「你——」

封漪綠本來想說，你這少年郎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但一想到他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乾帝，還是給壓下了。

「漪綠！」

封景年伸出一隻大手來，放在了孫女的肩膀上，沉聲道，「封族女子為後這事兒，可以從長計議。有你在朝為官之先例，還怕什麼。女子並不一定要入後宮，才能穩固勢力。」

他是知道小九和樓月的事兒的。

小九嘴巴上不說，但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那個姑娘。

這孩子脾氣佞，死心眼，來硬的根本不行。

「……是，族長。」封漪綠鬆口了。

帝九宸挑眉，道：「只要你們不強逼我娶別人，也不隨便亂送女人給我，什麼都好說。」

這是他的底線。

必須恪守到底。

本來樓月對他就一直有隔閡的樣子，甚至連一點動心的跡象都沒有。

他追妻已經追的夠辛苦的了，封家就別在這裡橫生枝節，增加他討媳婦兒的難度了。

「可以。」

封景年微微一笑，道，「老夫明白，樓月那個丫頭在你心裡的分量。」

帝九宸的視線默默飄向→_→

死老頭，誰讓你說出來的！

攔在肚子里不行么，非要弄的盡人皆知才行？

「樓月？什麼樓月？」

果然，封漪綠瞬間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封校長一臉神秘之色，湊到了孫女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江樓月，你聽說過不？」

「可是那個拿到了人皇城黑金卡的江樓月？」封漪綠瞪大了眼睛。

「對對對，就是那個。」

「是她啊！厲害！妄九夜之後，她是第二個拿到人皇城工作證的吧，聽說才十四歲。」

「嗯嗯嗯，小九喜歡的，就是那個菇涼，看的可緊著呢。」

……

帝九宸默默地看著這一對祖孫→_→

屋裡就三個人，還故意壓低了聲音，在那裡八卦兮兮的討論，這是在故意寒磣他嗎？

感覺……好丟臉。

某師兄耳根微熱，心頭甚為不爽。

「師父。」

「……嗯？」封景年轉過頭來。

「其實，陳昕怡死了。」

封景年臉上的笑容一僵，唇角抽了抽。

「真的死了，在西荒石鬼山，她想獲得不老不死的力量，失敗了。」

封景年整個人已經石化，喃喃道：「死了啊……。」

「陳昕怡，是陸親王的母親嗎？不是早死了嗎？」封漪綠投以疑問的目光。

帝九宸暗笑。

沒錯，他就是故意的。

「她做了那麼多孽，塵歸塵，土歸土，挺好。」

封景年一聲輕嘆，神色黯淡，再也沒了之前的興緻。

******

是夜。

江樓月雙腿盤膝，緩緩閉上了眼睛，進入金色魔琴的異域空間里。

她這一次進入魔琴，是為了尋覓一門新的適合自己的功法武技。

還有三個月就是跟第三名玥曦晨決鬥的日子了，她必須要有所突破，才有贏的可能性。

帝殷還是她師父的時候，或許還能給她一些指導，教她一些厲害的武技；

可現在，她跟帝殷之間的師徒關係已經結束了，一切，只能靠自己。

進入魔琴空間，踏上天空浮島，直接邁入高大雄偉的神殿。

神殿內數以千萬計的靈魂結晶，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靜謐光澤。

在神殿的正中央，江樓月再一次看到了那個紅色的生命體光球，它……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它長大了。

原來只有皮球大小，現在胖了整整一倍。

上一次見，是暗紅；這一次見，顏色亮了很多。

那紅色光球看到江樓月，微微轉動了一下，而後從身體里伸出一個小爪子形狀的東西，對著她招了招。

「叫我？」

江樓月非常的詫異。

這東西，連自主意識都生出來了？

紅色光芒匯聚成的小爪子，又對著她招了招，彷彿在肯定她剛才的問話一般。

「好吧，看來是叫我了。」

這魔琴空間之內，除了自己以外，也沒有別人了。

江樓月走上前，紅色光球里伸出來的那個小爪子變細變長，勾住了她的手，很親昵的蹭了蹭。

「嗯？你幹嗎？」

紅色光球抽出來的小爪子，撓著她的手心，痒痒噠。

「噗~」

江樓月禁不住噴笑出聲，「真淘氣。」

雖然不知道這紅色光球是什麼東西，但是她已經可以確定，它對自己無任何惡意，而且非常依賴自己。

「上一次，在石鬼傳承塔里，是你幫我吸收了那些極為霸道的修羅之勢吧？」

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摸了摸紅色光球。

紅色光球的顏色閃爍了一下，彷彿是在說，是。

「那還真得多謝你了，以我的身體，根本承載不了傳承塔第四層修羅道里積鬱了近千年的修羅之勢，強行吸收，非爆體而亡不可。」

紅色光球的身子往上飄，湊到了江樓月臉頰邊上，蹭了蹭。

看得出來，它很高興，身體的顏色一直在愉快的閃啊閃。

「你應該是吸收了那些修羅之勢的力量，才又長大了吧。」

江樓月對這個紅色光球，生出一股別樣的依戀，唇角禁不住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呢，名字叫什麼，本體長啥樣……」

聲音里，帶著一絲淡淡的惋惜。

「你是魔琴仙府孕育出來的東西，應該有仙家靈根。」

那紅色光球好像很得意似的，表面上起了一層層凸起，毛茸茸的，搖擺著。

「看來，只有吸收七大勢，才能讓你成長起來了。」

江樓月想起這一次進入魔琴空間的主要目的，隨即道，「我現在已經是鑄體期八重了，應該可以修鍊高一階層的功法武技，我不知道哪一片靈魂碎片里有適合我的，不如，你幫我挑挑吧。」

紅色光球瞬間領會了江樓月的意思。

它轉了個圈兒，身體上伸出另一條纖長的紅色觸手，勾住了神殿頂上一枚天藍色的靈魂碎片，拉了下來，遞到了江樓月的手裡。

「好漂亮。」

看著手心處那一枚呈現雪花六角冰晶形狀的碎片，江樓月一顆少女心禁不住的被撩撥起來了。

這顆碎片，跟上次那枚金色的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