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為了醒藥泡了半小時的冷水浴,藥效過後的身體虛脫和冰冷寒氣入侵,讓他頭重腳輕,四肢乏力。
正想在房間休息時卻接到一個來電電話:齊明宇。
是原主的表哥。
而他在趙默房間裡喝的那瓶下了藥的酒,正是齊明宇給他的。
齊明宇是原主舅舅家的孩子,也是一位不學無術的紈絝少爺。
但比原主心眼多,小時候會耍些小伎倆捉弄原主,長大後也是變著法的坑原主。
比如:帶原主參加拍賣會,三言兩語激起原主的好勝欲讓原主用天價拍下一副毫不值錢的畫。
帶著朋友跟原主一起打牌賭/博,幾人故意使詐讓原主一夜輸掉數百萬。
哄著原主買限量版豪車,買奢華遊艇,私人飛機卻供他自己玩。
等等,等等......
小說裡原主的敗家行為,幾乎都是在這位表哥的誘導慫恿下做的。
但,安家和齊家息息相關,安家名聲不好齊家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齊明宇為什麽要在婚禮上害他?
安歌凝著眉頭,劃開手機,低問:“什麽事?”
對方似乎不習慣安歌這樣簡潔沉穩的語氣,靜了兩秒才在那頭笑喊著:“安歌,出來打牌呀,就等你了。”
安歌:“在哪?”
齊明宇:“南塔樓棋牌室。”
掛了電話。
安歌先叫客房服務,他讓酒店員工拿一瓶跟齊明宇送的一摸一樣的白蘭地之後,才走出房間門。
南塔樓是這家度假酒店的娛樂設施樓,今晚被顧家參加婚禮的親友們整棟包下。
晚飯後的消遣時間,樓上樓下聚集倆家的親友團們在熱鬧地籠絡關系。
當然,人以群分。
聚集在優雅茶室的是手握家族重權力,管理安家和顧家集團企業的長輩們和年輕有為,優秀的青年們。他們優雅地品著茶,冷靜地分析著市場情況和時下局勢。
顧琛也在這些人裡面。
在KTV裡乾嚎,在保齡球場,台球室歡呼的是十幾歲左右還在讀書的小毛孩子們。
而找安歌的幾個人是沒有能力進入顧琛他們的茶室,也沒臉跟十幾歲小孩們打球,只能幾個人小紈絝湊在棋牌室叼著煙,喝著酒,打著牌消磨時間。
他們一看到安歌出現,立刻相視傳遞眼神,一人一句問著:
“哎呀,新郎官來嘍。”
“怎麽不見你跟顧家總裁在一起?”
“都結婚了,顧琛也不說帶你去茶室跟長輩們聊聊?還讓你一個人躲在房間裡。”
看似無傷大雅的玩笑話,心裡的隱晦的意思卻是:就你,哪裡配的上跟顧家那位大少爺站在一起。
爛泥扶不上牆的人,顧琛只會覺得帶他出來丟臉。
畢竟安歌和顧琛結婚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顧琛是位什麽樣的人。
從小是家長口中的典范,天才的智商,連大人們都不及的沉穩冷靜,偏偏人還生的英俊帥氣,讓他們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從小被顧琛的各方面碾壓的恐懼深深地刻在心裡,再看他長大後進入顧家集團後步步為營,運籌帷幄。同樣的年齡而顧琛有著他們根本想像不到的手腕和能力。
如今更是,連站在顧琛身邊都會倍覺壓力,呼吸不暢。
這樣注定會站到金字塔頂端的人,怎麽可能看得上又蠢又傲安歌,怎麽願意跟紈絝敗家小少爺結婚。
都是為了利益,顧家的利益達到的時候,就是小少爺被掃地出門的時候。
安歌聽出了他們的言外之意卻毫無動容,而是把玩著手中的白蘭地,漫不經心的問:“不是打牌麽,怎麽個玩法?”
齊明宇心下奇怪,還以為安歌聽了這話會惱羞呢,今天怎麽這麽淡定。
難不成是被顧琛敲打過,嚇到了。
下午那會兒他還看到這位張狂的小少爺乖乖的跟著顧琛身後走呢。
想到著,齊明宇竟然有些同情安歌,他笑道:“老規矩,一萬打底,分牌後可提翻倍。”
“我也有個規距。”
安歌把視線重點放到了齊明宇身上,提起白蘭地晃了晃,說:“這酒是表哥給我的。”
他故意停頓,托起瓶身一點點將酒液注入幾個小酒杯中,抬眸再次看向齊明宇:“咱們今晚打牌,誰輸了,再罰喝一杯酒。”
“好......好啊。”
齊明宇被看的突然有些心虛。
同樣是安歌,但現在似乎哪裡不一樣了,臉上的神色有幾分倦怠和慵懶。但眼眸清明透徹,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一般。
怎,怎麽可能呢?
反正打牌安歌肯定是局局輸,這次不但要贏他個幾十萬,還能看他喝醉耍酒瘋的丟人樣子。
想到著,齊明宇又得逞似的笑了。
洗牌,分牌。
安歌姿態松散地坐靠在沙發上,雙手整理著手中的牌,冷靜分析:齊明宇看到這瓶酒,聽他定下罰酒的規距並沒有表現出慌亂。
這說明,要麽是他不知道酒裡下了藥,要麽是他特別會裝。
不急,先讓齊明宇輸一局。
安歌對數字及其敏感,看完自己手中牌後,立刻開始心算另外三個人手中王牌。
一張張打出去的同時,另外三人手中還剩下什麽,王牌在誰手裡心裡面清清楚楚。
四方桌上另外三人捂的嚴嚴實實的紙牌,在他這裡如同透視。
齊明宇三個人也感覺了出來,以往跟安歌打牌輕松幾圈就能逼得他一張張扔出王牌,但差不多是三人稍微傳遞眼神,幾下就能讓安歌輸的乾乾淨淨。
而且,今天卻格外吃力。
三人即便是交換眼神,也被安歌毫無章法的打法弄得一團混亂。
沒一會兒,安歌竟然贏了!
小少爺第一次贏他們,卻毫無得意之像,略顯得疲憊一般懶洋洋地望著他們:“你們繼續,看到時候誰喝酒?”
拿著牌的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走心地把剩下的牌扔出去後,齊明宇輸了。
這也是安歌的計算之內。
在先前出牌的時候,他看似心不在焉毫無章法,其實是在暗中逼齊明宇把手中的王牌先扔了出來。
手中剩下的都是些小牌,根本贏不過後面兩人。
齊明宇握著手中的牌,看著旁邊兩人,眼中帶著迷茫:他就......這麽輸了。
“行,我認罰。”
齊明宇拿著一杯酒,仰頭喝下。
心想,安歌這回只是運氣好,拿到了好牌。
下一局一定讓他輸。
安歌洗著牌,視線的余光飄向齊明宇,看他一飲而盡,看他滿滿的一被白蘭地一點點變空變沒。
齊明宇喝了,就說明他不知道酒裡有藥。
在酒裡下/藥害他的是另有其人。
會是誰呢?
安歌洗好的牌往桌子中間一推,微微揚起聲音:“明宇表哥,錢呢?”
啊?
齊明宇一愣:“什麽錢?”
“一萬打底,剛才沒人叫翻倍。”安歌微微偏下腦袋輕笑:“表哥你不會是想賴帳吧?”
以前都是齊明宇坑原主,顯然不太適應給安歌錢。
只不過輸了不能亂發脾氣,不能賴帳是他們定下的規距。
專門坑安歌的規距。
所以現在輪到自己輸錢,只能打碎牙往嘴裡咽給安歌轉錢。
齊明宇在安歌和另外兩人略微抱歉的目光下,咬著牙給轉了一萬塊。
齊家並沒有像安家那麽有錢供他揮霍,齊明宇在家裡還有哥哥姐姐管束著他,因此手上零花錢並不多。
看著憑空少了一萬塊,心裡不痛是不可能的。
再看對面的安歌淡然著拿著手機收帳的的樣子,心裡頓時升起火氣。
下一局。
一定要讓安歌輸!
讓他加倍還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