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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關於安源欺負才經過手術的A級向導寧遠喬的事情第一時間傳出。
而這時,神武殿所有高等哨兵正在一起進行會議。
當消息傳入眾哨兵耳中時,絕大多數人意外,但並不是很在意。
是安源欺負人,而不是他被人欺負?
哦。
那就沒事了。
雖然但是,他們覺得安源不是會欺負人的人。
會議廳內眾哨兵中最為在意的是顧寒青。
他黑著一張臉衝出去。
會議室內眾人面面相覷。
其中一位S級哨兵說道:“在這件事之前,我都不知道寧遠喬是哪一位向導。”
“A級向導,疏導能力還行。”頓了下,這位身穿S級哨兵製服的人繼續說道,“長得也還行,不過,如果不是因為安源大人,我也不會知道有這麽一個人。”
“我剛收到消息,說是那個向導給安源大人跪下了,他才剛結束手術不久,身上的衣服都染血了。”
溫修延愣住。
幾乎是同時,溫修延與景嵐站起身,衝了下去。
會議室內眾人彼此對視一眼。
“……我覺得,這個寧遠喬不簡單。”
“不過,也說不準,到底是安源向導做了什麽,又或者,”頓了一下,這位哨兵繼續說道,“單純是寧遠喬向導想要讓顧寒青哨兵與安源向導之間的關系越來越遠。”
直到永遠無法修複。眾人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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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車場。
安源感覺大腦一陣暈眩,雙S級向導的疏導之力很強,同時感知力也變得更強,當精神力屏障徹底坍塌,在阻隔室之外就是一場人間煉獄。
安源伸出手扶在車上,才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他感覺穿在身上的衣服變得無比的粗糙,那種異物感讓他感到渾身上下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啃食,蝕骨一般疼痛。
他感覺停車場內的味道刺鼻一般難聞,有屬於寧遠喬的鮮血的味道,有汽油味、煙味,還有各式各樣的香水味,當所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極度難聞。
他聽到了許多人的聲音,維護他的,帶著滿滿惡意猜忌他的……
他不想聽,他想捂住自己的耳朵,然而他現在甚至沒有捂住耳朵的力氣。
他想有人救救他。
他想有人將他帶離這一片混亂的場地,他想有人帶他進入阻隔室。
他再一次意識到等級提升後所帶來的後遺症。
之前在無名區的那一場戰鬥,他的等級確實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導致的結果是,當他無法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精神力屏障時,他敏銳的五感就足以致命。
忽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是顧寒青。
“安源!”
安源強迫自己清醒,他蒼白著臉看向顧寒青。
他用自己最強的意志力,對顧寒青求助,“寒青,帶我去阻隔室。”
如果是清醒狀態,安源絕對不會向顧寒青求助,然而,極端的痛苦讓他無暇思考,只希望曾經一起朝夕相處多年的人能夠將他帶離這一場痛苦。
汗水順著安源的臉頰落下,沁濕他臉頰邊緣的劉海,整個人顯得無比脆弱。
圍繞這一片區域的哨兵、向導們直到這時才隱隱意識到,不僅僅寧遠喬看起來不太對,安源的情況也不太對。
他們想,他們或許要詢問安源他的情況。
就在這時,顧寒青一把將跪在地上的寧遠喬懶腰抱起,他目光冷冷地看著安源,說道:“安源,你為什麽要這麽過分?”
安源雙瞳茫然。
顧寒青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和阿遠沒有任何關系,哪怕你現在已經是雙S級向導,這也不代表你能夠以你的職權欺負他人。”
極端痛處下,安源眼眶濕潤,白色的睫毛被水滴濕潤,他想說,他沒有,他真的沒有,然而現在的他甚至連否認的力氣都沒有。
顧寒青:“安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寧遠喬一臉急切地握住顧寒青的衣服,說道:“不是的,寒青,你不要誤會安源大人,安源大人什麽都沒做,你……”他說著一陣咳嗽,胸口紅色侵染的范圍越來越大。
顧寒青面色難看,抱著寧遠喬加快腳步離開。
安源再也支撐不住,身體順著車子倒下。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兩人。
溫修延和景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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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源是在阻隔室醒來的。
睜開眼睛,入耳的是蟲鳴鳥叫,聲音不會很大,聽起來令人感到舒適。
室內有人,是溫修延。
溫修延坐在床沿,輕聲說:“先吃一點東西。”
安源沒有胃口,想拒絕。
溫修延說道:“不想打針,那就乖乖吃東西。”
溫修延扶著安源背靠在床沿坐著,他喂他一口口吃粥。
溫修延說道:“你昏迷了兩天。”
安源愣了下,說道:“……兩天?”
“是,你的等級達到雙S級,我應該之前就和你說精神力屏障坍塌的後果。”溫修延說。
安源:“……會怎麽樣?”
溫修延:“哨兵會有訓練,特意將精神力屏障撤下,這時我們的五感達到極限,這種情況會讓我們進入痛苦狀態,每一分一秒都是一種折磨,不過,這時我們的異能也是最強的。”他又解釋,“這也是為什麽往往陷入狂化狀態的哨兵會遠比普通狀態更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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