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淵蜉蝣再次起飛，在虛空裡化成一道閃電。

　看著有些發怔的牧顏，周舒平靜的道，“你是不是有很多問號?”

　“是。”

　牧顏毫不猶豫的點頭，“我發現了，其實你比我話還多，還能說！”

　周舒歎道，“我說的都是必須說的，能不說我也想不說，直接動手多方便啊。”

　“是啊是啊，很多時候我都想打人，可就是……”牧顏心有戚戚，偷看了周舒一眼，很快又道，“你別繞我，我的話也是必須要說的！”

　周舒看著她，“那說吧，我現在有些空閑。”

　牧顏低頭想了一會，似是被什麽糾結住了，“問題太多，一時間都想不出來說什麽了。”

　“那就想起再說。”

　周舒笑了笑，注視著外面的虛空，陷入了沉寂。

　沒一會就看到牧顏站到了身前，她很猶豫的道，“師兄，這些天我跟著你，好像聽到了很多了不得的秘密，我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不應該知道這麽多事情啊，你怎麽一點都不避諱啊?你，你是不是打算……”

　周舒忽然嚴肅起來，“我在想，是要直接滅口，還是再也不讓你說一句話?”

　“啊——”

　牧顏兔子一樣的跳開幾步，眼神畏畏縮縮。

　周舒歎了口氣，“我能說出去的，就不怕人知道，而且你自己說了自己無足輕重，我還會在意你說不說麽?所謂的秘密，必須要有分量的人說出去才算數，你這樣的人說破天，別人也隻當是謠言。”

　牧顏聞聲一震，不自覺的垂下頭來，“說的是，別人也不會信我。”

　周舒看著她，溫聲道，“其實這些事情，你了不了解都沒意義，還是好好想想回去以後怎麽發展信徒吧。”

　“嗯，”牧顏很快來了精神，“師兄，你有什麽辦法嗎?要是你會怎麽做?”

　周舒淡然道，“是我的話，開個道場，展示一下慈心之力的好處，想來的自然就來了。”

　“這樣也行?”

　牧顏愣住了，“那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啊，這本就是傳道最簡單最有效的方式。”

　周舒看著她，似是想到了什麽，“仙界禁絕慈心之道，外域仙城又沒有秩序，慈航宗弟子所在的環境很難這麽做，你不知道不奇怪，不過我的仙舒城就沒有顧忌，你可以去試試。”

　牧顏眼睛閃閃發光，“啊！好像很有趣的樣子，說不定我能招納一大堆信徒呢！”

　周舒點點頭，“的確有可能，但是不是慈航宗真正想要的人就難說了，比如有些人只是想多血一門本事，有些人想利用慈心之道，還有些人甚至就是仙界的探子，打算順著你找到慈航宗的其他人……”

　牧顏連忙道，“我知道！這些人我都分得出來，我看人最準了！”

　周舒看著她笑，“不愧是在聽東城混出來的，我就不說這些了，你自己把握就好。”

　“就是，那些小伎倆別想騙過我！”

　牧顏很得意，隻很快又低下頭，“不過我以前遇到的人都是一個個的，要是來了一大堆人還真有些不好分辨，讓我再仔細想想該怎麽對付他們……”

　過了很久，她才道，“要是他們硬要來，你可要幫我，師兄！”

　連喊了兩聲都沒回應，她疑惑的抬起頭，驚了下，“師兄人呢?”

　“還在，只是你看不見。”

　不遠處的薑人王打了個哈欠。

　牧顏撇了撇嘴，小聲道，“還躲起來了，怕我話多，我不說就是了。”

　薑人王哼了一聲，不滿道，“躲你?人皇會躲你麽?”

　牧顏訝道，“那怎麽就不見了?”

　“可能是魂影那邊出了什麽事情，他擔心影響到這邊，所以就事先進了另外的空間，”薑人王似有所思，“當魂影全力施為的時候，本體可能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人皇說是副作用，暫時還沒辦法解決，不過這種情況很少見，應該就出現過三次。”

　“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懂。”

　牧顏有點失落的樣子，“魂影我聽到過好幾次了，就是分身吧?”

　薑人王很是自得，“你還不算笨，可以說是，但魂影比分身強很多倍，結合了分身、真實之影還有真魂體的優點，很多時候比本體還有用，還有，魂影是人皇自己創出來的法訣，整個諸天只有他一個人會。”

　“師兄的確很厲害。”

　牧顏不自覺的點頭，“我以前聽到那些傳聞的時候還不信，但見到以後才知道那都是真的，他居然能把聖盾符畫出來，只看了幾眼就畫出來了！你知道麽?聽說我們慈航宗找了幾千年都找不出來一個能畫這種符的，最近才找到一個，畫得還沒有師兄好！”

　薑人王跟著點頭，“人皇的強大之處，絕不止是符道。”

　一說到周舒人皇，他就自然而然的反應，跟著讚頌。

　牧顏好奇的眨著眼睛，“那前輩給我說說吧。”

　“真要說，說十幾天都說不完，光是他在魁隗界的事情就值得說很久了，更不要說那些我後來才了解到的……”薑人王笑了笑，“你想知道的話，以後我告訴你，不過現在不行。”

　“現在不是正好麽?他又不在……”

　說話的時候，牧顏還四處看了眼，好像怕周舒突然回來了。

　薑人王神色肅然，“我現在要等著他的命令，我說過發生這種情況很少見，多半是人皇遇到了麻煩，既然他遇到了麻煩，我怎麽能坐著和你閑談?肯定要時刻準備好。”

　“他都不在這邊你怎麽準備……”

　牧顏滯了下，但看著一臉認真的薑人王也沒再堅持， 低下頭繼續想傳道。

　沒想一會，察覺到了什麽，再抬頭時，周舒已經穩穩的坐在對面了，“啊，你回來了！”

　薑人王神色凝重的道，“人皇，出了什麽事?”

　“沒什麽大事，送劍老回去的魂影遇到了好幾個仙捕，我順手打發掉了，沒一會就來了個準聖，”周舒神色平靜，隻眼中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就派準聖出來圍我了，有趣。”

　“這也有趣?”

　薑人王擔憂道，“人皇，以後你要少出城了，仙界肯定在仙舒城周圍留了許多仙捕，而且還有準聖坐鎮，一旦發現你的蹤跡，就會過來。”

　周舒笑著道，“沒關系，我能出城就不會有事，人王，你別太操勞。”

　“唉。”

　薑人王搖頭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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