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一切準備工作就緒。
領班通知各位員工,剛剛臨時接到通知,今晚有一位vip客戶要過來,包下了二樓整個場子。
本來服務員人數緊缺的情況,因為包場,卻硬生生地多出來許多人手。
今晚老板娘不在,經理本想讓孟想這個臨時工先回去的。但是考慮到他大老遠的從學校過來,便沒有開口。
就讓何領班帶著他,再熟悉熟悉工作流程。反正以後也是還要教的。
何領班盯著這個新手說了好一通,一遍又一遍。孟想在第一次上班時就已經大部分要點都已經記下來了。
但他還是在一邊虛心的聽著,沒有放過一點點細節。
晚上八點,那位vip客人來了。前前後後帶著十多個黑衣保鏢。客人一身西裝筆挺,身型修長。臉上留著富有男人魅力的胡子,一雙鷹眼炯炯。
他的身側還有還有一個穿紅色旗袍的女人,站在男人等旁邊,活像個妖精。
等他們走近,孟想才發現,那女人就是他們酒吧的老板娘。
老板娘視線沒有在誰的身上停留,跟著客人進了先前就準備好的包廂。
再沒過多久,西裝老總的客人也進了包廂。
為首的是位年輕人,大概和老板娘差不多等我年紀。
孟想推測,他們應該是這個樁生意的投資房,處處都表現這高高在上的氣勢。
但無論那一波人,他們神色不似平常人,眼神裡都帶著精明和殺氣。
等客人全部到位,孟想就真正閑下來了。
他被吩咐進去送果盤。進去時 ,他們正如他所猜測的正在談生意。因為他進來,可能涉及機密,沒有再過多交談。
而是把話題轉移到了別處。
孟想快速把果盤放下,出了門。在關門時,不小心聽見了包廂之中的調侃。
“丁小姐招了個這麽秀氣的學生娃。”
女人漫不經心的回應:“是啊,服務生長得眉清目秀,客人看了才會賞心悅目嘛。”
“可是我不是很開心哦,丁小姐的目光都要在他身上下不來了。”
孟想轉過身,準備把包廂的木質大門拉上。在大門即將關上之前,他看見丁妍豔往說話的老總身邊挪了挪。
然後嬌滴滴的開口:“陳總,冤枉啊!我這眼裡除了你還是你啊”
大門關上,孟想不知道裡面後來再發生了什麽。他回到工作台,那裡有許多服務員在待命。
孟想站在那裡,好不容易在工作時間有這樣的閑暇。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在聊著八卦,談天扯地。
有人問道孟想,問他怎麽還是學生就那麽努力,來這兒做兼職。
孟想思考了片刻,平靜地回答道:“生活所迫。”
在他的心底,其實有另一個答案,但為了不讓新同事們覺得他太過注重兒女情長,就沒有說了。
聊了沒到兩句,同事們都覺得孟想是個好學生,說話有些冷冰冰的。
的圈子不同,有些乏味。
不知不覺中,孟想就成為了被孤立的那個。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包廂裡的服務鈴被摁響。工作台正在聊天的一眾人物都屏住了呼吸。
然後,開始面面相覷。誰也不願去做那個進去服務人的苦差事。
孟想見沒人願意,而自己真正好沒事,是最應該進去的那個。
他主動向大家提成,他願意進去服務客人。可是他還沒有走兩步,就被領班叫住了。
領班不放心他,怕他剛來應付不過來裡面等我大場面。要是沒做好,這是要出大事的。
最後他選了一個他心中覺得合適的人物。
小徐。
小徐平時話多,情商確是高的不行,加上工作能力也不錯。
小徐被點中,心中自然有些不快。但還是乖乖的去了。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他才回來。臉色不大好。
愛八卦的人圍著小徐問具體情況。小徐神神秘秘的拉了些人悄摸摸的往人少的地方拉。
他們停下來私下交談這,雖然聲音很小,但孟想離得很近。可以把他們的悄悄話聽的一清二楚。
小徐神色有些驚恐,他張望了一下,確定了四周安全才開始說。
“你們知道嗎?剛剛我進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情。”
“哎呀,你趕緊說。急死人了,還賣什麽關子啊!”
小徐瞪那說話的人一眼:“你再這樣不耐煩,我就偏偏不說與你聽。”
“行行行,大爺我錯了,您趕緊的。”
孟想往旁邊走了兩步,他向來不是喜歡摻和人家閑事的性格。而如今這樣,窺視人家的悄悄話,更是孟想不願意做的。
他回到領班身邊,剛剛的人群又開始變得嘈雜,好像小徐說了什麽很勁爆的事情。
人群之中,你一言他一嘴。嘰嘰喳喳的響個沒停。
“你們知不知道,我進去幹嘛去了。”
“包廂裡的酒杯都碎了,我也不知道是誰摔的。”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這有錢人談生意時本就講究以和為貴,在商場談判上,摔酒杯的她們還是第一次見。
看見大家眼裡滿滿的求知欲,小徐滿意的繼續講:“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呀,丁老板還跪在地上。”
“她在用手撿地上的碎玻璃片。她那麽高高在上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
聽八卦的人聽見這事,紛紛震撼。但各有各的看法。他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誒?你們還聽不聽了。我還沒有講完呢?”人群中討論的聲音又再一次沉靜下來。
“包廂裡面氣氛冷的嚇人呐。我把玻璃碎處理完,又給他們換上了新的杯子,趕緊出來了。”
“裡面神仙打架,我是一刻都不想待。”
“感覺這回,咱老板娘是攤上大事了。”
小徐終於說完,也加入了剛剛人群關於“老板娘跪地撿玻璃碎事件的討論。”
從包廂裡走出來一位客人。
他是剛剛後面進來的年輕人。他是項城一處高級地產開發的負責人。
他名為鄭曉升,認識他的人都喜歡喚他一聲鄭董。
的確,只在二十多歲的年紀裡,就取得如此成就。人們喚他一聲鄭董,是對他能力與手段的最大肯定。
和孟想推測的一樣,他是此次生意的投資人。
他剛剛被丁妍豔氣了一肚子氣,一個人出來透氣。可剛一出來,就看見大堆服務生圍著。
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什麽。
他走上前,聽到的第一句就是:別看丁老板平時高高在上的,在這群老板面前,她可比誰都低賤。
是一位男服務生說的。
鄭曉升冷笑一聲,越沒有本事的男人,對丁妍豔這種“高高在上”的女人,就越癡迷。
既然得不到,就要毀掉。如果毀不掉,那就詆毀她。往她身上潑髒水。
鄭曉升本來心情就不好,這句話成功的激怒了他。
他挎著一雙長腿,闖進喧鬧的人群。朝那剛剛說話的男服務生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腳。因為力氣足夠,那個服務生被一腳踢倒在地。
服務生正想扯著嗓子罵著打人的王八蛋。但他抬起頭,就撞見鄭曉升那一雙猩紅的眼睛,好像要把他吞沒。
他認得他!
他就是剛剛那個!
後面來的,為首的那個老總。
他怎麽也搞不清楚,自己平白無故的怎麽就得罪了這閻王爺。
他嚇得直哆嗦,本能的用用屁股頂著瓷磚往後挪。
鄭曉生又往他身上踹了一腳,蹲在他身邊,在他耳邊輕輕地,一字一句地說道:“下次在讓我聽見這樣的話,我割了你的舌頭。”
服務生被嚇到,完全失了理智。旁邊站著的都是剛剛在八卦的服務生。
他們就這樣乾乾地看著,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誰也不敢去救救癱坐在地上的服務生。
鄭曉升站起來,蹬著步子。皮鞋敲在瓷磚上的聲音極響。
他回過頭,狠狠地盯了一眼孟想。好像要把他一眼給看乾淨了。
看完他有轉過身,往出口處走,然後下了樓。
確定他走了之後,大家才敢把地上的服務員給拉起來。他受到了驚嚇,人走了,他依舊止不住的哆嗦。
沒過多久,在包廂外出來一大波穿黑色衣服的保鏢。
是鄭曉升的人。
他們辭色匆匆,也下了樓。
外面的人不知道裡麵包廂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在工作時間,工作場所公然討論老板娘,還被人抓包。
他們肯定也是要完蛋的了。
突然,來自包廂的死亡之鈴再一次的響了。這一次依舊是面面相覷,孟想沒有說什麽,徑直往包廂處去了。
包廂門口還站著很多保鏢,是另一對人馬。
孟想敲了敲門,神色依舊,看不出來一絲自己的情緒。
裡面的女聲說了聲“進”,孟想才推門進去。他看見丁妍豔在朝著她招手,他便過去。
走近了,他看見此時的丁妍豔。平時她是枝開的正盛的溫室玫瑰,而此刻卻像枝經了風霜,受了風雨的月季。
她語氣和平時一樣,依舊驕傲。
她讓他給他拿幾支紅酒過來。
然後吩咐他,他送完酒就可以到前台去結工資了。
今晚他可以提早下班。
他注意到她手上的傷,像是被什麽尖銳物給扎傷的,傷口上還沾著血,現在已經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