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邀同學。
是易元為筆仙起的雅號。
當初找這玩意的時候,它留下幾個讓他印象深刻的字。
謝邀,勿念,各自安好。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地嘲諷。
所以易元叫它這個名字,實則也存在報復心理。
該說不說。
睚眥必報的人真的很可怕。
“沙沙……”
斷裂的鋼筆自己動了起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一旁的王霸天托著腮,饒有興致端詳著眼前這有趣的一幕。
「首先,我的名字不叫謝邀ヽ(#`Д)」
「其次,我也不知道你想找的人在哪。」
「最後,聽姐一句勸,離東城醫院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進去!!」
以上娟秀鮮紅的筆跡,出自筆仙的手筆。
“呃……筆仙竟然是雌的?”
易元有些震驚,旋即說道:“行,我知道了謝邀女同學。”
“先把東城醫院的事放一邊,告訴我那位白院長現在到底在哪?”
從上面的話中不難看出,筆仙應該已經預見到了一角未來。
東城醫院之行必定十分凶險,有這種反應也很正常。
所以。
它說的話肯定都是反過來的,就是為了將自己勸退。
易元對於自己的理解十分篤定。
而就在他說完後。
筆仙突然開始瘋狂在紙上畫叉。
整張紙上很快就被無數個鮮紅的叉給填滿。
這麽不聽話的員工,易元還是第一次見。
他皺了皺眉頭,決定給對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古老的攝鬼罐憑空出現。
易元抓住斷裂的鋼筆懸在黑漆漆的罐口:“謝邀女同學,我給你最後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如果還不說、亦或是撒謊,我就把你扔進攝鬼罐裡,反正到時候我也能夠借用你的能力。”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筆仙徹底慌了。
連忙跳到了紙上,快速寫下了一串地址。
“紅塔路110號藝術品店?”
紙上的地址,易元莫名感到有些眼熟。
王霸天瞬間眸子一亮:“這個答案應該很可能是真的!”
“那老小子可真會選地方躲,藝術品店老板那間珍藏儲物間,能隔絕外界一切的窺探和追蹤手段,並且只有它才能夠打開那扇門。”
說完後他卻表情古怪看向筆仙。
這小玩意又是怎麽知道那老小子藏在那裡的……
易元臉上大喜,狠狠親了一口筆仙迅速將其收進了物品欄。
“你這麽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家店我還去過!”
“遲則生變,咱們現在趕緊過去!”
將王霸天召回後,他便跑到了隔壁的田三壯房間。
然而卻發現對方正在補覺。
看那模樣,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安穩地睡過覺了。
易元不忍打擾,輕輕合上門就獨自離開了。
酒店門口。
櫃台的小鬼見他行色匆匆,幽幽道:“天馬上就要黑了,你確定要現在出去嗎?”
“呵呵,不礙事,我去去就回。”
夜晚對於其他玩家或許是一場噩夢,但對於易元來說其實影響很小。
首先第三隻眼擁有夜視能力。
其次,三名紅衣擁有強大的威懾力。
除非是沒有意識的鬼物、或誕生出鬼域的紅衣。
否則基本不敢靠近。
酒店老舊的大門再次響起“咯吱”的響聲。
一縷夕陽灑了進來,櫃台小鬼本能地皺了皺眉頭。
出租車內。
鬼手司機時不時掃一眼後視鏡:“老板,這不剛過來怎麽就又要走?”
“找一個很關鍵的人。”
“噢……”
見易元心急如焚,它沒再開口過問。
悄然將車速提升到了最快。
不到十分鍾。
易元就到達了筆仙所寫的地址。
而此時外面,已是夜晚。
藝術品店門口的骷髏頭風鈴隨風擺動,發出叮鈴的響聲。
果然沒錯,是這家店!
眼前的藝術品店,正是易元幫助兜兜找回雙手的地方。
並且還在這裡獲得了一具凶煞女屍。
說起來。
至今還沒有需要用到過。
凶煞女屍可以在絕境中起到關鍵作用,平時倒是沒太大必要。
畢竟變成女人的模樣,易元實在是有些不太適應。
五步作三步。
易元快速推開了藝術品店的大門。
“老板,你尊貴的VIP顧客又回來了!”
聲音在空曠的藝術品店內回蕩,卻沒有任何回應。
藝術品店老板此時竟然不在店裡。
心念一動。
王霸天便出現在了這裡。
“老班長,這家店老板不在,你能感覺到白院長嗎?或者它可能能夠聽到咱們的對話,把它叫出來。”
將整個店掃視了一圈,王霸天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紅光。
片刻後,它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感應不到,如果有這麽好找的話,老白恐怕早就被東城醫院的人抓走了。”
“而且它應該也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不然聽到我的聲音後肯定出來了。”
連紅衣的探視都被隔絕了。
那間珍藏儲物間確實有些神異。
易元不甘心,將第三隻眼開到最大又確認了一遍。
依舊沒有任何收獲。
而且他還發現,明明不算太大的藝術品店似乎暗藏玄機。
在第三隻眼的視野下,空間無限延伸。
廣闊得多。
“沒辦法,只能在這等了,店老板應該不會離開太久……”
找了把椅子坐下,易元無聊地打量起了店裡稀奇古怪的展品。
期間。
店門口時不時傳出走動的聲音。
但徘徊了許久,最終還是離開了。
漸漸地。
他的目光被一幅油畫所吸引。
油畫畫的竟然是此時藝術品店內的場景。
而他,赫然也出現在畫裡!
與畫裡的自己對視了一眼,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頭。
裡面的自己似乎也正在通過畫為媒介觀察著他!
鬼畫?
雲軒?
這是易元的第一反應。
但很快又被他否決了。
這個時期的雲軒已經在東城扎下了根,他絕不會容許鬼畫淪落至這裡。
而且,藝術品店老板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厲鬼。
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
就在他疑惑不定時,油畫再次發生了改變。
漆黑的鬥篷把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只有一雙慘白的手骨露在外面。
藝術品店老板竟然也出現在了畫裡!
此時它正在和畫裡的自己交談著,並時不時隔空看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