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半個熟人，也就是不太熟的人。
許硯和顧明楷說白了雙方都欣賞彼此，也有說不準哪天就能合作的念想，所以說上話之後，雙方都很客氣。
“顧先生，晚上好，我是許硯。”
“許總？”顧明楷特別驚訝，笑著說：“有什麼關照？”
“不敢。”在商場上，許硯成熟內斂，進退有度，收斂起在陶梓安面前的渾身野勁兒，就跟沒有棱角似的：“我聽小安說，他晚上要去參加您的局？”
小安？
顧明楷先是一愣，琢磨了下就知道許硯口中的‘小安’怕不是陶梓安，他就很驚訝：“你是說小陶嗎？”
哎，許硯跟小陶？
完了，顧明楷沒想到自己的烏鴉嘴那麼准，竟然一語成讖，那他弟弟怎麼辦？
別人看不出來，他當哥的心裏明白，顧宇時心裏還惦記著陶梓安。
要不怎麼說他弟弟是個情種，這個放不下，那個也捨不得。
“對。”許硯別的沒有多說。
“是有這麼回事兒。”顧明楷說：“你和小陶一起來吧。”
“好的，一定到。”許硯說道。
沒有否認，就是等於默認了他和陶梓安在一起。
顧明楷唏噓，但既然已經分手了，各自找人也說得過去。
眼下兩對的現狀是這樣，顧宇時托他湊局，因為李鶴軒的公司馬上就要籌備起來了，有幾個大客想提前拉攏拉攏。
陶梓安這邊本來是蕭蕭條條一個人，既念書又要兼顧公司，顧明楷還以為他會繼續單身，沒想到身邊也有了人，還是許硯。
如果是許硯，只怕陶梓安的這段感情也不會長久。
“明楷哥怎麼說？”陶梓安窩在沙發上，身上僅著一件寬鬆的白襯衫，一看就不是他的尺寸。
“讓我跟你一起去。”許硯的目光，從陶梓安雙腿上掃過，皮笑肉不笑：“說不定會見到你前男友。”
陶梓安一愣，很無語，明明這個人自己很介意，卻總是提：“見到又怎麼樣，好過一段而已，多大的事兒呀？”
就像顧宇時說的那樣，分手又不是仇人。
各自安好不就好了嗎？
“嗯。”確實不是大事，許硯坐到陶梓安腳邊，手指把玩著打火機，另一隻手摸摸背上的結痂。
如果他有本事許諾陶梓安一輩子，他就不會點這個頭。
說實話，一輩子不讓陶梓安再見前男友，才符合許硯的性格。
“我幫你撓撓，傷口在結痂會癢很正常的。”而許硯總是對自己很暴力，有時候會抓出血，製造新的傷口。
於是陶梓安三令五申不准他自己抓。
許硯很有意見：“你是撓還是摸？”再這樣下去他會變身的。
“你管我，反正不准你自己抓。”陶梓安化身管家婆凶巴巴道。
“隨你……”許硯說。
顧明楷湊局的地方，的確是一棟坐落在海邊的私人別墅，一下車海風尤其大。
一道高壯的身影站在車旁，晚風將他身上的衣服吹得撲撲作響，而他似乎不受影響，穩穩地走到另外一邊，給車裏面的人打開車門。
“風也太大了吧。”陶梓安從裏面下來，有點不滿地用手擋住臉。
“是有點大。”許硯感覺愛美的男朋友會抓狂，便用自己的身體幫對方擋住風沙：“進去就不會了。”
兩個人走著，一道車燈忽然照過來。
銀色的車子停在他們剛才停車的隔壁。
這場聚會，陶梓安一心奔著和顧明楷談事情，根本沒有考慮過會不會遇到顧宇時和李鶴軒，更沒有考慮過遇到他們之後要怎麼樣。
所以突然看到顧宇時從車上下來，就有點愣怔，但下一秒就笑起來，若無其事地打招呼：“這麼巧，顧二少。”
聽見熟悉的聲音，顧宇時也是微愣，然後借著燈光，看到和許硯站在一起的陶梓安，以及許硯攬著陶梓安肩膀的手。
“……”他沒有像陶梓安這樣沒心沒肺地打招呼。
“宇時？”車內的李鶴軒等著顧宇時過來給他開車門，結果等了良久，自己下車一看，才知道顧宇時遇見了老情人。
哦，也不是情人，他更願意接受陶梓安是顧宇時包養過的一個玩意兒。
怎麼，李鶴軒掃了眼陶梓安身邊的男人，現在又有新的金主了？
“軒哥，走吧。”顧宇時朝李鶴軒說了聲，移步往裏走，根本沒寒暄的打算。
剩下許硯和陶梓安在原地，許硯面無表情瞅了眼那位走得很急的貴公子，伸手摸了摸陶梓安的頭髮：“他不理你，下次就不要喊他了。”
“哦。”陶梓安乖乖聽話，想說之前都理的，還會互相損上幾句呢，現在估計是為了避嫌？“沒事，他人挺好的。”
許硯握緊陶梓安的手，心裏醋大發了，這倆人怎麼看都有種‘你懂我我也懂你’的氣場，根本沒有一般情侶分手過後的那種界限分明。
“別想他。”許硯湊近陶梓安的耳朵，低聲說了句：“哪怕在你沒有男朋友的時候。”
陶梓安氣笑了：“胡說什麼，我現在有男朋友好嗎？”他回吻了一下許硯的嘴角：“我沒想他，你不要多想。”
真的，充其量只是感慨。
好像經歷了很多事情，物是人非了。
許硯逮住機會狠親了一下，攬著他向前走：“進去，別讓海風把你的臉吹皺了。”
如果吹皺了，愛美的人會抓狂的。
“啊，你不早說，一直站了那麼久！”陶梓安真的抓狂了，用手遮住他貌美如花的臉蛋。
許硯想笑這傢夥，但想到要跟對方的前男友共處一室，就也想抓狂。
呵。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現任的前任這種不明生物。
不過許硯很快就想到，自己終有一日也會變成陶梓安的前任，就歇了跟顧宇時暗地裏別苗頭的心思。
有這個美國時間，他還不如跟陶梓安多滾兩次床單。
“算了，反正我遲早也會變成你的前任。”許硯喃喃，瞥著乖乖挽著他手臂的小男生：“小漂亮，要去洗手間洗臉嗎？”
得到新昵稱的小陶總咯咯笑了，hin喜歡這個名字：“好啊，去去去。”
站在附近的一撮人，順著顧宇時的目光看去，赫然看到一對有說有笑的小情侶相攜而去。
“小陶和許硯來了。”顧明楷笑道，心裏暗歎了聲。
顧宇時的目光立刻收回來，但還是被李鶴軒捕捉到，場面頓時尷尬，因為身邊的人都知道顧宇時和陶梓安談過。
眼下顧宇時還惦記著陶梓安，簡直就是對現任最大的侮辱。
哪怕李鶴軒不是真的對顧宇時有愛情，也咽不下這口氣。
“那位陶先生是跟著許先生一起來的嗎？”李鶴軒知道許硯，畢竟許硯的背景也不簡單，加上個人實力也不俗，如果可以的話和許硯做個朋友對他而言有益無害。
顧明楷回答：“哈哈，準確地說是許硯跟著小陶過來的。”因為他並沒有邀請許硯，是許硯自己要來的。
“……”李鶴軒錯愕，不吐不快：“看來明楷你真的很欣賞陶先生。”可是二人之間素來沒有合作，過去也不是朋友，這樣突然而來的感情難免叫人覺得奇怪。
顧明楷點頭答：“是很欣賞他，最近有個合作想跟他談，至於是什麼合作……”他笑著買了個關子：“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這席話一出來，所有人都驚訝了。
顧明楷和陶梓安合作？
這倆人的勢力懸殊太大了吧，怎麼合作？
“明楷哥，不好意思，來晚了。”正當所有人心頭疑雲密佈的時候，一道清越的聲音加入他們的談話，一看赫然就是他們八卦的對象陶梓安。
背後還跟著一座大山一樣的許硯，手持香檳要笑不笑地看著他們。
開玩笑，許硯的聽力可是超出常人的敏銳，把他們八卦陶梓安的事情聽得一清二楚。
再看那個找茬的角色，一臉裝出來的和善讓人怎麼看都看不順眼。
不是，許硯眯起眼睛，認真打量李鶴軒，頓時看出李鶴軒跟陶梓安長得挺像的，然後再看一眼顧宇時，心裏隱約明白了什麼，就噁心得想揍人。
呵。
“小陶，許總，可算把你倆給盼來了。”顧明楷總是笑得波瀾不驚，遊刃有餘。
“顧先生。”許硯點了下頭，大剌剌地攬著陶梓安的肩：“喊我許總太生分了，顧先生不介意可以喊我一聲小許。”
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
雖然對許硯不熟，但許硯絕對有端著的資本，讓人喊他小許是什麼意思？
接著顧明楷順水推舟地來了一句：“也好，那你就隨小陶喊我一聲明楷哥。”這麼說來還是他占了許硯的便宜。
“明楷哥。”許硯微笑著喊了聲，雖然嘴裏喊著哥，但在場的，真正能把他當小弟的又有多少。
“哈哈哈，恭喜你和小陶。”顧明楷舉起杯子，和許硯兩口子碰了下杯：“小陶，咱們上二樓談談，讓你家小許在這裏跟大家熟悉熟悉。”
喝了一口酒，陶梓安點點頭，回頭吩咐許硯：“我離開一會兒，你怎麼舒服怎麼來。”
“知道了。”許硯親昵地低頭，二人耳語完畢，交換了個輕吻。
李鶴軒見顧明楷一走，壓根沒耐心在這裏耗費時間，拉著顧宇時道：“我們也去找萬先生談談。”
被拉扯了一下的顧宇時，回神跟著現任男友離開了。
許硯看著他倆，借著仰頭喝酒的動作翻了個白眼。
要他說，這兩個人一個假惺惺，一個木頭疙瘩，最好一直在一起不要去招惹陶梓安。
許硯是有煙癮的，當著陶梓安的面他一般不怎麼抽。
現在他家小漂亮去談生意了，不想跟那些人磨嘰的他，站在花園的晚風中愜意地抽煙。
“咳咳。”要是被陶梓安知道他傷口還沒全好就抽煙，估計會吵他。
算了，還是收斂點。
帶著火星的煙蒂從許硯的指尖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許先生。”一道聲音打擾了許硯的清靜。
“……”許硯扭頭，藏在昏暗中的眼睛不善地望著打擾他的不速之客。
說了不跟現任的前男友別苗頭，可是對方主動找上門來了，令人煩躁。
“有事？”許硯聲音沉沉。
來人是顧宇時，倒是沒有懼怕這位比他高壯一點的男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家庭不會允許你跟陶梓安在一起。”
“……”許硯等著這公子哥繼續放屁。
“聽著，我不在乎你跟誰談，但如果因為你的問題傷害到陶梓安，我不會袖手旁觀。”
許硯頓時嗤笑：“你現任知道你這麼關心別人的男朋友嗎？”
“別轉移話題。”顧宇時咄咄逼人：“你敢直面我的問題嗎？”
被嗆聲的許硯一噎，但也輪不到顧宇時這號人來關心他和陶梓安能不能在一起的問題：“你管太多了，趁我還沒徹底噁心你之前滾出我的視線，否則你會為你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顧宇時臉色一僵，顯然知道許硯暗指的是什麼事情。
無非就是知道他拿陶梓安代替李鶴軒，但這件事有嘴說不清，他懶得跟一個陌生人解釋。
“你這種人真是暴殄天物。”許硯忍住自己的脾氣喃喃，從兜裏取出一根煙再次點上，這樣才能壓下內心翻滾的揍人的欲望。
那些事顧宇時不想跟這個人多說，他走之前丟下一句忠告：“要麼永遠跟他在一起，要麼別跟他在一起，否則你會後悔的。”
留下許硯站在花圃前靜靜地抽煙。
陶梓安和顧明楷談完，出來找許硯，結果先找到的是昏暗中的一點火光，頓時炸了：“許硯，你又躲在這裏抽煙？”
看見小漂亮凶巴巴地過來了，許硯把煙蒂丟到土裏摁滅，還埋了埋。
“沒有抽煙。”前一秒還在消滅證據的男人說道。
“我信你個鬼！”陶梓安掰著他的脖子命令：“你現在親我一下。”
許硯反射性地就親了，直到陶梓安打他臉才覺悟，嘴裏的煙味出賣了他。
“抽煙還撒謊，下次還敢這樣，你明年的墳頭草就長得跟你一樣高。”陶梓安警告道。
“不可能。”有哪種草可以一年長到一米九，小傻子。
“你的意思是你想試試？”陶梓安更氣了。
許硯閉上嘴，不跟他吵。
回到室內，小倆口也是自己紮堆，自成一個圈子，別人根本加入不進來。
不是陶梓安不想開拓人脈認識更多人，而是許硯霸著他，幼稚得跟幼稚園小朋友似的。
許硯：“我以為工作剛才已經談完了。”
老婆是他的，當然要看好。
陶梓安歎氣：“談什麼工作，回家玩兒蛋吧。”
“行。”許硯立刻點頭。
另一邊，李鶴軒終於等到了去洗手間回來的顧宇時，關心道：“沒事吧，哪里不舒服？”
顧宇時道：“沒事，不用擔心。”
兩人湊在一起說話，倒是顯得挺親密的。
李鶴軒不放心：“要不你早點回去休息？”今天的局是他托顧宇時幫他求來的，有幾個大客要接觸，機會難得，他既不想錯過，又不想勉強顧宇時在這裏陪他。
“你自己行嗎？”顧宇時確實不想待下去了。
“當然，你當我是小孩子嗎？”李鶴軒笑了，手指在顧宇時的髮絲上撥了撥，盡顯溫柔。
顧宇時點頭：“那我先回去。”
這些年來，他跟李鶴軒的相處方式已經固定了，互相之間也沒那麼多顧忌。
走到停車的地方，顧宇時瞥了一眼隔壁的車，燈光閃現的瞬間，的確看到一對擁吻在一起的情侶……
“有人來了。”陶梓安推開壓著他不放的許硯，也沒看是誰，只是催促：“快開車，回家再讓你親個夠。”
許硯退回座位上，平復了一下呼吸，一邊開車一邊說：“明天上學，就別撩我了。”就算陶梓安肯，他也不能這麼禽獸。
彼此年齡足足相差七歲，他擔任的角色可不僅僅是陶梓安的男朋友。
黑色的車子，從顧宇時眼前開出去，車技令人側目。
原來許硯是這樣的人，再穩重的外表，也掩飾不了骨子裏的狂。
回到陶梓安的家，許硯果然履行諾言，抱著陶梓安吻了一通，撇下他：“哥哥去洗個冷水澡，你先睡。”
大長腿從身邊跨過去，閃瞎了陶梓安的眼。
說真的，許硯光著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樣子，顯得有點野。
穿上剪裁合身的西服才會變得斯文穩重，符合對方商場新貴的人設。
今天確實挺累的，陶梓安睡得很快。
許硯回到他身邊輕輕抱著他，時而摸摸頭髮，時而親親挺翹的鼻子，低喃：“晚安小可愛，會夢見我嗎？”
九月底的深夜氣溫微微涼，陶叔情不自禁地依偎著身邊的熱源，一夜好眠。
迷迷糊糊的早上，陶梓安看見許硯在床邊穿衣服，蓋住背上半掉不掉的結痂。
“你要走了？”陶梓安坐起來，身上斑斑點點的印記吸引住了許硯的視線。
“等我回來的時候會消嗎？”指尖流連在上面喃了喃，許硯掐著陶梓安的下巴吻了幾下：“週二晚上見。”
陶梓安立刻一陣驚喜：“你要回來嗎？”可是這麼折騰，會不會影響許硯的正常生活，他有點擔心。
“一個小時又不遠。”許硯摸摸他的頭：“我恨不得天天回來，但是怕你吃不消。”所以只能自己控制自己。
“切……”陶梓安當然知道許硯疼他，也不敢大放厥詞說自己可以！
因為真的不可以，許硯的精力太旺盛了。
陶梓安懷疑，跟他在一起之後，許硯到底有沒有滿足過？
這個問題即使不知道，也不敢隨便問。
目送許硯離開，陶梓安躺回去睡了個美滋滋的回籠覺。
九點鐘起來去學校上課，開始新的一周。
馬上要放國慶長假，小夥伴們都在討論放假去哪里玩。
陶梓安這種早早就定好去向的人，不在熱烈討論的範圍內。
中午時收到藍盡發給他的地址：小陶學弟，我拍的微電影完成了，你要不要看看？
陶梓安立刻回：我馬上看。
顧不上吃飯，陶梓安立刻打開未來鬼才大導演的作品，認認真真看起來。
幾乎是一開頭，陶梓安就看出這是個以親情為題材的微電影。
不由自主地，他想起和藍盡相依為命的爸爸，看著看著不自覺地紅了眼睛。
雖然藍盡家境不好，但是他們父子倆的關係好得不得了。
記得上次去醫院探望的時候，藍盡和他爸爸湊在一起低聲細語的畫面歷歷在目，那種自然流露的溫馨，看得陶梓安十分羡慕。
“嚶嚶……”電影看到結尾，哭濕了小陶總好幾張紙巾。
這是什麼絕美的親情，嗚嗚嗚。
陶梓安抽噎著打電話給藍盡：“嗝，主角太慘了，嗚，好感動啊小藍，你拍得太好了。”
作品拍出來受到一致好評，但是沒有一個人是像陶梓安這樣激動的，藍盡不知所措道：“別哭，作品是假的，根據劇本拍的而已。”
“我知道啊，作品是假的，但你和藍爸爸的親情是真的。”陶梓安抹掉眼淚，啊，年紀大了就是容易感動。
“小陶……”第一個作品，藍盡確實受到了很多成長經歷的影響，陶梓安是第一個看出這個作品靈感來源的人。
但不知道陶梓安為什麼這麼敏感。
“謝謝你讓我看到這麼好的作品，拍得很好哦。”陶梓安說：“我感覺你畢業後可以直接籌備大電影，你覺得呢？”
沒有哪句話比得上這句話帶給藍盡的肯定，他輕笑：“嗯，真不知道你對我哪來的信心。”
今年藍盡大三，其實從現在開始，他已經在物色大電影的劇本。
“我要做你的投資人，你覺得行嗎？”陶梓安給藍盡砸下一個重磅消息：“以後你的電影，全部由我投資，直到你出名後，你想要自由發展，就隨你去發展……”
這讓藍盡有一種，學弟包養了他的錯覺。
但是藍盡一點都不反感，因為遇見陶梓安，他對自己的未來充滿期待。
“好，一言為定。”
藍盡在心裏補一句，如果出名了，就讓你成為最賺錢的電影商，小陶學弟。
作者有話要說：小藍是校園男神，有顏有才有個性；阿硯是盒子裏的霸王龍；顧二是幸福的孩子，比小陶總更自由的其實是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