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靈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那些人沒有理，才會著急地想要殺人滅口，所以他們敢來找我，就說明他們承認詆毀誣賴宗主，我殺了他們，就是為修仙界除掉禍患，做的都是好事。”
“你倒是頗有自己的想法。”楚瑤覺得她這番說辭，有理有據。
不過畢竟她姓白。
無論是不是嫡系，都和白家有關。
“宗主謬讚，這些道理，都是我從宗主做的那些事之中，悟到的！”白冰靈說話時語氣都變得激動了幾分。
“怎麽個悟法？”
“宗主行事，從不向那些揣測和質疑的人解釋，到最後大家才發現，宗主做的那些都有自己的道理，所以我在心中一直都非常仰慕宗主。”白冰靈看著她時的眸光愈發明亮。
楚瑤在經歷過上個小迷弟藍蕭之後，其實還是有點怕再遇上個不正常的。
不過幸運值增加，帶給她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不會像之前那樣一波三折。
就連出現的小迷妹，思想說話都很正常，她非常欣慰。
“但既然你是白家的人，難道就沒有聽到什麽關於本尊和白君曜的事麽？”她一針見血，就是想炸一下白冰靈，看看她的反應如何。
白冰靈頓時氣得拍桌。
啪！
頓時，那本就不算太牢固的桌子。
裂成兩半。
剛剛送上來的燒肉拌飯，也往下翻去。
沈敘白眼疾手快，立刻接住。
“抱歉，宗主，剛剛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到這件事，實在是太生氣了。”白冰靈急忙站起來解釋，因為緊張，臉頰都有些微微泛紅。
“喔？”楚瑤看她這麽大反應，看來白家的確有意思。
於是在他們這方寸之間，設下屏障：“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這裡其他人是聽不見的。”
白冰靈深吸氣，控制了一下情緒後，才開口道：“六天之前，有幾個衣著古怪的人來到白家，還要見老家主和幾位長老，說是知道白君曜失蹤的原因。”
“自從白君曜帶著人去了北天雪山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白家焦頭爛額，如同一盤散沙，所以老家主和長老們立刻就答應見他們，而且密談了兩個多時辰。”
“想不到在那時候，老家主變得一反常態，還告訴我們，天青宗主就是害死白君曜的人，還不準任何人多問原因。”
“我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還被老家主安排，跟其他白家的人一樣，去到處散布那些謠言，如若不按照老家主說的做，就會被逐出白家。”
“所以？”楚瑤剛剛看了眼，她腰間還帶著令牌，說明還沒被逐出白家。
“老家主跟瘋了似的，根本聽不進去我的勸說，一意孤行，他不知道這樣反而會害了白家上百口人。”白冰靈說罷，在她面前跪下。
楚瑤疑惑：“這是做什麽？”
“我有個不情之請，白家大部分人都是無辜，是為了能夠繼續在雲城生存下去，也不得不聽從老家主的指令去做那些事，所以我想讓宗主對付白家時，高抬貴手。”
“白家已經和天青宗為敵，就算本尊放過他們，但白家注定會因此隕落，再也無法和其他兩大家族齊名，受影響的是整個大家族，難道那些幸免於難的人，會不嫉恨本尊麽？”在楚瑤看來，她心性單純善良。
但還是太年輕。
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現在那些人，依靠白家的勢力地位，能在雲城豐衣足食。
可白家敗落，他們的生活同樣會受到影響，失去依靠，又有多少人能夠忍受驟變的生活？
那些白家活下來的人，肯定會怨恨楚瑤和天青宗。
斬草不除根，可不是師尊的行事風格。
哪怕是小迷妹幫白家求情。
那也不行。
她見白冰靈咬著唇，沉默不語，似乎十分猶豫和掙扎。
“你身為白家人，為白家說話，也是情理之中，但本尊要做的事，不會因為你三言兩語而改變。”
“所以，真的一點余地都沒有了麽。”白冰靈揪著衣袖，神色無奈。
“要怪就怪白家老家主，愚蠢的決定，竟然輕易地被滄瀾教余孽牽著鼻子走。”楚瑤冷然道。
聞言，白冰靈神色錯愕：“宗主說那個時候來到白家的人，是滄瀾教余孽？”
“本尊滅了滄瀾教總教，僥幸尚存的余孽，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為了報復本尊，他們什麽都做得出來。”這些話，還是楚瑤看在她心思聰敏，才告訴她。
為的也是讓她不要再妄想，可以拯救白家其他人。
那樣到時候，就連她自己也會被連累。
“這雲城很快就會不太平，繼續留在這裡對你並無好處，早點離開。”說罷，楚瑤站起身來。
沈敘白把手裡的碗，放到旁邊椅子上。
快步跟上師尊，往樓下走去。
回到馬車裡。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白冰靈追了過來，站在馬車外的窗戶邊：“宗主，還有一件事。”
“上來說話。”
白冰靈得到允許之後，坐進馬車裡。
她眉宇間已經沒有多少遲疑和猶豫，神色比剛剛更加堅定了些許。
舔了舔唇，下定決心才開口道：“三天之後，白家設在雲城內的四象陣法會開啟，到時候……只要在雲城內，不是白家的人，都會被所在陣法內。”
四象陣法？
楚瑤在師尊的記憶裡搜索了一下。
發現這個四象陣法也屬於殺陣。
也就是所有被困在陣法裡的人，但凡有呼吸，都會在陣法開啟後，被幻象驚嚇致死。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冷聲反問：“這件事，白家多少人知道？”
“只有老家主、長老們還有我。”
楚瑤算是明白，為什麽白家會跟滄瀾教余孽合作。
都是瘋子。
一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虧他們還真敢玩這麽大。
人命如草芥。
修仙界之中，更是如此。
命不值錢。
力量強大的人，就能隨便操控其他人的死活。
所以，白家就為了給白君曜報仇，做到這種程度。
“所以白家是打算同歸於盡，連白家其他人都一起死在四象陣法內。”
白冰靈點頭：“陣法有一部分是我負責的，只要我動點手腳，陣法就會出現紕漏，就算開啟也不至於讓人都死在裡面，但我能做的，也只有如此而已。”
“所以你來找本尊，想讓本尊在陣法開啟之前，阻止白家。”
“是，我的確有私心，但我對宗主的仰慕，也絕對不是假話！”白冰靈神色懇切，生怕她誤會。
楚瑤冷晲著她道：“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麽光明正大，算計本尊，讓本尊幫你辦事的。”
“宗主息怒，我只是想要求兩全之法，並沒有想要算計宗主。”白冰靈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強勢的壓迫感，頓時緊張的連呼吸都變得艱難，慌忙跪下。
“但你還不算太蠢，至少把實話告訴了本尊，這件事功過相抵，至於你說的兩全，不可能有兩全之法，不是白家從修仙界被抹去，就是這雲城為白家的所作所為陪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