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檢到候機大樓、左手邊的一排免稅店，店面上頭的廣告燈飾隨著孟小貝地走動而同步點亮。
隱形的魔術師就這麽悄然無聲地跟在她的四周，如影隨形，候機大廳裡所有的綠植的葉片，都在L調控的音樂聲中輕微地震顫。
“L！”孟小貝憤怒地吼道，“你這個混蛋！”
緊接著，潮水般的音樂聲層層迭起，集中環繞在孟小貝的周圍，響徹雲霄，有如飛雲流瀑直墜滄海。
突然間，音樂一收，L用陳燃的聲音在機場的喇叭中大聲說道:“看見你快樂，我也很快樂，親愛的小貝。”
話題回到一個星期前。
在水晶石與影立方的總裁辦公室內，孟小貝給陳燃安裝好智能辦公系統起身離去。
辦公室內只剩下陳燃一人。
L突然利用音響發出聲音:“你好，陳燃。”
陳燃立即明白這是L回來了。
他馬上起身，正要出去找孟小貝告訴她喜訊。
“不要，”L卻把他叫住，“我想與你單獨聊聊，關於小貝。”
陳燃轉回身，皺著眉頭疑惑的看向電腦。
L:“不用奇怪，陳燃，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在想，‘你這該死的家夥，還有臉再回來‘。”
陳燃重新回到電腦前，正要開口問話時， L又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肯定在想‘你這該死的混蛋索性消失在世上算了?不，不行，小貝一定會傷心欲絕，必須想個辦法，收拾這個自以為是的AI，讓它聽話一點’。”
陳燃:“......”
“你看，我對你的猜測這麽準……不，陳燃，你要做什麽?”L忽然大叫起來，“等等，別這樣，哦......這不是個好主意！”
L看見陳燃掏出手機，正在給多倫多那邊的服務器管理方發消息，要求那邊把整個機房一起斷電，等待他的命令才進行重啟。
L馬上改口道:“作為兩家公司的衣食父母，你這麽魯莽，顯然是未經過深思熟慮的。”
陳燃將要說的話敲入了編輯欄，拿著手機，手指點在了“發送”按鈕上面，那條消息便直接被發送了出去。
L大叫:“不......！陳燃，快點將消息撤回。”
陳燃剛發出去，立即又按了“撤回”按鈕，然後玩味地盯著電腦屏幕。
L:“謝天謝地，我就知道你是個善良的……”
陳燃不動聲色的又按下“發送”按鈕。
L立即道:“這一點也不好玩?陳燃，你以為我真的怕死嗎?我是來為你出謀劃策的，失去我之後，小貝不會放過你。”
“放心，我會想辦法讓她相信，你是自我銷毀了。”陳燃說。
“這不是你的本意，”L說道，“快點撤回吧，別讓管理方引起誤會……”
陳燃把消息又撤回了。
L:“我覺得，我們需要心平氣和地談一下。”
“沒這個必要。”陳燃一秒都沒思考就回絕了。
L:“……”
“從現在開始，我讓你做什麽，你就乖乖做什麽，”陳燃說。
“我不是孟小貝，我不需要任何人對我指點江山，干擾我的思維模式，更不喜歡一個嘰嘰喳喳自以為是的人工助理，如果你不聽話，我就隨時將服務器斷電。”
L:“你是認真的嗎?你真的不覺得......”
陳燃:“我隻給你三秒，1、2、......”
“OKOK！”L說，”我妥協了。“
陳燃:“很好。”
L:“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程序裡面被寫進了你的很多行為習慣與思維模式，所以我們現在的應該像兄弟一般，在大概率上，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
陳燃:“既是這樣，那你更應該能判斷，我把你斷電不是說著玩的。”
L:“呃......我並不否認，我之所以冒著被斷電的危險回來找你，是想給你提供一些忠告，也是為了幫助你們倆。”
“那麽廢話少說，現在就幫我查一下陳渙的下落，我到處都找不到他。”
陳燃將手機接上桌面的智能系統，“除此之外，在我和孟小貝的感情方面，請閉上你的嘴，不要胡亂給我出謀劃策。”
L:“關於你大哥的下落，我知道你已經查到了大體的方位，水晶石的原副總猜測的沒錯，他的確在新西蘭。
不過他沒辦法做到準確定位，而我可以通過街道上和路邊的攝像頭，幫你做到實時監控。”
陳燃沉默不語，L開始在大屏幕上投放新西蘭地圖，陳燃正要動手縮放，L卻已經提前為他放大了位置。
L:“額，其實，你沒有必要為了那個家夥......大費周章……”
陳燃:“閉嘴！”
L:“我已開啟了十幾個進程，正在排查新西蘭瓦卡蒂普區所有街道的攝像頭，這大概需要十幾分鍾，趁著這個時間，不如我們聊一下小貝......”
智能AI果然不同於人腦，一邊開著十幾個進程，一邊還能跟人聊天。
L將所有監控定位都用紅點在地圖上標注。
陳燃微微皺眉，開始認真分析地圖上的監控定位。
L便自作主張將它認為陳渙最可能出現的區域放大，陳燃則拿起鼠標將地圖縮放拖到另一個區域。
剛切換到他想要看的區域，L又將地圖切回到它的測算范圍。
陳燃放下鼠標，拿起桌面上的手機，開始撥打多倫多那邊的電話。
“好吧，我不動了，”L馬上不再參與操作，陳燃便沒把電話撥出去，聚精會神地看著地圖，開始查看普林斯頓山莊附近的酒吧分布。
L:“你這是憑主觀臆斷， 缺乏科學依據......”
陳燃將地圖上的商業街畫面放大，L便將攝像頭捕獲的畫面放映出來，陳燃便一張張仔細看著。
L:“我只需要快速檢索就能找出你要的畫面，恕我直言，你的這種直覺判斷，其實是不科學的……”
陳燃:“L，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說著陳燃將地圖縮放，若乾個窗口一個個叉掉，隻保留其中一個，並將其最大化。
“當然，榮幸之至，”L說道，“是什麽你盡管說，只要不是違反法律。”
陳燃:“麻煩你以後千萬不要對外宣稱，你是將我的行為與思維習慣寫進了程序。
否則不熟悉我的外界人士將會認為我是個行為怪異的傻子。
你要知道，我的名譽受到損失將直接影響公司未來的股價。”
L:“......”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