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媽呀,可算找到你了!!!”
那人摟著李長天激動地喊。
李長天定睛一看,竟是昨天那位小少爺:“嗯?!你怎麽知道我住這間?”
“我問掌櫃的,知道客棧就好找了。”那小公子展開手裡的畫扇,得意洋洋地揮著。
他走進房間,環顧四周,嫌棄地說:“這客棧也太小太破了。”
“啊?不會啊,這裡比我沿路住的都要好。”臨時有客,李長天隻得等等再去尋燕殊,他伸手關上門,坐到圓桌旁,說:“來來來,你坐。”
那小公子走到李長天旁邊,嫌棄地擺弄了下那凳子,坐下後,笑著問李長天:“欸欸!你之前是怎麽死的啊?”
剛問完,兩人都笑了。
“哈哈哈,我真沒想到還會被人問這樣的問題。”李長天笑著,將上輩子當兵救人質的事和小公子說了。
“還有,我叫李長天。”李長天沾了桌上瓷杯中的水,在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一抬頭,發現小公子的眼睛竟然紅了。
“嗚嗚嗚。”那小公子一把攥住李長天的右手,“您人真好!您這是捐軀了啊!您受苦了!”
李長天嚇了一跳,用左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沒……就,就為人民服務。”
“太令人敬佩了!!”小公子哭嚎。
“……沒有,沒有。”李長天臉紅了紅,連忙說,“說說你自己吧。”
“我我我,我叫沈玉樹!”小公子學著李長天,沾了水,在桌上寫名字。
“你上輩子叫什麽?”李長天問。
“也叫這個。”小公子拿畫扇點桌子,“我上輩子是病死的。”
李長天看著桌上的名字,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他拇指食指抵住下巴,沉思半晌,忽然想起來了:“臥槽,你不會是那個誰吧?就是你爸是那個超有錢的財閥,就是那個做了很多慈善的那個,沈什麽,然後你死後,因為把器官全捐了,所以上了新聞,轟動一時。”
“對!對對對!就是我!”沈玉樹連連點頭。
李長天驚呆了。
“哈哈哈後來上新聞了嗎?我為了能捐贈器官,和我爸我哥吵了好久呢!不過他們都吵不過我!”沈玉樹得意洋洋地說。
“你是怎麽想到要去捐贈器官的啊?”李長天忍不住問道。
“上輩子我病了很久,在醫院躺了快十年,心灰意冷的,就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所以就捐贈器官啦!”沈玉樹笑道,仿佛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對了對了,你穿過來多久了?”
“半年多吧。”李長天說,“你呢?”
“什麽?才半年多?”沈玉樹驚訝,“我穿過來都快十二年了!”
李長天:“……臥槽?!”
沈玉樹說:“這身子原來的主人六歲那年落了水,估計是淹死了,然後就換我重生了,不過還好我爹我哥都在,不然我肯定……”
“等等等等,臥槽什麽玩意兒,你爹你哥也穿過來了?”李長天瞠目結舌。
“不是啊,不是的。”沈玉樹連連擺手,“就是我這輩子,我爹和我哥的長相、性格、喜好,都和我上輩子的爸爸哥哥一模一樣!但是他們確確實實是這個朝代,這個時空的人。”
李長天:“……”
李長天花了數秒去理解這件事。
這件事並不難懂。
但是李長天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也就是說。
即使重生穿越了,他依舊是沒有家人的。
就和上輩子一樣。
孤苦伶仃,一路迷茫。
“你怎麽了?你臉色不太好。”沈玉樹的聲音將李長天驀地從思索中拉回。
“沒事,沒事。”李長天擺擺手。
“那你這輩子是什麽身份啊?”沈玉樹興奮地問李長天,“我看你的打扮,是不是少俠啊?太帥了!”
“沒,就是……”
就是個跟著別人混吃等喝的傻子……
李長天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
“等等。”李長天突然想到什麽。
既然沈玉樹已經重生了十二年,說不定對白帝城有所了解。
“錦瑟坊的事,你有耳聞嗎?”李長天問。
“有啊!不瞞你說,我可是那的常客。”沈玉樹也不掩飾,仰頭叉腰笑。
“那坊主,詩華年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一些,你想了解什麽?”
“你有辦法見到她嗎?”
“有啊!”沈玉樹篤定地說。
李長天眼睛一亮。
“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他們以為坊主已經不見客了,其實不是的!”沈玉樹說,“只要你能取得風、花、雪、月四位閣主的信物,就能見到坊主了!這是錦瑟坊一直以來不成文的規矩!”
“那我要怎樣才能取得這些信物呢?”李長天問。
“這可有些複雜,每個閣有每個閣的規矩,這樣吧,我今晚和你去趟錦瑟坊,然後和你細說,順便看看能不能拿幾個信物回來!”沈玉樹道。
“好,太謝謝了。”李長天感激地說。
“別客氣!”沈小公子豪氣地大手一揮,“老鄉幫老鄉!對了,你別住這小破客棧了,你跟我回府邸住吧?”
“我……”李長天頓了頓,說,“我還有個朋友,他……”
“一起去啊!!別說一個朋友,就算你有一百個、一千個朋友,我那也住的下!”沈小公子拍著桌子,激動得說。
李長天被他逗笑了:“好,謝謝,那我等等……”
他一句話沒說話,房門突然被叩響了。
李長天一愣,猜到來人是誰,慌慌張張地站起身去開門。
燕殊站在門外,輕聲道:“李長天,我……”
燕殊的話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李長天屋內的沈玉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