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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獸浪漫 - 第44章字體大小: A+
     
       第四十四章

       海棠艦神出鬼沒,通訊請求遞來時已經離組裝空間站不遠了,等畢維斯的臉躍上屏幕時,雙方的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不同於畢維斯往常的連篇累牘,這次的對話簡潔明了。

       撤出海棠總端,或者死。

       複製品畢維斯比起本尊總是有些許不同,單純加載了數據的肉體顯然無法支撐起畢維斯生前的諸多準備。

       經過幾次對話,不難聽出這些複製品的運轉方式——依照數據合理計算應有反應。

       白鹽對這些複製品毫無興趣,笨拙背誦畢維斯語錄的行為實在上不了檯面,他有些罕見地走神了。

       海棠總端確實下線了,和海棠捆綁的數億生命被從生死邊緣拉了回來。

       可副線上線的前提條件是總端的下線,如果失去了對所有海棠的控制,畢維斯的這盤棋到底在下什麼?

       沒有無辜生命的陪跑,畢維斯怎麼敢這麼肯定……他們不敢對副線下手?

       畢維斯的海棠複製品只能將記錄的數據加載於肉體,所有關於畢維斯「豐功偉績」的一切都停留在他死亡的那一刻。

       他的生命不因複製品的存在獲得更多機會,只是如一潭死水般重活。

       ……不值得。

       不值得啊。

       白鹽猛地回身,他的魂魄歸位,跟隨身體衝向了火場。

       總端下線,讓同樣植入海棠的畢維斯從死亡威脅裡逃了出來。

       副線上線,用死亡換回生命。

       狹小的空間已經被火光填滿,溫度可怖,白鹽的步伐停在了十米開外。

       「滅火。」

       有人張了張嘴,無聲地問了為什麼。

       也有人一聲不吭上前,先撲滅了近處的火焰。

       隨著火場的逐漸清理,所有人的為什麼都有了答案。

       火因畢維斯而起,自然也因他而滅,可這場火的因果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悄無聲息地失去了蹤影。

       好像是為了嘲諷,本來就落在地上的紙條做了防火,仍然完好無損。

       白鹽踩住紙條,俯身看了看,在原本字跡的下方又出現了一行新的字。

       「懂得生命真諦的人,可以讓短促的生命延長。」

       埃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人呢?」

       就這麼大的地方,幾乎是封閉場所,不要說一具乾屍,哪怕畢維斯真的活了,他怎麼逃得出去?

       白鹽正站在原本椅子的位置,他的腳尖踏了踏地板:「傳送台。」

       海棠艦來得時機太巧太妙,正是他們走到半途之時。

       身後的房間剛剛點火阻了視線,又是最放鬆警惕的時候,對於外界的監測也只在常規水平。

       更何況,總端的數據下線讓空間站的信息陷入紊亂,開一個傳送台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畢維斯的目的地在哪兒?他又有什麼目標?

       如果說那些依靠海棠成功的複製品徒有其表,那麼真正復活的畢維斯……他未盡的意志到底是什麼……

       「席來。」白鹽摸上耳機,「攔住那批海棠艦。」

       席來向來是不怕事大,只怕事不夠大。得了白鹽的令,身上的每個細胞都活躍起來,他吹了個口哨,軍裝外套半披著就奔出了空間站。

       出於謹慎,這次行動事先封閉了周圍所有的躍遷點,雖說範圍仍然很大,但那披海棠艦短時間之內不會離得太遠。

       上次應對海棠艦監測系統的方法已經靈驗,席來輕車熟路打開了內部通訊,只等著海棠艦過來咬餌。

       第一發能量炮呼嘯而至時,獨立軍的星艦已經瞬間切換了護盾系統的頻率,完好無損不說,被捕捉到的通訊信號剝去偽裝,沿著信號的來路追蹤而去。

       過了五秒,席來:「找到了。」

       白鹽惜字如金,抿著唇開啟了短途躍遷。

       短途躍遷說到底耗費能量大,躍遷滋味並不好受,他面色不改,躍遷而出的一瞬定位到了對方的指揮艦,當頭轟了一發能量炮。

       海棠艦均是H17,各項性能都在良好以上、優秀未滿的水平,指揮艦接下能量炮,護盾當即告損。

       就在指揮艦被兩翼包圍將要退至中間位置時,席來的001橫空出現。

       他向來喜歡炫技,艦體極薄的游隼幾乎是滑著海棠艦的兩翼生生插進了對方的隊列。

       只一艘001並不能改變局面,可001在突進的過程中打開了能量罩,實體化的藍光雖然也遭受了重創,但為後來的星艦強行打開了一條通道,直取海棠艦群的核心。

       席來和白鹽本就是同班同學,讀書時就幾次合作,荒亂的中間那十幾年,兩人的情報也都忠實記載了彼此的作戰手段。

       到了此時,內部通訊幾乎就是擺設。無需任何話語,獨立軍和先鋒隊的配合就像排練了數千次一樣,攻防間井然有序,你退我補,將海棠艦群困在了這片星域。

       001事成之後已經退到了大後方,席來想起還連著的通訊,哼了一聲。

       白鹽從發現畢維斯復活起就冷著張臉,聽他哼聲久違地換了一副和煦表情:「直接殺,還是問清楚再殺?」

       席來:「殺吧。」

       海棠艦都被圍在了中央,護盾系統被控,能量罩也破損得七七八八,著實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白鹽心狠手辣,直截了當用了大屠殺的手法,連艦帶人毀得一乾二淨。

       只是……死亡名單裡仍然沒有畢維斯的數據。

       他好像自那個不足一平方米的空間憑空蒸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外界已經維持沸騰幾十個小時,這鍋熱水冒出泡的人似乎是佔了上風,可始終安靜的水也是沸水,沒人敢小覷畢維斯的佈置。

       吳譽悄無聲息了許久,信息小組仰賴他,把副線的詳情打包發送了過去,終於有了回音。

       他直接選了視頻通訊,神情沾了些喜悅:「找到下線的辦法了。」

       席來抬了抬眉,示意他繼續說。

       吳譽的笑帶了幾分長輩的寵溺,他說:「畢維斯的復活說到底還是依託海棠,總端下線雖然連帶著他的數據也隱匿起來,不過還是可以找得到的。」

       席來反應過來,吳譽不就是人體總端嗎?只要監測吳譽的數據,就能抽絲剝縷,找到仍然利用海棠母體活躍的植入者。

       現如今,植入者只有兩個人,吳譽是一個,剩下的那位就是畢維斯了。

       吳譽將自己的海棠連接進了數據處理器。

       而自從海棠總端下線,外界的其餘植入者正隨著各基站的陸續下線剝離海棠。

       只需要一點耐心,也需要一些時間,等候就是。

       為了分擔吳譽的壓力,信息小組也接收了一部分權限,在不知名的星域,亮起的星艦裡靜悄悄地過濾著數億個生命數據。

       吳譽比信息小組的速度更快,他輕巧地拔開連接線:「我這邊沒有檢測到可疑數據。」

       那就在信息小組那邊了。

       雙方的視頻通訊沒有斷開,吳譽手頭仍然還有些未完的工作,他似乎是完成了一小節,抬手升了個懶腰,餘光看到時間,輕輕喊了聲席來的名字。

       席來應了聲,歪著頭等他說話。

       吳譽突然語結,頓了幾秒才說:「獨立要塞日出了。」

       「哦,那個時間是恆定的,剛才提醒你了嗎?」

       吳譽搖頭,他用自己手臂的影子在牆上圈出一塊區域:「看到了嗎?是朝陽。」沒等席來回答,他又說,「你那裡看不到吧,那我把朝陽送給你。」

       「獨立要塞都是我的,太陽自然也是我的,你把我的所有物送給我?」席來笑咪咪地找到他圈出的朝陽,暖色的光斑停在牆壁中央,確實是份漂亮的禮物,「替我收好,回來找你要。」

       信息小組幾分鐘之後也完成了數據的篩選,只剩下不到十個疑似數據,他們叫了席來。

       席來懶洋洋地起身挪了過去,看著數據的個數逐漸減少,他走了個神,腦子裡還是剛才的朝陽。

       組長卻「咦」了一聲:「應該剩下兩個數據啊?」

       他撓了撓腦袋,還沒有想通為什麼篩選出的數據只有一個,就看剩下的那個數據亮了亮,也從屏幕裡消失了。

       組長:「席團長,所有海棠都已經下線了。」

       這是件好事,畢維斯無疑也是海棠的植入者,全部下線,說明畢維斯的生命也走到了終點。

       席來笑了一下,身體猛地一墜,膝蓋狠狠砸在了地上。他茫然回頭,視頻通訊還在連接狀態,那點屬於朝陽的光斑還是明晃晃的,屏幕裡的人卻不見了。

       信息小組的組長從未見過席來失態,這位傳說中的團長向來是強悍形象,此刻卻跪在地上沒有起身的力氣。他也意識到了什麼,彎腰想扶的動作僵在原地。

       是那位……那位沒見過面的天才吳譽……

       他們搞信息的總喜歡給自己套一個厲害稱號,吳譽就自稱天才。

       都是張狂的人,信息小組卻對吳譽的天才稱號心服口服。

       眼下,天才墜落了。

       一切結束了。

       以一個意外、又好像本該如此的方式,了結在了這裡。

       大慟於心,莫能復言。

       席來感覺自己被一個熟悉的味道環抱著,膝蓋的銳痛被包裹在一層發悶的真空層裡,他努力吸了口氣,還是沒能緩解精神拉張到極致的痛楚。

       他下意識呢喃:「白鹽……」

       白鹽伸過來的手將他從窒息的狀態拉了出來。

       席來的胸口劇烈起伏,他沒親眼看到吳譽離開,可在數百年前人類就已經學會用數據看待死亡。

       被篩選出的海棠植入者,第一個離開的就是吳譽,他用他的死終結了副線的複製,也結束了畢維斯的狂妄願望。

       他是海棠的開始,也順理成章做了海棠的結束者。

       席來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仍然煞白,靈魂卻落回了軀殼:「他送我朝陽……這是他最後一句話,他不會說廢話,朝陽是什麼……我該去哪裡取他送給我的朝陽?」

       太空墳墓自推出起就廣受推崇,無風無雨,始終晴朗,是人們死後的好去處。

       不知是誰開了頭,海棠的三位始創者喜歡把秘密藏在墳墓裡,不知是信了當代人道德水平崇高不會亂盜墓,還是信了這裡是保守秘密的絕佳場所。

       吳譽把朝陽藏在了太空墳墓裡。

       從白意城中空的墓碑作為起點,往地下再走十五米,一個絕對看不見朝陽的地方,藏了一間實驗室。

       席來從踏進實驗室的一瞬,心如擂鼓,他不知什麼在等著自己,冥冥之中又好像知道是什麼。

       照明系統停在仿陽光這一檔,白鹽牽著席來逐漸靠近了實驗室的核心區域。

       其實不用離太近,他們已經看到了朝陽。

       一個嬰兒。

       還沒有睜眼,長了一頭柔軟的黑髮,在模擬環境艙裡緩緩呼吸。

       席來低頭看了眼終端,天氣預報那一欄始終有以諾星的位置。

       即使以諾早已毀滅,可數據依然精準計算出以諾還存在的話,今日的日出時間。

       6:19。

       就是現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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