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看看吧！不是你想到那樣。這裡只是村裡人喊來慶祝新年的。”
虞恬這才扭過頭，果然如奶奶說的那樣，是自己以為錯了。
“奶奶……，我……”
“恬恬，就算這是真的也沒有什麽好恐懼的。”
“生離死別是人之常情，恬恬你應該明白。”
“奶奶，可是就是很恐怖！我害怕。”
何冬萍笑笑道：“傻孩子，你想想要是奶奶哪天了，你會害怕嗎？”
“奶奶！呸呸呸！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你是要長命百歲的，一直都要陪著恬恬的。”虞恬對於奶奶的胡言亂語很生氣。
“奶奶，我不想和你說了。摘菜吧！”虞恬低著頭，走在何冬萍前邊往菜地去。
虞恬之所以那麽生氣，是因為奶奶年歲漸大，她是真的害怕，這一天就要來臨。
所以她不準奶奶這樣自己咒自己，哪怕是說一聲也不行，說一聲她也怕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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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的虞恬坐在自己房間的小木屋旁看著天空星星璀璨，陂村的年味越來越濃了。
今天晚上天上除了數不清的星星之外，還時不時的有煙花綻在空中。附近傳出來幾個小孩的聲音。
虞恬聽得出來，她們現在正在玩的，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玩的仙女棒。
而且從菜地裡回來時，虞恬才發現同一個村的叔叔伯伯家都已經貼上了春聯。
只是因為虞恬這幾天心思都不在這上面，自然是沒有看到。
她一個人呆坐了很久，腦子一直放空著，過了好一會兒困意襲來，才理所應當的關了燈睡覺。
她心情變好了很多，腦子沉沉的馬上就要睡著，可是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使她徹底沒了睡意。
總有一天，奶奶真的會離開她的。
奶奶上午說的話，不停地在她腦子裡重複。她有些難過，忍不住地就掉了眼淚。
聽著隔壁奶奶勻稱的呼嚕聲，虞恬現在好想像小時候那樣，粘著奶奶一起睡。
但她腦子裡還是裝著揮散不去的害怕。她只能強製自己去想些別的東西，能讓她心安的東西。
她將裹著自己的棉被攥緊了些，雙手緊緊地摟住自己。
她想到了孟想，終於沒有那麽難受了。想著他的臉伴著奶奶的呼嚕聲，她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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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想和林長娣也到了老家，祖孫兩把家裡的老房子收拾乾淨。
林長娣又吩咐孟想把自己爸媽的照片給擦乾淨，這是他們每年都會做的事情。
做完了這些，接著就是去看看孟想的父母了。
自孟想懂事的十多年來，林長娣都要帶著孟想來看看自己的父母，這好像已經是過年的必備環節了。
他把父母墳頭的雜草拔乾淨，給他們倒了一杯酒。
聽外婆說，他的父母很恩愛，他們都很愛孟想，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場車禍，孟想一定也會是個幸福的孩子。
孟想又給他們倒了一杯酒，說道：“爸媽，新年快樂啊！今年我又長一歲了，已經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是啊，孟想早就是個男子漢了。早就可以保護我這個老太婆了。你們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老是想著我們祖孫兩。”
老家的氣溫要比項城低的多，加上是在山上，林長娣本想多待一會兒，可是奈何承受不住這無情的冬風，只能早早等我回了老屋。
祖孫兩要在這屋子裡住上兩晚，等大年初一就坐大巴回項城去。
林長娣一大早就到菜市場買了一大堆的食材，平時孟想都是在學校吃，自己那兒也不方便給加強營養。
趁著過年，可得好好給他補補。這孩子平時指定是舍不得花錢，瘦的都只剩下滿身的骨頭了。
“外婆，你回來了。開水已經燒好了，我去把雞殺了。”
“好啊，我去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春卷。”
孟想應了好，把柴火灶裡的開水從灶台上抬下來，準備抬到門口殺雞。
“孟想，我今天還買了點牛肉，你看看等會兒怎麽煮吧。”
“好。”
孟想把雞處理乾淨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年輕人眼神好使，動作也快。只見他輕車熟路的破開雞的腹部，將裡面的東西也一並處理乾淨。
剩下的就交給外婆處理了。
雞肉還是外婆的拿手菜。
夜晚才是真正春節的開始，孟想給外婆盛了一碗雞湯，外婆給孟想碗裡夾了寫牛肉，孟想又把碗中大半的牛肉夾到了外婆的碗裡。
這是祖孫兩第一次自己買牛肉吃，也是吃到過的牛肉分量最大的一次。
家裡沒有電視機，更沒有春晚可以看。飯後孟想就帶著外婆坐在家門口看萬戶煙花盛開。
在他心裡默默許下一個願望：“新的一年希望你能有些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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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
大年初六，虞恬一家打算再到項城一趟，上次三個人心情都很壓抑，也沒有來得及好好看上一眼這z國的大都市。
虞鄭和何冬萍雖是這樣說，但是他們此行確是為了看病。虞恬放假在家，想要不留痕跡的出來看病實在是太難了。
她們沒有辦法隻好騙著虞恬一起來項城一趟，等有機會了再把虞恬給支開。
可卻沒料到，起先虞恬是不肯的。如今已經大年初六了，去玩幾天馬上就要開學。這就意味著自己這一趟去了項城，可能就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但最後，虞恬還是被說動了。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三人剛一到項城，剛一下車，虞恬就看見了專程來接她的李襄。
李襄直到虞恬要來，早就讓自己的司機為他們找好了住的地方，地方很小，但是貴在舒適與便宜。
是虞恬心裡的好去處。
她有時候真的覺得，能夠認識李襄這樣對我朋友，真的是她修來的福分。
看著李襄正幫著虞爸爸收拾東西手忙腳亂的模樣，虞恬感動的不行。
好不容易等到把所有東西收拾妥當，虞恬準備拿著自己之前積攢下來的錢請大家吃大餐。
可是奶奶卻說她現在是在太累，不想動了，讓她們兩個年輕人自己去吃。
虞爸爸也很讚同。
他告訴虞恬，就光是這古色古香的小院子，就夠他一下午的消遣了。
他和奶奶打算一起在小院裡泡茶喝，讓虞恬感覺出外面玩去。小孩子家家呆在這裡連歲月沉澱的意境都給破壞了。
虞恬癟著嘴，這才剛到項城，自己就被嫌棄了。她拉著李襄正準備走，卻被奶奶給叫住了。
她讓虞恬幫她把行李箱裡的衣服騰到房間裡去，虞恬孝順，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她讓李襄再坐著等一等她她一會兒就好。
可虞恬進到奶奶 房間時，才發現奶奶自己怎就把東西收拾好了。
“奶奶?”
“傻孩子，李襄是個好孩子，你趁著這機會，一定要請人家吃好一點的。”
“好好感謝感謝人家。”
“奶奶，我們關系很好，不用講這麽多客套的。而且今天我已經準備好請她吃大餐了。”
“可是你們都不去。”
何冬萍一邊聽，另一半從口袋裡掏出幾百塊錢遞給虞恬道：“別不舍的，該花的就要花。想吃什麽都買回來，奶奶請客。”
“哎呀！快收回去奶奶！都說了我自己有！”
“我先走了，你和爸爸在這兒好好喝茶吧！”虞恬沒有拿何冬萍的錢，因為害怕何冬萍采取強烈措施，她啥也沒顧地就拉著李襄跑了。
“襄襄！你想吃什麽。今天我請你吃大餐哦！”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嗯嗯，，好好想想哦！”
“等等，恬恬。”李襄看到了虞恬頭上的一小塊傷疤。
傷口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塊白白的點，看上去就像是頭頂的發際線那般。並不是很好看
“恬恬？你這個兒受傷了，頭髮也跟著受傷了。明天咱們一起去剪個頭髮怎麽樣，我也想換個髮型了。”
虞恬興趣不大，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走的開，她還要陪爺爸爸和奶奶呢。
她想趁著這幾天來了項城，帶著爸爸和奶奶好好在這大城市轉轉。
雖然她不喜歡這個城市，但是總不能讓爸爸和奶奶專門跑一趟什麽都沒有玩上就要回去了吧。
李襄看出來虞恬的猶豫，說道：“要不然這樣吧！恬恬，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天就去做個髮型，嘿嘿！”
“那麽快啊！我不要！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要什麽準備啊，又不是讓你砍頭，只是讓你剪頭而已！”
“聽我的就是了。”
李襄帶著虞恬來到了一處很高級的造型中心。虞恬愣在門口不願意進去。
“襄襄，這一看就很高級，還是算了吧！我的頭髮隨便找個地方剪就可以了。”
“恬恬！你怕啥啊！跟我走。”
李襄從自己隨身帶著的小包裡翻出來一張卡，對著虞恬說道：“看！我媽的會員卡。刷裡面等我錢就是了，還可以打折呢！”
“那就更不行了！怎麽還能阿姨的卡來給我消費呢！我不要！”
“快走吧！襄襄！我請你吃大餐。”虞恬拉著李襄往別的地方去。
李襄也不幹了，耍起了拗脾氣：“不做完頭髮就不吃晚飯！我不管！”
兩人正僵持不下，從工作室裡面走出來幾個人，為首的男人喊了句虞恬的名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