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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逼我做聖母 - 第52章字體大小: A+
     
    第52章 長安 異變

      長安。

      雖然周都督說要立即離開風雨飄搖的帝都回江州,但幾千江州兵駐紮在城外,並不是說走就能立刻走。

      裴望之先派人打聽朝中局勢。

      南衙北司互相排斥,中間摻雜著各方藩鎮的明爭暗鬥,局面錯綜複雜。

      因為周都督上京橫插一腳的緣故,如今盧公、曹忠、李元宗幾派勢力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朝中其他大臣渾渾噩噩,不想步趙令嘉的後塵,誰占上風他們就聽命於誰,朝政一片混亂。

      江州兵這個時候離開,勢必會引發動盪。

      ……

      周都督來長安以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李元宗作對。

      進京第一天,他騎著高頭大馬,領著幾百身穿甲胄的士兵大搖大擺穿過朱雀大街,和李元宗的車駕爭道,把李元宗氣了個半死。

      第三天,大臣們隨小皇帝狩獵,周都督百發百中,專門搶李元宗看好的獵物。李元宗愛面子,又要威懾群臣,又要顯示自己乃名門之後,大度容人,明明臉都要氣歪了,還笑著誇周都督「勇猛不輸當年」,諷刺周都督是從他帳下出來的草莽。周都督臉厚如城牆,在李元宗義子們的明朝暗諷中一箭射下當空飛過的一隻大雁,談笑如常。

      第十天,大明宮含元殿舉行大朝會。

      李元宗身穿甲衣,帶刀上殿,文武群臣嚇得戰戰兢兢,不敢吱聲。小皇帝心慌意亂,面色蒼白,頻頻看向曹忠,曹忠當著大臣的面跋扈毒辣,面對李元宗也束手無策。盧公等人生怕李元宗暴起行刺,哆嗦著擋住他的去路。李元宗大怒,唰啦一聲拔出佩刀。群臣相顧失色,兩腿戰戰。

      殿前氣氛僵持,小內侍們汗出如漿。

      這時,周都督大踏步進殿,環視一圈,笑著拔刀,「常聽人說司空寶刀削鐵如泥,不知我的這把和司空的比起來如何?」

      說著不等李元宗回話,一刀砍了過去。

      李元宗是突厥王族之後,祖輩曾追隨太宗南征北戰,戰功赫赫,家族得以獲賜國姓,世代和河東世家聯姻。作為功臣之後,李元宗自視甚高,認為自己身上既繼承了父族的貴族血統,也傳承了母族名門世家的榮耀,可以稱一聲「公子」,不能和一般亂臣賊子那樣粗魯行事。

      總之,李元宗既想要造反,又想要名聲,還講究個排場,造反也得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行。

      如果沒有周都督,李元宗趁勢逼小皇帝退位都成。

      但周都督這一刀砍下來,李元宗下意識一擋,心想如果今天殺了周都督,日後史書上一定會誇周都督是忠臣良將,而自己會被那幫比茅坑裡的石頭還硬的書生罵個千年萬載,頓時一個激靈:不行,不能讓周麟這個馬夫得逞!

      兩人過了幾招,盧公看出他們不想血濺當場,眼珠一轉,撫掌擊節,贊他二人勇武。

      周都督順著盧公給的臺階還刀入鞘,笑呵呵道:「司空寶刀果然不凡。」

      李元宗吹鬍子瞪眼睛,恨不能一刀砍了自己昔日最為倚重的部下。

      一場風波就這樣消弭於無形。

      又過幾天,李元宗邀請群臣至司空府賞雪,席間命義子們舞劍,並當堂請出輿圖,大談天下局勢,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司空府已佈置下天羅地網,群臣恐懼。

      唯有不請自到的周都督面不改色地談起北方戰亂,暗示契丹人在側虎視眈眈,河東軍一旦進入長安,契丹人必定趁虛而入。

      李元宗面色鐵青,權衡再三,不願背上引狼入室的駡名,而且他已將長安視為自己的囊中物,捨不得這座繁華都城遭契丹人鐵蹄踐踏,示意左右隨從遣走屏風後埋伏好的刀斧手。

      群臣心有餘悸,喝酒的手還在發顫。

      酒宴結束,周都督立即帶著親隨偽裝成盧公的家僕離開。

      司空府外的李家義子們等了幾個時辰都沒等到人,這才知周都督早有準備。回去覆命,被李元宗臭駡了一頓——李元宗認為自己出身高貴,不願以刺殺、毒殺之類的小人手段除去周都督,他要在戰場上和一手提拔起來的昔日部下一決高下,親手殺了這個背叛自己的痞子。

      周都督跟隨李元宗多年,深知李元宗的脾性,所以他敢單槍匹馬上殿和李元宗對峙,一旦察覺到李元宗真的起了殺心,他就提起當年的往事刺激李元宗,趁李元宗火冒三丈時,溜之大吉。

      外人包括盧公都以為周都督是李元宗的剋星,其實周都督有自知之明,如果李元宗真的傾全力攻打江州,自己沒有絲毫勝算。

      李元宗總愛端著架子,有太多顧忌,這是他的弱點。

      周都督可以利用這一點,但不能真的放鬆警惕、以為可以憑藉江州兵抵擋住河東軍的攻勢。

      他得把握好尺度,既不能一提起河東軍就怕得瑟瑟發抖——那還打什麼仗?不如投降得了;也不能自大到藐視河東軍,不把河東軍當一回事。

      ……

      幾個月下來,周都督多次阻撓李元宗,完成對盧公的承諾,可以坦坦蕩蕩、問心無愧地離開長安。

      裴望之問:「都督可要知會盧公一聲?」

      周都督嘴角一勾:「知會盧公,那就走不成了。」

      盧公那樣的讀書人忠心是忠心,但缺少殺伐決斷的魄力,倒也不會出爾反爾強留他,不過如果盧公知道他要離開長安,其他人很快也會知道,消息肯定瞞不住。

      城外江州兵接到密令,忙偷偷收拾行囊,清點人數,喂飽馬匹,預備南下。

      次日一早,親隨進來通報:「都督,門外有個賣花郎,非說要送遠在江州的縣主幾枝梅花,門房聽他幾句話說得蹊蹺,把人留下了。」

      周都督披衣起身,眉峰緊皺,問匆匆趕來的裴望之:「可有走漏消息?」

      裴望之搖搖頭:「屬下確認過,曹忠、李元宗和盧公都沒有發覺。」

      周都督輕笑,抬頭看支起的窗外灑落的鵝毛大雪。

      「他們沒發覺,雍王卻察覺了,不愧是肖似武宗的人,果然深藏不漏。」

      想來李昭一直密切注意江州的動靜,他們還沒動身,李昭就看出他想要離京了。

      如果在位的是雍王李昭而不是小皇帝,曹忠未必能把持朝政。

      可惜只是如果而已。

      周都督站起身。

      「讓他進來。」

      賣花郎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唇紅齒白,眉目清秀,進了內室,納頭便拜:「都督英勇蓋世,僕家主人仰慕已久……」

      周都督擺擺手,道:「有話直說,你家主人可是雍王?」

      賣花郎一怔,迅速反應過來,直接道明來意:「不敢欺瞞都督,僕家主人確實是雍王。大王得知都督即將離京,有一事和都督相商。」

      周都督低頭擦拭佩刀,一笑,道:「我受盧公之請入京,離家日久,該回去了。」

      「大王知道都督思鄉心切,不敢強留。」

      賣花郎聲音一低,稽首道,「只是如今奸人當道,江山社稷危矣,大王身為李家子孫,不忍看生靈塗炭、百姓流離,不過大王到底年輕,縱有一腔熱血,也只能幽居興慶宮,任人擺佈。都督乃當世豪傑,大王懇請都督為這江山、為百姓、為江州父老稍加考慮,給大王一個機會。」

      周都督笑而不語。

      賣花郎接著道:「沒了掣肘,大王必定竭盡全力重振朝綱,不讓祖宗基業落入賊寇之手。」

      「這於我有什麼好處?」

      周都督頭也不抬地問,語氣冷漠。

      賣花郎直起身:「聽說都督膝下有一孫女,聰明伶俐,天生麗質,大王年已十四,還未迎娶正妃,若都督不棄,願娶周氏女,永結同好,榮辱與共。如果日後有違今日誓言,死無葬身之地。」

      對於一個皇室子孫來說,這個誓言不可謂不毒。

      沉默了片刻後,周都督丟開擦刀的錦帕,不客氣地道:「我那孫女確實生得可人,不過自小嬌生慣養,性子嬌氣得很,我愛慣著她,捨不得她吃苦頭,雍王還是另尋良配吧!」

      言下之意,我的乖孫女跟著你們大王得吃苦,我捨不得,免談!

      江山都要改姓了,皇室氣數已盡,什麼母儀天下、六宮之主之類的諾言,全是虛的。

      雍王素有溫文爾雅、寬和待人的美名,他的屬下行事也斯斯文文,不敢放肆。見周都督拒絕得乾脆,而且是毫不諱言地拒絕,而不是說一些諸如「我家孫女配不上雍王」之類委婉的話,賣花郎臉上並無異色,垂目道:「都督素來以誠待人,大王佩服。」

      說著再起身下拜。

      「三日後汴州刺史設宴招待司空和河東軍將,大王已預備下人手,將以身為餌,為朝廷除去一大禍害。」

      周都督神色微變,眯了眯眼睛。

      李昭竟然真的要下手刺殺李元宗?還直接把計劃透露給自己知道?

      賣花郎小聲道:「以都督為人,一定會為大王保守秘密。大王實情以告,不敢奢望都督出手相助,但求都督穩住司空,三日後,都督可在酒宴前離開長安,大王絕不為難。」

      幾句話,既有懇求之意,也有要挾的意味。

      不糾纏,不天花亂墜地許下一堆不著邊際的好處,不聲淚俱下地懇求,公平交易,痛快直接。

      周都督忽然覺得啼笑皆非。

      正如他瞭解李元宗一樣,李昭一定也把他摸透了。

      ……

      賣花郎離去後,裴望之從屏風後轉出來,「都督,雍王所謀不小。」

      周都督點點頭。

      宮廷裡長大的王子,從記事起一次次親眼目睹朝堂震盪,在心胸狹小、猜疑心重的曹忠眼皮子底下殘喘至今,不可小覷。

      裴望之壓低嗓音,看一眼庭外賣花郎的背影,做了個滅口的動作。

      周都督擺擺手:「放他走,雍王既然敢把計劃告訴我,就不怕我洩露出去。不必驚動其他人,我倒要看看雍王能不能宰了李元宗!」

      也不知是什麼緣故,周都督有一種預感,李元宗這一次凶多吉少。

      他捋須沉思。

      如果李元宗死在李昭手上,他能不能趁機搶點地盤?

      ……

      賣花郎離開周都督的住所後,穿過橫平豎直的曲巷長街,又轉身往回走,如此反復三次,確定沒人跟蹤,他才出了坊門,步行走了兩坊之地,進入車馬擁堵的平康坊。

      接應的人換上和賣花郎一樣的裝束,碰頭之後,賣花郎扯下身上衣衫,埋頭走進一家胭脂花粉鋪。

      二樓東邊是庫房,賣花郎推門進去,俯首磕頭:「大王,周都督拒絕聯姻,不過他答應再留三天。」

      臨窗的臥榻上鋪了厚厚的氈毯,設書幾,陳香案,案上奏摺堆疊。

      一名身穿月白地圓領暗花綾袍衫的俊秀少年伏案窗前,低頭批改奏摺,聞言擱下手中朱筆,淡淡道:「意料之中,周麟看似粗莽,實則成算在心。他願意留下就夠了,其他的不必強求。」

      賣花郎應了聲是,又道:「大王,據說周家小娘子生得如花似玉,世所罕見,周都督視她如珍寶,極為寵愛,她母親乃博陵崔氏正宗嫡系,論起來,宰相崔岩和幾位郎官似乎和周家小娘子是親戚。」

      少年沒有作聲。

      賣花郎止住話頭不說了。

      房中香煙嫋嫋,脂粉濃香和上好的宮廷禦香混在一處,透出一股讓人悶得透不過氣的香甜味。

      一旁伺候的侍者掀開香爐蓋,用鎏金銀籤子撥弄了幾下,香味淡了些。

      「大王……」賣花郎匍匐至臥榻前,眼中淌下兩串晶瑩淚珠,「讓奴代您去刺殺李司空吧!您是高貴的雍王,太宗皇帝的血脈,您不該以身犯險!」

      李昭提起筆,俊逸的臉孔浮起幾絲清淡的笑容,眉宇間隱隱幾分和他的年紀不相符的陰沉鬱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乃雍王,只有我可以讓李元宗放下戒心。」

      賣花郎淚落紛紛,房中其他侍者也跟著低泣。

      李昭埋頭書寫,蹙眉輕聲道:「你們很不必如此,我是李家子孫,這是我分內之事。」

      何況他天生不足,本來就將不久於人世。

      他揮了揮手,舉手投足間,有種上位者自然而然的頤指氣使。

      侍者們不敢擾他,忙收起淒然之色,紛紛退下。

      「朱銘。」李昭叫賣花郎的名字,「聖人那邊如何?」

      朱銘小聲答:「聖人不知道大王的計劃,宮中處處是眼線,盧公怕曹忠、李司空的人察覺,沒有告知聖人。」

      李昭點點頭,寫字的動作頓了一下,望著書幾上堆成山的摺子,道:「不要告訴聖人,以免事敗牽連他。」

      堂兄膽小怕事,過於依賴曹忠,事先告訴他要刺殺李元宗,他肯定會露餡。而且一旦事敗,李元宗會拿這件事做文章。

      唯有瞞著聖人,才能確保事敗後聖人沒有性命之憂。

      李昭出了會兒神,咳嗽幾聲,繼續低頭批改摺子。

      若是這次死在李元宗手上,以後就不能替堂兄分憂了。趁著還有時間,再替堂兄改幾份摺子罷。

      ……

      朱銘出了房間,擦乾眼淚,問旁邊的人:「怎麼沒瞧見朱鵠他們,大王平時吃的藥都是朱鵠熬的,他去哪兒了?」

      戍守的衛士道:「朱鵠他們有任務在身,好像是去南邊了。」

      「原來如此。」

      朱銘點點頭,沒有再問。

      ……

      三天後,夜幕初垂。

      汴州刺史皇甫甯旭備下豐盛酒宴招待司空李元宗。

      傍晚時候,皇甫寧旭的府邸前便擠得水泄不通,馬蹄聲如陣雨,時響時停。

      朝中文武官員陸陸續續趕到,連雍王、盧公和幾位宰相也來了,群賢皆至,濟濟一堂。

      廳堂內燭火通明,恍如白晝,管弦絲竹齊鳴,舞姬隨著歡快的鼓樂翩翩起舞。

      宴席準備充分,美酒佳餚、海陸奇珍,應有盡有。

      李元宗姍姍來遲,在眾人的簇擁中走進大堂。他這些天被人捧慣了,又剛剛從平康坊美人的肚皮上爬起來,喝得醉醺醺的,一進大廳,毫不客氣地坐了上首。

      河東軍將遲疑了一下,斜眼看向雍王李昭。

      李昭臉色蒼白,坐在側廳的席位上,氣喘吁吁,神情委頓,對上軍將們的目光,垂下眼皮,似乎不敢和他們對視。

      河東軍將們咧嘴大笑,雍王再賢能,也不過是個不中用的病秧子罷了!

      他們跟著李元宗入席,貼身衛士們則分散至廳堂不同角落,手按在佩刀上,保持戒備。

      席上眾人推杯換盞、言笑甚歡。

      皇甫寧旭姿態恭敬,頻頻向李元宗敬酒,言語極盡吹捧阿諛。

      眼見盧公和雍王雖然面露不虞之色,但畏於自己的權勢,只能坐在一旁心不甘情不願地附和,李元宗心頭暢快,不免飄飄然起來。

      舞姬們一曲舞畢,皇甫甯旭給管事使了個眼色。

      不一會兒,身段嫋娜、舞姿曼妙的家伎入席,爭著給李元宗奉酒。

      「司空乃當世第一英雄,妾等心慕已久,若能常侍左右,不勝歡喜。」

      李元宗哈哈大笑,很快喝得爛醉如泥。

      其他河東軍將見狀,心生警惕,不再飲酒,而是互相交換一個眼神,死死盯住盧公和幾個忠於朝廷的武將。

      盧公轉頭和旁邊的文吏喝酒,仿佛不想多看李元宗的醜態。

      河東軍將仍然不敢放鬆。

      觥籌交錯間,廳堂外忽然傳來內官那特有的尖利的聲音。

      家僕進來通報,曹忠來了。

      席上的文官們都露出厭惡的表情,武官也一臉嫌惡。

      曹忠一面防著李元宗,一面又靠李元宗牽制盧公、威脅小皇帝。而李元宗身為世家子弟,瞧不起身為閹人的曹忠,但曹忠把持朝政對他來說是好事。兩派關係不近不遠,心照不宣地井水不犯河水,還算和睦。

      得知曹忠來了,李元宗撩起眼皮,沒有起身。

      其他依附曹忠的官員站了起來,迎到門外。

      曹忠一身最高品級的紫色團花華服,在眾人環擁中踏進回廊,笑呵呵道:「聽說雍王也來了?他的病可好些了?」

      眾人心領神會,曹忠不怕盧公,不怕小皇帝,甚至也不怕李元宗,唯獨忌諱雍王李昭。他曾多次加害李昭,都被李昭身邊的人和盧公阻撓。今晚皇甫甯旭宴請李元宗,李昭前來陪坐。曹忠怕李昭暗中說動李元宗幫他剷除閹黨,這是試探來了。

      「大王。」一名僕從膝行至李昭的席案前,小聲道,「曹閹人來了,您可要回避?」

      「不必。」

      李昭抬起頭,可能是酒吃多了的緣故,雙頰泛起兩抹不自然的嫣紅,握拳抵唇,咳嗽了幾聲,眸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所有人都到了。

      事成事敗,就看今晚。

      他端起琉璃酒杯,飲盡杯中龍膏酒,站了起來。

      ……

      今夜無星無月,千里群山、綿延城郭皆被茫茫白雪覆蓋。

      黑沉沉的夜色中,大雪撲簌撲簌飄落下來,官道兩旁密林內時不時傳來野獸嚎叫聲。

      幾千江州兵身著白甲衣,負弓佩刀,整裝待發。

      周都督肩披大氅,坐於馬背上,回首遙望長安的方向。

      他遵守約定牽制李元宗、吸引李元宗的注意力,如今交易已經完成,沒有多做停留,於今天一早帶著幾千江州兵離開波雲詭譎的帝都。

      本來周都督很想多留幾天,看看李元宗是什麼下場。

      但一想到李昭要親自刺殺李元宗,周都督不敢多待——不論李昭能不能得手,京中都將翻天覆地,不是久留之地,而且他還得防著李昭暗下殺手。

      他們一早出發,瞞過京中各派耳目,走了一條別人絕對想不到的路線,就算李昭派神策軍前來圍捕,周都督也自信能夠帶著自己的部下安全回到江州。

      他很好奇李昭能不能殺了李元宗。

      黑暗中,長安方向驟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幾匹快馬飛奔而至,雪泥四濺。

      江州兵立刻警戒起來。

      快馬快到近前時,馬上之人一勒韁繩,滾下馬鞍,跪地道:「都督,長安還沒有什麼大動靜,李司空、雍王和盧公都去皇甫使君府上了。」

      周都督拿鞭子撓了撓發癢的頭皮,「都到了?」

      報信的人道:「都到了,連曹忠也到了。」

      「曹忠?他也去了?」周都督笑了笑,「那可熱鬧了。」

      幾息後,周都督忽然想起什麼,笑容一滯,神色驟變。

      裴望之發覺周都督的反常:「都督?」

      周都督毛骨悚然,只是一瞬間,冷汗已經濕透重重衣衫。

      是他大意了!

      「傳令下去,不繞道了,快馬加鞭,立刻趕回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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