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想走了，同一桌吃飯的同學都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嘿！你們知道嗎？這個我們班上的第一名，孟想啊！”
“他就是那個理科考全校第一的孟想嗎？”
“早就聽說過他了，長得還真挺帥。”
“不過他為什麽在這裡幫工啊？難道是李文洋請的？”
“不應該吧！看他也不像是沒錢的人啊！”
有人提了反對意見：“別說，他好像還真是沒錢。我經常看見他在食堂喝免費的湯拌飯呢！”
李襄也摻和了一把這場八卦。
她裝作一個研究孟想的資深人物，說道：“你們別看他長得帥，可高冷了。就算人家再窮，咱們要是站在人家面前，人家還不帶理你的！
虞恬聽出來李襄這是在諷刺孟想。
聽了李襄的話，桌上有人表示不信，質疑道：“怎麽可能！你長那麽漂亮，他都不理你？”
“那他肯定理你旁邊的這個妹妹。”
大家的眼光齊聚在虞恬身上李襄也看著虞恬，毫不猶豫地說了一句。
“他也不理她的，人家可高冷了。”
“那怎麽傳出來他和我們年級的校花很曖昧呢！這校花還沒有這個妹妹長得漂亮呢！！”
虞恬再一次被Q了，她有些尷尬，但是不想跟著她們一起吐槽孟想。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往肚子裡灌水，朝著正看著她的同學禮貌的笑了笑。
笑容很短，同學們都看出來她的疏離，慢慢的也不再把話題引到她的身上了。
她們接著小聲討論。
“你們說，華霖霖到底是喜歡孟想，還是喜歡李文洋啊？”
“我覺得華霖霖喜歡孟想。”
“至於李文洋，她就只是單純的利用他而已。畢竟地主家的傻兒子……”
“人傻……，錢多……嘛！”
桌上的人哄堂大笑，只有虞恬沒有笑。她不喜歡這樣子討論別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餐桌上又有人拋出來一個問題。
“要是你們選，你們喜歡李文洋還是孟想啊！”
“我選李文洋。”說話的人聲音又小了點：“因為他有錢。”
“才不！我就喜歡孟想。長得多帥啊！”
“我也是。”
“我也是。”
虞恬忍不住說了一句：“常言道，莫欺少年窮。孟想又不是一輩子窮。”
大家又來了興致，紛紛問道：“小美女，你也比較喜歡孟想是嗎？”
虞恬出於本能地想要掩蓋，她連忙擺手辯解道：“不是不是，比起孟想，我還是更喜歡李文洋。”
“我就是覺得孟想他……，挺可憐的……。”
李襄也幫著虞恬解釋：“就是，我們恬恬喜歡的人是李文洋，才不是孟想這種高冷怪！”
李襄剛說完，整個人就愣住了。
她看見孟想，此時正如無其事的站在她的斜對面，端著一碗菜往桌子上上。
“我我我，我沒有說你……”李襄因為太過於緊張腦子已經混亂了，直接在當事人的面前，上演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餐桌上上一秒還饒有趣味的開玩笑，卻在見到孟想的這一秒，氣氛被瞬間凍結。
剛剛在笑的人，在說的人都識相的閉上了嘴。
孟想把桌上的盤子移好，終於抬眼毫不掩飾地看了一眼虞恬。
這是他今晚看虞恬最坦蕩的一次了。
他看見女生的小嘴有些張合，像是想要講些什麽似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場太吵，還是女生講的太小聲，他一個字也沒有聽見。
她的神情也好像是被寫上了抱歉兩個大字，大道不容忽視，大到有些晃眼睛，讓他不敢在看。
她臉上帶著越多的抱歉與愧疚，就說明剛剛他聽見的，她說的話有多真。
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呵，為什麽這下真的聽見她親口告訴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這明明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啊，為什麽在此刻心卻那麽痛。
好像有上千把刀子在自己的心頭上剜，臉上的傷一斤他一點都不到了，因為心裡的痛正在蔓延。
疼痛好像會流，它順著血管，沒一會兒就遍布全身。
他往廚房那邊去了，余光中他還能感覺到虞恬正在看他。
如果不是聽見虞恬親口說時因為他可憐，才會幫助他。
他現在收到了她眼神的眷顧，此刻應該高興瘋了吧！
只是可惜沒有如果。
這條路他走的很漫長，他努力走出最高貴的姿態，當做是向她告別，當做是像他這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告別。
&
“文洋，吃菜。”華霖霖往李文洋的碗裡夾了一塊牛肉。李文洋並沒有怎麽吃，碗中已經攢了滿滿一碗的牛肉，都是華霖霖給他夾的。
華霖霖覺得有些不對勁，從李文洋坐到她旁邊開始，臉就一直臭著。
華霖霖有些心虛。
“文洋……，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華霖霖的明知故問成功讓李文洋壓抑的情緒爆發。
他一把推開自己做的凳子，覺得不滿意他又朝凳子上踹了一腳。
因為沒第一張桌子的距離靠的都很近，再加上李文洋坐的位置，是整個宴會的最中心。
稍稍有些動靜，其他桌的人都能察覺到。
有人把他推倒的凳子扶起來，但是並沒有人關心那一張被踹倒的凳子。
所有人的聚焦點此刻都集中在李文洋一個人身上。
現在，他站在搭建的演講台上正用嘴巴朝著話筒吹氣。
這樣的噪音讓在場的很多人都感到不舒適，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在現在議論。
華霖霖也看著正在發瘋的李文洋，她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
雖然自己今年能進火箭班，是多虧了李文洋但是每每自己看到李文洋的這副蠢樣，心裡就沒有來的覺得惡心。
所以不管他對她有多好，她都不喜歡他。甚至，還討厭他。
李文洋又繼續朝著話筒吹氣，直到自己覺得氛圍已經差不多，全場的注意力都被集中起來之後，才開始步入正題。
話筒連接音響，音響裡傳出李文洋痞裡痞氣的話語
“歡迎大家參加我組織的見面會，在這兒，我也先祝賀在場都沒有每一位同學。”
“恭喜你們進入縣城最好的高中，恭喜你們入圍項城高中最好的火箭班。”
李文洋講到這兒，下意識地停了一下。他本來是想要得到大家的掌聲的，可是台下一片寂靜，只有碗筷敲動的聲音。
他故意地咳了兩聲，說道：“我今天呢，一時興起。”
“想要給大家介紹一位我的好朋友，這位朋友就是我家的傭人。”
“孟想。”
說完，他還作勢鼓了個掌。
在聽見“孟想”兩個字時，台下大部分的人都抬起來頭，認真的聽著李文洋下一步會講些什麽。
孟想。
在座的絕大部分人都知道。
一是因為他是項城中學分班考試理科第一名，而是因為他是本年級眾所周知的校草。
很多人對於孟想都會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人家聽見李文洋特地提到，還公開告訴大家，孟想是他李家的仆人。
李文洋很滿意對於現在台下“觀眾”的反應，他接著說道：“那接下來，有請我家的仆人和大家分享一下。”
“他，是怎麽進項城中學的。”
“再讓他傳授傳授考第一的經驗，讓我們也學習一下！”
“大家說好不好！”
台下氣氛徹底被點燃，孟想在全場人的注視之下登上了演講台。
他沒動，只是站著，也不講話。波瀾不驚地看著台下所有人。
但因為過久的沉默，場下有些不耐煩的人已經開始起哄。
李文洋拿起話筒說道：“既然咱們的第一名不想說，那就我來幫他說一說。”
李文洋咳咳地笑了兩聲道：“好東西是需要和大家分享的。”
“孟想是我們家的仆人，他能進項城中學都是托了本少爺的福。”
“不然他還指不定在哪個角落裡撿垃圾呢！”
“哈哈，開個玩笑。希望孟想同學不要介意。”李文洋看著孟想說道。
台下場面變得有些不可控制，有些人在笑，因為這個消息太勁爆，許多人都在熱火朝天地討論。
“孟想原來不是自己考進來的啊，是靠關系進來的。”
“他居然是以李文洋仆人的身份進來的！”
“李文洋還真算可以的啊！自己的仆人都送項城中學讀書。進了項城不就是相當於一隻腳已經踏上了成功的道路嗎？”
還有人補充到：“主要是孟想他自己也爭氣好吧！成績那麽好。以後飛黃騰達是肯定的。”
很多人並不讚同這句話，反駁道：“那他能有前途，也都是因為李文洋啊，以後就算能耐到天上去，也欠著李文洋還不清的人情。”
有些知情的人說到一點：“可是李文洋討厭孟想，大家都知道的。他犯得著把孟想帶到身邊 ，還讓他上學。”
“可能是想折磨他。”
“也有可能是他來了學校之後，李文洋才開始才討厭他的
“好，大家安靜一下。我們來問問孟想同學他到底是做了什麽事，我要這樣當著大家的面來感謝他。”
李文洋把話筒推給孟想。全場的目光再次聚集在這個瘦高的男生身上。
他依舊面目表情地站著，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臉色有些慘白，背在身後的手被緊緊地攥成拳，手上的血管因為積壓而膨脹變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