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興致勃勃想要辦大事的席團長,沒等到要辦的人就先睡得昏天黑地。
他這些天也累極了,即使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但虧損的心力不是短時間內能補得回來的。
白部長踩著從門口映進去的月光進門時,壓根就沒意識到席團長在床上睡著。
他像往日一樣,解了領帶掛在沙發上,人也靠著沙發站了一會兒。等積攢了足夠的力氣,再往裡走幾步,往左是床,往右是淋浴間,左右一輪轉,一天也就正式結束了。
今天不同。
白鹽依靠慣性先進了淋浴間,他對著鏡子怔愣半晌,總覺得身後的床上隆起了一個包。
他也沒多想,只當早上出門忘記設置家政機器人了。
等洗完澡走到床邊,白鹽才隱約分辨出空氣裡的熟悉氣味,他試探著揭起了被子的一角,正露出席團長睡得紅撲撲的臉。
沒等席團長辦大事,白鹽首先發覺了自己的麻木。他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仔細回想從進門到現在自己的狀態,想了一會兒,什麼都想不出,只顧著盯席來的睡臉,一點多餘的心思都分不出。
白鹽伸手碰了碰席來的臉,才露在空氣裡沒一會兒,和身體其他部分散出的熱氣相比已經是冷冰冰的了。
他猛地起身往門口走去,摸索著打開了房間的取暖系統,正伸手感受溫度變化時,一個人從身後擁了上來。
席來還帶著被窩的熱氣,像大型暖手爐一樣貼在他的後背:「反正等會兒也要熱……」
似乎覺得口頭調戲不過癮,席來乾脆揪著白鹽的衣領一路退回床邊,他的腿絆了一下,向後摔倒的時候被白鹽抱起換了位置。
正好一步到位,席來蹬掉腳上的拖鞋,跪坐在白鹽身上。他披著的睡袍本就遮不住什麼風光,眼下更是將他完全暴露在了空氣裡,他大大方方地敞著身體,俯下身親了親白鹽的嘴唇。
看白鹽似乎無動於衷,席來倒也不氣,更躍躍欲試了些。
他磨磨蹭蹭地解開白鹽的浴袍,等兩人的皮膚帶著體溫挨到一塊兒時又親了親白鹽,他整個人往下滑了滑,隨便在身上披著的睡袍轉而兜頭矇住了他。
席來在朦朧的黑暗裡順著白鹽的小腹一路親了下去,在碰到終點時,他半分猶豫都沒有,低頭含了上去。
只是不太順利,幾乎是他舌尖剛剛觸到那器官,就被白鹽提溜著坐回了原位。
剛才是上邊的嘴巴含了一瞬,現在是下邊的小穴一張一翕和身下猙獰的器官隱隱契合。
白鹽的喉結動了動,手指沿著他的眉骨一路蜿蜒向下,最後停在了嘴巴,他點了點席來的嘴唇,聲音略啞:「席來……」
「是我。」席來在他身上挪了挪,他一手撐在身後,另一隻握住白鹽點在自己唇間的手,抬起身緩緩地坐了下去。
許久未開拓的地方到底吃疼,冷汗瞬間打濕了席來頰邊的頭髮,但他仍笑著,重新把自己撐起些,似是打算破釜沉舟坐下去。
白鹽的手穩穩地握住了他的腰,硬生生地把人箝制在了半空:「會受傷。」
席來滿不在乎:「傷會好。」
看腰間的手毫無放鬆的徵兆,手的主人似乎也沒有進行下一步的慾望。席來側身打算掰開他的手,試了試,發現沒了海棠的自己確實無法和白鹽抗衡。
他眼珠一轉,前一晚突擊讀過的所有作品一股腦湧到舌尖。他仿照記憶裡的情節,靠近白鹽耳旁,手掌撫摸著他的臉龐:「白鹽,我在這兒,我是你的,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似乎覺得還不夠,席來直起身,指尖曖昧地摩挲著自己的下嘴唇,又點在白鹽唇上:「你有我的許可。」
白鹽的眼神逐漸轉深,像是深夜的海水,極度迷人卻又富含危險。
獲得了許可的白部長重新抱起身上的人,兩人疊在一起靠坐在了床頭。
席團長再沒機會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他能聽見自己的嗚咽聲,在狂風暴雨之下毫無反擊之力。
他只覺得自己像擱淺的鯨,拚命呼吸卻得不到半點氧氣,他只能徒勞地將臉緊貼在床邊,生理淚水在床單上洇出了一片明顯的痕跡。
他無處可逃。
席來幾近崩潰,眼角被眼淚浸得發紅,腳尖在空中繃緊又放鬆,他忍不住求饒,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白鹽伸手抹掉了他的眼淚,將他的掙扎按回原地:「等等我。」
幾乎放棄了對自己控制的席來在最後幾秒卻恢復了所有的理智,他的聲音已經啞得不能再啞,音色遠比不上平時,卻更勾人,他重新擁住白鹽,低聲說:「再……再給我一個孩子吧。」
白鹽說了聲「好」,鬆開了對他所有的桎梏,是拿到了許可的肆意妄為,也是滿腔不安與慾望的直接抒發。
當那一刻來臨時,席來眼前發茫,他伸出手,不知道自己想要握住什麼,但還是將手停在了空中。
沒等多久,一隻溫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白鹽的聲音像是很遠,悠悠地掛在雲端,他低聲說:「睡吧……睡吧,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