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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乃敵軍之將 - 第41章 要我抱抱麽? (1)字體大小: A+
     
    001.

     聽了仲修遠的詢問李牧搖了搖頭, 他把手中的劍放在一旁,走到了那陷阱的旁邊朝著裡面望。

     裡面的兩頭狼, 其中一頭早就已經死透了, 另外一頭頭狼掉下去,如今也已經沒了氣息。

     從這裡面的情況來看,之前李牧突然聽見的狼的聲音, 應該就是那頭最開始掉進去受了傷的狼。

     其它的狼都跑了之後,其余的村民全部都進了這鴨籠裡面,見著這陷阱當中竟然還有兩頭狼, 個個都紅了眼。

     “還好狼不多, 不然這一次就慘了。”有人說道:“不過這下子它們短時間應該不會再到這邊來了。”

     他這話一出口,立刻引來旁邊許多人的點頭讚同。

     黑暗中, 眾人把火把高高舉起, 又幫著把鴨籠那個漏洞補好之後, 照著李牧下了陷阱, 把陷阱當中的兩匹狼都全部弄了出來,一起帶回了村裡。

     這麽一來一回的鬧騰,等眾人重新回到村裡的時候, 夜已經過半, 再過個一個時辰, 天就要亮了。

     因為夜裡的事情, 村裡人也沒了睡意,見李牧把兩頭狼擺在自己家院子裡之後,好些個沒有跟著下去的人, 都紛紛跑過來看。

     鴻叔因為要照顧著允兒,所以並沒有跟下去,這會兒知道安全了他抱著允兒回來,“我聽說鴨籠又給弄破了?”

     借著火把的光暈,李牧點了點頭,看來這鴨籠加固得還是不夠。

     鴻叔四處看了看,看見那兩頭狼走過去打量了兩眼之後,又道:“人沒事就好,過些天我再幫著給你再加固一下。”

     因為這狼的事情,李牧原本準備去買樹苗的事直接就耽誤了好幾天,現在狼的事情解決了,他必定要趕緊出發,不然這一來一回的再耽誤下去,天氣就真的要冷了。

     鬧哄哄的一夜過去,李牧趁著天還未亮小眯了一會兒之後,天才一亮,就又下了山,去了鴨籠那邊。

     因為之前第一次的攻擊,鴨子裡頭有好些都受了傷,當時李牧把其中傷重的幾個單獨弄了出來,給仲修遠包扎了傷口。

     但接下去的幾天時間他都忙著加固鴨籠,也沒有太多時間去顧及這些鴨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時間,他自然得趕緊看看。

     那天之後,仲修遠一有時間就想著給這些鴨子包扎、傷口換藥,如今幾天下來,鴨子的傷口基本都已經愈合。

     李牧大概瀏覽一圈,又喂了些吃食之後,便拍了拍手往山上走去。

     又是一天過去,李牧重新收拾了東西,帶著東西在天剛亮時就下山租了一匹老馬,順著之前走過的方向,向著碼頭那邊而去。

     途中的路途枯燥乏味,若真要說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路上的難民比以前更多了些。

     前段時間戰場轉移到了南邊去,因此原本在南邊的難民,這會兒都忙著往他們這邊跑。

     一路行至碼頭,李牧在碼頭稍作休息,去市場逛了一圈沒有找到自己要的樹苗後,又選了個方向往更裡面走。

     眨眼又是好幾天的時間,等李牧再停下來時,他已經到了碼頭過去的另一座城裡,安芙。

     這地方要比碼頭大些,但是卻又比不上另外一座大城,不過這裡已經離他們住的地方又有許遠的距離,因此這一邊相對來說又要安全得多。

     到了地方之後,李牧照例找了地方暫時住下,第二天一大早便向著市場那邊找去。

     兜兜轉轉在市場當中轉悠了有兩天的時間,李牧才總算是摸索清楚自己要買的東西在什麽位置。

     在花鳥市場旁邊賣種子的地方轉了好幾圈後,李牧鎖定了一家相對較大,看上去開了有些時間的賣育苗的店。

     大城市裡賣什麽東西的都有,除了農作物,好些戶人家還會買一些盆景盆栽,因此這家店的面前擺著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盆景。

     李牧進去之後,那一看便是個做生意好手的店老板立刻迎了上來,聽說李牧要買些桃樹和棗樹,立刻領著李牧去了後面的院子裡面,看他放的成品。

     來之前,李牧原本還只是計算著要買多少的桃樹,多少的棗樹,但進了店,李牧才從那老板的口中得知這兩樣東西竟然還有分。

     除去品種不同之外,這樹苗的好壞也有分。

     有的樹苗還是個秧秧,你買回家得多種好幾年,有的樹苗卻已經成了大概的模樣。

     李牧揣著一張面不改色仿佛心中有數的臉,靜靜地聽著那老板在一旁介紹著。

     這事情大概折騰了有兩三個時辰,就在李牧都已經快要下定決心的時候,門外卻來了幾個人,點名要找李牧。

     那群人都穿著服裝統一的家丁服飾,被那些人點名,李牧也有些驚訝,他在這地方可不認識什麽大人物。

     “你隨我們來就知道了。”領頭的家丁對李牧作出請的手勢,言語之間倒還挺尊敬。

     李牧凝目看了看身後那些樹苗,他才弄懂這些品種的區別,想想覺得應該再考慮一下,也就跟著那群人走了。

     離開了花鳥市場,這群人把李牧領著向著一條繁華的街道走,大概有半壺茶的功夫之後,一行人在一家看著十分威嚴的府邸前停下。

     “請吧!”一起來找李牧的那些家丁散去,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接手。

     李牧沒再遲疑,隨著那管家往裡面走去。

     他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看過這大院的牌匾,因此心中也已經有了數。

     見到坐在廳中的秦老爺之後,李牧臉上並未表露出驚訝,與他抱了抱拳行了見面禮之後,便站在一旁。

     他以前隻知曉秦老爺是他們這一片算得上是有錢的,從之前那縣太爺的態度來看想必也是個有勢的,倒真沒想到這秦老爺居然有如此財力。

     不看他的產業,就看他這一座宅子,就看這古董家具這家丁排場,估摸著少說也得上千兩才置辦得下來。

     如此有錢有勢,也難怪瞧不上他們山裡的兩座山一個魚塘了。

     那幾兩銀子對他來說,大概不過就是個塞牙縫的東西。

     “我聽說你來這裡了,怎麽也沒想著過來拜訪一下?”秦老爺依舊是那十分好說話的模樣。

     “不知秦老爺住在這裡。”李牧此刻卻是有些明白,這人之所以那麽大排場把他叫來這裡的原因。

     之前這秦老爺幫著他讓仲修遠去了袁國,原本是算著把人給送回去穩定戰場,結果沒想到仲修遠又跟他回來了。

     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仲修遠的身份不暴露,那自然無事,但如果仲修遠的身份暴露,這牽扯下去可就不僅僅是包庇那麽簡單了。

     牽扯上仲修遠,這事要是往大的鬧,說不定還得滿門抄斬。

     幾萬大軍到處搜尋都一直找不到仲修遠,雖說有傳仲修遠可能已死,但大寧的人只要沒有見到仲修遠的屍體,他們就始終無法安心。

     “看你這樣子,想必也是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什麽了?”秦老爺把身旁的管家揮退,親自給李牧倒了杯茶,讓他坐在旁邊。

     “不知。”李牧未客氣,在他旁邊坐下喝茶。

     他這忙了一早上,跟著那賣樹苗的老板看了又看,腳都累了。

     聽聞李牧的話,秦老爺臉上的笑容有些繃不住了,“那件事情的嚴重性,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李牧見秦老爺不再揣著,這才回頭看向他,“秦老爺還請放心,我李牧不過是個退下來的兵痞子,沒有那麽大的能耐掀起波瀾,我求的也不過就是粗茶淡飯平凡日子。”

     聽了李牧這話,秦老爺放松了些,但同時也有些許的疑惑,“他真的能跟你在這山上過一輩子?”

     放棄榮華富貴放棄傳世盛名,他仲修遠仲大將軍,真能跟在李牧在這麽個鄉哢哢裡面過一輩子?

     李牧想到那人的臉,嘴角不禁流露出幾分笑意,他並未回答,但答案已經顯然。

     秦老爺沉默了半響,一壺茶都快喝掉一半之後,這才又道:“我聽說你來這邊買樹苗?”

     李牧垂眸喝茶之間眼中有驚訝一閃而過,隨即溢出一分不喜。

     這秦老爺怕是早在他進了這城裡之後就知道了他來了的消息,只是一直隱而不發,在暗中調查他罷了。

     “你莫要誤會,這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隻一人也就算了,可我這家裡大大小小好幾十口人,不得不慎重,這事情你應該懂。”秦老爺並未忌諱。

     如果沒有他幫著仲修遠越過國境這件事情,他大可以拿仲修遠作為威脅威脅李牧,但是這件事情已經發生。

     萬一要是這件事情被揭露出去,那他幫著仲修遠過境這件事情就夠他死上幾百次了,所以如今兩個人已經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他其實很喜歡李牧,從第一眼見李牧到之前的藥草再到如今,李牧的性子從上自下他都喜歡。

     聰明,卻內斂,有能力,卻並不莽撞,這樣的人若是能歸順他的手下,必然能成大器。

     聽聞那秦老爺這如同道歉的話語,李牧也放寬了些心。

     秦老爺的招攬之意,他一直看在眼中,但他意不在此。

     “我準備在山上種些果樹。”李牧道。

     秦老爺聞言笑了笑,卻並不讚同李牧的打算,“你到底還是年輕,還是缺了些道行。”

     “這話作何解?”李牧不明所以。

     “你只知道這大局勢如何,卻不知道大局勢之下的暗流走向,若想要把這日子越過越好,必然要摸清楚這些東西,才能順應潮流免得翻船。”秦老爺打著啞謎。

     李牧聞言之後稍作思考片刻,面色一變再變,等他穩下來時心中已大概有了猜測。

     大寧出事了?

     李牧略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秦老爺,後者無聲的衝他點了點頭,又道:“大寧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改國號了。”

     002.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秦老爺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但這一次卻真的讓李牧一驚。

     這件事情大寧面上還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端倪,戰場那邊也依舊如故,如果不是因為秦老爺這會兒說的這些話,李牧恐怕根本不會往這方面想。

     大寧如今的皇帝自登基起,這一場仗就開始打,其間一共十年過半,難道……

     秦老爺看著面色連番變化的李牧,他的臉色也隨之變得沉重,許久之後,他才如同自言自語般幽幽地說了一句,“十年的時間,足以讓大寧民不聊生,也足以讓他這昏君的名頭坐實了。”

     李牧不言不語,這些事情其實他不懂。

     他雖然參過軍入過營,但是他懂的都是些如何保命如何打勝仗的事情,這宮裡頭的事情沒有黑白沒有對錯,是說不清的。

     秦老爺見李牧如今這揣得住事情的模樣,嘴上卻又忍不住歎道:“若當政者是明君,眾人揭竿而起,那叫造反。可若是相反,當政者是昏君,眾人清君側,那卻是傳世美名。”

     這句話之後,秦老爺也沒有再說什麽,但是他的話李牧卻聽明白了。

     如果真的當朝內政亂了,那恐怕這場戰鬥就要改變走向了,無論大寧是輸是贏,總歸會很快就會有個結果。

     這事情與他無關,但又不能說與他無關。

     生活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他要麽順應這樣的潮流苟且偷生,要麽就頭破血流。

     大寧要打仗,他這樹,就種不得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李牧正沉默,門外的管家卻這時候進來,與秦老爺低聲說了兩句。

     李牧本以為秦老爺是有客,正待起身告辭離開,秦老爺卻對他招了招手笑著與他說道:“來了個客人,你也認識。”

     李牧還來不及驚訝,就見門外他們鎮上的那個年輕的大夫走了進來。

     那大夫顯然也沒料到李牧在這裡,因此他一隻腳進了門,見到李牧之後,一張帶著笑意的臉頓時就扭曲了。

     之前那件事情,他還沒找李牧算帳呢!

     “你這家夥!”年輕大夫見著李牧立刻瞪紅了雙眼。

     想起之前那天夜裡的事情,他這會就是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李牧掐死在這裡。

     秦老爺聽著那年輕大夫的怒吼,帶著驚訝的眼睛在兩人之間流連,“你們倆這是?”

     秦老爺知道這兩人認識,之前去袁國回來之後隊伍中的人告訴他的,他們兩人一人住山上一人住山下,其中一人又是大夫,認識也不奇怪。

     可兩人的關系,似乎要比表面的好得多。

     李牧聽著那一聲怒吼,又抬頭去見氣衝衝的向著自己走來的年輕大夫,他淡然地抬手,喝茶。

     見著李牧這淡然的模樣,那年輕的大夫當即就氣得跳腳,“你這家夥,你、你、你給我等著!”

     他有很多話想要罵出口,可是又不知道該從哪裡罵。

     之前他給仲修遠的那一包藥,可不是一次的劑量,就算分作十來次用那都綽綽有余,要是整包下去,估計就是頭牛都得瘋。

     他原本還以為那要被仲修遠給收起來拿走了,結果未曾想到,這兩人一走沒多久,他身上就跟著了火似的。

     那之後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再提,但那活兒疼了他好幾天的事情他卻忘不掉,這仇他必須報!

     李牧淡然抬眸,瞬間就把那年輕大夫肚裡頭的火撩得更旺。

     秦老爺見狀,主動道:“既然咱們難得在這裡遇上,那就一起吃個飯吧,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和你們說。”

     說話間,秦老爺讓旁邊的掌櫃的去安排。

     這會兒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李牧沒有推辭,見李牧不推辭,那年輕的大夫自然也不可能走,他還想著要報復呢!

     風景別致陽光恰好的後院中,秦老爺做了東,置辦了菜色,三個人領了兩壺好酒,圍坐在湖邊。

     “我如今已經在這邊定居,以後大概也鮮少回那鎮子了,如果你要能湊夠錢,那兩座山我轉賣於你如何?”秦老爺喝著酒,笑嘻嘻地看著李牧。

     轉賣那兩座山的事情他早有計劃,如今李牧又是這樣的身份,身旁又有著一個仲修遠,他再做這些,不過就是借花獻佛將計就計。

     就算撇去仲修遠不說,李牧這人他還是欣賞的。

     而且那兩座山這樣的年代下真的沒什麽用處,至於戰後?

     就算大寧真的能在這兩年穩定下來,要等經濟恢復過來,等那兩座山升值,那也還得好幾十年。

     他現在的家業,與其去肖想這些,還不如抓緊手頭的機會。

     這消息對於李牧來說自然是好的,他衡量了其中的利害關系之後,便把這事情應了下來。

     這兩座山在山裡頭雖然還算不錯,但是比不上城裡的房價,又是如今這樣貶值的年代,因此秦老爺給的價錢也不高。

     李牧暗暗記下那數字,決定攢錢把這山買下。

     這邊兩人才說完,那邊那年輕大夫卻已經抬手給李牧添了酒,“咱們難得在這裡遇上,喝。”

     說完他立刻把自己杯中的酒仰頭而盡,李牧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杯子,沒作聲。

     那大夫見李牧如此不給面子,臉色有幾分難看,正要發作,秦老爺卻在旁邊做了和事佬,“你的那件事情我也已經幫你打聽過了,依舊沒什麽頭緒。”

     聽到秦老爺說這話,年輕的大夫放下了怒氣,轉頭看向那秦老爺,面上竟然流露出了幾分悲哀。

     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秦老爺見狀,忍不住寬慰幾句,“你也不要著急,如今這樣的情況之下想要大海撈針般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那年輕大夫抿嘴輕笑,卻並不是開心,而是自嘲。

     他已經找人幾年,幾年的時間他找遍了整個大寧,談何容易?談何容易。

     秦老爺又道:“你放寬心,即使這條線索找不到人,我也會譴了其他的人幫你注意,一有線索立刻通知你。”

     年輕大夫第三杯酒下肚,沒有說話。

     他與這秦老爺做之前那些事情,就是以此換那秦老爺幫他找人,可是他與秦老爺合作的時間也已超過一年……

     他走遍大寧,費盡心思,結果卻隻得到了這麽大概的一個方向,再詳細的,他花了幾年卻依舊毫無進展。

     李牧靜靜地在旁邊看著那年輕的大夫把酒一杯杯的往肚子裡灌,原本無視這大夫的他,此刻被勾起了幾分好奇。

     但他並不是多事的人,因此多看了兩眼之後便不再看。

     現如今家人朋友流離失所失去音訊也是常有的事情,四處找人的並不只有他們兩個。

     “喝!”那年輕大夫收起臉上的陰霾與悲戚,又舉杯。

     秦老爺照顧他如今的心情,也跟著舉了杯。

     兩人都舉了杯後,兩人都把視線望向了李牧。

     李牧放下筷子,拿了杯子,他手中動作著,眼角視線卻偏向那年輕大夫,見那年輕大夫兩隻眼睛跟隨著他手中的酒杯直轉,就知道這酒肯定有詐。

     李牧手轉了半圈,又把杯子放下,自己從旁邊拿了個乾淨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酒。

     “你這家夥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見自己報復不成,那年輕大夫臉又脹得通紅。

     李牧卻是與他二人碰了杯之後,仰頭而盡。

     飯桌子上,那大夫想方設法的要給李牧下套,然而一頓飯吃下來,他菜沒吃上多少,倒是氣吃了一肚子。

     酒足飯飽,秦老爺讓人把桌上的東西撤去。

     李牧起身與秦老爺告辭,離開秦府,他出了門正往之前的那花鳥市場走去,才拐過彎,旁邊就傳來一陣風聲。

     李牧反射性的往旁邊一躲,見躲在背後用東西偷襲他的那人往前走了一步,他立刻拽住那人的手腕,便是一擰!

     下一刻偷襲他的人被他摔了個過肩摔,同時也聽到一聲熟悉的哀嚎,“哎喲!我的屁股……”

     那年輕大夫捂著手臂卻叫著著地的屁股疼,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更痛。

     李牧看了他一眼,手上又用力,硬生生把人給拎了起來。

     這人雖然偷襲他,但從他的速度力道來看,估計就是想教訓教訓他也沒想打傷人,因此李牧下手也輕了許多。

     “你在這裡乾嗎?”李牧問道。

     多次想要報復李牧,卻都自己吃了虧的年輕大夫一張臉憋得青紅,他捂著自己的手有半天,才不甘不願的憋出一句,“你不是要回去,我想著和你一路。”

     來回的途中這一路之上都沒什麽客棧,一個人走十分的無聊。

     “我明後天才走得了。”李牧領著人往花鳥市場那邊走去。

     這年輕大夫其實心不壞,就是愛鬧騰。

     “行,那我跟你一起回去。”那年輕大夫嘴上這麽說著,在李牧開始走之後,腳下卻突然一動,竟然要勾住李牧的腳。

     他原本是計劃著趁著李牧走路的功夫,把他腳勾住讓他摔個狗吃屎,想著讓李牧難堪一回解解氣,但他這一下下去李牧並沒有摔跤,他不動如山,而那年輕大夫卻在見到李牧腳下的步伐之後,瞬間白了臉。

     “你這是哪裡學來的!”那年輕大夫顧不上其它,連忙上前拽住李牧的衣領。

     李牧走路的時候突然被絆,習慣性的便想站穩,如今他是兩腳分開,如同拆開的‘丁’字形一般站著。

     李牧收了力道重新站好,而在他面前的那大夫因為沒有得到李牧的答案,此刻臉色更加的難看,“我在問你話!”

     李牧見這人這麽激動,微訝,他想要往後退去,這人抓住他衣領的手卻已經青筋暴跳。

     “跟誰學的,那個人呢?!”那年輕大夫暴吼。

     兩人此刻已經站在街上,如今又是這樣的模樣,立刻引起四周不少人的注意。

     李牧此刻也顧不上其它,他打量著面前的大夫,心中竟有了一個荒唐的猜測。

     大夫也是不讓人知曉姓名的人,他那小隊當中老黑也是喜歡故作神秘神神叨叨……

     “老黑。”李牧爆出那人姓名,見面前的人一張激動的臉,因為他報出的名字而逐漸恢復冷靜與冒出失望,他又趕緊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叫什麽他從來不與外人說。”

     以為又是竹籃打水的那年輕大夫瞬間瞪大了眼,他一張臉脹得通紅不說,兩隻唇瓣更是微微的顫抖起來。

     他放開了李牧的衣領,退後一步,有些踉蹌,靠著牆壁才站穩。

     又是片刻之後,他才用幾乎微不可聞卻又顫抖不堪的聲音說:“他在什麽地方?帶我去找他。”

     李牧沒有說話。

     他其實最不擅長應對這樣的情況。

     之前的白桂花是,之前的蘇家那三母子也是。

     每當如此,每當說出那一句死訊,他總是不可避免的會回想起當時的事情,他雖然一直告誡自己死訊對於這些人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可面對這些人,他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劊子手。

     他總能在白桂花還有這些人的眼中看到憤怒看到悲傷,然後是嫉妒與不甘心……

     知道死訊,最初的震驚與悲傷之後,那些人都不禁望著他憤憤的想,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他而是她們的男人?

     李牧其實也很想知道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他?

     活著的人是楊鐵,是老黑,或者蘇大勇都可以,可為什麽活著的人卻是他?

     他本來才是最不可能活下來,也最不應該活下來的那一個。

     “李牧!”李牧的沉默讓那年輕大夫不喜。

     他眼神微微閃動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可又拒絕自己這樣想。

     “他死了。”李牧看著那年輕大夫的眼,嘴巴張合。

     他最先在那大夫的臉上看到了震驚,然後便是莫大的悲哀與憤怒,緊接著他以為他會看見嫉妒與不甘,可是沒有。

     那大夫像是被這消息嚇傻了一般,起初的震驚與悲憤之後,他眼中一片空白,隨即他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死了,哈哈哈……”他哈哈的笑聲,讓這條街的人都不禁側目。

     李牧沒有動,他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笑得都快站不穩的人。

     瘋狂的大笑後,那年輕的大夫再一次抬起頭來時,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他已淚流滿面。

     他眼神蒼白地看著李牧,李牧也看著他。

     “……屍體呢?”

     “沒找到,那時候兵荒馬亂,我回去的時候已經……”

     不知道是誰先開了口。

     那大夫神情冷冷地站在原地望著天,任由眼淚無聲的流,李牧沒說話,便陪著他站在旁邊。

     太陽西落街上的光暈逐漸暗淡,那大夫才像回過神來似得,神情呆滯地走了。

     李牧跟在他的身後,直看著他進了客棧,他才轉身離去。

     回到客棧之後,李牧徹夜無眠,這一夜裡他腦中盡是之前戰場上的那些噩夢。

     第二天,他還是去了之前的那店裡買了些樹苗。

     因為樹苗有些多,所以他又去找了車夫租了馬車,花了一天的時間,把所有的東西都裝上車之後,李牧才去找了那大夫告訴他要回去了。

     回程的路上,那大夫一直十分的安靜,既沒有最開始的憤怒,也沒有了之後的悲傷,整個人仿佛沒有了靈魂一般空蕩蕩的。

     他靜靜地坐在馬車的後面,背靠在貨車上,靜靜地望著藍天白雲,仿佛在回憶什麽又仿佛什麽都沒想。

     每個人悲傷的方式都有不同,有的人或許會選擇大哭,有的人或許會選擇大鬧,可像他這樣什麽都沒有的,卻更是讓人有些害怕。

     李牧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或許他應該出言安慰,或許他應該說說老黑之前的事情,但他說不出口,他只是靜靜地坐在旁邊。

     一路回去,路上足足十來天的時間,他沒有聽這人說過一句話發過一個聲。

     裝載著樹苗的馬車在鎮上他那醫館的門前停下,他下車時,才用沙啞的聲音背對著李牧說了一句話。

     他說:“你師傅叫左仁。”

     李牧站在原地,看著那緊閉的醫館大門,許久後才走開。

     馬車上不了山,李牧是用扁擔,一扁擔一扁擔的把樹苗往山上擔擔上去的。

     原本聽了秦老爺的那一些話,他不應該再買這麽些樹苗回來,但或許是因為老黑的事情的影響,一夜未睡之後,第二天他便買了這麽些樹苗回來。

     樹和人不同,樹種在了山裡無需你去管它,它就能自己生根發芽,沒有那麽多紛爭,沒有那麽多戰亂,隻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攀升著枝椏,隻想著活著。

     把買回來的所有的樹苗全放到了自己家院子裡面,又清點了一下數量之後,李牧便去屋子後面衝了個澡。

     他回來的時候正是晌午之後,但因為山下山上地跑一直搬弄樹苗,等他忙完這會兒已經是半下午。

     九月的天氣,山裡頭已經有些涼,李牧搬了小凳子,坐在自己家籬笆院裡,微風拂過時,身上都會起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因為李牧的回來心情一直十分好的,仲修遠從屋裡拿了件薄衣服過來,替他披在身上。

     “穿上吧,山裡最近這幾天已經降溫了。”仲修遠道。

     大概就在李牧走了沒多久之後,山裡的溫度突然就降了許多,山裡的人早就已經開始穿稍厚些的衣服。

     李牧把衣服披在身上,並沒有穿上,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那些樹苗上。

     見李牧如今這樣,每天都掰著手指頭算著李牧什麽時候回來的仲修遠立刻就發現不對,“出什麽事情了?”

     李牧離開的時候心情不錯,現在買了這麽多樹苗回來,按道理他應該十分的開心才是。

     李牧聞聲抬起頭來,看了看仲修遠又看向遠處,“要開戰了。”

     仲修遠微愣,他站在李牧的身邊,隨著李牧的視線望向那現在應該是戰場的方位,“你知道的,自從跟著你……我已經不關心這些事情了。”

     他已經放下了那許多,他已經不在是那大將軍。

     兩人雖然已經是如今的關系,但這件事情仲修遠從未在嘴上提起,如今突然聽他說起,李牧不禁回頭看了他一眼。

     後者面色一赧,短暫的緊張不自在之後,卻又大方的放松了身體,任由李牧打量自己。

     他心意已決,又坦蕩磊落未曾想過隱瞞,何必怕被這人看了去?

     他倒是有些想與這人看看,好叫這人知曉!

     李牧收回視線,續又看向之前的方向。

     “秦老爺說,大寧可能要改國號了。”李牧道。

     若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這事情定然不能叫袁國的人知道,免得橫生枝節。

     仲修遠聽了李牧的話,臉上又驚又喜,驚是因為這件事本身嚇人,喜是因為李牧沒把他當作外人。可隨即,他卻是滿臉沉重。

     大寧更改國號,這未必是壞事。新君若賢明,這場長達十年之久的大戰必然會結束,但更改國號卻未必會一帆風順……

     一時之間,兩人都不在言語,而是沉默地望向遠方,各有所思。

     鴻叔抱著允兒從地裡回來的時候,見著一坐一站的兩人不禁好笑,“你們這是做什麽?”

     兩人聞聲,紛紛回頭看去。

     在鴻叔懷裡的允兒迷迷糊糊地看著面前多出來的那個人,想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從他爺爺的懷中梭了下去,張開雙手就向著李牧跑去。

     他十分的高興,一邊張開雙手跑著一邊就叫著李牧,“叔叔!”

     小跑著撲到李牧的懷裡,讓李牧抱著之後,允兒兩隻腳十分開心地搖擺著。

     小孩子長得十分的快,才一段時間沒見,允兒倒是長胖了不少。特別是抱在懷裡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得出來變重了。

     “給你買了零嘴。”李牧指向自己家堂屋的桌上。

     知道小孩不免嘴饞,所以他早在去了那邊之後就立刻買了東西放著。

     允兒聽了十分的開心,卻沒立刻跑去吃東西,而是不舍地抱著李牧親親抱抱。

     允兒見到許久不見的李牧十分的開心,在一旁站著的仲修遠兩隻眼睛卻緊緊地落在了允兒的身上。

     李牧回來之後,還沒來得及與他做些什麽,李牧這懷抱卻給了允兒。

     雖然他也同樣很喜歡這乖巧的娃娃,可是此刻看著心安理得坐在李牧懷中的允兒,仲修遠心中卻不由得發著酸楚,有些嫉妒了。

     這人一走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麽的就沒想著先抱抱他?

     這麽一想,仲修遠面上又不由多了幾分緋紅與不甘。

     他面皮子薄,之前見到李牧回來後,便立刻一直在他身邊轉悠,就想著這人能主動開口與他說些許久不見的溫情話,可這人到好,隻曉得低著頭看著他那些樹苗苗。

     這好不容易把樹苗都給弄完了,又殺出來個允兒……

     仲修遠一直低著頭看著被李牧抱在懷中的允兒,允兒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地縮了縮脖子,躲到了李牧的懷裡。

     就在李牧和鴻叔兩個人說完幾句話的功夫,允兒突然勾住李牧的脖子把他的腦袋拉了過來,然後看著仲修遠輕聲的在李牧的耳邊嘀咕著什麽。

     聽完允兒的話,素來不苟言笑的李牧抬頭望向仲修遠,然後笑了。

     原本就豎起了耳朵好奇允兒和李牧說了些什麽的仲修遠,見李牧聽完允兒的話之後居然回過頭來看著他就笑了,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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