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場戲，算是《夢》的一個小高潮和轉折點，就是因為這個，女二號與其他三個女孩產生隔閡，然後才造成了後面劇情。

  今天戲份結束後，申城叫了兩人去了辦公室，開門見山地說：“我給你們聘請了芭蕾舞老師，是B市芭蕾舞劇團的首席。你們每天拍攝完成後，舞蹈練習必須得佔用你們三個小時以上的時間。”為了拍攝效果，申城不得不這麽要求。

  “申導要是請芭蕾舞老師的話，當然還是S市芭蕾舞劇團的好些。”於倩倩笑著說，“這樣吧，我這次直接進劇組，也沒有帶禮物給申導。我與S市芭蕾舞劇團的首席陸瑤是好朋友，我會邀請她過來教我們芭蕾舞。所有的費用，我出。申導，您覺得這樣可以嗎？”

  臉色陰鬱一整天的申城聽到於倩倩這話後，很明顯的轉晴。說話時也帶著笑意，但卻沒有馬上接受。

  “能請到陸小姐，那當然是好。只是費用，不能讓於小姐出。”

  “哎喲申導，都是一個劇組的，您這樣就太客氣了。”於倩倩嬌笑著，同時衝著簡愛翻了個白眼，“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先去聯系，時間什麽的都會定好的。”

  “簡愛，你覺得怎麽樣？”申城禮貌性地問了簡愛一句。

  於倩倩將目光放在簡愛臉上，簡愛直覺不對，卻也無可奈何，笑著說：“我都行的，申導。”

  “那行，事情就這麽定了，那麻煩你了倩倩。”申城直接叫了倩倩，這說明他已經完全不生氣了。

  “不麻煩。”於倩倩笑著說，說完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只是到時候陸瑤小姐來，想麻煩申導陪著一起吃個飯，認識一下。”

  “這，這怎麽能算麻煩呢！”申城瞬間紅光滿面，趕緊道：“到了你聯系我，我安排。”

  “行，那就謝謝申導了。”於倩倩笑著說。

  《夢》選擇以芭蕾舞為背景，可見申城對芭蕾舞的喜愛。於倩倩投其所好，很快將申城的毛捋順了。

  陸瑤第二天就到了，沒給簡愛任何指導也就罷了，還給簡愛編了一支最後一個動作是踮腳旋轉十圈的舞。這對簡愛以前的身體來說是小菜一碟，但對現在簡愛的身體來說，還是太難。

  陳瑤跳完一次後，就和於倩倩一起走了。她之所以答應於倩倩，是於倩倩說要給她介紹導演。芭蕾舞者吃青春飯，她的黃金時期馬上就要過去，她要為自己以後打算。所以，她自然是和於倩倩一個戰壕的。

  接下來的一周，陸瑤選的時間都是簡愛的拍攝時間，簡愛都沒有跟著她再練過一次，甚至音樂都是劇組的後勤交給她的。簡愛不能跟申城說這些，申城專門為陸瑤加了一個芭蕾舞老師的角色，可見他對陸瑤的欣賞。

  化妝換好服裝，簡愛在前台等著，不一會兒，於倩倩走了進來。旁邊跟著她的經紀人，另外還有一名拿著單反的攝影師。

  於倩倩穿著一身做工精致的芭蕾舞裙，不是劇組提供的，是她自己專門找設計師定製的。簡愛先是頓了一下，後續再看一眼攝影師，明白了於倩倩的意圖。

  劇組在未開拍前，就有官博宣傳。拍攝中任何抓人眼球的照片視頻或者話題都會將影片炒熱，也會將相關演員炒出話題度。

  明星最怕的就是沒有話題度。

  簡愛的目光兩次都放在攝影師身上，於倩倩的經紀人趕緊讓他退到觀眾席上。於倩倩也未在意，走到簡愛身邊，笑得真誠關切：“練習得怎麽樣了？”

  觀眾席的觀眾都有手機，人手一個，正對著兩人拍。簡愛笑得比於倩倩還燦爛，說：“練得不好，腳尖都磨破了。”

  “真是太不小心了。”於倩倩皺著眉頭，語氣關心地嗔怪道。

  沒跟她囉嗦，簡愛拉著錢樂樂去了禮堂內的洗手間。剛進去，簡愛就開始脫舞鞋，錢樂樂被她扶著，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問道：“這是幹什麽……啊！你的腳怎麽了？”

  脫掉舞鞋後，簡愛全是老繭的腳尖就露了出來，上面還有剛結得血痂。不得不說，這個舞蹈真的讓她吃盡了苦頭。但是，現在來看，這苦頭吃得值。

  想到這裡，簡愛用指甲劃開了那個血痂。疼得一皺眉，血口裂開，裡面的血跡浸了出來。

  “你你你……這是幹什麽？”錢樂樂光看著都疼得臉都白了，打開包撕開一袋衛生巾，掏出半截棉絮就要給簡愛包上。

  簡愛看著她嫻熟的動作，抽了抽嘴角，擺擺手後，將鞋穿上，邊穿邊說：“先去拍戲。”

  這幕戲的是於倩倩先跳的，簡愛剛在舞房練完舞還沒換衣服，就被林芋和蔣溪她們拉了去。鏡頭轉到於倩倩臉上，冷笑一聲後，音樂起，於倩倩開始跳了起來。

  正如簡愛所想，於倩倩是想讓她跳的這段舞拍成視頻後上傳，微博公關團隊都準備好了。

  音樂起，天鵝翩翩起舞，於倩倩不會踮腳，這個後期會處理，她只要將腳以上的位置跳好就行。

  於倩倩的舞蹈還是美的，配上她狐媚的長相，倒更像是一隻黑天鵝。這個效果，是不用刻意處理，就能跳得出來的。

  這廂於倩倩一跳完，觀眾席上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於倩倩微笑著欠身鞠躬，然後下台，和簡愛擦肩而過時，白了她一眼，表情滿是輕蔑。

  她並沒有馬上走，在聲聲歡呼中微笑地坐在了觀眾席上。吊臂攝像機已對準舞台上的簡愛，於倩倩的笑容，在看到簡愛踮起的雙腳時一下僵住，隨後，申城一聲“action”，音樂起。

  如果說於倩倩是跳的很好，那簡愛則是跳得非常完美。完美得讓人覺得她就是一隻優雅高貴的白天鵝，身體輕盈，舞姿優美，音樂悠揚，把人帶入了美不勝收的天鵝湖中，讓人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最後十圈旋轉，簡愛要求自己一遍過，剛剛裂開的傷口加上這樣的旋轉疼得鑽心。十圈轉完後，簡愛做了收尾動作，單手握拳放在胸前，微笑鞠躬。

  整個大廳寂靜十秒後，申城一聲“卡”，全場的鼓掌聲像是要把禮堂震破一樣的響了起來。

  靦腆地看著下面的人，簡愛收起動作，瞟了一眼觀眾席上唯一坐著的於倩倩，身體趔趄一下後，一瘸一拐地下了舞台。

  “她的腳在流血。”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簡愛滲出血跡的舞鞋上，而拍照的聲音也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簡愛將腳尖後撤了一步，找準一個鏡頭，對著鏡頭一笑。簡愛笑得堅強而又溫柔，臉上完全沒有忍著痛意的表情。但她蓄著淚水的眼眶，還有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心疼。

  這時的錢樂樂已經理會到了簡愛的意思，趕緊扶住她衝著大家說：“沒事兒沒事兒，練舞蹈練得，腳尖全都裂開了，我馬上帶她看醫生！”

  說完，全場又爆發出唏噓聲，沒等人群擁擠上來，錢樂樂扶著簡愛趕緊離場。

  換了衣服後，錢樂樂找來醫藥箱給她上了藥。看著腳上的疤，錢樂樂心疼地說：“你也不用練這麽賣力啊。疼嗎？”

  “不疼。”回答後，簡愛思忖了半晌後說：“微博上不一會兒就有視頻了。這件事，你跟張姐提一下，說不定她會見我。”

  “嗯。”錢樂樂重重地點了點頭。

  果然，視頻很快就被上傳，上傳完成後，這所大學的官博還轉發了。這一轉發，宣傳面就廣了。但是再廣，也不過是一段芭蕾舞的視頻而已，並不會多出彩。

  簡愛拍完戲後，錢樂樂已經在那等著了。簡愛過去後，錢樂樂直接說：“張姐找了視頻和照片，發給了《夢》劇組的官博。張姐……張姐讓你明天去找她。”

  錢樂樂說完，眉頭下意識一皺，咬著唇沒把下面的話說出來。簡愛在想事情，沒注意她的表情。

  張雪果然厲害，錢樂樂稍微一提，她就知道怎樣利用有限的資源，來製造爆炸的效果。官博宣傳效果比他們公司宣傳效果要顯著，他們只需要找到視頻和照片，營銷都不需要他們出錢。

  “行。”簡愛說了一句後，就跟錢樂樂告別先走了。

  這周拍戲加練舞蹈，簡離都是沈知己接回家後，她放工後再去接回來。抱著簡離剛回家，簡愛就接到了錢樂樂的電話。

  “簡愛！”錢樂樂的聲音裡有著壓抑不下去的興奮。

  簡愛一愣，問道：“怎麽了？”

  “《罪罰》劇組女二號出了車禍，聽張姐的意思，他們好像有意讓你去試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