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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棲宸宮 - 第108章字體大小: A+
     
    第二十六章 霖國皇族

      出了行館,南宮淵緩步走到一條窄巷裡的一間民房。

      「門主!」四名弟子齊刷刷單膝跪地,肅然道:「國主巳經察覺,請門主率我等速速離開暉城!」

      「替我帶話回去,十日之後我自會率眾離開。」南宮淵鎮定自若,淡淡道:「如果國主怪罪,皆由我擔待。」

      不待回應,他就顧自離去,利落毅然。

      走在窄小的巷子裡,南宮淵的腳步放得極為緩慢,呼吸卻是謹慎。

      冷不防的,他頓住步伐,揚聲喝道:「何方貴客,何不現身?」

      只一眨眼間,青灰瓦簷上一道墨藍色身影飛下。

      「哈哈!南宮兄好耳力!」那人落地站定,滿面笑容,一派親和。

      南宮淵微微一愣,隨即就定了心神,拱手作揖,道:「段兄,沒想到會在此與你相遇。」

      「我聽說南宮兄做事出人意表,一時好奇,就來看看。」那男子懶懶倚著石牆,姿態雍然卻又不羈。他身穿一襲繡著金邊的藍衫,那藍色卻不是湖水色,而是偏於墨黑的顏色,看上去就像神秘幽藍的深海。他的相貌極之俊朗,兩道長眉斜入鬢髮,一雙桃花眼含著笑意,似要勾人心魄。

      「慚愧。」南宮淵又一揖身,但並不多言。

      那男子隨意地揮揮手,滿不在乎地道:「這些事我可不管,我只往好玩的地兒鑽。」

      「段兄打算留在暉城?」南宮淵抬眼看他,不著痕跡地皺了眉。

      「是啊,南宮兄住哪兒?可方便收留我?」段姓男子笑嘻嘻地回視他半點也不拘禮。

      「恐怕不太……」南宮淵欲要婉拒,但話未說完,就被拉住了臂膀。

      「南宮兄一貫心善,定然不會不肯收留我。走走,我正餓得肚子打鼓。」那男子一邊自說自話,一邊扯了南宮淵就往巷子外走。

      無可奈何,南宮淵帶他返回行館,吩咐下人備膳備房,然後才趕回醫營。

      那俊美男子,姓段名霆天,性情十分活躍不拘,見南宮淵外出之後,就一個人在行館裡四處兜轉。

      逛到主苑,他便被兩名守職士卒攔下。他也不惱,笑瞇瞇地折身走了。

      一刻鐘後,一道鬼鬼崇崇的墨藍色身影從後院高牆潛入了主苑。

      溜進了主臥房,他探頭探腦地觀察半晌,便就挺直了腰,理直氣壯地四顧觀望起來。

      「原來這裡住著個病癆子。」他嘴裡嘀咕著,神情不以為然,「我還以為是何等稀罕之人。」

      湊近床榻,他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床沿,定睛一看,卻癡了眼。

      「美人出南國,灼灼芙蓉姿……」他喃喃吟道,目光不禁變得深邃熾亮。

      床上女子雙眼緊閉,濃黑長睫低低垂掩,偶爾顫動,宛若蝶翅欲展。面色白晢,彷彿無暇美玉,瓊鼻菱唇,無一不精緻誘人。

      「這瘟疫之城,竟有如此絕色!」段霆天口中驚歎,情不自禁地伸手探去。

      床上女子倏地睜開眼眸,冷冷注視他。

      他一驚,忙縮回手。

      「你是何人?」路映夕坐起身子,神色清冷凜冽。她雖頭昏混沌,但仍聽見了異聲,本想假寐看看這人有何意圖,卻不想竟是一個採花賊?

      段霆天尷尬了片刻,很快就厚起臉皮嬉笑:「美人,你醒了?我是南宮神醫邀請來的貴客,莫怕莫怕。」

      「貴客?」路映夕質疑地盯著他。哪有人會稱自己是貴客?

      「我姓段,你可以叫我段哥哥。」段霆天揚起唇角,笑得如春風親切。

      「你是師父邀請前來?你懂醫術?」路映夕皺眉,這人吊兒郎當,絲毫不像醫者。

      「你是南宮兄的徒弟?」段霆天眸底閃過一抹暗芒,旋即隱去,依然笑瞇瞇地道:「我自然是懂醫術的,不然又怎會特地前來暉城。」

      路映夕心中存疑,便伸出手腕,示意他把脈。

      段霆天也不囉嗦,握住她的皓腕,細細診起脈來。

      須臾,他鬆開手,搖頭晃腦說道:「姑娘的脈象虛弱,眼底發青,大抵是因少食缺眠引起的疲累過度,目前並無大礙。不過身在疫城,身子孱弱是可大可小的問題,越是弱的體質,就越易染上疫病。」

      路映夕半信半疑地覷他一眼。雖然他說得並沒有錯,但這些只是泛泛之談。

      段霆天嘴角帶笑,站起深深一鞠,道:「在下段霆天,還未請教姑娘尊姓芳名?」

      「我姓路。」路映夕簡略回答,無意和他閒扯,指著房門道:「還請段公子下次進房之前記得先敲門。」

      「是,路妹妹,是我疏忽,下次一定謹記。」段霆天做戲似的又一揖,才施施然離去。

      路映夕忍不住搖頭。這人行跡怪異,但身上並無戾氣,不過她還是應該問問師父關於此人的來歷。

      ………………………………………

      歇了半日,路映夕恢復了精神,便去看望范統。

      范統並未躺於床鋪休息,正繃著臉在小院子裡踱步,劍眉微皺,不知在煩惱何事。

      「范兄。」路映夕走近喚道。

      范統側過臉看她,舒展了眉宇,淡淡微笑:「路兄,今日可忙?」

      「尚可。」路映夕亦淺笑著回道,沒有告訴他她累得病倒。

      「你的氣色不佳,要多注意。」范統叮嚀一句,低咳兩聲,強忍住喉頭瘙癢的感覺。

      「范兄,快回房吧,你現在吹不得風。」路映夕上前,想要攙扶他,但被他避過。

      「嗯,這就回房。」范統低著頭,逕自走回房間。

      路映夕跟在他身後,不放心地囑道:「新藥的藥性劇烈,需要七八日時間才能確定效果,如果你撐不住一定要說出來,我和師父會考慮給你換其它溫和的藥。」

      「我曉得。」范統語氣淡淡,靠坐在床鋪上,舉目看向她,「路兄也去小憩會兒吧。」

      路映夕蹙眉,才剛一腳跨進門檻,另只腳就頓住。范統似乎有意避開她?

      她思慮著,卻見范統巳躺下,拉著被子裡住自己,顯然一副逐客模樣。

      低歎一聲,她退回門外。

      「路妹妹?你也在這兒?」一道開朗得過分的高揚嗓音響起,旋即就見那明耀的墨藍色大步趨近。

      路映夕不情不願地扭頭,那人正眉開眼笑地望著她。

      「路妹妹認識范兄?」段霆天手上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一面解釋道:「南宮兄讓我監督范兄按時喝藥。」其實是他自己多事,非要搶這樁差事來做。

      路映夕不吭聲,淺淡地頷首。

      段霆天也不介意,自行入了房間,不一會兒又走出來,笑著道:「范兄喝藥就和飲酒一樣,咕嚕一口就喝完了。」

      路映夕正眼看他,出聲問道:「段公子亦諳醫術,不知段公子認為這種藥的藥性會否過劇烈?」

      段霆天毫不考慮地點頭:「參雜了毒草,確實冒險。可試著減少毒草的份量,觀測效果。」

      路映夕沉吟,再問道:「段公子師承何派?」

      「無門無派。」段霆天聳了聳肩,道:「年少時百無聊賴,翻閱了一些雜書,所以略懂皮毛。」

      路映夕抿唇微微一笑。

      「路妹妹不信?」段霆天揚起眉毛,不滿地斜睨她,「我說得可是大實話。」

      路映夕不答,只道:「你為何叫我『路妹妹』?我何時認了你做兄長?」

      段霆天咧嘴,笑得戲謔而邪氣:「一看就知你年紀尚小,不是妹妹難道是姐姐?」

      路映夕心下好氣又好笑,未搭腔,忽聞房內傳來幾聲重重的咳嗽聲。

      「范兄?莫聽他胡扯。」范統口氣不善,瞪了段霆天一眼,才又道:」此人身份可疑,死皮賴臉要留在暉城,路兄無需理他。「

      「范兄知道他身份?」路映夕奇道。聽這話語,范統與段霆天似是熟識?

      范統悶哼一聲,道:「以前打過照面。」

      「范兄這麼說實在太見外了。」段霆天笑吟吟地插言,「我與范兄乃是患難之交,當初在涼州,范兄遭人暗算,還是我幫了范兄一把,范兄莫不是忘記了?」

      「霖國的涼州?」路映夕心中一凜,狐疑地看向他,「段公子是霖國人?」

      「正是。」段霆天臉上掛著陽光笑容,魅惑的桃花眼閃著迷人的光芒。

      路映夕瞇眼,冷淡了語聲:「失敬,原來是段氏皇族光臨暉城。」

      段霆天忙擺手,神情無奈:「我只不過是掛名王爺,閒散無權,路妹妹千萬別介懷。」

      「我為何要介懷?」路映夕綻唇一笑,帶著點椰揄,「莫非你巳知曉我的身份?」但卻仍有膽子叫她「路妹妹」,可見此人並不簡單。

      段霆天攤開兩手,一副清白無辜相:「南宮兄只收了一個女徒弟,所以不難猜出路妹妹的身份。」

      路映夕點了下頭,不再理他,轉而對范統道:「范兄,我有些事與你商量。」

      范統躊躇,但終是沉默地走回房。

      路映夕也踏入了房門,各氣地對外說道:「段王爺,不送了。」繼而毫不留情地關上門扉。

      段霆天盯視著門板,摸了摸鼻子,識趣地離去。

      房間之內,路映夕斂了神色,認真道:「范兄,我明日就回宮,你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范統怔了怔,垂下眼瞼,默不作聲。

      路映夕靜靜凝視他,心情微沉。她是否做錯了?她應該堅持反對。就算他身體底子強健,但反覆以毒草試藥,只怕終會傷身。

      「范兄,你身上哪一處開始有麻痺感?」路映夕凝眸看他,見他又不吭氣,索性伸了手按上他的臂膀,「你若不說,我就一處處按過去。」

      范兄面色窘紅,急急掙開她的手,低聲道:「右腿……」

      路映夕心頭一震,視線下移。

      范統不自在地背過身,低啞著嗓子道:「只是偶爾出現麻痺的感覺,不礙事。」

      路映夕抿緊嘴唇,未發一言地出了房間。

      一路直出行館,往醫營疾步而去。也許是走得太急,也許是午後驕陽太耀目,她的眼前又漸發黑,胸口悸痛。

      再次暈厥之前,她心中電閃過一個念頭──是否宿疾惡化了?

    第二十七章 連夜探病 

      昏迷之中,路映夕朦朧地醒過,只覺耳邊熙攘喧吵,胸口益發窒疼,便又陷入了黑暗懷抱。

      再度醒來,巳是夜深時分。週遭寂靜幽謐,卻散發著淡淡的龍涎香。

      睜眼環顧,她不禁怔然。桌旁那人,如此眼熟…………

      「映夕!你醒了?」那人見她醒來,驀地站起,眸中露出驚喜之色。

      路映夕怔仲望著,疑惑道:「皇上?」

      「映夕,可還有不適?可覺頭暈?」皇帝走至床畔坐下,聲音異常溫柔。

      路映夕搖頭,支著身子欲要坐起。

      「躺著。」皇帝伸手輕輕按著她的肩,替她蓋好被褥,一邊道:「朕接到消息,知你今晨昏厥,下了朝便就趕來。豈知你又陷入昏迷。」

      路映夕逐漸緩神,憶起一些事。在她半睡半醒間,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

      「南宮兄,路妹妹到底得了什麼病?」

      「她有心疾之症,自娘胎帶來。原本我可以用自己的血替她鎮壓痛楚,但現在──」

      「現在如何?」

      「她頸上有一朵芍葯花,是藥引。如今花色淡褪,即表明藥性漸消。沒有了藥引,我的血也起不了作用。」

      「藥引,再下藥便是。」

      「王爺有所不知,不久前映夕替慕容宸睿渡了寒毒,身體陰虛,再融合不了剛烈之氣。」

      「慕容宸睿?龍朝皇帝?」

      「是。」

      「這廝可真卑鄙!竟叫一個弱女子替他渡毒!」

      「並非如此,是我勸映夕那樣做。」

      「為何?」

      「他們注定有紅鸞天喜之緣,我希望映夕能得良人愛惜。」

      「良人?嗤!那慕容宸睿豈會是可依托的良人?南宮兄,你的心思不僅於此,毋須再在我面前隱瞞。」

      「王爺睿智,我自是不敢隱瞞。將來鄔國與皇朝總歸要決裂,我私心裡希望慕容宸睿能因愛憐而對映夕手下留一分情。」

      「這般風姿絕世的女子,慕容那廝不要,我段霆天要!」

      …………

      後面的對話,她再記不清。只清楚記得,師父的語氣恭謹,段霆天口吻狂傲。那自詡閒散王爺的段霆天,必然不是無實權不攝政的閒人。她心中隱隱懷疑,此人是否玄門背後的操控者。

      「映夕?可是不舒服?」眼前,一張英俊面容帶著幾分關切凝視著她。

      「皇上,臣妾無礙。」她回過神來,朝他微微一笑。

      「無礙?」皇帝哼了一聲,不悅道:「當真以為自己是鐵打鋼鑄?你去照照鏡子,眼下黑了一圈,憔悴得不像樣。」

      「皇上這是嫌棄臣妾貌醜?」她不由又笑。本來明日她就要回宮,卻不想他會連夜趕來。又是柔情攻勢嗎?抑或含有一絲真心?

      皇帝沒好氣地掃她一眼,抿著薄唇不響,起身出了房門。

      路映夕靜望著,在被子底下一手搭上自己的腕脈。

      須臾,皇帝返來,手上端著藥碗。

      「皇上親自為臣妾端藥,可要折煞臣妾了。」她淺淺笑著,話語謙卑,面上卻無卑微屈臣之色。

      皇帝不睬她,顧自於床沿坐下,低頭吹著溫熱的湯藥。

      路映夕笑容恬靜地凝望他,心中有一股暖暖的熱氣流淌而過,可又夾雜著酸澀的淒楚。她方才為自己把脈,發現脈息緩慢,陽氣虛損,血氣運行受阻,脈象遲而無力。照此下去,倒真成了矜貴嬌弱的身子,半分操勞都不可。

      「喝藥。」皇帝單手扶起她,把藥碗湊近她嘴邊。

      「嗯。」她低應一聲,就著碗口慢慢喝。分明喝得不快,卻還嗆著,她咳著抱怨道,「皇上是要一口把一碗藥全倒入臣妾嘴裡嗎?」

      皇帝原本抬手要替她拍背順氣,聞言手勢一頓,惱羞成怒道:「你自己喝!」

      路映夕舉眸瞥他一眼,忍著笑接過他手上的藥碗,待一口口喝盡,才再悠悠開口道:「皇上是否第一次服侍人喝藥?」

      皇帝低哼:「知道就好,你可是天大的面子。」

      路映夕連連點頭:「臣妾天大的榮幸,謝皇上隆恩。」

      皇帝橫她一眼,薄怒地奪過她手裡空碗,走去桌邊重重放下。

      「皇上前來暉城,明日如何早朝?」路映夕斂了神色,正容問道:「現下是什麼時辰了皇上可要趕回宮?」

      「你的身子可吃得消連夜趕路?」皇帝微皺濃眉,逕自脫了靴,翻身上床,「朕陪你睡一會兒,待天亮了再一同回去。朕來暉城之前,巳將明日早朝改至晌午。」

      路映夕靜默了片刻,出聲卻道:「皇上不寬衣麼?滿身塵土。」

      皇帝正要伸手抱她,霍地坐起,極度不滿:「朕從前未發現,原來你這般挑剔!」

      路映夕呵呵笑出聲來,看著他動作粗魯地脫去外袍,復又躺下,將她樓入懷。她的眼角暗暗濕潤,心尖隱痛。她身為醫者,自然知曉自己的狀況。只怕,她命不久矣。

      未曾料到,她比范統幸運沒有染上瘟疫,可卻引發了宿疾。暉城裡四處籠罩著病氣,她本不該前來。也許范統說得對,她太任性了。

      「映夕。」低沉的喚聲,近在耳畔。

      「嗯?」她輕應,感覺到擁著她的手臂愈加收緊,似怕鬆了力道她就會溜走。

      「朕命人明日起對外宣揚,這兩日在城中出現醫者之一,是皇后。」皇帝的聲線極低,有些模糊不清。

      路映夕卻聽得清楚,心中微震。他要用她的名聲,來挽救民心。雖然早巳估到,但親耳聽見他這樣說,仍感澀然。

      「朕親口對你坦誠,是不願我們之間產生更多的猜忌。」皇帝低低地繼續道:「你此次病發,朕才醒覺,如果失去你,朕的心會很痛。」

      路映夕默然無言,枕在他臂膀上一動不動,似巳入睡。「我們」二字,他說得特別清晰,彷彿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一定是師父巳經告訴了他,關於她的病況。他因憐生愛,故而態度分外溫存。但這樣的愛,又怎能算是愛呢?至多只是對將死之人的憐憫。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朕此時此刻所說的都是真心實話。」見她一味沉默,皇帝沉篤了聲,接著道:「朕承認利用了你,但原以為不會對你造成傷害。倘若朕知道你來暉城會引發舊疾,朕絕不會允許你來。」

      「臣妾相信。」路映夕輕聲回應。她相信這一點,但不等於相信全部。

      聽她啟了口,皇帝又抱緊她一些,粗厚手掌撫上她冰涼的臉頰,歎道:「是朕不好。當初若不讓你為朕渡寒毒,也就不會使你身體虛寒。」

      「當初是臣妾自願而為。」路映夕平靜回道,心裡卻想及,那時她並不知道代價會這樣大,若是知道,她不可能為他捨命。可是,師父也沒有料算到嗎?師父最清楚藥引的特性,但卻不曾阻止她。

      「不怪朕?」皇帝低醇的話音吹拂她耳畔的髮絲,令她生起一種奇異的癢感。

      「不怪。」她輕幽歎道,心緒翻湧。自從她知曉玄門依附於霖國以後就越發不信任師父了。她怎能懷疑師父會存心要害她丟了性命?這背後必定有原因。她要找師父問個清楚明白。

      「往後,朕不允許你再勞心勞力。」皇帝輕輕扳過她的身子,與她對視,聲卻霸道地說道:「拋開你背負的包袱,拋開那些所謂的責任,拋開一切,安安心心做朕的女人,朕會為你撐起一片天。」

      他的瞳眸深如寒潭,卻似漾著溫暖波瀾的漩渦,吸引著她縱身投入。

      「拋開一切……」她喃聲念著,良久,綻開嫣然笑靨,道:「那麼,臣妾就此隨心而活了。」

      「好,朕准了」皇帝亦揚唇而笑。

      「臣妾想在暉城多留兩日。」她笑望他,一派理所當然。

      「不行!」皇帝不假思索地駁回。

      「皇上不是准了臣妾隨心而活?」她好整以暇地拿剛才的話堵他,然後正了神色,再道:「師父研製了一種新藥,范俠士正為此藥試驗,效果如何尚是未知。臣妾想確認新藥不會令人殘疾,再回皇宮,不然即使回去了,也是難以安心休養。」

      皇帝濃眉皺起,疑問道:「小范目前情形如何?」

      「右腿巳有麻痺現象,恐怕是毒素竄行於下盤。不過,萬幸並非積毒於內臟。」路映夕輕歎。那樣剛毅的一個男子,將來若是癱了腿,叫人怎樣的扼腕痛惜。

      「朕明早必須返回。」皇帝眉心緊鎖,沉吟道:「你若不放心,就多留一日,但只此一日,你莫忘記你亦是病患。」

      「多謝皇上開恩。」路映夕彎唇笑了笑,道:「皇上也別忘記了臣妾識醫術,會給自己配藥治療。」

      「能醫人,卻不能自醫。」皇帝輕嗤,「你若愛惜自己身子,就不會一再昏厥。」頓了頓,命令道,「你可以多留一日,但不可去醫營,見小范時也要萬分小心。倘若染了瘟疫回來,朕不會讓你進宮門!」

      「是,臣妾遵命。」路映夕望著,他抿唇笑了會兒,低俯頭,把臉埋在他肩上,無聲幽歎。染不染瘟疫,差別都不大了。她能否熬得過今年寒冬,還是一個問題。

      皇帝擁抱著她,樓進胸膛,似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但過了久,她的身軀依然冰涼。他尋著她的手,包裡進掌心,反覆揉搓,漸暖之後,再換她的另一隻手。

      路映夕默默地感受著他體貼的舉動,不言不語,只是偎近了他熱暖的胸口。人在病時格外脆弱,她也不例外。這一刻,她只想沉溺在他溫暖的懷抱裡,遺忘所有殘酷的現實。

      察覺到她的靠近,皇帝輕揚起薄唇,在她微涼的額上落下憐愛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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