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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光 - 第122章字體大小: A+
     
    ☆、122.

      伊安感知著萊昂所在的位置,一路尋找了過去。

      莫林說的沒錯,伊安在香榭宮裡的權限相當高。他在行政辦公區裡暢通無阻。儘管士兵和工作人員都紛紛側目,卻並沒有一人開口詢問。

      正因為無人阻攔,伊安直到走進了那間大廳,才發現裡面正在開會。

      而且場面十分激烈,氣氛並不祥和友善。

      「您這就是在同教廷妥協!」一個中年政客氣勢洶洶,拍著桌子,「我們就應該藉此機會宣佈脫離教廷,推行宗教改革。如果我們現在不發出明確的、強烈的反抗,所有人都會當我們默認了教廷的壓迫!這讓我們以後的政策實施起來會非常困難!」

      「改革是必須的,但是不是現在!」萊昂站在人群之中,穿著黑西裝,看上去並不像個高高在上的新任君王,「我們根本就還沒有做好準備去面對教廷的砲火。我們的人民甚至都還記不住我的名字,你就要他們為了我背叛千萬年來的信仰,用生命為我作戰?」

      在場的政客們議論聲鼎沸,有支持那個中年男人的,也有支持萊昂的。

      「我們的根基還不穩。」

      「那至少需要表明態度。」

      「必須從現在就開始實施宗教改革,但是不能過激。」

      伊安在門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安靜地聽他們爭執。

      萊昂被喧鬧的人群圍繞著,面色鐵青。他正不耐煩著,忽而感受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氣息,轉過頭,同伊安的視線交匯。

      伊安朝他微微點頭。

      萊昂回以一個苦笑。

      「現在就大張旗鼓地徹底反對教廷,未免容易讓人覺得這個決策是出於陛下的私人恩怨,而並不是出於人民和國家的利益。」

      阿德維華麗低沉的音調一如既往。但是他已脫下了法袍,穿著一身筆挺的手工西裝,成為了一名風度翩翩的政客。

      不過也許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糟糕的修士,所以伊安反而還覺得他的新身份更加適合他。

      「貝特西星環戰役全靠取巧獲勝,我們在軍事武裝上依舊不能和教廷軍抗衡,希望朱利葉閣下能有清醒地認識,而不是被勝利沖昏了頭。我們是有黑暗哨兵,我們的皇帝陛下,但是假如教廷軍真的再次發起進攻,不說勝負,我們必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削弱教廷影響的改革依舊會繼續,並且會進一步。」萊昂沉聲道,「你以為我不想為我父親報仇嗎,朱利葉爵士?但是亞特蘭聯邦的教訓擺在眼前,我們不能貿然對那一頭大象發起挑戰!」

      「那我們要怎麼才能相信陛下的改革決心?」朱利葉爵士高聲質問,「我們要怎麼才能確定你會繼續貫徹令尊,安東尼奧四世陛下的政策——願他安息。」

      「說來說去,你們對皇帝陛下缺乏信任,是這樣吧?」一直坐在一旁的格爾西亞終於開口,「他年輕,一直在外帶兵,不熟悉中央的政務,又只是一名通過 承權才坐上皇位的君王。接下來,你們是不是建議設立輔政大臣,幫助陛下處理政務了?」

      「我們所有的考慮都出自對實際情況的擔憂。」朱利葉爵士道,「我們需要理由去信任陛下能夠公正嚴明地履行他的職責,替先帝兌現對我們的承諾。尤其是,陛下的生父是一名亞特蘭聯邦的前特工,而陛下自己還同教廷的高層人員常年有染!」

      那一把無形的刃毫無預兆地出鞘,朝坐在角落裡的伊安指了過來,對準了他的眉心。

      「您甚至還把這位主教帶回了皇宮,安置在後宮裡!」朱利葉叫囂著,「您這是在身體力行地羞辱教廷,還是在和他們結盟?」

      伊安渾身冰涼,一動不動。

      眾人語氣不同的噓聲如夏日裡驟然齊鳴的蟬聲,沸騰滿溢,將伊安包圍。

      目光則化作亂箭,好奇、曖昧、鄙夷、憎惡……刺穿伊安單薄的身軀。

      然而伊安早就知道,這一幕終究會發生。

      他背棄了自己對神的誓言,破了戒,甚至獻出身體被一個Alpha標記了。那他遲早會受到這一場審判。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審判他的居然不是教廷,而是世俗民眾。

      「注意你的用詞,朱利葉爵士!」萊昂近乎咆哮,怒不可遏,「米切爾主教這些年來對我軍作出了極其卓越的貢獻。他治癒了我們多少士兵?在他的輔助下,我軍也取得了數不清的勝利……」

      「但他也藉此傳教!」朱利葉爵士聲勢奪人地頂了回去。

      「米切爾主教可是一刻都沒有停下他的傳教行為。拜他所賜,我們軍隊中從士兵到高層,不少人都越來越虔誠了呢。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還怎麼去推行宗教改革?而我們又要怎麼去相信你和教廷決裂的決心,陛下?尤其當您自己的枕邊還睡著一名主教!」

      轟轟烈烈的爭議聲中,伊安站了起來,轉身快步離開了議政大廳。

      *

      時間已近中午,室外熱浪滾滾,可伊安依舊覺得吹拂到臉上的風是涼的。

      他徑直穿過烈日下的庭院,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議政大廳已被他拋在了身後,可那陣陣聲浪卻如跗骨之蛆,持續不斷地在耳邊環繞。

      「米切爾!」阿德維渾厚的聲音破開那一片嘈雜,傳入了伊安的耳中。

      伊安終於停了下來,調整著呼吸,轉過了身去。

      阿德維大步流星地走到跟前,瞇著眼,像一頭老狐狸,審視著伊安。

      「不要太在意朱利葉的話。他是那種專門負責唱黑臉的人物,雖然我看他自己也挺享受的。總之,挑刺是他的職責,而他還真特麼挺擅長的。」

      「他也是'火種'的人?」伊安問。

      「少壯派裡的一名領袖。」阿德維點頭,「不過在今天,他只是個喉舌。」

      「我知道。」伊安已鎮定了下來,「組織裡不服萊昂的人很多。不過我還以為,是你們選中了他的,為什麼現在又要質疑他的領導能力?」

      「是阿修羅選中了他。」阿德維招呼著伊安走到了長廊裡,躲開了烈日,「我們只是都認同阿修羅的選擇,遵循創始人的遺囑。畢竟我們需要一個大家都公認的領袖。」

      「我明白了。」伊安笑了笑,「你們需要一個人坐在那個最高領導人的位子上,但是幾千年來,你們已經形成了多領導人制。所以這個領袖最好是個吉祥物。」

      阿德維哼道:「你不會天真到以為我們平白就把組織給一個從天而降的小子驅使吧?'火種'又不是公益性組織。」

      「萊昂會是一位英明而偉大的領導人的。」伊安道。

      「我對他也有信心。」阿德維聳肩,「不過他還需要證明自己。我們的政府才剛成立不到……」

      他看了一下手環:「……二十四個小時。你不能指望事情就像電影裡演的一樣,救世主小子振臂一呼,萬人呼應,各個都能毫不猶豫地為他衝鋒陷陣,獻出生命吧?」

      伊安道:「我不看你說的這種電影。」

      阿德維嘴角抽搐:「如果能和你這樣乏味的人同床共枕三四年都還癡情不改,那皇帝陛下的堅韌和執著倒真令我刮目相看。」

      伊安:「……」

      「話說,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阿德維問。

      伊安和他並肩沿著長廊走著,側頭掃了一眼男人身上的西裝和寶石領夾:「我看你倒是已脫離教廷了。」

      「聖主會理解我的。」阿德維大方道,「與其繼續欺騙,不如乾脆分手,讓彼此都獲得自由。我對前女朋友們也是這麼說的。」

      「我很高興見到你回歸了自我。」伊安道,「教廷那邊有什麼新動靜?」

      「目前為止,他們就像一群冬眠的熊。」

      「我還以為我們已經驚動了他們了。」伊安說。

      「正是。」阿德維說,「所以有人覺得我們應該進入全線備戰狀態,而你的皇帝則覺得事態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你知道教廷軍為什麼會突然插手,是吧?」

      伊安望著被陽光曬得白茫茫的大理石庭院,低聲道:「教廷一直想得到我和萊昂的孩子。」

      阿德維立刻朝伊安的肚子看過去。伊安穿著淡藍條紋的襯衫和深色長褲,清瘦的身軀一目了然。

      「我沒有懷孕!」伊安有幾分惱怒,「我怎麼可能讓他們得償所願?」

      「那我更困惑了。」阿德維說,「如果單純是要孩子,只需要搞到你的卵子和皇帝的精子就行了。我們的人工生育技術都已經發達到了頂點。可教廷這麼大張旗鼓,分明是想要你們兩個人本人。」

      「這我也很困惑。」伊安說,「以我現在和教廷的關係,恐怕也不能打聽更多了。我剛剛和光紀失聯了。顯然是教廷動了手腳。沒有了光紀,我失去了一大助力。他們更加方便對我動手了。」

      「我有別的看法。」阿德維卻說,「教廷忌憚你,不僅僅因為你有光紀。他們也有'聖主'呢,那難道不更加強大無敵?他們明顯對你有所求,而又無法強迫你。不論是什麼,我覺得你都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畢竟,你這樣公然背叛了教廷,破了戒,可你目前依舊還是主教呢。」

      伊安沉默著。

      「總之,」阿德維勸告,「這段時間是非常時期。我建議你最好待在自己的宮殿裡,盡量別露面。讓我們和皇帝來應對這些事。」

      伊安朝阿德維送去一抹冷笑:「先生,我是皇帝的愛人,不是他的嬪妃。」

      *

      儘管這麼說,伊安還是遵循了阿德維的建議,返回了伊甸宮。

      獨自用午飯的時候,萊昂的通訊傳到了伊安的手環上。

      「你已經開始用午飯了嗎?」萊昂嗓音沙啞,這才中午,就已是一臉疲憊,「對不起,親愛的,我本以為我能抽出空陪陪你的……」

      「沒關係的。」伊安柔聲說,「現在是特殊時期,我知道你有太多的事要處理了。不用擔心我。」

      萊昂幾乎感激得要落淚。

      他失去父親才一天的時間,來不及收拾悲傷,就要肩負起重任,面對一群尚未被馴服的猛獸。假如他稍有差池,就會被這群猛獸生吞活剝,最好的結局就是像拉斐爾一樣,做一個傀儡皇帝。

      「火種」組織確實是一把利刃,但是想要握牢它,首先要磨出滿手血泡。

      「你還好嗎?」伊安問。

      「爸爸幫了我很大的忙。沒有他,我還真有點應付不來。」萊昂苦笑著,「這是一份會咬手的遺產,不過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我只是很遺憾沒有能保護好你。早上在會議大廳裡……」

      「這樣的事是必然會發生的。」伊安十分平靜,「我當年作出了選擇,就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幕。我不怪你,萊昂。很多苦難和悲劇,是時代造就的。」

      萊昂有些激動地說:「我們或許會經歷苦難,但是我們不會成為悲劇!伊安,我們不會的!」

      「我知道。」伊安抬起手,輕撫了一下全息投影裡萊昂的臉,「去用午飯吧,然後休息一下。以最充沛的精力去迎接你的戰鬥。」

      萊昂凝視著伊安,依依不捨。

      「我在這裡等你回來。」伊安補充了一句,「我哪兒也不去。」

      萊昂這才放鬆一笑:「我真高興你在這裡。我愛你。」

      「我知道。」

      *

      萊昂回到伊甸宮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儘管他走進套房的時候非常小心翼翼,但伊安還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那股熟悉氣息在靠近,從沙發裡醒了過來。

      「你該去床上等我的。」萊昂滿懷愧疚,朝伊安俯下身。

      伊安仰起頭,迎接他落在唇上的吻。

      萊昂已在外面的浴室沐浴過了,頭髮還半濕潤著,搭在額前。英俊的面孔在短短一兩日裡瘦得十分明顯,眼底血絲如網。

      伊安牽著萊昂的手,把他領回了床上。

      一鑽進被子裡,萊昂便伸手將愛人清瘦輕盈的身體緊緊地抱住,就像攀著一根浮木。

      伊安感受著這名年輕帝王散發出來的疲倦和悲傷,摟住他的肩,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胸膛上。

      「就像做夢一樣。」萊昂聽著伊安的心跳,呢喃道。

      也只有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刻,在這最私密的空間裡,同最愛、最信任的人在一起,他才能脫下堅強冷毅的外殼,敞開心扉,傾訴著傷痛。

      「我覺得很奇怪。小時候,我是非常恨他的。」萊昂說,「我們從不談心,從不討論訓練和復仇以外的事。我們彼此都不關心對方的喜怒哀樂。但是我始終覺得,他會活很久,久到我覺得他礙眼……」

      「有些感情,是不需要說出口的。」伊安的手撫摸的萊昂的頭髮,為他梳理著那些負面情緒,「我覺得令尊也是一位不需要別人來認可他的人。他我行我素,實現自己的理想,就像一個俠客。」

      「我不懂他。」萊昂說,「不過我覺得這也正是他想要的。這樣,他才會成為一個傳說。」

      伊安緊擁著懷中的青年,吻著他的額頭,將他的悲傷納入自己大海一般的精神中,淡化,沖走。

      萊昂覺得自己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區別是,他終於可以放心大膽地蜷縮在心愛的神父的懷裡,肌膚相親,安心的享受著他給予的愛。

      在頭疼和煩悶消失後,萊昂伏在伊安的懷中,安穩地睡去。

      *

      伊安再度醒來的時候,天正準備放亮。

      身邊沒有人,被子也已涼。那個男人起床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伊安披著浴袍,光著腳走出了臥室。

      吧台處亮著一盞昏黃的燈,萊昂正坐在吧台前,低頭書寫,手邊放著一杯酒。

      「你該多睡一會兒的。」伊安走了過去。

      「我在寫悼詞。」萊昂說,「葬禮就在大後天。一場相當隆重盛大的葬禮。爸爸的意思是,我們向全人類直播葬禮。而我也會作為新君,正式站在世界的面前。」

      伊安掃了一眼萊昂手中的草稿:「寫完了嗎?」

      萊昂點頭:「初稿。你願意聽我念一下嗎?」

      「當然。」伊安坐在旁邊的高腳凳上。

      清晨的第一抹光還沒有出現在天邊,鳥兒也還未發出第一聲鳴唱,夜色卻已被淡化成了純正的靛藍。

      考究優雅的宮室裡,年輕君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大提琴的低鳴,緩緩流淌開來。

      「我的父親是一名戰士。抗爭不公的命運,對抗不正的強權,他一直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我父親曾是幸運的,他曾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擁有慈愛的雙親和人民的擁戴。而他亦是不幸的,上天給予了他最美好的一切,卻又親手奪去。」

      太陽徐徐升起,金輝撒滿大地。

      莊嚴的軍樂聲中,皇家衛隊身穿黑白二色的制服,護送著先帝棺槨,自香榭宮緩緩而出,朝著聖家大教堂出發。

      人民手持著白花,自發聚集在道路兩側,安靜地目送隊伍遠去。

      「我無法想像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是怎樣在那個遙遠的星球上獨自長大。但是當我能記事後,我眼睛所能看到的弗萊爾,已是一個繁榮、美麗、富饒,並且充滿自由的星球。這一切,都是我父親的功勞。」

      萊昂納多三世皇帝身穿皇家喪服,黑色的披風裹著白裘皮絨邊,藍寶石徽章在胸前閃爍,騎著一匹雪白的駿馬,走在棺槨前方。

      年輕的帝王金髮利落,面孔俊美分明,寶劍出鞘般的鋒利氣質深深印刻在民眾和電視機前觀眾的腦海裡。

      「弗萊爾是我父親的第一份傑作,也是他展示給世人的雄心壯志。」

      「我父親心目中理想的拜倫帝國,應該就如同弗萊爾一樣。沒有戰亂和強權,而只有和平和公平;沒有貧困和罪惡,而只有富足和寧靜。」

      大教堂裡,權貴們雲集一堂,在大主教的誦經聲中低頭默哀。

      萊昂納多三世垂首佇立在棺槨一側,卻是在經聲中微微抬起頭,朝高高懸掛著的聖光架投去冷冽的一瞥。

      「人們擁有信仰,卻不會被束縛捆綁;人們擁有夢想,並且也擁有去追尋夢想的自由!」

      棺槨被緩緩放進了教堂的地下室裡,覆蓋著國旗和花環。

      萊昂單膝跪在父親的棺木前,最後一次默哀,向父親道別。

      「我的父親繼承了其父親亞當二世的遺志,他信奉改革將會讓拜倫變得更加美好。」

      廣場上萬籟俱靜,黑壓壓的人群仰著頭,眺望著他們的新君。

      金髮黑袍的萊昂納多三世站在露台的麥克風前,手中握著演講稿,可目光正橫掃全場數十萬民眾,迎著鏡頭前後無數雙眼睛。

      「我父親相信,會有一把重錘,來打破銹死的階層大門;會有一把利刃,將削去繁冗多餘的稅法和勞動積分!人們可以更加公平地享受社會資源,可以通過奮鬥跨越階層,大膽地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人群之中乍然掀起一片低沉沉的騷動。

      萊昂聲音慷慨激昂:「我父親亦相信,拜倫,不是科爾曼皇室的拜倫,不是貴族們的拜倫,而應該是人民的拜倫!」

      喝彩聲如初夏驚雷,從人群裡爆發出來。

      「而我,萊昂納多三世,我在此,以父之名,對你們起誓。」萊昂堅毅的藍眸迸射純粹的火焰,「我將繼承我祖父、我父親的遺志,繼續推行他們的改革政策……」

      民眾瘋狂叫好,揮舞著拳頭和手中的白色悼旗。

      「拜倫帝國已延續了五千年了,我的人民們,到了讓她煥發出新生命的時候了!」萊昂飽含著力量的嗓音傳遍每一個角落。

      露台下,滿眼是一張張狂熱、激動、充滿期望的面孔。

      「人類定居在巨鯨座雖然已有萬餘年,但是我們的航行還遠遠沒有結束。我,你們的新君王,我也是為你們領航的艦長。讓我們齊心合力,將拜倫這一艘古老的星艦,駛向更加輝煌的遠方——」

      廣場上群情鼎沸,歡呼聲如海嘯,湧向四面八方。

      年輕的萊昂納多三世佇立在露台上,身形偉岸挺拔,面容俊美無儔,金髮璀璨,如一團從天而降的陽光。沒人能輕易把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

      伊安站在隨行人員的後方,遠遠地望著戀人高大如山一般的背影,笑容悠遠。

      「陛下身邊的位置是給您留著的。」桑夏輕聲說。

      這個姑娘今日得了萊昂的叮囑,非常貼心地全程陪同在伊安身邊,以免伊安因為落單而尷尬。並且誰敢對伊安不尊敬,也必然要吃她的砲火攻擊。

      桑夏已今非昔比。她的父親和兄長都是萊昂納多三世手下器重的將領,自己也在內閣中擔任了要職。這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已跑在了同齡和同階層女孩們的大前方。

      而她說的,是萊昂此刻正獨自站在台前,接受萬民歡呼和朝拜,身邊並沒有人。

      皇太后和萊昂的弟弟妹妹們都非常識趣地站在門後方。格爾西亞作為皇帝的生父,以及他政治上強有力的支持者,卻也十分低調地沒有去分享鏡頭。

      此刻能和年輕的皇帝並肩的,只有他的伴侶,未來的皇后陛下了。

      「這是屬於他的時刻。」伊安平和地說,「在這一份榮耀背後,是沉重的責任。從今天起,他就肩負著一整個國家的命運了。就讓他現在先好好地享受一下人民的歡呼聲吧。」

      而萊昂卻在這個時候,回頭望了過來。

      共感讓他的視線越過眾人,準確地落在了伊安的臉上。

      那只是很短暫的一瞥,卻將一道永恆的灼熱,傳遞到了伊安的眼中,直達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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