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倔強的表情，讓方怡心笑了下，然後從包包里拿出了一個錢夾，放在喬喬的面前。

「咦，這不是爸爸的錢夾嗎？怎麼會在怡心阿姨那裡？」

「這不是重點，你打開錢夾的內層看一下吧。」

看著方怡心的表情，喬喬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手指微微動了下，喬喬還是動作利落地打開了錢夾，然後，兩張保存良好的照片，就映在她的眼前。

「這……這……」

看著喬喬驚慌失措的樣子，方怡心笑容慘淡道：「你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是不是？看來我們都被你爸爸高超的演技騙了呢。」

喬喬現在的心很亂，她雖然很想相信爸爸，但是在證據面前，她沒辦法為爸爸多說一個字。

方怡心的眼睛酸酸的，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這段時間我很開心，也非常感謝你們，讓我有一段很難忘的回憶。但是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

嘴唇動了下，喬喬原本是想為爸爸多說幾句好話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她突然問：「你喜歡我爸爸嗎？」

「這很重要嗎？」方怡心微微垂著頭，讓眼睫遮蓋住眼裡的哀傷，緩緩說道，「我和你爸爸之間，有太多的障礙。之前我以為，我們之間只是在身份上有差距，但是現在我才發現，這些障礙根本就不存在，因為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感情都是假的。呵，現在聽起來，真是好好笑哦。」

聽了方怡心的話，喬喬覺得自己都想哭了。

吸了吸鼻子，方怡心抬起頭，故作堅強地笑了下，然後說：「幫我把錢包還給你爸爸吧，我覺得，我們已經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捏著手裡的錢包，喬喬突然覺得這個錢包有些燙手。

輕輕咬著嘴唇，喬喬說：「怡心阿姨，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和我爸爸當面聊一聊。」

「已經沒有必要了，我還是習慣過平淡的生活，雖然會很辛苦，但是腳踏實地。而和程如錚接觸的過程中，我每天都好像踩在雲端一樣，這樣的感覺，很糟糕。現在可以結束這一切，我有一種很慶幸的感覺。」

方怡心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好像沒有受傷一樣。伸手揉了揉喬喬的頭髮，方怡心笑說：「好啦，我該回去了，你也回學校去吧，別為了我們這點破事而影響你的心情。」

「怡心阿姨……」

對喬喬眨了眨眼睛，方怡心笑道：「別流露出那種表情，雖然我和程如錚之間不可能有結果，但是這段時間所經歷的，可能是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經歷過的，所以，我還是賺了，對不對？」

「我好希望你可以和我爸爸在一起。」

「你爸爸會找到他真正喜歡的人，但那個人，並不是我。」

拍了拍喬喬的頭，方怡心便買單，走出了甜品店。

剛一走出甜品店，方怡心的眼淚就忍不住了，噼里啪啦地掉下來。轉身蹲在一個角落裡，方怡心一面抬手擦著臉頰，一面哽咽著抱怨道：「該死的程如錚，既然你心裏面有喜歡的人，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啊！不會原諒你的，不會原諒你的！」

另一邊，喬喬隔著玻璃窗，看到方怡心落寞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里，心裡也開始燃起熊熊的怒火。

低頭找出手機，喬喬給程如錚打了個電話，接通之後，便怒氣沖沖地質問道：「爸爸，你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喬喬從來都沒有向程如錚發過脾氣，現在吼了一聲，反倒讓程如錚愣住。

「發生什麼了？」

看著手上的照片，喬喬氣不打一處來，質問道：「我以前那麼相信爸爸，覺得爸爸面冷心不冷，肯定會是個好丈夫。可你說話不算數，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將手上的文件放在一邊，程如錚無奈道：「就算你要判我的死刑，也要講清楚理由吧！」

「哼，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做的那些事！」喬喬義憤填膺道，「爸爸，我問你，你不是說你和晚晴阿姨已經是過去式了嗎，為什麼還留著她的照片？！」

程如錚想了下，問：「我的錢包找到了？」

哼，爸爸倒是很清楚罪證藏到了哪裡！

聽到電話那邊的小人兒哼了一聲，程如錚便知道，自己猜對了。然後，他又開始了第二次猜測：「怡心阿姨去找過你了？」

「是啊，人家拿著照片來問我，我都不曉得怎麼回答了！爸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最好和我解釋一下照片的問題！」

聽了這番話，程如錚揉了揉額頭，有點頭大。

程如錚明明告訴那個負責人，找到錢包之後直接聯繫自己，怎麼錢包還能跑到方怡心手上呢？

手指輕輕揉著額頭，程如錚語氣低沉地說了一句話。而這句話讓喬喬眼睛圓睜，滿面的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樣啊……」恍然大悟的喬喬用力拍著自己的額頭，滿面的懊惱，說，「哎，我可真是太笨了！這也沒發現！我現在就去找怡心阿姨好好解釋一下！」

「不必了，我會去找她說明白的。」

喬喬自知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滿面挫敗，直用頭撞著桌子，自責道：「可是我擔心……怡心阿姨不會見你。剛剛她的表情，很傷心，又很決絕。」

「你是對爸爸沒有信心嗎？」

「倒也不是，只是……只是……」

還沒等喬喬糾結完，程如錚便自信滿滿地說：「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你現在快回學校去吧。」

掛了電話，程如錚還想給方怡心打個電話。但是手機握在手中很久，他都沒有撥通那個號碼。

眼睛眯了眯，程如錚知道，是時候和方怡心敞開心扉地談談了。

……

程如錚在咖啡店外面等了好久，都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卻並沒有等到方怡心的身影。

眉頭微微皺起，程如錚決定不再等下去，抬步就走到了咖啡店裡。

店老闆發現了程如錚，立刻笑眯眯地走過去，說：「哎呀，真沒想到程先生會親自光臨我們小店，真是讓我們店裡，蓬蓽生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