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皇后逐漸冷靜下來了，對，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讓皇上奪了兒的太子之位，“嬤嬤，還好這些年有你在本宮身邊。”
“娘娘，那是奴婢的本分。”高嬤嬤恭敬作揖說道。
“嬤嬤，那你說本宮該怎麽做呢?”潘皇后皺著眉頭，雙手握拳，不自覺的顫抖著，兒不去跟元宗帝坦白，她還能找個背黑鍋;可現在兒坦白了，自己再否認就是打兒的臉了，他是太子，是未來的帝王，不能有這樣的事。
“娘娘得認錯。”高嬤嬤認真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娘娘認錯是最正確的，娘娘現在就該去幹清宮門口跪著，讓皇上原諒娘娘，娘娘是太子的母后，娘娘不能讓太子在前面給娘娘遮擋著。”
“娘娘現在去，可以是事先不知道太子去認錯這事，如果晚去了，可就有些……”馬後炮這三字高嬤嬤沒說出口，但意思已經明確了。
潘皇后點頭認同，忙起身，急匆匆出門，要趕去幹清宮。
“娘娘現在要慢，要悲傷，要掙扎，娘娘這般可就不符合心境了，畢竟娘娘當初是沒有辦法，但思念、尋找女兒的心是沒變的。”高嬤嬤說道。
潘皇后聞言冷靜了，一如既往的高傲樣，但眼眶瞬間就紅了，變臉可真是快啊。
乾清宮。
“兒，你認什麽罪?”元宗帝問道。
“父皇，這幾日流傳京城的民間公主，這事是表哥讓人傳出去的。”太子如實說道。
“希澈?”元宗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說道，“希澈為什麽要散播這樣的謠言?”
“因為表哥的未婚妻被認綁走了。”太子歎息說道，“而且表哥傳出去的並不是謠言，苑兒是兒臣的親妹妹。”
元宗帝這下子是直接怔愣住了，“親妹妹?皇后沒給朕生公主啊。”
太子把當年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父皇，當年母后懷著雙胎，女嬰剛出生就沒了，其實不是沒了，兒臣的嫡親妹妹是用死嬰給替換出了宮了，當時……”
“皇上，皇后娘娘來了，突然跪在殿外，說求見皇上，要皇上賜娘娘死罪。”金公公敲了殿門，然後進殿小心翼翼的說道。
“死罪?”元宗帝心裡一陣氣悶，低頭看了太子一眼，然後就看到了太子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訝。
元宗帝心裡的氣一下子消了大半了，朝著金公公揮揮手道，“讓皇后去偏殿等著，朕跟太子說好話後再見她。”
“是。”
金公公退下後傳達了元宗帝的意思，可潘皇后一意孤行悲哀道，“金公公，你就由著本宮吧，現在就算是讓本宮坐，本宮也沒這個心思。”
金公公無法，又不能再進殿稟告，而且現在潘皇后這個樣子，等等可能就少受些罰，就當賣太子殿下一個人情，“沒點眼力見的，快給皇后娘娘拿個蒲團來。”
金公公吩咐小內侍，然後衝著潘皇后笑道，“皇后娘娘是金貴身子，可不能累壞了身子，后宮可有這麽多事和人等著皇后娘娘拿主意呢。”
潘皇后接受了金公公的好意，“謝謝金公公，金公公的人情本宮記下來，蒲團今日就不必了。”
金公公了然，沒再說話。
殿內，太子從被打斷的地方重新開始說起。
“當時是三舅母把妹妹抱出宮的，但三舅母也是母后威脅她做的，也是那事之後三舅母和母后關系淡了。”
“但三舅母抱著妹妹出宮後，不忍心，給妹妹留了玉佩和金首飾，好在撿了妹妹的是個心善人，一直給妹妹留著那塊玉佩，所以前段時間三舅母方才在巴蜀找到了妹妹。”
“三舅母一直自己一人記掛在心裡，這次找到人了，才跟三舅坦白，但這事畢竟是母后做得，是母后做錯了，三舅不知道該如何跟父皇說，結果還沒多久，妹妹就被人綁架了，這才匆匆讓表哥上京來。”
“為了讓綁匪不輕舉妄動，表哥把妹妹的身份宣揚出去，今日表哥進宮跟兒臣說得就是這事。”
“皇后為什麽要這麽做?”元宗帝心裡是不解的，畢竟那不是皇后二胎。
“母后都是為了兒臣。”太子羞愧道，“聽三舅母轉述，母后有身子的時候找了道士算命，結果道士說，如果母后肚子裡的孩子有異族樣貌，將對兒臣不利。”
太子失落道，“兒臣是嫡子，又是長子，母后的心思兒臣想父皇也是知道的，她輕信了，所以在妹妹一出生，結果身上真的帶了異族樣貌時，母后緊張了，害怕了，所以把妹妹替換了。”
“母后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兒臣，兒臣受之有愧，兒臣寧願不要這太子之位，也想妹妹回來。”太子滿眼堅定的直是元宗帝。
元宗帝被震撼了，因為他在太子的眼中沒有看到一絲的動搖。
太子敢這般直視，因為他心裡就是這麽想的。
“混帳，朕讓你做太子是看重你，你以為是當初皇后失子病痛，朕才給的，那之前，聖旨就已經擬好了，朕本想著等皇后生了，再一同頒發，三喜臨門。”元宗帝怒斥道。
太子一愣， 不敢置信的看向元宗帝。
元宗帝被太子的眼神取悅了，“兒很好，所以父皇才會讓你當太子的。”
太子心底更難受了，也生出了一絲憤怒，母后做得是什麽事啊，就因為這莫須有的算命，就丟棄了妹妹，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小生命啊。
“你說的那個孩子，真是你妹妹?”元宗帝問道。
太子肯定的點頭，隨即眼眶泛紅道，“表弟不是會信口胡說的人，父皇，那孩子過得很苦。”
“怎麽苦了?”
“那孩子本來就只有名，還是因為三舅母在玉佩上刻了個‘苑’字，所以叫苑兒，當初撿了苑兒的是個老乞丐，苑兒跟著老乞丐足足生活了九年，好在那個老乞丐是個心善的，對妹妹好，即使不能飽肚，也沒賣掉玉佩。”
“後來有好心人幫了老乞丐和苑兒，聽表哥說是信國公的外甥女，永順伯府的三奶奶，巴蜀府同知萬彥的夫人，余青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