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襄，你能借手機給我用一下嗎？”
“我想打個電話給我爸爸，告訴他們我暫時回不去了。醫生說我的傷肯能還需要在醫院住上幾天。”
李襄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撥號鍵遞給虞恬。
電話嘟嘟幾聲就被接通了。
“喂？誰啊？”
聽見電話那端爸爸的聲音，虞恬心裡泛上一股不由名狀的威武。她忍不住有些哽咽道：“爸爸，是我。”
“爸爸，我現在在醫院。”還沒等虞恬說完，虞鄭就打斷了她的話道：“恬恬，你怎麽在醫院啊？”
“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虞恬的話裡哽咽不斷：“沒事，爸爸。我就是打個電話給你們，怕你們擔心。我就不回去了，過幾天再回家，你們不用想著我。”
“就是些皮外傷，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恬恬，恬恬你告訴爸爸，你現在在哪個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爸爸，我在項城的濟仁醫院。你們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恬恬你老實告訴爸爸，你哪裡生病了，怎麽這樣嚴重？”
“爸爸，我及時不小心摔傷了。沒什麽事的，你們好好在家等我就是了，我很快就回來。”
虞恬說這話時忍住沒有掉眼淚，自己一個人哪裡可以啊！只是她不可能讓爸爸專門跑一趟，留奶奶一個人在家的。
都快過年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從坡村到項城的車了。
虞鄭聽見電話裡虞恬盡力壓製的抽泣聲，急的在原地打轉。
“恬恬，你摔到哪裡了？”
“頭。”
他急的胡言亂語道：“恬恬，你好好在醫院待這著……，該用的該吃的都得買，千萬別怕花錢，爸爸和奶奶馬上就過來了。”
“我們現在就過來，先掛了，等到了再打電話給你。你好好在醫院等我們，我們馬上就到。”
“別怕，我們很快就到。”
虞鄭沒有再繼續和虞恬說下去，他掛斷電話，往醫院的輸液處走去。
他和虞恬奶奶在虞恬走後，就？搭著來項城的後一輛大把也一起來了項城。
趁著這次虞恬不在家，他要帶著何冬萍到大城市裡做一次大檢查。
何冬萍的心臟早就出大問題了，心臟時不時地隱隱作痛，有一回嚴重時，還暈了過去。
在小地方的公立醫院也做過檢查，卻一直查不出來病因，都是靠打點滴緩和病症。
現在病情越來越嚴重，還要一邊瞞著虞恬就只有趁著虞恬不在家的時候，趁早到大城市看看了。
但是結果不容樂觀。
何冬萍老了，加上病情已經是晚期，再手術都沒有意義也已經不大了。
醫生建議接下來的時間好好接受藥物治療，並沒有再說進行手術的事情了。
虞鄭何何冬萍心中早已明了，本來打算打完這幾瓶藥就趕在虞恬回家之前到家裡等她。
可是卻不曾料過在這樣的關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虞恬也住院了。
虞鄭苦惱，恬恬住院的事情何冬萍知道了肯定要著急上火的。可是這事眼看著也瞞不住。
他找到剛拔完針的何冬萍，老母親的臉上病懨懨的，沒有什麽氣色。正一動不動地做在長登上發呆。
“媽，差不多咱們該走了。”
“怎麽那麽急，不是吃完飯再走嗎？醫院裡的飯便宜，吃了飯再走也來得及。”何冬萍沒有動，坐在凳子上不準備走。
“唉！”虞鄭長歎一聲，一屁股也坐在長凳上，兩隻手緊緊地抓住自己並不濃密的頭髮。
看上去頹廢極了。
“媽，剛剛恬恬來電話了，說是生病了。現在在住院呢！”
何冬萍總算被激的強行來了點勁，但因為突然的刺激，使她有些喘不上氣。
“你說什麽？恬恬怎麽了？”
虞鄭趕緊拍了拍她的後背，使她放松些。見何冬萍好了些才繼續開口安撫道：“媽，你也別急。恬恬說也沒有什麽事。”
“具體的得去了醫院才知道。你別著急，咱兩現在就過去。”
他拉了拉何冬萍的上衣：“快穿好衣服，咱們現在就出發。帽子也得戴好，可不要著涼了。”
“趕緊走吧，也不知道恬恬怎麽樣了。虞鄭，你摻著我，我剛打完針，頭還暈得慌。”
“媽，你拿著東西，我背著你走。”虞鄭說完就把何冬萍背在肩上。
何冬萍體型很小，縮在虞鄭的肩上。誰能想到，當年在村子裡叱吒風雲的一號人物，如今竟老的連路也走不動了。
因為虞鄭腿腳不放便的原因，兩人走在路上一步一顛簸。這一路，兩人不清楚項城的路，只能一邊走，一邊問。
何冬萍臥在虞鄭的肩上，自己的一聲仿佛也如同這條路一般。
曲折顛簸，這一路上，她做了不少錯事，早已沒有回頭的余地。可憐自己的兒子，用自己的大班長為她的錯誤買單。
還有她可憐的孫女兒，奶還沒有來的斷，就沒了母親。
“媽，醒醒，已經到醫院了。”虞鄭喊了喊臥在自己肩上的母親，總算是到了。
何冬萍張開眼睛，從虞鄭身上下來。
“媽，來，慢點走，我攙著你。”
“沒事，走快些吧！恬恬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我睡了一覺，感覺已經好多了。”
兩人在專門的護士帶領下，來到了虞恬的房間。
虞恬在看到從門外進來的兩人，愣了好一會兒。
“怎麽可能呢，爸爸和奶奶怎麽那麽快就到了醫院。從陂村到項城，最快的速度也是今晚才能到。而現在才下午三點多。”
“爸爸奶奶你們怎麽那麽快就到了？”虞恬難以置信道。
李襄回家了，如今病房裡就只剩下虞恬祖孫三人。可是何冬萍和虞鄭像是約好了似的，對他們怎麽來的，隻字不提。
倒是仔仔細細的盤問起了虞恬。
“恬恬，你這傷是怎麽弄的？”
虞恬用手指輕輕碰了碰腦袋上的紗布，說道：“沒事，被壞人欺負了。幸好我暈了過去。”
虞鄭聽到這話，雙手緊緊攥成了拳：“你說什麽！那些壞人哪去了？”
倒是何冬萍理智，問了問孫女還傷到了哪裡，虞恬搖頭，一邊扯住了虞鄭的手。
“爸爸，我沒事的，你別生氣。”
“就是，恬恬都這樣了。你還想幹嘛啊？不想著去買些補品給孩子補補身子，天天就知道鑽研些以卵擊石的法子。”
虞鄭被何冬萍一罵，這才清醒了不少。
“對對，現在得趕緊給天天買些好吃的補補。這上了腦子，可馬虎不得。”
“我這就去。”虞鄭說著，就拖著一條病腿想下去買補品。被虞恬給攔住了。
“爸爸，別去了。”說完就轉頭告訴何冬萍：“奶奶，這醫院什麽東西都有，不用去買了。”
“奶奶，我這次住院啊，多虧了我和你們說過我那個朋友，李襄。”
“從昨晚到現在，都是她一直陪著我的。”
何冬萍讚同的點點頭道：“那可得好好謝謝人家了。恬恬，也是她送你來的醫院嗎？”
“不是，是我另外一個同學。他昨天正好路過，這才救了我。”
“恬恬，說的這兩個人可是救了你的命啊，你今後可得好好的報答人家啊！”
虞鄭也老實巴交地對著虞恬點頭，示意虞恬以後應該按著奶奶說的做。
“爸爸奶奶，你們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報答她們的。”
“恬恬，她們一會兒還過來看你嗎？我和你爸爸好準備準備好好地謝謝人家。”
“嗯……，送我來醫院的同學可能不會過來，但是李襄一定會過來的。”
“奶奶，看到你們來了，我住在這兒安心多了。”虞恬小心地靠在奶奶的懷裡。
奶奶的味道一如既往地讓人覺得安心，帶著種虞恬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母親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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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想找了個機會從培訓機構出來，那時候恰逢學校大會結束，他挺興奮的，自己幹了個巧。
說不定真能在校門口碰見虞恬。
可是他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虞恬出來。終於，他看見了李襄，以後虞恬一定會跟在後面。
但後面連個虞恬的影子都沒有，他隻得失望而歸。
他沒有勇氣到醫院去打擾她，解釋的事情他想了很久，卻始終覺得沒有醞釀好，始終覺得自己說什麽都像是借口。
他害怕虞恬不相信他，所以他也不敢向她坦白。
他回到補習班，熬了一整個下午。到了晚上就直接去了酒吧上班。
他在進門的時候，丁妍豔直勾勾地聽著他看，絲毫不忌諱什麽。
她朝著孟想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現在過來。孟想走過去，卻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等著老板娘訓話。
但沒想到丁妍豔嘴裡全是關心他的話，並沒有因為他臉上的傷疤而對他多加訓斥。
孟謝過她的好意，到更衣室換了工作服，開始投入到今天的工作中去。
他用抹布轉動著高腳杯，腦子裡卻依舊是怎麽向虞恬的解釋的問題。
現在他的手機也壞了，還沒有來得及送去修。而且在手機上講，也未免太過缺少誠意了。
既然現在虞恬已經沒有什麽安全隱患了，這解釋的事情或許可以暫時擱置一會兒，免得讓她多費神。
要是她不肯原諒自己，反而給人家增添了煩惱
所以孟想還是打算找個時間約上鄭凱文一起去和虞恬解釋。
再……
給她道個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