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就是他,是不是唱得可好了!”沈玉樹看熱鬧不嫌事大,將李長天朝青衣姑娘推了推。
“是呢!讓小女子念念不忘呢~”青衣姑娘笑著伸手,想逗逗李長天。
李長天嚇得連連後退,然後一個轉身,竟躲到燕殊背後去了,他緊緊抓著燕殊的胳膊,拉著他,擋在自己和姑娘中間,瑟瑟發抖地說:“姑娘,求求您別念念不忘了,趕緊忘了吧!”
燕殊:“……”
“公子,公子~”青衣姑娘想拽李長天出來,誰知李長天從燕殊背後緊緊摟著他,死活不放。
燕殊:“……”
“這就是公子你的不是了。”青衣姑娘笑道,“你一直抓著這位公子做什麽?你不願和姑娘們一起欣賞良辰美景,可不代表這位公子不願和姑娘們一起欣賞良辰美景啊,這位公子,你說,對嗎?”
“不對。”燕殊說。
青衣姑娘:“……”
就在此時,比武台旁忽然鑼鼓震天,花閣裡一瞬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處。
之前那位虎背熊腰的大漢一躍而起,穩穩地落在比武台上,高舉著手中的生死契,聲如洪鍾:“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比武無規無矩,只要一方倒下,另一方就算獲勝,生死契從上到下,兩兩對決。”
底下一片歡呼叫好,鼓掌起哄的聲音都快掀翻屋頂了。
那大漢又喊出了兩個名字,隨後走下比武台。
鑼鼓聲陣陣,花天錦地,笙歌鼎沸。
兩名俠士在大家的矚目下,齊齊躍上台,各自報了師門後,一個舞刀,一個耍棍,虎鬥龍爭,打得不分勝負。
“好!打得好!”沈玉樹衝著比武台喊了兩聲,問李長天,“長天你等等用什麽武器啊?刀?劍?戟?”
李長天搖了搖頭:“都不是,我擅長的這裡沒有。”
“啊?那你就赤手空拳上嗎?太虧了。”沈玉樹說。
“不會吧……”李長天嘟囔,“不是另一個趴下就算贏嗎,也不用搞什麽花裡胡哨的東西……”
“別去了。”燕殊突然說。
“啊?”李長天抬頭看燕殊。
“你別去比武。”燕殊重複了一遍。
“可是……”李長天欲爭辯。
“別去。”燕殊堅持。
李長天沒應聲,沉默下來,垂頭喪氣地看向比武台。
燕殊看了李長天一眼,見他情緒低落,輕聲道:“我擔憂……”
“燕殊。”李長天打斷了他的話,“你讓我幫幫你,行嗎?我這一路跟著你,就沒做什麽事,天天混吃天天混吃,你不嫌我,我自己心裡都覺得不舒服,早知這樣,你還不如讓我在朔方軍營呆著。”
燕殊怔了怔。
比武台下觥籌交錯、人聲鼎沸,比武台上,持棍子的俠士一棍子砸在持刀的俠士背上,將其打趴,又用棍子抵住了他的喉嚨,使其再不敢輕舉妄動。
持棍俠士初戰告捷,底下看客連連叫好。
燕殊看著比武台,突然說:“你去吧。”
“嗯?!”李長天正鬱悶著,聽見燕殊這麽說,驀地抬起頭看他。
“務必謹慎小心。”燕殊說。
“你放心,我肯定幫你把花閣信物拿回來。”李長天胸膛的煩悶一掃而光,他雙眸發亮,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花閣裡笑語喧嘩,鼓樂齊鳴,比武台上很快就見了血,讓熱鬧顯得有些喧嘩。
很快,再有兩名俠士比試完,就該李長天上台比武了。
李長天按摩活動著手腕關節,有些緊張,他閉上眼深呼吸,開始回憶著格鬥技巧,就在此時四周傳來驚呼。
李長天睜眼看去,見比武台上的兩名俠士,其中一位一身腱子肉,裸露的皮膚呈古銅色,極壯極高,身形足足有兩個李長天那麽大,宛如一座小肉山。
“臥槽,這是北蠻人吧?”沈玉樹感慨地喊道,“長天,長天,你和他要是初戰都贏了,就互相是對手了。”
“啊……”李長天點點頭。
一旁的燕殊蹙起了眉。
正說著,隨著敲鑼聲響,比武開始了,那北蠻人猛地一跺腳,怒吼一聲,震得比武台都抖了抖,落下一些灰來。
另一位俠士顯然有些害怕了,他吞了吞空氣,隨後鼓起勇氣,舞著長劍大呵一聲,衝了上去。
那北蠻人見準時機,左手抓住俠士的手腕,阻下他揮劍,而後竟深吸一口氣,右手瞬間抓著俠士的腰帶,將他猛地舉過頭頂,又狠狠地摔在地上。
那俠士背部重重落地,捂著胸口竟咳出血來,他慌慌張張地喊:“我認輸!認輸!”
可那北蠻人卻充耳不聞,如抓小雞般抓著那俠士的衣襟,提起他,冷笑著扇他的耳光!
那北蠻人手勁極大,扇了不過兩下,俠士便口鼻鮮血直流,連求饒的話都喊不出口。
隨後在陣陣驚呼中,北蠻人又將俠士丟在地上,抬起腳,狠狠地踩向他的腦袋。
然而北蠻人卻踩了個空。
俠士被人一把拽開了!
李長天護在那可憐的俠士身前,對北蠻人抱了抱拳,道:“兄弟,沒必要做得這麽絕吧?更何況他都認輸了,何必取人性命?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