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觀賞台上,那一抹受傷的魂識回到楚瑤體內。
剛剛要不是楚瑤化身的蝴蝶,幫沈敘白擋了一災的話,那情況可以說是不堪設想。
別看那只是小小一個盒子,在裡面的爆彈威力驚人,所以把沒有護體裝備的修者炸成重傷。
她暗自慶幸自己還好跟了過去,否則那豈不是出大事了?
可心裡還是沒有辦法放心。
總覺得會出什麽事情。
安知晏看出她從剛剛就一直心緒不寧,便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想去就去這裡,不是還有其他長老們坐鎮麽?”
“剛剛你不是還提醒本尊,不要太過任性亂來?”楚瑤冷著臉道。
“師妹從來都是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不會顧及旁人的眼光,這才是我最欣賞師妹的原因。”
楚瑤感覺自己似乎被他看透了。
或者說像是被他看穿,自己並非原來的那個是師尊。
可要是他真的發現了,為什麽又不拆穿自己呢?
這個二長老還真是讓人猜測不透。
不過主要現在的確不放心沈敘白那邊的情況,直接站起身來,離開了觀賞台。
安知晏也緊隨其後,若是只有她一個人去,不然謠言猜測四起,多個長老陪同就不一樣了。
“將來這個天青宗看來是要變天了,咱們的師妹,這次看來是動了真心。”四長老曲攸筠笑著搖了搖頭,甚至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三長老姚夢予看著楚瑤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若是師妹自己選的,自己不後悔就好,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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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慕青正急匆匆背著沈敘白,把他帶回了比試弟子休息的房間。
剛把人放回到床榻上,他轉身打算去倒杯水給沈敘白喝。
沒想到背後竟然站著個人,把他嚇了一跳。
“你是什麽人?來這裡做什麽?”看著眼前樣貌讓人覺得驚豔的美男子,慕青面露疑惑之色。
沒有等到回答,故如絮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頓時慕青兩眼呆滯,就像是中了邪似的,轉身朝門外走去。
而故如絮則是快步走向床榻,看著躺在上面的沈敘白,眸底掠過一抹狠厲之色。
“現在看起來你的確是運氣好,竟然還能被慕青那個蠢貨救,留著你終將會是個禍患,我已經改變主意了,現在就要殺了你。”話音未落,他揮起一掌,朝著沈敘白的頭頂拍去!
就在這時,窗外一道劍氣,朝著他直逼而來。
故如絮察覺到那是屬於天青宗主的劍氣,硬是用手接下了這一道劍氣,順勢朝著窗外看去。
果然楚瑤就站在外面,眸色冷澈如冰,也正看著他。
“天青宗主別這麽看著我,我怕誤會了天青宗主是對我感興趣呢。”故如絮緩步走到門口,神色鎮定自若道。
楚瑤一個箭步閃至他面前,一字一句冷冷道:“是你先破壞了規則,賭約就此作罷。”
“破壞?我什麽時候破壞過賭約?若是天青宗主能拿得出證據的話,我便認了這個罪。”故如絮依舊面帶微笑。
“慕青,看到的說出來。”楚瑤冷聲道。
慕青趕緊來到她身側:“回師尊的話,弟子剛剛在竹林,看到的是藍師弟和蘇淺師妹,並沒有看到此人。”
故如絮輕歎一聲,做出幾分傷心之色道:“我能明白,天青宗主關心則亂,可我的心也是肉長的,宗主對我這般誤會,真是讓我寒心呢。”
這裡還有其他人在場。
他也絲毫不知收斂。
反而似乎更加興奮了一般,言語之間愈發放肆。
“可當初宗主對我,不是像現在這樣冷淡,果然是新歡舊愛,舊不如新。”
“咳……咳咳……”幾聲咳嗽聲從房間裡傳出。
沈敘白扶著牆壁,搖搖晃晃艱難地走到了門口,他的臉色十分蒼白,目光卻十分堅定:“我可以證明。”
“你?”故如絮不禁失笑:“你我本來就是情敵關系,難道你以為自己所說的話有什麽可信度嗎?”
“本尊信他,那麽他說的話就是事實。”楚瑤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副囂張的樣子。
當著自己的面打壓小徒弟,真沒把自己這個天青宗主放在眼裡是吧?
可此話一出,故如絮眼中的笑意,變得愈發意味深長:“天青宗主可要考慮清楚了,我今天就僅憑他一面之詞,沒有確鑿證據,來定我的錯,那麽傳出只會對天青宗造成什麽樣的影響?修仙界之人,又要如何看待天青宗?”
該死。
楚瑤在心裡暗罵一句。
這臭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從他一開始用藍裳初的身份,混在內門弟子中,就是為了在身份被識破之後,可以輕松撇清。
所有壞事都是藍裳初所為,跟他故如絮沒有半毛錢關系。
還真是心思縝密!
短暫的沉默過後,楚瑤再度冷聲開口道:“少拿天青宗來壓本尊,這個宗主,本尊可以隨時不做,宗門內的長老,隨便挑一個都可以是宗主人選。”
“從現在開始,本尊的一言一行,都再與天青宗無關。”她撂下狠話。
更是讓旁邊的安知晏臉色僵住,一個勁地扯她衣袖。
著急的想要讓她先別把話說得這麽狠。
萬一沒有回旋的余地,那豈不是尷尬了?
宗門裡的長老雖然都很負責,但是如同他們的師尊所說,沒有一個是能夠像楚瑤這樣,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出決斷的。
無論決定的結果是對是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楚瑤有那樣的氣勢,能夠穩得住這偌大的宗門,還有成百上千的弟子。
這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誰都比不了。
當初吸引安知晏的,也是她身上這獨有的人格魅力。
只不過後來發現自己的能力,實在是配不上她,還不如安心在她身邊輔佐,好好幫她把宗門的事情管好,能讓她專心修煉,就已經足夠了。
他默默在心裡輕歎了一聲,啟唇開口道:“不知閣下是哪位?”
“北安州小王,故如絮。”故如絮正是自報家門。
嘲弄的目光又掃向沈敘白:“我以為天青宗主會找一個身份要麽都比我更優秀的人,可是聽說你,只不過是個逃難的孤兒罷了。”
言外之意是,你拿什麽跟我比?
無論樣貌還是身份,亦或是如今的修為根基,都不知道比沈敘白強上多少。
所以故如絮何其不甘心。
“宗主的品位,何時變得如此簡單質樸?還是說只是為了,圖個新鮮罷了?”他挑撥得也明目張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