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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 - 第5章字體大小: A+
     
      第三章 SAMUEL(被上帝聽到的人)

      5

      傑森對著鏡子刮完鬍渣後,小心翼翼地拆開脖子上的繃帶,然後他高興地喊起來:“艾德親愛的,我的傷口完全癒合了!快看,幾乎沒留下什麼疤痕,光滑得像個水煮蛋!”

      艾德里安從窗口冒出頭來,發上還粘著片地錦葉子——他正在給他的寶貝們除草。他推了推眼鏡,左右端詳了一番,鑒定到:“那個電鋸狂魔的手法還滿專業的,就是運氣差了點。”

      傑森呻吟了一聲,“噢見鬼,我們就別提他了,行嗎?這會讓我想起非常不愉快的經歷……這輩子我都不想跟員警和驗屍官打交道了!他們以為所有人對恐怖片的心理承受能力都跟他們一樣嗎?”

      “那是不可能的,傑森,無論活著還是死了,我們都擺脫不了他們。” 艾德里安理智地提醒,“就我本人而言更喜歡後者,因為那是一次性的,不像前者會沒完沒了地糾纏你,叫你去納稅、舉證或是處理交通罰單。”

      “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對,”傑森無奈地歎了口氣,“雖然憲法規定了人手一份,但實際上自由是一種昂貴的奢侈品,只提供給有錢人。政府總是用謊言和空頭支票來打發我們,那種感覺就像聖誕老人許諾了給全世界新年禮物,但你打開襪子時卻發現裏面一無所有。”

      “好了,你要是再磨磨蹭蹭不出門,今天的薪水也會被扣到一無所有。”

      “沒關係,我跟愛利卡說過了,今天早上得去醫院取HIV檢查報告,可能要晚一小時到。她非常富有同情心地回答:‘希望結果是陰性,夥計,為此我可以再多放你一個小時。’”

      艾德里安拿著花鏟的手僵在那裏,隨後爆發出一聲怒駡:“你該下地獄去,傑森!你居然拿這個來撒謊!”

      傑森大笑著跑出院子,順便朝他拋了個飛吻:“現實即地獄,人人都撒謊。”

      傑森調整好面部表情,帶著優雅的職業笑容按響了皇后區一棟雙層別墅的門鈴。

      門開了,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出現在門口。她看上去不超過三十歲,穿著酒紅色真絲長裙,一頭蜂蜜色的長髮波浪般起伏,臉蛋精緻而甜美,眼睛是非常漂亮的琥珀色,像只血統純正的波斯貓。毫無疑問,她是丘比特的寵兒,可以輕易用他的金箭射中無數男人的心,讓他們為她發瘋。

      她可真是個美人兒,傑森想。美好的事物總是會激發人們的視覺愉悅感,他的笑容更加真誠和燦爛起來,用驚歎而又不失禮的語調說:“您也是踩著珍珠從海水中誕生的嗎,女士?”

      對方顯然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以為我看到了打開貝殼走出來的維納斯,就在您開門的那一瞬間。”

      對方愣了一下,看著傑森臉上毫無不潔意味的欣賞神情,失笑道:“多謝你的讚美,你有什麼事嗎?”

      “哦,您看,波提切利差點讓我誤了正事。”傑森說,然後示意她看地板上一個包裝得非常精美的禮品箱,它足足有三、四英尺高,是個正方體的大傢伙,“箭頭快遞公司,這裏有一份寄給棕林別墅區7號萊斯夫人的包裹,您是萊斯夫人嗎?”

      “二十二歲以後才是,之前大家都叫我瑞貝卡。”她朝他眨了下眼睛,睫毛像小扇子般撲閃,“啊,我真懷念那個充滿了幻想與美夢的少女時代——你能叫我瑞貝卡嗎?”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傑森微笑起來,她不僅是個美人,而且風情洋溢,“需要我幫您搬進去嗎?”

      “哦是的,家裏只有我一個人,要把這麼個大傢伙弄進儲藏室可不是件容易事。”

      “那當然,女士們纖細的手指可不是用來做這種粗重活的,它們應該和鮮花、絲綢、寶石之類同樣優雅的東西放在一起。”傑森一邊把箱子搬進去,一邊說。他知道該怎樣把一句不算高明的恭維話說得誠懇而不輕浮,而且絲毫不覺得難為情。

      瑞貝卡果然發出了鈴鐺般清脆的笑聲。當傑森彎腰把箱子放在她指定的位置時,她用一種饒有興致的火熱眼神盯著他緊翹的臀部和筆直的長腿。

      “我昨天剛買了新的哥倫比亞咖啡豆,不介意來一杯吧,曼特甯還是蘇帕摩?”

      “都行,多謝款待。”

      兩個人坐在寬敞客廳的沙發上喝咖啡,瑞貝卡明亮馥鬱的目光越過杯沿落在傑森身上,比杯子裏的咖啡更加熱氣騰騰。

      “傑森,”她用老朋友般的親密語氣叫著剛剛知道的名字,“我真不敢相信,像你這樣的小夥子居然只是個快遞員!你該好好看看鏡子,裏面那張臉應該出現在星光大道的鎂光燈下或是米蘭的新裝發佈會上,才不至於浪費上帝心情愉快時的好創意。”

      傑森撓了撓有點淩亂的金髮,像個孩子一樣滿不在乎地笑,這使他看上去更有魅力了,“可我還是滿喜歡這套淺藍色制服的,它挺適合我,你覺得呢?”

      “這世界上任何一款服飾都適合你,知道嗎,包括泰山的那件。” 瑞貝卡放下杯子,把身體傾斜一點過去。

      哦,她在勾引我,這手段可不太高明。傑森露出一個感興趣的表情:“泰山的?”

      “對,泰山的。難道你就不想體驗一下新風格嗎?” 瑞貝卡又靠近了點,細細的紅色吊帶在光潔細膩的皮膚上滑動了一下,恰倒好處地卡在肩胛骨上,沒有掉下來。

      “這我倒不反對,可我不想萊斯先生手持獵槍出現在更衣室門口,那會有辱泰山的名聲。”

      “哦,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萊斯先生正在和他最崇拜的甘地先生喝下午茶,我想就算他低著頭使勁兒瞅,我們的大氣層也不會稀薄到讓他看穿的程度……” 萊斯夫人整個挨過來,堵住了傑森的嘴唇。

      火熱潮濕、充滿了咖啡香醇味道的長吻,和年輕漂亮、性格討人喜歡的寡婦,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一次不錯的豔遇,值得為此花費一個下午甚至更多的時間……傑森把手伸進酒紅色的長裙裏,很有技巧地掐了一下,瑞貝卡發出了一聲好聽的尖叫。

      “來一趟叢林大冒險吧,珍妮寶貝兒。” 傑森一把抱起她,踹開臥室的門。

      這趟叢林之旅毫無疑問充滿了驚險刺激,整個房間裏都是女主角興奮的尖叫。她坐在他結實緊繃的軀體上,上足了發條似的扭動著腰部,發出愉悅和滿足的呻吟:“……真棒……親愛的……你真是……啊,啊……太棒了……”

      她叫得太大聲了,而且臥室的隔音效果相當好,以至於傑森完全沒有聽見樓下傳來的聲音。

      “瑞貝卡,親愛的,你在家嗎……你在樓上?我忘記帶行程記事本了,你有看到它嗎?”男人的聲音伴隨著輕柔的腳步走上樓梯,像是聽了什麼響動停滯了片刻。

      臥室的門被打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身穿深色西裝的男人,有著淺褐色的頭髮和同樣顏色的眼睛,如果他這時是手提公事包出現在會議室門口的話,一定是個氣質斯文、風度翩翩的白領人士。但現在那張端正挺秀的臉完全被無法置信的震驚神情佔據,雙唇劇烈顫抖著,好像要爆發出一聲怒吼,可那喊聲被根深蒂固的良好教養壓制住了,轉化成一種近乎自虐般的抑鬱和隱忍,使得他的臉色呈現出牆灰一樣慘白黯淡的顏色。

      瑞貝卡一聲尖叫,這一回完全是不知所措的驚慌。她手忙腳亂地抓起衣裙往身上套,險些從床邊滾了下去。

      傑森立刻明白了,萊斯夫人對他撒了一個簡單卻非常有技術性的謊——萊斯先生確實可以和他最崇拜的甘地先生喝下午茶,不過不是現在,而是五六十年之後。他坐起身,手指插進濕漉漉的金髮,深深地歎了口氣。這多麼像一出爛俗的情感肥皂劇——丈夫出門後,因為忘記帶東西而匆匆趕回家,駭然發現老婆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接下來劇情該怎麼發展?那個受了莫大侮辱的丈夫會衝到廚房操起一把剁骨刀,還是直接掏出手槍朝他們射擊?

      門口的那個男人嘴唇抽搐成扭曲而慘烈的線條,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但他最終沒有哭,只是低低地說了聲:“……抱歉。”然後僵硬地轉身,離開了那裏。

      傑森從床上跳起來,飛快地穿好衣服,不顧身後女人的叫喚衝出了房間。很快他就折返回來,將手上的紙筆遞到瑞貝卡面前。

      “如果確認收到的包裹沒有問題,請在這張核收單上簽字,萊斯夫人。”他用一種彬彬有禮卻異常冰冷的聲音說道。

      瑞貝卡呆呆地接過那張單子,機械地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寫到姓氏的最後一筆時,她的手顫抖得厲害,筆尖在紙上劃出了一道尖銳的黑線。

      “謝謝。”傑森說,毫不猶豫地走出房間。

      在他身後,瑞貝卡忽然放聲大哭起來。

      “嘿,帥哥,快活點!你今天一臉晦氣。”同事麥克拍了拍傑森的肩膀,“是不是欠了高利貸十萬塊沒錢還?他們到你家討債了?”

      “不,我還沒那麼墮落。” 傑森垂頭喪氣地回答,“但或許比那更糟……喂,麥克,當你產生了罪惡感的時候,會怎麼做?”

      “罪惡感?夥計,雖然我認識你的時間不長,但我可不認為你會有那種東西……好吧好吧,我承認我的說法有點偏激,別朝我露出這種表情,你想引誘我犯罪嗎?”麥克擋住了對方揮過來的拳頭,笑著說,“如果真覺得不好受,就向主誠心悔過吧。主會原諒你,因為他始終愛你如初。”

      傑森立刻在胸前畫起了十字架:“主啊,我懺悔,請主原諒我。”

      “好孩子。差不多到下班時間了,我們去酒吧喝一杯怎樣?”麥克說。

      門口忽然探進瑰拉的小半張臉:“傑森,有位萊斯先生找你,你認識他嗎?”

      傑森畫十字架的手停在了半空,對麥克露出了一個極度鬱悶的表情:“我想我被主拋棄了。”

      街角的一家小咖啡館裏,傑森攪動著杯子裏的小勺,忍不住想歎氣。對面那個名叫撒母耳?萊斯的男人已經坐在那裏半個小時了,依舊一言不發。沉默像厄運女神的翅膀籠罩著他們,帶來一種低氣壓般難以喘息的感覺。傑森很想說點什麼,好打破這種令人難受的氣氛,可他自覺沒有先開口的資格——他能說什麼,“對不起,我上了你老婆,因為我不知道她有丈夫”嗎?他自認為還沒有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所以只好繼續等待。

      就在他以為杯底快要長蟲子的時候,撒母耳終於開口了。

      “你愛瑞貝卡嗎?”

      “——什麼?”

      “瑞貝卡和你……你們相愛,對嗎?”

      傑森目瞪口呆。

      愛?哦不不,這個詞我完全沒有想過!這只不過是一場轉眼就會曬乾的露水姻緣、一次不幸被捉姦在床的外遇。傑森很想這麼說,但他擔心對面的那個男人會無法承受,因為他臉上那心碎到極點的哀痛神情,像一團燃燒到了極限、搖搖欲滅的火苗,只要一點點輕微的風,就會呼的一聲熄滅,留下滿地碎亂慘白的灰燼。

      “瑞貝卡和我結婚六年了,我從沒發現我們的婚姻出了什麼問題……”他用非常輕柔的聲音低低說,“她很可愛,在學校裏就是個引人注目的姑娘,‘人人都愛瑞貝卡’,他們都這麼說。她同意嫁給我的時候,我激動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像個被幸福衝昏頭的傻瓜,因此被她取笑了好久……我們的婚後生活很和諧,也很平淡,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個喜歡追求刺激和激情的人,我總覺得那些東西就像流星一樣,雖然短時間絢麗璀璨,過後就完全消失了。我相信細水長流的愛情,而且我以為瑞貝卡也跟我想的一樣,但是我錯了……”他痛苦地捂住了臉,小聲啜泣起來。

      傑森手忙腳亂地遞過去幾張紙巾,他完全沒有安慰一個哭泣的男人的經驗。一般來說,如果對方是女人,一個熱吻就搞定了;而他交往過的男人,則是想著怎樣在床上把他幹到哭著求饒。面對這個全新品種,他有點束手無策。

      “呃,我相信瑞貝卡還是深愛著你的……”傑森安慰道,雖然他沒看出來,但這麼說總沒錯吧。

      撒母耳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擦乾淨臉,深呼吸幾下,“對不起,我很少這樣失態……”

      他憂鬱地搖了搖頭,“現在我知道了,她需要的是像你這樣的男人,熱情恣肆,像火一樣燃燒……她渴望那種全身心都被點燃的感覺,這正是我沒辦法給她的……我甚至從沒有聽到她那樣叫床過,在我們六年的婚姻生活中,一次也沒有……”他痛苦地揪住了淺褐色的頭髮,把它們原本整齊的形狀全弄亂了,“她現在已經找到了能讓她幸福的男人,我不得不承認我是個失敗者,在這場婚姻中,我決定退出……”

      “別開玩笑了!你以為這是什麼,使用權轉讓?你不想要了,我就得接手?”

      撒母耳吃驚地抬起頭,看見對面那個英俊得像電影明星一樣的男人張開手臂靠在沙發背上,臉上的神情嘲諷而冷酷。

      “我只不過看她長得漂亮,玩玩而已,這你都能當真?你幾歲啦,小傢伙?沒想到世界上居然還有你這種男人,純潔得像個兔寶寶。你跟女人上床該不會只用一種體位吧,要不要我教教你?”傑森露出一個邪氣曖昧的笑容,傾身向前,伸出三根手指捏住他的下顎,“說來我對男人比對女人更感興趣些,保證會讓你爽到天上去——”

      對方狠狠一拳揍在他的臉上!傑森別過臉,感覺口腔裏滲出了一股血腥味,他抹了抹嘴角,看見撒母耳怒火中燒的眼神。

      他的拳頭可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麼斯文,他想,這樣才像個男人,而不是一臉痛不欲生狀對著我哭哭啼啼。

      “我沒想到……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瑞貝卡還在家裏哭個不停,她難過得要死,為了你這個混蛋……”他咬牙切齒地說,“我要你去向她道歉!然後滾出我們的生活,永遠別再出現!”

      傑森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不會道歉的。不過我會跟她說清楚,讓她死心,省得以後帶著個小鬼來認爸爸,我可養不起——”

      又一拳猛擊過來,這回傑森在半空中截住了它,“我討厭別人打我的臉!記住,你只有剛才那一次機會。”

      傑森來到棕林別墅區時,天色已經黑透了。前面那個男人始終跟他保持著十米以上的距離,像是再挨近一點就會忍不住把拳頭嵌到他臉上去。不過他一點也不在乎,只要這件麻煩事可以就這麼解決,叫他站在馬路上高唱哈利路亞都沒問題。

      撒母耳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抑制不住內心激動似的手指顫抖,傑森看著他端正的側臉,那擰著的眉毛和緊緊抿住的嘴唇,散發出強迫性的禁欲氣息。他忽然想起了一幅色彩濃重的油畫,被鎖鏈與荊棘捆綁在十字架上的殉道者,傷痕班駁的赤裸肉體在月光下蒼白地扭曲,絕望而淒美。頭骨和墓碑、枯樹與禿鷹,他的臉向濃雲翻滾的天空仰起,仿佛在呼喚雲層之上的光,然而天空一片漆黑……

      “要我對你說‘請進’嗎?”

      傑森回過神,看見對方臉上很不友好的神情,但它們始終控制在最低的禮儀規範之內,真實情緒在那後面模糊地晃動,像一面讓人非常想打破的玻璃。

      “我就當是受到邀請了,萊斯先生。”傑森走進客廳,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讓我們來花五分鐘時間解決問題,然後我要趕著回家——我想你肯定不會請我留下來吃晚餐的,對吧。”

      撒母耳在他身後的桌面上放下公事包,輕聲說:“不,我會留你下來吃晚餐的。瑞貝卡今天有點心軟,她好像挺喜歡你,所以我只好勸她出門去散散心。”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傑森有點吃驚,正當他努力思考的時候,一塊毛巾堵住了他的口鼻,濃濃的乙醚味從他的呼吸道湧入,他立刻喪失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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