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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民國當導演 - 第三十一章字體大小: A+
     
    次日, 天宮劇院。

     這就是徐旭的產業了,仿照的哥特式建築,裡頭席位總有一千左右, 兼具放電影和戲曲演出。它還不是滬上最豪華一等的影院,因此是個二輪影片。

     現在的放映方式很多種, 其中按輪次放, 是效仿的國外。影片現在頭輪影院放完,再去二輪影院, 而後三輪影院。票價也是頭輪最貴, 依次遞減。花錢多, 才能看到最新的影片,享受最優秀的影院條件。

     紀霜雨本來以為周斯音不會來了,昨日就一直精神恍惚的樣子。

     晚間聽了他的笑話, 周斯音也沒笑出來,還興致缺缺地離開了,也不知什麽心事。

     結果到了今日, 周斯音還是準時到場了。

     怎麽能不來,周斯音想, 總是要繼續弄個明白的——究竟弄明白什麽, 之後要怎樣,他一時也不好說。反正, 反正這電影票都有了,不好浪費的。

     “你們見面會籌辦得還好吧?我今日跑了兩處劇院看舞台和設備, 這裡的設備真是好多了, 兩家有轉台,雖然都是手動的,但到時候真是方便很多。燈具也好, 白熾燈、真空泡都有,還有柔邊聚光。”紀霜雨感歎了一下,前陣子真是簡陋慣了,現在看個手動轉台都能感動。

     “我這裡也還好。”周斯音答道,是真的還好,他因為都在思考自己的私事,沒怎麽嚴查分局事務,也沒責備他們昨日煩人的行為,只是商議了讓滬上分局成立新部門的事,下屬都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那就進去吧,這部電……影戲票房還挺好,看樣子是滿座。”紀霜雨拿的票,片名是《獸國奇遇記》,西洋引進的。

     “確是近來票房最高者,我分局中也有幾位編輯愛看,一周要看兩三次這類型的影片,這部都重看了兩次。”周斯音今日正向下屬了解影戲市場,正好答得上來。

     茶房引著兩人落座,放映前,打在屏幕上的是醫藥廣告,靜止的畫片。

     廣告嘛,到處都是有的,就是影片說明書上也都是大片的廣告。

     這廣告靜止不動,播放著廣告歌曲,有觀眾煩躁地表示:“處處皆是廣告,真是煩人極了!”

     和他同來的人示意他小聲些,“現在還放著音樂,不像從前,單是煩人的醫藥、煙草廣告。”

     紀霜雨小聲道:“怎麽沒人拍點廣告短片?”

     這活動起來的廣告,怎麽也比純畫面,乃至帶音樂的要吸引人多了。

     周斯音道:“也是有的,但同樣不怎麽招人喜歡,也就沒多少人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了。”

     紀霜雨想了想,按現在國內的拍攝水準,怕不是找人照著靜止的念一遍就算了——後頭中場休息時他也看到了活動的,確實和他想得差不多,十分單調,也沒人稀罕看,都等著精彩的影片。

     不多時燈已暗下去,紀霜雨就觀看起這時候的爆款影片起來。

     獸片,就是這會兒很風行的一種類型片了。因為製作水平有差距,現在西洋影片都高出國產影片一截,這種獸片國內沒法效仿,就更火爆了。

     主要內容,其實就是拍攝叢林、野獸的景物,或有南極北極探險,非洲部落風情,都是現在的人了解甚少,比較原始的地方。在這個基礎上,再添加一些簡單故事,用上刺激鏡頭,便成了一部影片。

     民眾都很喜歡看稀奇,就是周斯音他們單位的編輯,也喜歡去看看,了解動物知識。

     紀霜雨了解歷史上有這類影片,他所在的世界,最早的《人猿泰山》《金剛》也就是這個時期出現的了,可以說是幻想元素更重的獸片。

     以紀霜雨的目光來看,這簡直不能更粗糙了。但考慮到內容事物的陌生新奇,也難怪觀眾津津有味。

     紀霜雨隻為大概了解一下現在的市場,熱門影片都是什麽水平,看了一會兒也就沒興趣了,心想,這我得加入搶錢行列啊,去哪裡找個冤大頭投資我拍電影呢?

     紀霜雨看電影時,周斯音就不時偷偷看他。

     不經意轉過頭時,那熒幕上恰好就是一隻鱷魚張大嘴,咬住一隻喝水的動物,整個影院都一片驚叫之聲,膽小的觀眾還捂住了眼。

     也差點把周斯音嚇到,幸好他膽子夠大為人夠鎮定。

     周斯音定神,再次偷看紀霜雨,不想紀霜雨正偏頭盯著他!

     周斯音:“!!”

     這回真嚇了周斯音一跳,幸好劇院裡看不太清面孔,他不覺有些唇乾,舔了舔下唇,“……做什麽。”

     “哈哈哈哈。”紀霜雨卻詭異地笑了兩聲,“過幾天再說。”

     周斯音:“???”

     幹什麽??總覺得不太妙?!

     ……

     紀霜雨雖然帶了徒弟來,但到了滬上,難免和他們劇院原本的工作人員合作。這裡的人員職位比京城分派要細致多了,繪景的、置景的、設計燈光、負責音響的……

     他們這些人,原本以為紀霜雨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屬於布景師。見了本人才知道,人家這個導演,還真不是單純的布景師,要負責全台,一統風格的。

     所有人的活兒,這位紀導演好似都心中有數。

     舞台不同,自然要重新排演,好多道具都是從京城拉來,不必重新製作,但不便攜帶的還是要重新做,加上要留足宣傳期,因此耗費了一些時日。

     就紀霜雨那些書法得來的便宜學生,起了相當大的宣傳作用。

     學校裡基本人手一冊字帖,互相說說是那位紀先生來演出了,大家都知道。而新劇一大觀眾群體,本就是學生,再則學生還有家人朋友可宣傳。

     再加上昆侖書局和書妄言也不遺余力幫忙打廣告,前三日的票,開售後便賣得一乾二淨。

     ——其中,春雷劇社第一日的首演票是不對外發售的,他們主要是受邀來和這邊的高校劇社交流,一共也不會演幾天,第一日更是隻對學生發放試看戲票。

     在定演出日的時候,紀霜雨就曾問過,需不需要錯開兩邊的演出,這樣他可以分開坐鎮。

     金雀卻表示無所謂,學生們比較沒底,至於他們,在京城都排演多久了,叫六兩哥看著舞美流程不就行了。

     就金雀這個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紀霜雨一想也是,六兩跟在他身邊最久,他問六兩有沒有信心,有的話,他在海報上把六兩的名字也寫上去,你就是我副導演了。

     六兩一聽自己還能上海報,腿都打戰了,但雄心壯志也不由生起來了!

     海報啊!

     你幾時聽說檢場人能上海報?

     別說海報了,就是那些正經的布景師,都不是各個能上海報。最早有海報上,寫上“布景意匠某某”時,報紙上還當新鮮事登了呢。

     紀霜雨也是在排《絕色》時,才以自己的名氣,在海報上有了一席之地。

     “可,可以!”六兩站直了,“師父您看好了吧,我都熟了!”

     “那好,咱們這寫意布景在滬上第一次亮相的現場,可就交給你把握了。”紀霜雨拍拍他的肩膀,“來,我來把徒弟名字寫海報上。”

     他親自動筆,把六兩的名字填了上去,寫在海報《洛陽春》上。

     現已過了春節,演應節戲《感應隨喜記》就沒有很大必要,這裡面各路神仙太多,偏熱鬧。但這段時間,紀霜雨還改了其他幾出戲,從中選出比較凸出女主角的一出,在滬上演出。

     《洛陽春》又叫《一落縈》,說得是唐時洛陽女子羅錦屏遇薄情郎,你既無情我便休,還要找個小狼狗,又攜手除貪官、賑災,最後得到冊封,事業愛情雙豐收的故事。

     唐時風氣開放,羅錦屏的做派也很是果斷,雖然是傳統戲曲,但符合時下呼籲女子自立自強的流行,因此尤其叫女座。又有優美唱腔做工,受眾很廣。

     ……

     初八。

     《洛陽春》於天宮劇院首演。

     同日,《絕色》於重光大舞台首演。

     兩個劇場相距並不遠,同在外灘。因首演性質,重光大舞台往來皆是學生,天宮劇院則是男女老幼都有。

     紀霜雨身處重光,開演之前,觀眾還未進場,於見青和魏可聲就給紀霜雨引見了一下他們說的那樣歐西學者維克多。

     紀霜雨的口語和維克多交流是毫無障礙的,兩人握了握手,紀霜雨說:“聽說這幾日閣下都在觀演華夏傳統戲曲,那明日可以去看看我排的另一出京戲。”

     “一定,”維克多四十來歲,褐發褐眼,戴著眼鏡,笑起來現出深深的法令紋,“我這幾天一直沉浸在華夏戲曲中,雖然需要翻譯解說劇情、動作,但我覺得,實在太奇妙了,深受啟發,我非常願意多看幾出優秀的戲曲!”

     “滬上的機關布景戲,就是維克多先生看了也覺得場面宏大。”於見青的師兄魏可聲說道,雖然他是排新劇的,也是請維克多來指導他們的新劇,但作為華夏人,神情裡還是不由多了點自豪。

     而今西風東漸,但歐西之人,對華夏的了解卻還很少。老外沒見過華夏戲曲,都覺得新奇,便是維克多這樣的戲劇專家,也產生興趣,連看了好幾出。

     維克多笑道:“其實比起機關,我更惦記的,是你們特殊的戲劇觀念。”

     魏可聲反應過來:“先生是說寫意式的表達?不錯,這是我們華夏戲曲獨有的。”

     在西洋戲劇表演方式中,有個“第四堵牆”的概念,意指角色生活在四堵牆之中,觀眾是通過第四堵牆觀看他們的生活,角色是看不到觀眾的。

     維克多和他的同門,近年來覺得戲劇也發展到了瓶頸,一直在探索是否能推倒這第四堵牆。

     但是在華夏,為了指點這裡的新劇而來的他,看到了另一個嶄新的體系——

     紀霜雨聽了,隨口道:“華夏戲曲,不相信第四堵牆,也不去打破第四堵牆,在戲曲舞台上,根本不存在這堵牆,甚至要對觀眾自報家門呢。

     “而且,和你們的客觀時空不同,在台上,戲曲演員身上是帶著景的,景隨人動,擁有絕對的時空自由!三五步行遍天下,一轉身時光陡變。看起來固定的程式化,其實蘊含的,是更為巧變的靈動。”

     維克多眼前一亮,“沒錯,正是這樣!”

     他琢磨著隻覺得很妙,這位年輕的先生,聽起來對國外其他表演體系有所了解,對戲曲的了解也很透徹,能以學術性語言精確歸納出來。

     這些日子他深受觸動,一直在思考,但這位先生竟好似早就想通這裡面的關鍵了。

     “那就更要看看我們的戲的,我們的布景更漂亮,更有華夏寫意風味。”紀霜雨不遺余力地賣票。

     “現在正在首演,叫《洛陽春》,你去買明天的票還來得及,可以學習學習,對你們的戲劇理論、表現力很有幫助哦。”

     紀霜雨說到讓他們學習,非常正常的樣子,一臉我在好心提醒你——有的西方戲劇流派借東方戲劇以作變革,就是真實會發生的呀。他們發展那麽多年了,也盼著有點新東西能改變。

     旁邊跟著的學生聽到這句,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魏可聲同樣面帶興奮,因為他們發現維克多一臉認真,是真的在讚同!

     “好的好的。”維克多想去看看紀先生所說的,更具寫意風味的戲,他還特別想和紀霜雨再深入聊一聊東西方體系的差別,真是令他太有啟發了。

     可惜這時候觀眾已經陸續進場,維克多只能惋惜地再次和紀霜雨握手,期盼再一次交談。

     紀霜雨、於見青去後台,維克多和魏可聲也入座了。

     魏可聲一想到方才紀霜雨和維克多說的那番話,心潮仍有些澎湃。

     這位紀先生真乃能人,他們把維克多先生請來指教,倒被紀先生點撥了——還是借本土戲曲,哈哈,妙,真是太妙了!妙得他都想立刻給報紙投稿說說這場景了!

     魏可聲正在樂呢,就聽到維克多不解地說:“魏先生,這幾天我一直有一點沒想明白。既然你們擁有這樣的藝術體系,為什麽我在你們學校排的戲劇裡,卻看不到受影響的痕跡呢?

     “一開始,我想這是你們的多元化,向不同方向排演。可是看著看著,截至目前,每一出都沒看到。但你們身處華夏,應該很容易受到影響才是吧。”

     他疑惑得樣子,也在顯示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怎麽會有人不被那種獨特的戲劇觀念影響?

     魏可聲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話,一時間笑容有點僵了。

     華夏新劇發展以來,在摸索的道路上,去改良戲曲,去學東洋新派劇,去照搬西洋寫實劇,他們這些學校排的戲,也都是還原模仿西洋戲劇,完全的歐化。

     獨獨,沒有去汲取戲曲寫意的特性。

     就連這次邀請紀霜雨他們,也是聽聞彼之舞台,擁有更寫實的布景。

     於見青在信裡,除了寫實的創新,也提及是否可以參考戲曲的寫意。魏可聲當時並未上心,因為完全理解成了那種改良京戲,他是不認為那能稱之為新劇的。

     甚至剛才聽他們聊起戲劇理論,他都還沒醒神,直到被維克多這麽一問,好似一層薄膜被戳破了。如被當頭棒喝,再思考這個問題,感受完全不一樣了。

     是啊,師弟都想到了,搬演本土的故事,反響也很好。那麽本土的藝術,我們又為何不能參考?只是因為它看起來陳舊的程式化?

     可為何外人,反而能從這程式化中看到妙處,便是紀先生,也對其很是驕傲的樣子……

     我們的探索的道路,果真應該加入新的方向?可是,到底要如何參考這元素呢?

     ——轉台的聲音哢哢響起,打斷魏可聲紛雜的思緒,戲劇已經快要開場了。

     所有人都知道,在《絕色》上演之前,會加演一出特別為滬上排演的獨幕短劇《黃包車》,因有轉台,到時切換成《絕色》也很方便。

     面幕拉開,只見舞台上竟是一幅長長大大的“電影膠片”,顯然是三合板塗裝後搭建而成的。

     這個特殊的道具,把舞台擬成了電影,在裡頭,則是立體置景,一道質感真實的石砌框架、烏漆厚木大門,並幾面牆。

     雖然只是一道門幾面牆,但凡是在滬上生活過的人,便能看出來,這是滬上弄堂的入口。

     還未等大家自己琢磨出來這質感為何如此逼真,冷色的氛圍燈光、滴滴答答的雨水聲、報童的吆喝聲、無軌電車的叮叮聲,已經把梅雨季節的滬上之風,吹到每個人面龐上。

     趴活兒的男子站起來,拉著黃包車在膠片間穿梭,一個亮相,極有精神,把人物的神氣給演了出來,叫不少人眼前一亮,同時感覺到隱隱的熟悉,又說不出來。

     ——直到他拉著車跑幾步,便當是時空不斷轉變後,眾人才意識到,那種熟悉來自戲曲。

     借鑒了戲曲之神,但未用誇張的程式,只是借鑒戲曲演員的精神韻味,融合步法眼法,外化了演員的情緒!

     那幾步轉移時空,就更不必說了,但配合上轉台上膠片的移動,這一幕毫無違和。滬上影戲,本就出名,加上後頭弄堂,正是一股滬上風味。

     便連此劇的燈光布設,也拋卻了模仿環境,而以簡單的藝術性光色來展現人物。

     寫實的布景作為支點,以空間意境、蘊含戲曲精髓的表演寫出意來。

     在驚豔的仿西洋藝術形式作品中,被內裡蘊含的本土文化打動,開幕後,在場的學子久久不能言語。

     維克多興奮地轉頭對魏可聲道:“魏先生,看來你們在京城的學派,還是有從傳統戲曲中汲取風格。難怪你們說學戲,是在京城。”

     魏可聲也無暇糾正這一句學戲在京城,單指的是舊劇。他盯著舞台之上已經癡了,和現場的每個觀看者一樣,眼中閃爍著熱切的光芒。

     ……

     幾乎同一時刻的天宮劇院,同樣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清。只因大幕方才拉開,所有人看清了台上優美的布景。

     幾枝梨花交錯於底幕,紗幕上縫製的仿真花瓣製造出了落花隨風之景。

     長長的舊式回廊,並一桌二椅,燈光如樹影,美人立於廊下,隻寥寥數景,現出洛陽之春,梨花開時,清雅的美人攜酒為梨花洗妝的風俗景象。仿佛能嗅到“清香來玉樹,白議泛金甌”的花香並酒香,美得不可方物——

     這個城市,開埠以來。南來北往,各國文化匯集,海納百川足以形容其特點。

     在這裡,電影、跑馬、跳舞廳等舶來娛樂風靡一時,亦有十數劇種戲園並存,所謂“滬上梨園之盛,甲於天下”。

     滬上的觀眾,他們接受時髦的西洋之風,也能夠欣賞華夏本土古典的傳統之美,這是深植血脈中的愛好。

     他們愛熱鬧的機關,但更愛真正的美人,若有藝術性絕佳、絕配之美人與美景,豈非完美?

     是以有此夜,京派雙星閃耀滬上,交相輝映!

     作者有話要說:

     紀霜雨:隨機抓一個冤大頭做我的投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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