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S市，在顧宇時辦公室等候的李鶴軒，聽到桌面上的手機叮咚了一聲，提示收到微信。
這輩子從沒偷看過別人手機資訊的男人，此刻前所未有的好奇，顧宇時現在的感情狀態究竟是什麼情況？
是已經完全放下了他，專心跟女人在一起，還是因為求而不得，才轉而找女人紓解寂寞？
因為太好奇了，李鶴軒終究還是拿起顧宇時的手機，劃開螢幕，輸入自己的生日，成功解鎖。
一個微信對話方塊彈出來，首先勾起李鶴軒情緒的不是聊天內容，而是備註……心尖尖大可愛，什麼鬼？
這絕不是顧宇時的風格！
再看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給顧宇時發的資訊，李鶴軒簡直大開眼界，因為內容既騷又浪，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滿屏都是下作撩騷……
好在，唯一讓李鶴軒感到欣慰的是，全是那女人自己在唱獨角戲，顧宇時並不怎麼理她。
特別是最近十多條，一片白色。
李鶴軒的視線回到最新的一條，眉毛一挑，賣慘？
心裏覺得莫名不悅的他，一氣之下動手將陶梓安發來的最新消息刪除，然後把手機放回桌面上，當做無事發生。
“抱歉，今天剛到公司不久，有點忙。”顧宇時從外面回來，對自己剛剛丟下李鶴軒的行為表示歉意。
“沒關係，你太客氣了。”本來就是他臨時回來，還不請自來，顧宇時能空出時間招待他就已經不錯了，李鶴軒笑道：“只是順路過來看看你，一會兒就走，沒想打擾你。”
“一會兒就走？”顧宇時坐到李鶴軒身邊，聽到這個消息皺眉：“不留下吃晚飯嗎？”
兩人坐得極近，李鶴軒往後退了些許：“你有時間嗎？”
顧宇時這才發現，自己情不自禁地靠得太近，可能讓李鶴軒反感了：“我隨時都行，晚上我們兩個去吃飯吧，去你喜歡的日料店。”
“虧你還記得。”李鶴軒笑彎了眼，看起來清俊儒雅，點頭說：“行，那就不叫明楷了？”指顧宇時的哥。
“嗯。”顧宇時應了聲，眸色幽深。
這天下午，平時很少早退的顧總，五點半不到，就和友人相攜離開公司。
在老家過寒假的小陶總，給顧大豬蹄子發完短信，也沒指著顧宇時立刻回他，就扔了手機睡得天昏地黑。
一覺醒來，晚上七八點，冬天的天已經全黑了。
南方城市的濕冷，在陶梓安的老家展現得淋漓盡致，更加讓人寂寞空虛冷。
“哈嘁！”陶梓安揉著鼻子，在一堆枕頭被子裏面，找出快沒電的手機，發現姓顧的儼如死了一般，毫無回音。
唉，間歇性死亡的臭男人，他嘀咕。
餓了的小陶總，起床穿上衣服，一邊下樓覓食，一邊在小帥哥微信群裏和大侄子們聊天。
聽說他順利到家了，仨孩子邀他吃雞。
陶梓安：吃雞屁股，我住在酒店呢，連頓熱飯都要自己下館子吃。
順嘴的賣慘，霎時間收到三句整整齊齊的‘可憐的孩子’。
但是說真的，陶梓安並不覺得自己慘，他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運的幸運兒才對。
快過年了，學生党們也都放假了，小城市的街道上還挺熱鬧。
就連不屬於這裏的小陶總，也覺得倍兒安逸。
一會兒陶媽媽發來信息，問他醒了沒，要記得吃晚飯。
陶梓安回：醒了，正在外面覓食。
按理說，陶爸爸和陶媽媽的婚姻，陶叔作為一個旁觀者沒有插手的理由，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陶爸爸再可憐，也償還不了陶媽媽受過的委屈，所以他就多嘴說了幾句。
“老闆，來碗三鮮面。”餓得慌的陶梓安，隨便找了間面店進去。
對比一下正在大城市和白月光一起吃日料的顧總，咱小陶總明顯有點可憐。
等待師傅做面的期間，想了想，可憐弱小無助的小陶總，決定給顧宇時撥一個視頻通話，看看顧大豬蹄子正在做什麼。
日料店，一串微信語音通話的鈴聲，打破有說有笑的氣氛。
“額，宇時，有人找你？”李鶴軒聽見是微信，覺得顧宇時應該不會接吧。
“抱歉。”顧宇時拿出手機一看，不知什麼時候被陶梓安改成‘心尖尖大寶貝’的昵稱，刺激著他的眼球。
一般來說，陶梓安的短信可以不回，對方也不會太鬧，但通話敢不接的話，日子就別想清靜了，所以顧宇時沒有不接的打算：“軒哥，我出去接一下電話。”
李鶴軒有點錯愕，然後趕緊道：“好的，你去吧。”
因為今天聊得很開心，讓他確定顧宇時還是愛他的，所以也沒太在意。
走在日料店的庭院一角，顧宇時接通視頻，就看到陶梓安托著腮看他，表情幽怨無助，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顧宇時挑眉心想：這祖宗又怎麼了？
“咦，你在什麼地方？”準備賣慘的小陶總，乍見顧宇時的視頻背景，古香古色，而且還有燈籠，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日料店。”顧宇時的俊臉，在朦朧燈光下，依舊好看得不行不行。
太帥了叭，嘻嘻。
陶梓安一邊欣賞他的顏值，一邊擰著俊秀的眉毛撒嬌：“人家在麵館吃面，你卻在日料店吃壽司，哼。”
被他這麼一說，顧宇時才注意到，陶梓安的背景是個小破麵館，可是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是沒給你錢。”
陶梓安自己不去吃，怪得了誰。
“你一個人吃日料店？”陶梓安狀似不經意地問了句，看見顧宇時表情定格的瞬間，就知道跟誰吃了，不過他也沒有戳破的意思，畢竟他志不在此：“我好難過，我今天剛回來，我爸媽就宣佈要離婚，現在我還住在酒店裏頭，有家像沒家，嗚……”
說著眼眶就紅了。
剛才還準備讓他有話快說的顧宇時，神情錯愕，一時間竟還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老公，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陶梓安可憐兮兮地看顧宇時的臉。
他想知道有李鶴軒陪在身邊的顧宇時，究竟會不會給他承諾呢。
“……你需要的話。”油膩狡猾的顧大豬蹄子這樣回答他。
嘖嘖嘖！
陶梓安在心裏豎起一個大拇指，不愧是渣男，這樣一來，顧宇時腳踏兩條船就心安理得多了，因為是別人離不開他在先。
“我當然需要你。”陶梓安捧著臉，對著螢幕親了一下，自言自語：“寒假還有二十天呢，我該怎麼過。”
思考了片刻，顧宇時終於對他家的事發表了意見：“別想太多，你已經十八歲了，又不是小孩子。”
而且有他在，至少能保證陶梓安衣食無憂，什麼都不缺。
“好嘛，聽老公的，反正我還有老公。”陶梓安勉力打起精神，對顧宇時笑了一個：“那我不打擾你吃飯啦，你要經常聯繫我，不准不回我資訊，因為我會難受的。”
“嗯。”其實有內容的資訊顧宇時都會回的，他只是不回……一眼看過去就辣眼睛的資訊而已。
“嗯呐，那我掛了。”陶梓安掛掉通話同時，立刻給顧宇時發了一串桃心，星星眼，還有擁抱，搞得對話方塊像過年一樣熱鬧。
顧宇時抿了抿薄唇，在眾多表情中選出一個比較不辣眼睛的回了一個，順便說：吃飽回去睡覺，別想太多。
小陶總回來個嗯嗯，接著冷不丁收到一個轉賬消息。
足足10000塊錢，轉賬明目：面錢。
心尖尖大寶貝：謝謝老公的紅包[親親/]心情好多啦。
抬眸看到那個肉麻兮兮的昵稱，顧宇時想了想，沒有改。
十分鐘的時間裏，李鶴軒自己在包廂裏獨酌，看見顧宇時回來，微微一笑：“我們還要喝酒嗎？”
心裏愛著他的顧宇時，自然點點頭：“你想喝我就陪你。”
這人百依百順的樣子，是外人沒有榮幸見到的，李鶴軒覺得自己之所以不反感顧宇時的暗戀，多半是因為顧宇時足夠優秀桀驁，顯得那份愛意那麼與眾不同。
如果是別的同性戀覬覦自己，李鶴軒只會覺得噁心兼憤怒。
“我倆都喝了酒，不如晚上就在附近休息好了。”李鶴軒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冷不丁地試探，說出來連他自己都後悔了。
“不了，找代駕就好。”顧宇時深深看了李鶴軒一眼，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說真的，雖然愛著李鶴軒，可是他並沒有侵犯李鶴軒的想法。
顧宇時並沒有把他對李鶴軒的愛歸類到同性之戀，應該是比同性之戀更加純粹的感情。
更不是他和陶梓安那種日夜躁動卻沒有多少感情的關係。
簡單說，就是顧宇時走心的時候會想起李鶴軒，而身體.躁動的時候才會想起陶梓安。
至於他對陶梓安的佔有欲，只能說是男人的通病，對於自己床上的人，只允許對方想著自己。
下午睡夠了，小陶總回到酒店，又開始撩顧宇時。
—回老家真無聊，哼，街上一個帥哥哥都看不到，還是S市好。
回到家才看他資訊的顧宇時無語，彷彿之前那個因為父母離婚而傷神的陶梓安是假的，這個三句不離帥哥的浪.蹄子才是真的。
—別浪。
顧總遵照約定，給陶梓安回信息。
—我想你親親我，嗚嗚嗚，沒有人抱好可憐哦。
—自己抱自己。
—那樣更寂寞好吧？臭老公，又不准人家用大茄子[茄子/]
還加個紫黑紫黑的茄子圖案，顧宇時吐血。
—你父母要離婚，你還有心思撩騷。
陶梓安回：父母離婚跟撩你不衝突鴨，就算世界末日到了，該XXOO還是要XXOO噠~
—無語。
咦，感覺今晚的顧宇時特別好說話，有種渣男偷吃過後的殷勤，所以陶梓安怎麼會錯過這種敲竹竿的機會，他不會放過。
—老公，乖寶想看你的咕咕。
—沒門。
—拉開拉鏈就有啦。
閑著也是閑著，小陶總用了一晚上的時間，軟磨硬泡連哄帶騙，終於磨得顧宇時受不了他，給他發了一張。
“嘖嘖嘖。”小陶總對著照片流下了哈喇子。
寒假這二十天就指著這張照片過了。
抱著大咕咕照片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從昨天下午就回來的小陶總，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家，跟原陶梓安的家人一起吃飯。
的確人不少，加上他足足六個人。
怎麼說呢，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小市民家庭，有著各種長年累月積下來的矛盾和無奈。
說不上誰對誰錯，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說穿了就是不夠富裕，老的老了，小的沒本事，只能全家住在一起。
比如說陶媽媽開的花店，在婆母的干涉下，聘用了小姑子做員工，一聽就頭大。
陶爸爸知道小姑子偷偷拿錢的情況下，抹不開面子炒小姑子。
原因有二，一是繼母從他兩歲多當的他繼母，恩情已如親母子，二是繼母伺候他病重的老頭好幾年無怨無悔，如今老頭過世了，他總不能把繼母和弟弟妹妹趕出家吧？
當然陶爸爸也不覺得媳婦兒不懂事，他也很苦悶，所以才年紀輕輕就滿眼滄桑。
昨天晚上全家都知道陶梓安回到了家，也知道陶梓安竟然拉著行李去住了酒店。
“一個寒假住下來好幾千，士章，你怎麼能這麼由著孩子？”習慣精打細算過日子的繼母王蘭非常不理解。
“這不過年了嗎？士傑的女朋友隔三差五地過來吃飯，小陶住在客廳實在不方便，所以住酒店也好。”陶爸爸說。
當天晚上話題點到為止。
今天陶梓安回來，往飯桌上一坐，對陶爸爸和陶媽媽以外的人態度淡淡，他們就不幹了，覺得這孩子上了大學變了個人，有些目中無人。
“小陶，搬回家住。”王蘭說：“讓你叔睡客廳，你睡房間，別花那個冤枉錢。”
陶梓安吃下嘴裏陶媽媽給剝的蝦，說道：“我花我媽的錢。”
聽得在座的人都一愣，除了陶媽媽，手腳麻利地給兒子剝了一碗蝦，她買的，不吃白不吃。
大概是因為自己勞苦功高，王蘭在這個家一直地位超然，沒人敢反駁她的話，包括幾個月前的陶梓安，突然陶梓安學會了頂嘴，還頂得直入肺腑，她很吃驚：“士章，你快看看小陶，才出去半年，好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欺負我這個老人家。”
一時間桌上的氣氛就火花四濺了起來，讓人面面相覷。
“小陶，給奶奶道個歉。”陶爸爸有點無奈地看著兒子，就知道住酒店的事會讓家裏不安生：“你是小輩，奶奶是長輩，不能這麼跟奶奶說話。”
小陶總也是醉了，沒想到只是說一句‘我花我媽的錢’就上升到欺負老人，由此可見這個家不和睦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一個個的都是攪屎棍。
“為什麼我花我媽的錢就變成了欺負人，就要我道歉？”陶梓安看向陶爸爸，終於知道陶媽媽想離婚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個男人當丈夫當得太差勁。
陶爸爸一愣，無奈，朝兒子擠眉弄眼：“喊你道歉就道歉，說那麼多幹嘛？”
兩輩子加起來還沒跟誰說過對不起的小陶總，下巴一揚，繼續吃飯：“你愛道你道，我沒錯。”
這下子桌上的氣氛更差了。
只有陶媽媽無動於衷，並且還有點隱隱感動，覺得小陶這是在給她撐腰。
“小宋，說說他。”陶爸爸沒辦法，求助媳婦兒。
“我說不聽。”陶媽媽淡淡回了句。
任誰也看得出來，他娘倆是同一陣線的。
王蘭看著下不了臺，把筷子一擱：“你們吃吧，我吃不下去了。”起身回屋去了就。
“哎，媽。”陶家的兄妹倆，沒攔住王蘭，回頭看陶爸爸：“大哥，媽最近身體不好，這不吃飯哪行？”
然後用埋怨的眼神看著還在吃的母子倆：“大嫂，你再寶貝小陶，也沒得讓媽受氣的道理呀。”
陶媽媽：“我花錢給小陶住酒店，就把她給氣著了，這是什麼道理？”語氣波瀾不興。
陶家兄妹倆一時語塞。
陶爸爸：“小宋，你少說兩句。”這頓飯再吵下去就毀了。
“我吃飽了。”對這些人真沒什麼感情的陶梓安，三兩下吃完一碗：“媽，我回酒店，有事電話聯繫。”對於美人媽，他還是很友好的。
“去吧。”陶媽媽笑了，因為她感受到了兒子的支持，心裏暖暖的。
“等等。”陶爸爸放下碗筷，追上去：“小陶，爸跟你說會兒話。”
陶梓安點點頭：“樓下？”
陶爸爸沒意見，於是父子倆頂著中午暖洋洋的太陽，站在社區的鵝卵石路上談人生：“你奶奶這把年紀了，挺不容易，平時就愛爭個面子，你讓著她點。”
“休想。”陶梓安翻白眼：“我也愛面子，我也很不容易，我管她的閒事了麼？”
陶爸爸：“……”這心沒法談呀。
“老陶。”秉著大家都是男人的情誼，小陶總瞅他：“如果我是我媽這個角色，我早就跟你離婚了。”
好在，他現在的老公雖然動不動就愛不回資訊，可是其他方面還是給足的，無論口糧還是那糧都管夠。
“小孩子說什麼胡話？”陶爸爸聲音提高起來，顯然對這個問題很敏.感。
“OK，我閉嘴。”陶梓安作勢給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鏈，然後向前蹦了幾步：“那我回酒店了，好好處理你的破事，拜拜。”
陶爸爸簡直想打人，可是又覺得兒子怪可愛的，那麼陽光開朗，成績優異，害他連教訓都教訓不起來。
“唉。”陶爸爸摸摸腦袋，腦海裏浮現出四個字：中年危機。
陶梓安邁著輕鬆的步伐走出社區，今天的任務，逛一逛這座城市值得去的地方。
工具，小花傘、自拍杆、耳機。
南方冬天出太陽的時候是不冷的，整座城市猶如籠罩在柔光下，充滿了溫馨活力。
顧總坐在辦公室裏面無表情地工作著，偶爾看一下電腦螢幕下方的正在直播的視頻，裏面是個青春活力的小鮮肉，正在妙語連珠地直播自己的家鄉：“正在看本可愛直播的觀眾朋友我愛你，比心心，這裏是我的家鄉哦，最知名的景點，雙鯉橋，OMG！這也太漂亮了叭？”
作為唯一的觀眾顧宇時毫無反應，甚至給電子文檔改了個錯別字。
“傳說很久以前天上有兩個神仙談戀愛，惹，又是神仙的故事，”小陶總翻了個白眼繼續講：“然後神仙談戀愛犯法的嘛，所以他們就雙雙跳下了誅仙台，落到這條河上，最後精魂融在一起變成了這座橋，沒了！”
恕顧宇時直言：“你講故事的水準有待提高。”
“肯給你講就不錯了。”小陶總轉了轉小花傘，給自己找好看的角度：“天鴨！我真美！老公快給我截屏！”
手指擱鍵盤上彈指如飛的顧總，只能暫時分出一隻手供小作逼使喚。
“愛滴魔力轉圈圈~~”陶梓安的魔性的歌聲回蕩在顧總的辦公室：“誰家的姑娘真好康~~~”
顧總的嘴角抽抽抽抽搐：“這是同一首歌嗎？”
陶梓安：“管太寬！”他喜歡怎麼唱就怎麼唱：“世界突然變得好安靜……”
小視頻的BGM就是這麼幾句的好不啦！剩下的誰知道怎麼唱。
“……”顧宇時今天的工作，工作，雲溜陶梓安。
如無意外的話，今年的寒假都會是這樣，心累。
作者有話要說： 小顧總：什麼時候開學！什麼時候開學！╥﹏╥家長式崩潰，jpg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