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從晉升到SS級之後，尼古拉斯就沒體會過腳軟的滋味，因此一度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晃了晃腦袋，然而眩暈感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深，身上的熱度更是一點點蔓延到每根血管，這才意識到出了問題。

　　“殿下。”

　　這時候聽見一道聲音傳來，繼而有兩個人一左一右扶住了他，語氣溫和而謙卑，力氣卻大到不容拒絕，竟雙雙都是精神力S級的水準，發出的聲音帶著催眠的性質：“……您喝醉了，屬下扶您去休息一會兒。”

　　尼古拉斯是喝了不少酒沒錯，但他向來喝再多都不會醉。他已經徹底明白是什麼情況，知道自己恐怕是不知何時被下藥了，心裡卻沒有一絲慌亂，反而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那麼大的膽子，竟跟著那兩人走了。

　　畢竟以殿下大人的體術等級不管到哪裡都沒什麼可擔心的，而他唯一會擔心的小狐狸此刻正好好的待在家裡。何況這裡是皇家行宮，就算有誰想取他的命，也犯不上不明智的去挑戰整個皇室的權威。

　　體術者們都有自己的一套氣息運轉法，尼古拉斯利用氣息粗略探知了一下，此藥果然如他所料並非什麼致命的劇毒，只是藥效有點奇怪，甚至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不過尼古拉斯有足夠的實力和自信能將其全面壓制。

　　他一邊努力運氣逼退藥性，一邊皺著眉想下藥的人到底是誰，不知不覺已被那兩人‘扶’到了一間不知名的房門前。待他推門進去的下一秒，卻瞬間愣住了。

　　裡面的床榻上竟趴了個穿著半遮半掩的獸耳青年。

　　青年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滑落了一半，一大塊背部皮膚都露在外面，從腰到臀延伸出了一條令人想入非非的曲線。別的不說，單單那對毛茸茸的耳朵，像極了他的小狐狸。

　　尼古拉斯剛剛壓下去的藥性竟立即因那對耳朵有回湧的趨勢，也總算弄清自己被下了什麼藥，以及下藥的到底是誰。

　　應該是一種催情藥，而那人正是安東尼奧提醒過的要他注意的物件。伊夫•羅伯特這次不用詭計改用色誘，還戴了一對不知哪里弄的模擬獸耳，那張抬起來的姣好的臉孔看起來情意綿綿，“殿下……”

　　可惜尼古拉斯在看清他面目的下一刻便厭惡的皺起了眉。

　　殿下大人甚至覺得對方噁心無比，偏偏又不能在皇兄的訂婚宴上殺人，整個人都不好了。想想那邊的宴會進行到了下半場，而自己的迎賓和擋酒任務已經完成了七七八八，便奮力運氣將滿身燥熱和虛軟再度壓下去，然後二話不說轉身離開。

　　奇怪的是伊夫•羅伯特竟然沒有阻攔。

　　要知道對方能這樣有恃無恐一是出於他背後的家族，第二個便是他自身的精神力等級。伊夫的精神力已到了S級頂端，幾乎稱得上全帝國精神力最高的人，也因此覺得自己和尼古拉斯是天造地設，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復糾纏。眼下若他用精神力強行困住尼古拉斯的行動，雖然尼古拉斯依舊能離開，卻無法確定自己是否還分得出力量來壓制藥效。

　　不過尼古拉斯此刻無暇細思那些蹊蹺之處，他突然間無比迫切的想見他的小狐狸一眼，出去後便坐上了懸浮車，直接回親王府。

　　夜色已經很深了，整座王府都非常安靜，尼古拉斯跨入大廳，只見到老管家盡職的帶著四五個傭人等在那裡，小狐狸想必早就睡下了，樓上臥室的燈光很暗，連大廳的燈也只開了寥寥幾盞。

　　“都下去吧。”

　　尼古拉斯隨便揮了揮手讓傭人們退下，開口才察覺自己的嗓子啞的有多厲害。下意識抬起另一隻手抹了把臉，驚覺自己連表情似乎都猙獰了起來。所幸他的話音很低，又只有很少幾個字而已，老管家並沒聽出來，隨即依言領著僕人們恭恭敬敬的出去了，沒有任何一人發現他們的親王殿下和平時有什麼不同。

　　嘭的一聲輕響，是最後一個退出的僕人小心翼翼的地把門從外面帶上了。

　　伊夫•羅伯特也理好了衣服，從房間的一個不為人知的暗門裡走了出來。

　　“少主，三皇子已經徑直回王府了。”

　　畢竟費了那麼多功夫才得以下藥成功，幾個手下或多或少都對他輕易把人放走而感到不解，伊夫的手下盡責的向他報告完消息，猶豫了片刻，又開口道：“SS級的體術果然厲害，把藥性全壓制住了……”

　　“壓制？”伊夫聽了這話卻露出一個詭異的冷笑來，“這藥是壓制不了的。”

　　那個手下不由因這一句而好奇的抬起頭來，只見青年冷笑著繼續道：“因為這個藥不是普通的催情藥，而是新研發的一種專門給體術者用的毒素，更重要的是體術等級越高，毒效才越好。”

　　伊夫微眯起眼，語氣不疾不徐，甚至透著愉悅，“吃了之後若是遵從本能順其自然，便會很快解毒，于人於己都不會有什麼不良影響，但越是壓制，就越會反彈的厲害，不僅會造成神智喪失，甚至有可能觸發力量暴亂。”

　　青年邁入懸浮車，愉悅的意味越發濃烈了，“他不是很寶貝他的小狐狸嗎，還為了他把監獄都翻了一遍。——自己親手把自己小心護著的寶貝毀掉，這種打擊可比別人毀掉更嚴重百倍，我倒想要跟過去看看他明天清醒之後的表情，一定特別值得紀念。SS級體術者的神智喪失和力量暴亂，想想就很恐怖。”

　　“我本來給了他機會。”伊夫最後慢慢收了笑，冷冷微眯起眼來，眸光裡盡是惡毒的恨意，“是他自己選擇離開的，不能怪我。”

　　咚，咚，咚。

　　尼古拉斯儘量以最小的動靜一步一步悄悄上樓，並大力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因為剛剛有那麼一瞬，他居然想要用被下藥來當藉口強行佔有他的小狐狸，甚至想好了怎樣把責任都推到藥物上，怎樣用各種手段甚至苦肉計來哄得小狐狸的原諒。

　　他對小狐狸是真心的，這份感情是他這輩子唯一真摯且一塵不染的東西，他絕不會用任何手段去破壞它。殿下大人為自己產生剛才那般不恥的想法而感覺羞愧和震驚，卻莫名無法抗拒它的誘惑，一時之間又開始暈眩甚至頭疼起來。

　　明明他已將藥效全部逼退，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狀況？難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他潛伏的心魔？

　　尼古拉斯不由皺緊了眉，停在小狐狸的臥室門外，在推和不推之間猶豫徘徊。

　　今晚的他很不對勁，而面對長大了的小狐狸，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早就一潰千里，再也不復以往般堅毅，竟突然不敢進去了。

　　——只不過在回房睡覺之前過來偷偷看他一眼並親一下小臉而已，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殿下大人最終選擇向自己的欲望妥協，到底沒能忍住看小狐狸一眼的念頭。怕身上的酒味熏到了他的寶貝，在那之前又去了趟浴室，用冷水速戰速決的沖掉酒味以及怎麼壓制都褪不掉的燥熱。

　　然後隨便把水擦乾，簡簡單單的套了件睡衣，連鞋都沒穿便徑直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推開小狐狸所在的臥室房門。

　　發燙的腳踩在發涼的地板上，讓尼古拉斯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心也因為要看到小狐狸的緣故而愉悅起來。悄無聲息的大步走到床邊，只見他的寶貝深陷在大大的床裡，烏黑的長髮如瀑般流瀉在身側，一張白玉似的小臉顯得小，安睡的模樣乖的讓人又疼又愛。

　　尼古拉斯近乎癡迷的凝望著少年寧靜的睡臉，然後在他臉頰和唇角分別印上一個吻。

　　姿態如同對待一朵初綻的嬌嫩的花朵，輕柔無比。

　　可就是這個最簡單不過的輕吻，卻讓尼古拉斯突然感覺全身再一次翻起熱潮，一股強烈的情欲迅速攀爬而上，竟洶湧到幾乎難以自製，急忙再度運氣，企圖將它們盡數壓下去。

　　然而這股情欲竟不知為何比剛剛被下藥時來的還要厲害，讓他很快有種強壓不住的感覺。男人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把小狐狸也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來。

　　少年那雙望過來的眸子因剛醒而帶著氤氳的水色，讓尼古拉斯本就在瘋狂跳動的心臟更如一鍋濺入了一滴熱油的沸水，聲音啞的嚇人：“寶寶……”

　　“……嗯？”

　　慢慢清醒過來的小狐狸下意識發出一聲小小的疑問，軟糯的鼻音讓尼古拉斯連每寸血液都燒了起來，用最後的理智支起上身，掙扎著想要離少年遠一點。

　　“你……，”小狐狸就算再遲鈍也發現出了他的不對，歪歪頭看看他，猶豫著開口問：“你沒事吧？”

　　“……沒事。”尼古拉斯攥緊了手，手臂上青筋全爆，努力將視線從少年的唇上移開，有些艱難的吐字道：“……寶寶，晚、安。”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可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尼古拉斯連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一邊拼命運氣壓制藥效一邊強迫自己迅速離開，可就在好不容易站起來的下一秒，袖口被一隻手拽住了。

　　“好燙！”

　　小狐狸伸手去拉尼古拉斯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皮膚，不由低呼出聲，隨即便要起身去開燈，同時擔憂的微微皺起眉，“你身上怎麼那麼熱，是不是生病了？我……”

　　可惜最後這句沒能說完，——因為尼古拉斯終於無法自控的對著那一張一合的誘人唇瓣吻了上去。

　　貪婪的吮吸舔舐，直至將它染成了水嫩的鮮紅，然後狂風一般捲進口腔，不放過任何一處柔軟和滑膩之地，最後強勢地吸取他口中的津液甚至胸腔中的空氣。

　　越吻就越是上癮和失控，尼古拉斯全身就像是有團火在熊熊燃燒，連思維都開始紊亂了。小狐狸也終於猜出了他皮膚滾燙的原因，以最大的努力試圖掙開他，“……唔，你該不會是，被人，被人下藥了……”

　　少年最終用上了修真的手段才堪堪將尼古拉斯推離，說著便跳下床去，急匆匆往外走，“你等等，我去幫你叫醫生來！”

　　尼古拉斯的大腦已徹底被燒的七零八落，完全沒有聽清小狐狸在說什麼，只看到了他匆匆遠離的背影。那種被拋棄的感覺讓他腦袋裡繃緊著的最後一點理智也啪地一聲斷掉了，甚至升起一絲說不清的怒火，沖上去就要把人給抓回來。

　　他是屬於他的，所以不准離開，哪裡也不准去……

　　男人紅著眼，滿心就只剩下這一個想法，將體術能力發揮到最大，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截住了他的小狐狸，然後將人抱回床上，粗魯的牢牢壓在身下。

　　尼古拉斯完全被藥性控制了。

　　不僅喪失了理智，連體內的力量也因為強烈的情緒波動而隱隱有暴亂的趨勢。他所中的這種專為高級體術者所制的毒，越是壓制反彈的就是越厲害，——而他之前壓制的太狠，終於開始以乘百倍的力量反噬了。

　　尼古拉斯強硬的擠進少年的雙腿之間，少年立即掙扎起來，在這過程中無意間按住了男人的手腕，頓時一愣。

　　——妖君期相當於修士的金丹期，修煉至金丹期便擁有了基本的探視能力，他竟探視到尼古拉斯體內的力量已經開始暴亂了！！

　　體術等級高的人的致命缺點就是無法控制暴亂的力量，這種力量一旦爆發，若沒有及時疏導甚至會導致死亡。此刻已沒有時間去猶豫和思考，沈瞳最終決定暫時停下掙扎，從而定下神來使用【安魂定魄】的輔助技能。

　　尼古拉斯貪婪的舔吻著身下突然停止掙扎的獵物，瘋狂的揉捏少年每一寸赤果的肌膚，甚至以無可撼動的力量直接震碎了他全身的衣物，恨不得想將那份瑩膩盡數拆吞入腹。

　　【安魂定魄】成功開啟了。

　　該技能可平定或消除目標物件出現的力量暴走、靈魂失控、精神紊亂的三種負面狀況，但不能三者皆得，只能任選其一。對沈瞳來說最要緊的自然是消除‘靈魂失控’，好讓對方恢復正常的理智；對尼古拉斯來說最需要的卻是平定‘力量暴走’，好得以保住性命。

　　沈瞳咬咬牙選擇了後者，卻完全沒料到失控的尼古拉斯將會徹底化身成一頭只知道用最原始的方式來表達佔有的野獸。

　　親吻和撫摸完全無法滿足野獸的欲望，男人粗喘著探入少年身後，最長的中指一點點頂了進去。

　　手指來回的摸索和擴張讓本就因技能而消耗了大量法力的少年癱軟下來，兩條細白的長腿顫抖著試圖收攏，卻被對方輕易的掰開。下一刻，男人的碩大竟罔顧他的害怕和抗拒，在尚未完全擴張好的情況下如炙熱的刀刃般闖入了少年鮮嫩的身體！

　　鋪天蓋地的疼痛瞬間襲來，小狐狸猛然睜大了眼，張口發出無聲的慘叫。前所未有的美好感受卻讓尼古拉斯在闖入的同時就立刻瘋魔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知道要狠狠頂進對方的身體深處，周而復始的大力搗弄，肆意宣佈他的雄性主權。

　　太過激烈的動作讓少年根本沒有任何逃開的可能，只能任由對方為所欲為。尼古拉斯在恍然間似乎聞到了微微的血腥、聽到了低弱而痛苦的哀求、感覺到了身下人無力的掙扎，但大腦依舊被瘋狂所主導，甚至死死制住了少年那雙掙扎的手。

　　除了痛苦之外小狐狸幾乎沒有嘗到多少歡愉，這種單方面的強迫從某種程度來說可以稱得上是酷刑。

　　這場酷刑持續了很久。

　　小狐狸的意識不受控的開始慢慢飄遠，逐漸渙散的目光裡只倒影出對方沉浸在欲望中神智全無，且近乎猙獰恐怖的表情。

　　夜晚很快流逝而去，天悄悄變亮，清晨接踵而來。終於發洩出來的尼古拉斯因藥效的基本解除而倒在早已昏過去的小狐狸身上，不知不覺的沉沉入眠。

　　不知睡了多久，尼古拉斯才因門外隱約傳來的敲門聲而醒過來，遲鈍的睜開眼，有些茫然的看著透過窗簾縫隙的陽光，下意識回想起昨晚那個瘋狂而混亂的夢境來。

　　然而下一秒尼古拉斯就呼吸一頓，整個人驟然驚醒。——他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臥室內濃重的靡亂氣息和血腥。

　　更要命的是他能感覺到小狐狸就在身邊，卻幾乎聽不見少年的呼吸聲。一時間心臟都停滯了，猛然坐起身查看少年的情形，隨後便驚駭到全身都劇顫起來。

　　只見對方全身上下都遍佈了慘不忍睹的齒痕和血跡，臉色已因失血而呈現出頹敗的灰色。

　　正如伊夫所言那般親手毀壞自己的珍寶所受的打擊要比別人弄傷更重百倍，尼古拉斯此刻的痛苦完全無法用語言形容，甚至希望自己是不存在的，寧願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是場噩夢。

　　其實小狐狸身上的傷並不深，哪怕是身下的撕裂程度也不算太過嚴重，但體術者造成的傷口和一般傷口是不一樣的，就像精神力者的精神攻擊能給人造成難以治癒的精神傷害，體術者的物理攻擊則會產生難以癒合的終生印痕。尼古拉斯甚至不敢伸手觸碰他的寶貝，字抖不成句的沖外面正在敲門的管家嘶聲吼：“……叫醫師來，快點！！”

　　“恐怕得用復原液。”

　　私家醫師甚至不用儀器去檢測失血程度和受傷程度，只看了一眼少年手腕上的咬痕便道：“這種傷口只有用復原液才會癒合，並且去除印痕，其他的治療方式恐怕都不行。”

　　復原液是帝國前不久才研發出的高級藥劑，因為治療效果極佳而價格昂貴，一瓶的價格就能抵上普通人十年的開銷。——可是這種將細胞強行重組和癒合的過程，會非常非常的疼。

　　尼古拉斯已在醫師來之前就小心翼翼的幫他簡單拭去了身上的血跡，並裹上乾淨柔軟的外袍。男人抱著他的小狐狸，目光始終沒離開過他蒼白的臉哪怕半刻，沉默了許久才有些艱難的開口：“……我知道了，你去準備吧。”

　　他的聲音雖輕，可任誰都能察覺到他隱藏在字句間的驚天痛苦和憤怒以及其他情緒，濃烈到似乎下一秒就能毀滅一切。

　　醫生很快將修復倉準備好了，半弧形的敞開式艙體裡裝滿了藍色的復原液，而艙體的大小正好足夠躺下一個人。尼古拉斯把小狐狸合衣抱起來，輕輕放入其中。

　　濃稠的藍色液體看起來很美，在光線下折射出水晶般的夢幻色澤。

　　可世間越美麗的東西往往越危險，泡入液體的下一秒便能立即感覺激痛從全身上下的傷處瘋狂襲來，已陷入昏迷的少年全身都劇烈的顫動了一下，猛然睜開雙眼，竟是生生被這難以承受的疼痛逼醒。

　　“唔……”

　　房間隨即響起淒厲的痛呼聲，甚至帶著幾乎撕裂聲帶的沙啞。然而音量因為虛弱而很低，就像是幼貓瀕死的呻吟。

　　感覺傷處的肌膚仿佛被重新撕裂，又一點點磨碎了重組，那種幾近滅頂的痛楚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擴散至每個細胞。少年無力的仰起脖子，輕而易舉便可透過薄到近乎透明的肌膚看到一根根血管，雙唇不僅血色盡無，甚至泛起青。

　　尼古拉斯一手死死壓住小狐狸掙扎著試圖擺脫復原液的雙臂，另一手放在他的口中以防止他自傷。男人那張堅毅的臉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表情，哪怕被痛到意識不清的小狐狸狠狠咬住手腕，直至血肉模糊，都依舊面無表情的沒有皺一下眉頭。

　　因為這才是他痛極時的表現，手腕的那點疼根本遠遠不及心上的萬分之一。

　　小狐狸很快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了，一雙眼睛失神的大睜著，因劇痛而導致的生理性淚水不受控的滴落，濕潤了長睫和臉頰，只剩下弱聲弱氣的求助性的低呼：“……不要……放開……疼……好疼……”

　　每一聲都像利刃般把尼古拉斯的心切成碎片，直至小狐狸的意識再度渙散下來，慢慢閉上眼睛。

　　復原液的一分半鐘浸泡時間也終於到了。

　　尼古拉斯隨即小心翼翼的把艙體裡的小狐狸抱出來，一滴眼淚同時悄無聲息的融進了小狐狸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