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
繁華的街道上一位滿頭白發是老者，騎著一頭老黃牛在人群中慢步行走，一旁的行人像是看不見他一樣，在要撞向老者事都會自動讓開。
“老牛，你覺得是現在的人界好，還是我們那個時代好。”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老者眼中全是欣慰，幾千年的時間，人界已經變化的讓他不敢相信，沒有戰亂，沒有流民，更沒有饑荒，人人都有書讀，這不是他一直追求的嗎?
“先生，老牛覺得還是我們那個時代好，到處都有青草吃，現在的青草少的可憐不說，味道還沒以前的香甜。”
老者坐下的老黃牛口吐人言，嘴巴更是人性化的癟了癟。
“你啊你，都成金仙了，還惦記著果腹問題，在仙界你說說你糟蹋了多少奇花異草，他們要不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你早就被人拿去給燉了，哦！有可能做成現在的牛肉火鍋。聽凡人說，那火鍋還蠻好吃的，要不要我們也去試試?”
“先生，您又在開玩笑了，仙界誰不知道您是不吃牛肉的。”
“誰說我們要吃牛肉的，不是還有其他火鍋嗎?什麽鴛鴦鍋，九宮格的，就是不知道這鴛鴦鍋，是不是用鴛鴦做的主料。”老者說著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先生，我們這次下來是有大事要做的，別耽誤了大事。”
“放心，耽誤不了，幾千年沒嘗過人間美食了，好不容易下來一次，說什麽也得試試，想我們那個時候，吃食單調的很，除了煮還是煮，哪有現在的花樣多。”
“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我們身上可沒有凡間的銀兩。”
“呃……！”老者思考片刻，確實，一直呆在仙界，口腹之欲根本不用擔心，瓊漿玉露，奇珍異果這些隨處可見，銀兩這些東西，仙人們看都不看一樣，在他們眼裡只有神兵利器，功法卷軸，靈丹妙藥。
突然眼前一亮，臉上露出喜色。
“老劉你說我去賣字怎麽樣?”
“什麽?”老黃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前腳離地，整個身軀人立而起，以後蹄支撐，轉過身來，套著鼻環的牛鼻，一股股熱氣隨著它胸膛的起伏而浮現，前蹄叉腰，怒氣衝衝的盯著老者。
老者在他說出賣字後，就飛離了老黃牛的背部，吹胡子瞪眼的看著老黃牛，一人一牛就這樣四目相對，誰也不肯退讓。
最後還是老黃牛哀歎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嚎大哭起來，豆大眼淚從牛眼落下，老黃牛趕緊用前蹄擦拭。
“嗚嗚……老爺您……以前……以前在凡間……那是何等的身份……嗚嗚，就連孔聖人見了都要行禮……嗚嗚，如今……如今……卻要以賣字為生……嗚嗚，老牛我傷心啊……嗚嗚！”
老者看著傷心欲絕的老黃牛說起往事，不禁的也是老臉一紅。不過，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他打算再爭取一下。
“老牛啊，你先別哭，要是讓仙界那群家夥看見，還不知道怎麽笑話裡呢，還有順風耳千裡眼兩個家夥，可是出了名的黑歷史百科，這些年被他們敲詐勒索的仙家還少嗎?
上次李靖在家被夫人罰跪的事，讓他們兩個看見，想要趁機敲上一筆，李靖是什麽人，那裡肯受這等威脅，結果就是連禦馬監的天馬都知道了這件事，氣的李靖提劍把兩人從南天門追到北天門，然後在殺到東天門。最後被李靖吊在南天門上，等他們脫險後，第一件事就是蹲在李靖府邸門口繼續收集黑歷史。
你想想要是讓他們兩個知道你這哭鬧，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
再者，只不過是字畫而已，有什麽好可惜的，能換點銀兩，對我們兩個也有好處不是，在凡間，衣食住行，那一樣不需要花錢的?”
像是老者的話起來作用，也有可能是被千裡眼順風耳給嚇著了，一骨碌的從地上起來，翻身四腳著地，臉上的淚痕用法力抹乾淨，一點都看不出剛才有哭過的痕跡。
“可是，先生……”
“沒什麽可是的，總不能用仙法騙人吧！或者可以把你賣了換點銀兩。”
老黃牛的話被老者打斷，聽到要把它賣了，嚇得牛身一個激靈，最後支支吾吾的說道:“那……那……還是……賣字吧！”
就這樣一人一牛達成了圓滿的共識，至於老黃牛是不是被威脅的，老者一點都不在乎。
夜。
蓉市的夜市上， 多出了兩人，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和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看著像是一對父子，穿著很普通，在他們前只有一張桌子和桌上的硯台筆墨，連一張宣紙都沒。
就這些東西，還是老黃牛厚著臉皮去要的，為此，他們今晚的收入，有一成都要給他們身後的文具店。
至於宣紙，不是老板不給，而是他這兒也沒有，A4紙倒是不缺，不過那東西用於書法繪畫，嗯~~~還是算了吧！
為什麽文具店的老板會好心的幫他們，不是因為老板心善，而是，老者用手沾水在玻璃上給老板露了一手。
簡簡單單的一個‘道’字，就讓這個老板看的莫名震撼，其中蘊含的道韻更是深深的吸引他，恨不得把那塊玻璃給拆下來，裝裱起來，當作鎮店之寶來供起。
在老者答應他最後從新寫一個，老板才罷休，等老者和老黃牛出去擺攤的時候，老板立馬拿起手機，詢問好友，誰家有上好的宣紙，誰認識一流的裝裱師傅等等，他是打定了主意，就算今晚老者一個字都沒賣出去，他也要求上一副字。
“先生，我們都到蓉市了，為什麽不直接去那人家裡?”
當確定賣字後，一人一牛就在討論在哪裡賣，最後老者拍板決定在目標所在地。
“先看看再說，如果那人品行有問題，我們還要調教一番，如果為人正直，到時候我們在現身不遲，最重要的一點，聽說這裡的火鍋什麽口味都有。”
老黃牛“……”
恐怕最後這句話才是您的本意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