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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 - 第32章字體大小: A+
     
      32

      “噢,又是咖啡,我都快形成條件反射了。”肯尼士握緊杯子,把目光移到對面的男人身上,“說吧,這次又有什麼新問題?不管是什麼,你都別想在我喝光之前拿走它。”

      “我可以連杯子一起送給你,作為我們第二十五次不歡而散的紀念品。”裏奧把一疊資料丟到他的桌面上,“看看這些,要是你還能無動於衷的話,我不介意自己單幹。”

      肯尼士歎了口氣,認命地拿起來一頁頁翻看。

      “政府老不給我們加工資,而我的搭檔卻要一再增加工作量!我早就勸過你了,私生活太過空白不是件好事——”他忽然停住後半句,有點詫異地挑了挑眉:“德裡克?德爾?貝拉爾迪?噢,他可是個名人,讓我一直覺得遺憾的是,他居然不是死于黑幫仇殺或監獄的電椅——什麼時候你開始對翻看舊檔案感興趣了?”

      他的搭檔沒有馬上回答,做了個繼續看的手勢。

      等到肯尼士把手上的紙張全部翻完,他用指尖敲了敲咖啡杯:“有什麼發現?”

      “有,五個死人。”

      裏奧惱火地瞪了他一眼,“我是說,有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聯繫?”

      “呃……兩個黑手黨頭目、一個跨國公司經理、一個知名醫生,外加一個前兩天剛剛銷案的運輸業大鱷,我沒看出有什麼聯繫……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他們都是‘意外事故俱樂部’成員?”

      “幸好你還沒喪失基本的觀察力。”裏奧說,從桌面筆筒裏抽出一隻鋼筆,把檔案上的名字圈起來,五個箭號一齊打向中間的一張照片:“聯繫的關鍵就是這個男人。”

      “說說看。”

      “我從林肯大廈地下停車場的監控錄像裏找到了這個男人,他當時跟沃倫?蘭格一起上的車,半個小時後車禍發生,車裏只有蘭格一個人。”

      “讓我們沿著時間軸依次往前推,”黑髮探員用筆頭點向第二份檔案,“道格拉斯?內夫醫生,他在治療疑難雜症方面很有些名氣,像他這樣的大牌醫生,為什麼要接診一個只是骨折和皮肉傷的普通患者,並指名要當他的主治醫生?”

      肯尼士瞥了一眼中間照片上的金髮男人,半開玩笑地說:“因為他喜歡蜂蜜甜心?”

      “就在這個男人出院後的第三天,內夫醫生單獨待在實驗室時標本存放箱發生了機械故障,手臂上的傷口導致感染致命病毒。我調查過當班的護士,她證實這個男人出院的當天下午,內夫醫生向她索要過消炎藥水和紗布——之前他正在給他做最後一次復查。”

      “噢,也許他檢查對方身體的時候太使勁了。”肯尼士意有所指地說,“接著,裏奧,我的興趣睡醒了。”

      “撒母耳?萊斯夫婦。煤氣爆炸事故在淩晨兩點左右發生,十二個小時前的下午兩點,鄰居看到萊斯夫人收到了個大箱子,送包裹的快遞員引起了那位孀居六年的老太太的極大興趣,她看著他把箱子搬進萊斯家後,在落地窗前坐了半個多小時,沒看見他出來。接著萊斯先生進了家門,五分鐘後,那個快遞員衝出來開車走了。”

      肯尼士插嘴道:“說不定他只是工作效率低下。”

      “顯然萊斯先生不這麼認為,當天傍晚他去了箭頭快遞公司找那個快遞員,一個叫瑰拉的員工證實他們一同離開了,‘當時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奇怪’,她這麼跟我說。幾個小時後,萊斯夫婦死于一場煤氣洩露引起的爆炸。”

      肯尼士放在照片上的手指像被針刺般縮了回來,“這個男人就是那個送包裹的快遞員?”

      “是的,他還給貝拉爾迪家族的文森特?卡斯帕送過包裹,你猜結果怎樣?他把自己也送到對方床上去了——上午八點左右酒店電梯從高空墜落,裏面的人摔得慘不忍睹,市警跑到他們開的房間表示遺憾時,他還披著睡袍。”

      裏奧嫌惡地皺了皺眉,筆尖點向最後一份檔案,“最後是著名的教父先生。我非常懷疑那個辦案的員警——哦,他居然還是個警長——大腦到底是不是實心的?如果要調查證據的話,當時是最好的機會——他們以情人的身份住在同一個房間,半夜盥洗室發生了命案,另一個男人卻號稱完全不知情?!天哪,這麼蹩腳的解釋連玩推理遊戲的中學生都不會相信,那個白癡警長竟然迫于各方面的壓力潦草結案!”

      肯尼士的臉色變得異常嚴峻。他重新拿起照片,仔細審視著那個金髮男人,沉聲道:“五個人,還不包括我們沒發現的……如果真是這傢伙幹的,我希望他是出於物質上的動機,比如錢、女人或者別的什麼。”

      “我也一樣。”他的搭檔說,“但願他不是另一個泰德?邦迪。連環殺人犯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他用什麼手段、殺了多少人,而在於他們的目的就是殺人本身。他們往往聰明、魅力出眾並有好人緣,殺過人後,還能很好地融入社會——媒體上怎麼說的,戴著一副‘精神健全的面具’。”

      肯尼士點點頭,“麻煩的是,這些案件看上去完全符合高智商連環殺人犯的典型特點:冷靜縝密的計算能力、偽裝高明的殺人手段,以及蠱惑人心的外在魅力。我們最好先不動聲色地調查,等掌握了確切證據再逮捕,以免在媒體上又一次引發輿論恐慌和討論熱潮——居然還有人迷戀和崇拜這些殘忍的殺人兇手,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酷了’、‘他們需要柔情和拯救’、‘和他們一起對抗世界是件多麼美妙的事’……上帝啊!”

      裏奧沉默了片刻,冷冷地說:“我厭惡這些傢伙,不,應該說是憎恨!他們是精神變態者,不理會別人的痛苦感受,不為自己的犯罪自責,對面臨的懲罰毫無反應,沒有負罪感,在他們的心理構成中沒有內疚,只有永無止境的欲望。”

      他低頭望向照片,裏面那個俊美的年輕男人正朝他迷人地微笑。

      他的心中湧起了難以抑制的憤怒,以及一種更深層次的、連自身也無法解釋的強烈情緒,手上一用力,鋼筆筆尖“嗤”的一聲插進照片上的眉心位置,在那頭燦爛的金髮上留下漆黑擴散的污漬。

      “……傑森?斯潘瑟。”

      門鈴響的時候,傑森正在吃他的最後一塊蜂蜜薯餅——當然,不是艾德里安做的。

      他的室友只向晚餐供應了煎雞蛋和蔬菜沙拉,其他的東西都是西蒙下班時提過來的,由於看不慣兩人“不健康的飲食結構”,醫生對他們的廚房投入了很大的關心。

      傑森努力咽下喉嚨裏的薯餅,正準備起身,艾德里安把一杯鮮榨橙汁放在他面前,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黑髮小夥子,大約二十七、八歲,長得相當英俊,大概是混合了一點兒亞洲血統的緣故,膚質比一般白種人細膩,五官卻是東方人少見的硬朗深刻。

      他在看到開門的男人時有點靦腆地笑了笑,用一種彬彬有禮的語調問道:“傑森?斯潘瑟先生?”

      艾德里安愣了一下,搖搖頭。

      “噢,那您一定就是艾德里安?韋賈斯特先生。是這樣的,我看到馬蒂諾太太貼的租房廣告,條件不錯價格還挺公道,而且我對跟別人合租也沒有排斥感……她說你們這棟房子還有一間空房?”

      艾德里安不太情願地回答:“是的,不過她當初答應我們不再安排其他合租者,你去其他地方看看怎麼樣?”

      門外的男人為難地搓了搓掌心,“可她已經預收了我這個月的房租,而我又急著找住宿的地方……”

      艾德里安正想再說點什麼,傑森的聲音從半開的門裏傳出來:“讓他進來吧,艾德。”

      艾德里安皺了皺眉,轉身低聲問:“怎麼回事?”

      傑森站在電話旁邊,用手掌捂住聽筒,可憐兮兮地對他說:“房東說如果不讓他住進來,就要把我踢出去。”

      “……你又欠了多少房租?我可以替你——”

      “不,艾德。”對方態度堅決地掐斷了他的後半句話,“我們當初說好了的,別忘了!”

      艾德里安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回頭對門外的男人說:“把行李拎進來吧。”

      “太好了!”那個男人鬆了口氣,笑著伸出手,“裏奧?萊恩。”

      當得知對方畢業于同一所高中時,傑森立馬感覺跟這個新室友拉近了距離。他們開始興致勃勃地談論起當時曾在洲聯賽中獲過獎的校橄欖球隊,以及那個胸部足有足球大小的化學老師。

      剛開始的緊張消退之後,傑森發現裏奧其實是個很開朗健談的人,他有著非常吸引人的說話技巧,表情與身體語言的配合也相得益彰,但又不顯得過於饒舌。他總是認真傾聽別人的話,並適當地表現出驚訝、停頓、贊許、猶豫和熱情等反應,令人不知不覺擴大聊天的內容與深度。

      他們在沙發上眉飛色舞地聊了近兩個鐘頭,依舊毫無倦意,艾德里安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一場球賽,只在被點名發言的時候簡潔地回答幾句。

      傑森對裏奧聳了聳肩:“這傢伙就是這個樣子,看上去很酷不愛搭理人,處久了你就會知道,他只是有點認生,一旦他的毒舌症狀發作,會讓你感覺生不如死。”

      “傑森,在背後說別人閒話叫無聊,當面說則叫無恥。”艾德里安帶著一絲怒意說。

      傑森得意洋洋地做了個“看吧”的表情。

      裏奧笑起來,“看起來你們的感情可真不錯!我也有個好友,高中時的同班同學,那時我們經常找人湊在一起玩遊戲,那很刺激。”

      “電腦遊戲?”

      “不,是殺人遊戲。”裏奧把語速放慢了一點,“叫‘天黑請閉眼’,你們當時也玩嗎?”

      “哦,是的,每週末都玩。”傑森感興趣地接過話茬,“你喜歡扮演什麼角色?”

      “員警,你呢?”

      “跟你正相反,”傑森說,“我總是扮演殺手,而且到最後往往是我贏,那些員警根本找不出我,他們甚至把我當成了受害者。”

      裏奧眼底飛快地掠過一抹幽光。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突破口,但他得進行的更加小心,哪怕露出一點兒破綻,都有可能打草驚蛇。

      “哈,你們那些當員警的傢伙太菜了,我敢說要是我來當,你絕對跑不掉。”

      “那你會成為頭一個犧牲者,知道為什麼嗎?”

      傑森盯著裏奧,忽然把身體傾斜過去挨近他。

      裏奧心臟一緊,本能地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但他努力克制住了。確定心跳、呼吸,以及面部表情都無懈可擊後,他露出了疑問的眼神。

      傑森用一種飄忽而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語,那語調像把沾血的刀刃,鋒利得令人心底發寒:“因為我能從人群中嗅出員警的味道,這是殺手的本能……”

      “……像動物那樣掀著鼻子嗅?”

      傑森愣了一下,忽然笑起來,冷酷陰森的神情像丟進熱水的冰塊一般迅速融化了,“噢,你的幽默感可真冷!很多人都會嚇一跳,下意識地躲開或者打寒戰什麼的。”

      “可能我比較遲鈍。”裏奧勉強笑了一下,“看來你確實是個遊戲高手。”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知道嗎,當殺手最有趣的就是破壞規則——不是遊戲規則,是道德規則,平民不能殺人,員警得先取證和表決,而殺手就沒那麼多束縛了,你可以為所欲為——”

      “傑森。”一直沉默不語的艾德里安突然開口叫道。

      “幹嗎?”

      “我要回房間了,你們繼續玩。”

      “這麼早?你的生物鐘又失調了嗎——嗨嗨等一下,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你答應幫我重新設計一份求職簡歷的!”

      “我以為你忘了。”

      “忘了的是你!”

      “推卸責任確實是個好辦法,你可以多用幾次。”

      “我沒有推卸責任!反而是你,難道你沒發現你對除自身以外的事物漠不關心的程度已經像空氣污染一樣嚴重了嗎?”

      “如果你覺得呼吸困難,完全可以遠離我這個污染源,我不會介意的。”艾德里安面無表情地回答,轉身上樓。

      傑森垮著臉撲上去,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像只無尾熊整個兒掛在他背上,“艾德艾德,親愛的,你得幫我……”

      他半推半摟著對方走上樓梯,忽然想起被冷落在下面的新室友,朝客廳沙發上的男人歉意地笑了一下:“抱歉裏奧,我們下次再聊。”

      裏奧點點頭,對他做了個“沒關係,你自便”的手勢,然後看著兩人拉拉扯扯地離開了視線。

      他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眼裏閃動著沉靜而犀利的光。

      他感覺自己隱隱觸摸到了真相的邊緣,但那又似乎只是冰山一角,更大更深奧的部分還潛藏在水面之下,看不清形狀。

      今天就倒此為止,以後還有機會,他對自己說,這條甬道還很長,我會慢慢摸索著前進。

      直到看見出口的亮光,然後將那個該下地獄的兇手繩之以法。

      艾德里安敲擊鍵盤的手指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它們在空中輕微地抽動了一下,然後慢慢交叉起來,放在大腿上。

      “怎麼了?”傑森轉頭看著他的側臉。對方眉頭微蹙、唇角輕抿,像是忽然陷入了一個難解的方程式。

      噢,他沉思的樣子可真性感,傑森心想,忍不住把臉湊得更近些。他的嘴唇不夠豐滿,但是看上去潤澤柔軟,吻起來的感覺一定很要命……

      艾德里安忽然轉過臉來,傑森嚇了一跳,立刻把險些越界的嘴唇縮回來。不到一秒鐘他又開始懊惱,幹嗎要顯出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他們又不是沒幹過“越界”的事,比如說上一次,他還記得他隱秘部位的溫度和手感,他急促而壓抑的喘息……

      下腹一陣燥熱,傑森在心底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光是想到對方的聲音他就已經硬了,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或許他可以試探一下對方的意思?或許艾德會同意跟他上床?天,那概率低到不可能,想想吧,以前光是開玩笑地調戲他一下,就被毫不留情地一腳踢到地板上……或許他可以想點其他辦法營造個情難自禁的氛圍,比如說,一起看A片、用一點催情藥……

      他不懷好意地打量對方瘦削但充滿力度的腰身,暗自盤算著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技巧,才能把他的室友順利拐上床……

      “傑森!”

      艾德里安不耐煩地提高了聲量。這麼近的距離下他已經叫他三次了,可對方就像夢遊一樣神情恍惚,心不在焉。

      “看看你這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傑森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聽見他問“想什麼”,臉上一熱。他總不能實話實說:“在想你沒穿衣服躺在床上擺出淫蕩的姿勢朝我招手的樣子”吧?艾德里安絕對會跳起來把拳頭鑲到他臉上去的!

      他條件反射地朝後瑟縮了一下,不經思索地回答道:“裏奧?萊恩!我們剛搬來的新室友,他挺可愛的不是嗎,我想我們會相處得很融洽……”

      艾德里安掃了一眼他有些隆起的胯部,冷冷地說:“確實,我可以想像,用不了幾天,你們會在床上相處得更融洽。”

      “……床上?他和我?哦,不不!”傑森慌亂地叫起來,“到目前為止我沒那麼想過!”

      “目前為止,很好。”

      “以後也不會!我壓根兒沒有對他產生過那種念頭!”

      “即使他長得像那個把我的黑珍珠喂了火箭彈的殺手——那個叫加文的男人?別說你沒注意到,你剛剛見到他的時候,差點兒就忍不住撲上去,當眾上演人鬼情未了了!”

      傑森像個被拔了氣門芯的游泳圈一樣癟了下來,鬱惱地咬了咬嘴唇,“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加文是加文,裏奧是裏奧,我分得很清楚。艾德,你要相信我。”

      “……這關我什麼事!”艾德里安陰沉著臉說,“思念終生還是再續前緣那是你的自由,用不著征得我的同意,我又不是你老爸!”

      傑森怨恨地嘟噥:“你當然不是,我又不會想跟我老爸上床。”

      “你說什麼?大聲點。”

      “不,什麼也沒說。我正在反省自身的過失,準備明天去教堂找神父懺悔。”

      艾德里安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過臉去。

      傑森沮喪地歎了口氣,拿起桌面上列印好的求職簡歷用釘書機釘好,準備識趣地回自己房間去。

      他走到門口時,艾德里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離那個男人遠一點。”

      “為什麼?”傑森沒有轉身,聲線變得更加低沉。

      “不為什麼,只是個人直覺。”

      傑森沉默了片刻,無聲地打開房門走出去。

      艾德里安吐了口長氣,僵直的脊柱放鬆下來,靠在椅背上,低聲說:“這個沒心沒肺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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