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五名保鏢帶來的美食當然不止大螃蟹。

　　野蘑菇、各種顏色的野菜、不知名的野鳥蛋、擁有一身五彩羽毛嘴尖爪利的大鳥、一頭似豬似牛的野獸，還有夏錚特意叮囑的，無毒無異味的大葉子大花瓣、可食用的野果、以及他們常用的林間的自然調味料。

　　夏錚自己只帶來了調味料和大米、面粉、玉米、土豆、紅薯等主食，大螃蟹是軒景抓的，夏錚抓了好幾條魚。

　　“……真多。”夏錚看著堆積如山的食材，他們才八個人，哪能吃得完，“你們儲物器有空處沒？”

　　還好他本來就想腌制一批食材給可能要在這裏呆很久的大哥留著，所以帶了不少瓶瓶罐罐。

　　幾人都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這一路上，廚師收集食材並且試驗新的烹飪方式，肯定會有許多吃不完的食物。根據前輩經驗，一般而言，廚師都會把這些食物分給保護他的人，自己儲物器只存放食材。所以他們在出發前專門清理了自己的儲物器。

　　“等會兒我做些能存放的食物。”雖然殘羹冷炙也能熱了繼續吃，但這顯然夏錚並不想這麼做。

　　幾位小夥子立刻眼睛發亮。要是能存放好幾個月，豈不是等夏錚走了，他們還能吃上絕頂的美味？

　　“楞著幹什麼，幫忙啊。想累死小錚嗎？”軒景看著幾人口水橫流，一副走不動路的樣子，笑罵道。

　　“夏先生你說怎麼幫！”

　　“我去拔鳥毛！這個我熟！”

　　“夏先生，野豬怎麼處理？”（還真是野豬啊。）

　　“夏先生，要不要我先把蛋打均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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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夥子們七嘴八舌，夏錚聽著他們的稱呼有些尷尬：“你們是我大哥的戰友，叫我夏錚就好。”

　　“是啊是啊，叫小錚先生，我怎麼覺得跟我差了輩分。”夏鈺這時候總算起了點作用，“小錚小錚，這些螃蟹能做禿黃油嗎？”

　　“能。”夏錚點頭。

　　這一小堆蟹有七八只，每只蟹的體積約有成人兩個巴掌大小。因水質清澈甘甜，蟹肉質鮮美無寄生蟲，但殼厚肉少，這麼些蟹的肉都剔出來，還裝不滿一只小碗。

　　不過夏錚運氣好，正好遇到這蟹的繁殖季節，個個蟹都膏肥黃美，做一道簡單的蒸螃蟹就足夠美味。

　　可現在食材足夠多，吃螃蟹又費勁，不太適合在野外慢慢品嘗，做禿黃油是不錯的主意。

　　他帶了常用的動物油和植物油，但現在有了一頭野豬，他想嘗試這野豬熬的油如何。

　　野味比家養的多重腥臊味，做不好非常難吃。一般來說，野豬肉肥膘少，難熬油，且臊味重。但若能祛除那腥臊味，豬油可比家養的香很多。

　　說到禿黃油，有人眼睛迷茫，有的直接開始擦口水。

　　“禿黃油，是我想象中的禿黃油嗎？”那位小夥子沿著口水道，“那可是緣起我家鄉的美味啊。”

　　“古蘇州？”夏錚問道。

　　小夥子使勁點頭：“我祖上是蘇州人，祖傳的私房菜譜就有禿黃油。當兵後可久沒吃到了。”

　　他的四位小夥伴們立刻開始追問禿黃油是什麼，好不好吃怎麼吃，直到被軒景鎮壓，才繼續處理食材。

　　夏鈺還蹲在那裏流口水，也被軒景拉去幹活了。

　　“想吃東西就幹活，你弟弟這麼累你不心疼？”軒景挑眉。

　　不心疼？怎麼可能不心疼！夏鈺立刻氣勢十足的去跟鳥毛奮鬥去了。

　　順利支開夏鈺，軒景繼續獨占著夏錚左右手位置，一邊幫忙處理食材，一邊繼續有一著沒一著的聊天。

　　夏錚首先處理的是難以保存的生鮮食材。

　　剔出蟹肉，舀出蟹黃，把它們放入密封的容器裏，浸入冰涼的水中保鮮。

　　取用蟹背上一整面蟹殼，放滾水裏沖洗消毒後擱一旁備用。

　　捕來的三條大魚，魚肉甘甜無腥味，只有少許大刺。夏錚將一條熬湯、一條做魚生、一條做成魚肉泥備用。

　　魚生切的薄如蟬翼，舉在雙目之前，能透過魚肉看到太陽。夏錚用帶來的自釀海鮮醬油，混合采摘來的野果汁和蔬菜、塊莖的汁水，再加上蒜蓉姜蓉，小米辣、泡椒、芥末等，調配成六種不同口味的蘸水。

　　魚生和蘸水剛做好，處理食材的漢子們就不約而同的湊了過來，在夏錚一臉黑線的點頭後，飛快的搶完了這一盤魚生。

　　“我還沒嘗完所有味道的蘸水，魚生就沒了。”夏鈺一臉惆悵，“本來以為可以解解饞，怎麼更饞了。”

　　夏鈺說出了其他小夥伴們的心聲。甘甜的魚肉混合各種蘸水的味道，寡淡的鮮味變得富有層次，入口即化的魚肉像是調皮的小精靈，調戲著你的味蕾，讓你還未捕捉到它的真面目，美味就已經只剩下余味，讓你遺憾不已。

　　這種遺憾，讓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筷子將一片又一片的魚肉，浸滿蘸水，送入嘴中，體會下一輪美味和余味的輪換。

　　再一片……再一片……再……沒了？！

　　這一條魚看著挺大，片出來的魚肉也能鋪很大一盤，但七個小夥子一爭搶，吃到嘴裏的魚肉還不夠墊肚子。

　　軒景最眼疾手快，不僅自己吃得最多，還給夏錚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在洗幹凈的葉子上。

　　雖然只是一筷子，但那一筷子橫掃了盤子小半區域。

　　夏錚看著其他人怒火騰騰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就把魚肉一片一片的送入嘴裏，還輪番蘸了所有的蘸水碟。

　　味道還不錯。

　　軒景看夏錚吃下魚肉，笑得開心，繼續加入爭搶。其他人見夏錚已經將魚肉下肚，總不能斥責廚師吃他自己做的菜，只能瞪了軒景兩眼，繼續朝著盤子裏僅剩不多的魚肉進攻。

　　就幾十秒鐘，盤子就空了，大家開始望著盤子發呆。

　　好饞，好餓，更饞了，更餓了。

　　“咳咳，餓了就加快手上動作，別讓小錚等你們。”軒景一句話就挑動了小夥子們的積極性，大家終於從美味的魚肉魅惑中醒過來，繼續對著手上的食材奮鬥。

　　夏錚笑了笑。他平時做飯都是做給家人朋友吃，就算家人朋友很捧場，但被陌生人追捧，似乎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

　　前世他廚藝高超但做出來的飯菜徒有其味，並不能達到靈食本來的效用，導致吃他所做菜肴的人，要麼惋惜憐惜，要麼鄙視蔑視，讓他一直沒享受過陌生人為他的菜肴瘋狂的樣子。

　　重生前他一門心思在恢覆精神力上，沒考慮那麼多。現在，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之後的道路了。

　　他也不是不喜歡名利二字，只是以前沒機會而已。

　　夏錚像是想通了什麼，心裏高興，手上動作就更麻利一些。

　　當另一邊野豬殺好、鳥也處理好的時候，夏錚看了一下，食材處理的都不錯。

　　“經常出野外任務，這點手藝還是有的。”宰豬的那小夥子自誇道，“我退伍回去，當個屠夫賣肉都夠了。”

　　夏錚正準備點頭誇獎他宰豬的手藝，聽他後面半句，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無視了他的耍寶，開始查看食材的質量。

　　或許是捕來的食材都是幼年期的，或許是這一方水土好，食材的質量比夏錚想象中的好，野豬肉和野鳥肉的膻味都不大，肉質比較細嫩。

　　夏錚用一種散發著清香的酸野果的汁水將野鳥裏裏外外塗了一遍，然後就開始給鳥身體按摩，將其鳥肉每一寸紋理都揉松軟，將果汁完全滲透進鳥肉裏。

　　等鳥肉把汁水吸收之後，夏錚又換上一種植物葉子的汁水，繼續揉搓按摩。

　　“豬肉也要這麼揉？”軒景看著夏錚的小身板，又看著旁邊六個嗷嗷待哺的混蛋（他顯然忘了自己），再看了看那一只半人大小的豬，“我們可以幫忙嗎？”

　　“那我把汁水調配好。”將汁水揉進去，只是因為腌制的時間不夠而已，並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夏錚也覺得一個人做，估計大家很久都吃不上，所以很幹脆的調配好各種需要塗抹的汁水後，將給豬按摩的工作交給了其他人。

　　於是這群軍中的精英士兵開始囧哈哈的給豬抹汁水做按摩。

　　夏錚把已經揉好的鳥肉，肚子裏塞上各種調味料，外面包了幾層葉子，裹上河邊幹凈的淤泥，埋在坑裏。

　　軒景一看樂了：“叫花雞？”

　　“叫燜烤鳥。”叫花雞是連毛一起裹著黃泥，剝開泥殼的時候，羽毛和雞皮隨著泥殼一起脫落，只剩下裏面噴香的雞肉。夏錚只是把處理好的鳥肉放入土中燜烤而已，並不算叫花雞。

　　不過顯然在外行人看來，裹上泥放進土裏烤，那就是叫花雞。

　　夏錚看著他們一副“我懂”的表情，轉頭聊的時候還是說“不知道這叫花雞什麼味道”，也懶得理睬了。

　　豬肉也按摩好了，夏錚取其中稀少的肥膘熬油，半肥半瘦的部分用一種枯藤捆成粽子樣，放入熬好的鹵水中煮。最瘦的部分切成臊子備用。

　　油熬好了，禿黃油就可以制作了。

　　熬好的豬油還帶著果香和草類的清香，加入蒜蓉姜蓉爆炒，刺激的香味瞬間彌漫開來。然後，倒入肥美的蟹膏蟹黃，再加上自釀的黃酒燜燒，當鍋蓋打開那一瞬間，蟹最美味的精華如同閃爍著黃金的光芒，將人的視線瞬間奪取。

　　等等！

　　夏錚揉揉眼睛。

　　這不是如同，是真的發光了！

　　靈食發光他是知道的，就跟丹藥一樣，上等的靈食不但在完成之時會發光，還要渡劫呢。但為什麼這個世界的食物也會發光？難道這個世界的食物也會渡劫？不可能吧？

　　“怎麼了？東西進了眼睛裏？”夏鈺雖然視線也被禿黃油那璀璨的金光吸引住，但夏錚一揉眼睛，他就回過神來。

　　“沒……”夏錚呆呆道，“可能是眼花了，為什麼禿黃油會發光？難道是反射的太陽光？”

　　可是禿黃油會反射太陽光也很奇怪啊？

　　“噗……”看著乖巧理智的弟弟難得的呆滯的模樣，夏鈺忍不住把夏錚抱懷裏揉了揉，“你做的菜肴會發光，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

　　“怎麼可能……”夏錚搖頭，不信。他之前怎麼沒見到過。

　　“之前你沒精神力吧？”軒景也笑道。

　　“可是比賽的時候我有精神力了啊。”

　　“那時候你還沒有運用精神力，現在你的精神力是不是隨時都在流動中，也會流過你的雙眼？”軒景提示道。

　　夏錚一想，明白了。他確實是在比賽之後才開始鍛煉精神力，學會如何運轉精神力的。所以說，只有精神力覆蓋雙眼，才看得到食物的光芒？

　　這不和靈氣一樣？中低檔的靈食，只有用靈氣覆蓋雙眼，才能看到靈食逸散出來的靈氣的波動。如果是極品靈食，那麼就會引起天地異象，凡人也能看見。

　　所以雖然力量體系不同，但是其中也有共通點？

　　“所以……我比賽時做的也發光了？”夏錚一臉很囧的表情。那時候自己做的飯菜在擁有精神力的特殊評委眼中，到底是一副什麼模樣？閃著什麼樣的光芒？突然好好好奇。

　　“第一道菜在揭開蓋子之時上面漂浮著淡淡的白色霧氣，凝而不散；第二道菜呈上來的時候也是金光閃爍，只是在勺子撥開流金之時，金光突然散去；第三道菜則霧氣凝龍，盤旋在壇口，直到菜吃完還停留了一會兒。”軒景站得最近，看得很清楚。

　　“第一道菜沒有時間熬制高湯，湯是經過調味才有高湯的口感，所以其完成度打了折扣；第二道菜流金雖然恰到火候，但因為強制使用食材的緣故，一些食材味道和秉性相互沖突，我消除了一些食材的味道和效用；第三道菜是完成品。”夏錚大概摸清了那“異象”的規律。除了美味，更重要的是“美味度”。一種食材效用和味道的黃金比例。

　　這種“美味度”不一定美味——美味是基於人的主觀感覺，但對食材而言，則是最能完美的發揮出其對精神力的作用。

　　和修行界的靈食一樣。

　　不過在“美味度”一樣的情況下，保持“美味度”不變，又更符合入口者的口味，對入口者的效用就更好。

　　這就是根據個人情況的“定制”。

　　這一點，這個世界和修行界也是共通的。

　　夏錚發現，這個世界對精神力的探索和運用比較粗淺——也有可能是走的方向不同，這個世界更註重科技，用精神力引動外力。

　　夏錚對修行並無天賦，他的天賦都點在了廚藝上，一身體術也是在弱肉強食中拼出來的。所以他沒可能自創一套精神力的修煉方式。不過根據上一世所學，他對精神力理解和運用大概比起這個世界的人稍稍深一些。

　　但那作用估計也只會體現在菜肴上，對自身並無多大作用。

　　夏錚嚴重偏科。

　　但對這一點，他已經很滿足了。

　　對廚藝的探索，才是他最大的追求。

　　“如果其他參賽者知道你對自己的前兩道菜的評價是殘次品，他們一定會很難過。”夏鈺偷笑。

　　“不，對於所有廚師而言，前兩道菜都是殘次品。”夏錚認真道，“我們都在用盡所學技藝，彌補菜肴的殘缺。這不就是比賽，所考驗的內容嗎？”

　　“說得也是，禿黃油可以吃了嗎？”那祖籍古蘇州人的小哥已經蹲在禿黃油面前，眼睛都瞪直了。他估計連自己接的什麼話都不知道，腦袋裏已經被金光璀璨的禿黃油占滿了。

　　“還有最後一道菜。”夏錚忍不住笑道。

　　看見別人為美食癡迷，真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最後一道菜是五彩燒麥。

　　面團裏加入了各種顏色的植物和花朵的汁水，其不但有別樣的清香，還分做了五色，看著非常漂亮。

　　夏錚調了五種餡兒，有豬肉的、魚肉的、蟹肉的、蘑菇的、蟹黃的，分別包入五色面皮中，做成燒麥上鍋蒸煮。

　　蒸煮的同時，他將大米紅棗枸杞等放入竹筒，放在燜烤鳥的火堆旁煨著。

　　“先喝湯吧。”夏錚把砸碎的蟹殼和蘑菇、野菜扔進魚湯裏熬煮了一會兒後，用容器將魚湯魚肉盛出來。這時候夏錚專門認真看了，那魚湯估計是熬煮的很隨意，所以雖然有淡淡的霧氣，不仔細看和普通魚湯沒區別。

　　所以會發光的食物是要精心烹飪的才成嗎？即使是同一個廚師，隨手做的家常菜好像也不會發光啊。

　　不過雖然魚湯不會發光，但味道卻是異常鮮美。這種魚湯，只要撒上一丁點鹽，已經足夠美味。再加上蟹殼中殘留著的蟹的鮮味，和蘑菇野菜屬於山珍的鮮味，山水之味融合在一起。如果說剛才那一盤魚生將人對美味的渴求勾引出來，那這一份山珍水鮮的香氣將身體滿滿包圍，將身體對美味所有渴求都激活。

　　開胃暖胃，為正餐做好了準備。

　　這一條魚的魚肉還不夠一人夾兩筷子，魚湯分下去也不過一人一小碗。吃完之後，饑餓的肚子稍稍平息了抗議，開始等待下一輪的投餵。

　　接下來做好的是枯藤裹豬肉。枯藤吸收了豬肉的油脂，豬肉吸收了枯藤的香味，鹵汁浸透了豬肉的表皮。一口下去，本來肥膘就少的野豬肉肥而不膩，鹵汁鹹香的味道和之前揉進豬肉中清香的味道、再加上枯藤那獨屬於幹枯植物的特殊香味糅雜在一起，每一重層次的味道相互交融，被激活的渴求第一次得到了滿足。

　　濃郁的肉香還未散去，燜烤好的鳥肉又被挖了出來。

　　剝開泥殼之後，夏錚看見一道白光從泥殼的裂縫中射出，沖天而起，差點閃瞎他的眼睛。

　　以前他境界地位，就算有老祖宗庇佑，身份也高不到哪去。自己所做的靈食味美但效用低，其異象也難以覺察；高等靈食雖然見識過，但他要麼沒有足夠的實力得以觀其全貌，要麼地位低下最多遠遠一看。

　　所以這種沖天白光還是把他嚇了一跳。不過看著周圍人的反應，這……也算正常？

　　“五級以上廚師精心烹制的佳肴這點光還是要有的。”軒景嘗過的佳肴最多，見識自然最廣，“而且只是一道光，現在就弱了。我見過十級廚師烹飪的佳肴，那得把精神力從眼睛移開才能吃。”

　　夏錚囧的無可附加。這什麼意思？如果繼續看著那光，眼睛真的會被閃瞎嗎？前世那些人吃靈食也是這幅囧樣子嗎？感覺修行界上層人士的仙風道骨的形象好像有一絲絲崩塌怎麼辦？

　　不過正如軒景所說，也只有剛剝開泥殼的時候那一道光挺誇張，所有泥殼剝落之後，就只有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輝凝結在肉的表面，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層水蒸氣。

　　夏錚想了想，估計是挑選食材太隨意的緣故吧。

　　但這在其他幾人看來，已經很滿意了。閃瞎人的十級廚師精心烹飪的菜肴那是得撞多大運氣才吃一次？就算是十級廚師，也不是次次都做那種菜。

　　大部分時候，他們要麼也同樣做一些家常菜，要麼用一些稀奇古怪的食材和調味品，做一些新奇的嘗試。

　　所有廚師，都有做黑暗料理的愛好，那是放飛心靈的享受。

　　那些菜肴或許對精神力有好處、或許對精神力一點作用都沒有，唯一的共同點是，吃到的人都會跟看見了地獄似的。

　　目前夏錚還沒有開始嘗試黑暗料理。等他自覺廚藝成熟，需要突破和創新的時候，黑暗料理估計也要多起來。

　　現在還不用為他身邊的人默哀。

　　燜烤的鳥肉香味撲鼻，不如之前的豬肉味道濃郁，卻絲毫不會被之前的味道比下去。

　　後面還有一口一個、怎麼吃怎麼不滿足的五彩燒麥、以及加了禿黃油的竹筒蒸飯。

　　一頓飯吃下來，舌頭還是不滿足，覺得自己還可以吃下更多的美味，但是胃已經填的滿滿的，顯示身體已經吃飽了。

　　“我覺得我還可以多吃一點。”軒景表示自己飯量大。

　　“暴飲暴食對身體不好。”然而夏錚拒絕了。

　　軒景肩膀和眉毛、嘴角一起耷拉下來，顯得特別可憐。把周圍的小夥伴們雷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