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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滾遠了 - 第52章字體大小: A+
     
      第二章 我的靈魂獻給你(8)

      司佑從混沌中清醒過來後,眼前是家中的電視,他卻是坐在沙發上的。這組沙發是他挑的,芮睿最喜歡的白色,配上黑色的地面,大氣而又不失端莊,雖然放在家裡稍嫌冷硬,但芮睿喜歡,他也就買了。正對面是家庭影院,液晶平板基本上沒什麽用的時候,也就他來了後偶爾才會看看,大多數時候芮睿都是在書房用電腦。

      至於PARTY,那是什麽?

      芮睿寧願花錢包酒吧的場,也不會把人帶到家裡來。他曾經戲稱,這個家裡只要開一次PARTY,他就換房子。

      此時,司佑就坐在這白色沙發上,愣愣地盯著電視上自己的倒影。

      他記得衝出了家門。

      他記得毫無生氣的紫藤花。

      他還記得聲歇力嘶的咆哮,卻不知道是誰在喊。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放任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當他的底線搖搖欲墜時,再邁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就算是萬劫不復,又有什麽關係呢?

      第一次,司佑的腦中劃過這樣的念頭。詭異的是,他即沒有吃驚也沒有害怕,就這麽平平淡淡的接受了。

      這不可以,他知道,但他就是無法克制這樣的念頭蔓延,就像落在宣紙上的墨點,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清洗乾淨。

      司佑鬆動了下身體,環顧室內。誰也不在,房間裡靜悄悄的,沒有人聲。驀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遍遍回蕩在空氣中,他機械地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應了一聲:「喂?」

      「司隊長,您在局裡嗎?」是秘書,聽上去像是鬆了口氣般。

      「我有點事。」司佑的聲音飄搖著,像是隔著一層玻璃般飄渺,「可能下午再去。」

      「好。就是現在有個……」

      不等秘書說完,司佑就掛了電話。他低下頭,盯著手機上的電話本,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他凝視了黃明達的名字幾秒,最終還是劃了過去,最後,螢幕上顯示出「馮心遠」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已經成了遙遠記憶中的一個小點,他幾乎想不起來馮心遠的面貌了,就記得模糊的笑容和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離感。他們曾經有過一段那麽快樂的旅行時光,現在,卻什麽都沒留下。

      他撥通了馮心遠的電話,只響了一下就通了,電話那頭卻是一片沈默。

      「馮心遠。」司佑硬梆梆地說,「我是司佑。」

      「小司,你還好吧?」馮心遠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響亮,驀地又低下來,「我以為你不會再打電話來了。」

      「我想見見你。」

      「沒問題。」馮心遠一口答應了下來,「我去你那裡!」

      馮心遠似乎已經想這些事想了許多,答應得非常快。約了時間地點後,司佑關了手機,盯著電視上的倒影。

      這台電視當年花了他三個月薪水,至今,使用次數不超過兩隻手。漂亮奢侈而又完美的物品,就這麽放在這兒,無人理睬,直至如今被時代所淘汰,成為一個裝飾品。

      司佑的腰背像是松柏般挺直,他的眼中仍然有著堅毅與清澈,他的雙手,仍舊是乾淨的。他的不在乎下層層包裹的這些,是他生存所僅剩的珍貴寶物。芮睿在試圖把這些東西毀掉,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一點。

      司佑以為他的不在乎是限制芮睿的武器,然而,在一個華麗轉身後,芮睿不再需要他了。如今的芮睿完美無缺,心中沒有任何殘缺,不再被他左右。

      芮睿想做什麽?

      按理說,芮睿應該不再對他感興趣了才對,為什麽還是不放手呢?不僅不放手,反而纏得更緊,緊到他無法呼吸。

      「小睿,你還想要什麽?」

      不知何時進來的男人在餐桌前轉過頭來,確認了下才答道:「我以為你還在抽風呢。」

      「你還想要什麽呢?」司佑不放棄地追問著,「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芮睿在司佑對面坐下來,沈吟了片刻,道:「我確實沒有想要的東西了,只是,我想證明一些事。」

      「什麽?」

      芮睿湊近司佑的臉前,輕輕的,一字一頓地道:「每個人都可能是惡魔。」

      司佑沒有什麽反應,芮睿的笑容卻越發燦爛:「你不是聖人,也不是拯救者。或者說,你並不是天生那麽完美。你的心裡也會有空洞,也會有惡魔,不要以那種蔑視的眼神看著我。」

      司佑想笑,卻笑不出來:「我蔑視你?」

      「我以前有一段時間很討厭你。」芮睿坐回沙發上,擺了個閒適舒服地姿勢,「因為在你眼裡,我就像個骯髒的惡魔,你是如此完美,儘管看起來很卑微,但你流的每一滴血都是聖潔的,而我的眼淚都是有毒的。」

      芮睿的笑容裡多了些憤恨:「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你只是抱著一種拯救者的念頭,一心覺得應該犧牲自己。是,你犧牲了自己,你的靈魂得到了昇華,而我,就是那個可悲的墮落者。」他的語氣慢慢平穩了下來,帶著一絲殘忍的氣息,「你有沒有想過,我從來不想到做一個惡魔,而我也確實沒犯下可怕的罪行。我的心就像你現在感受到的,是不是覺得很難控制?那些憤怒、衝動,很痛苦吧?你是不是寧願回去以前,也不要像現在這樣?」

      司佑一個字也反駁不了:「你早就知道?」

      「我只是猜測。」芮睿放鬆了身體,「對你來說不幸的是,我猜中了。」

      停頓了幾秒,他淡淡地道:「我們都不乾淨,不要擺出一付聖人的嘴臉看我。」

      司佑的身體不住顫抖,表情仍舊一派平靜:「你做了手腳?」

      「沒有,天使先生。」芮睿嘲弄的笑了起來,「我什麽都沒做,你只是發掘出了天性。不要再怪到我頭上,這和我沒關係。」

      司佑沈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抓過桌上的煙灰缸,用力向那台大電視砸去。

      怦──!

      電視應聲而碎,司佑站在原地,以絕望的眼神盯著蜘蛛網般的裂痕。他都不敢看芮睿的表情,像是逃亡般沖出了房間。
      第二章 我把靈魂獻給你(9)

      司佑漫無目的地閒逛到中午,手機似乎響了,又似乎沒響,他卻完全不去管。直到他遊蕩到已經出售的,原來那幢屬於他的小地,他才站定,平靜地觀察著那間曾經屬於他的窗戶。

      他曾經確實所擁有的東西,似乎也只有這間房子了。

      父母的愛消逝如同星火,尤其是當弟弟生了兒子後,曾經以他為傲的父母變成節假日才會問候一聲的陌生人。

      芮睿永遠如同飄渺不羈的霧,他追逐了許多年,直至疲倦到現在也無法前行,芮睿仍然像是清晨的霧紗,他摸不著,也捉不到,卻能夠感覺到、看到,甚至觸摸到。這種煎熬令他痛苦了許多年,就在他以為解脫的時候,芮睿卻給了他致命一擊。這一擊是如此痛苦,卻又無法令他真正死去,他仍舊活著,並且要繼續活下去。

      活下去……

      司佑站了許久才收回眼光,掏出一直在響的手機,秘書焦急的聲音立刻響起:「隊長,那個奸殺案有了新進展,大家都在等你回來開會呢!」

      司佑面無表情地道:「我十分鍾後就到。」

      會議室裡坐滿了人,司佑一進去就察覺到無數炙熱的視線,不管什麽理由,關鍵時刻不見蹤影,確實是一個長官的失職。他卻沒有道歉,往主席上一站,開門見山地道:「通報情況。」

      隊員們都面露不滿,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報告。

      黃明達在任時留下的幾個案子中,這個奸殺案一直倍受關注,原因就在於受害人之一是官員的女兒,上級一直施加壓力。遺憾的是,偵破工作停滯不前,兇手甚至還在員警眼皮子底下另犯罪案,足見其挑畔之心。

      「你說有個受害人逃出來了?」

      司佑平靜的語氣令報告的探員感到寒意,小心地道:「是的。」

      「人呢?」

      「在醫院,受了很嚴重的傷,一直沒辦法正常交流。」

      司佑沒有再多問,轉身往外走去,負責案件的探員急急跟上。他們到了醫院,還沒到病房,就有醫生出來阻攔:「你們是什麽人?病人需要休息。你是誰?警衛!警衛!」

      司佑把病房門關上,搬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邊。受害人有著一張漂亮面孔,此時卻滿是劃痕,顯得猙獰恐怖。

      「你是誰?」

      「我是西城區警局的中隊長,負責你的案子。」司佑簡短地道,「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沒有!」受害人驚恐地道,「出去!」

      「我需要你的線索來辦案。」

      「我說了沒有!」受害人歇斯底里的叫道,「沒有!我什麽也不知道!走開!」

      門外響起警衛的敲門聲,司佑卻轉身對秘書道:「你有沒有鏡子?」

      「啊?」秘書愣了下,手忙腳亂地翻著包,「呃,有!」

      司佑一拿過鏡子,就放在了受害人的面前。

      如此嚴重的創傷,醫生當然不可能直接說,受害人在入院後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臉,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鏡中醜陋的面容,渾身顫抖。

      「那個傷害你的男人逃掉了,你卻要帶著這樣的臉生活。」司佑淡淡地道,「你以後上街,別人看你就像看怪物一樣。那個男人活得倒挺自在的,說不定他還會給新女朋友買化妝品呢,你呢,大概這輩子再也不需要化妝品了吧?」

      受害人的眼中流出了淚水,張大了嘴,像是瀕死的青蛙般無聲的哀嚎。

      「如果我是那個男的,也想交你這麽個女朋友。」司佑不緊不慢地道,「你簡直是女朋友的典範,這麽包容我,無論我做什麽你都可以原諒,真是太好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受害人把鏡子砸向司佑,聲歇力嘶地怒吼著,「那個混蛋!那個混帳東西,他騙了我!他還說是我的校友!他根本就是個壞蛋!我恨他!我恨他!」

      受害人的家教顯然非常好,在如此情況下仍然說不出一個髒字。

      「你恨他有什麽用?」司佑站起身,往外走去,「我們又抓不住他,你就自個兒慢慢恨去吧。」

      「你們怎麽會抓不住他!」受害人轉移了火力,「他就住在我家隔壁一條街,他的名字叫……」

      後面的話,司佑沒再聽,他快走出病房,在面容嚴峻的警衛和怒目而視的醫生面前出示了警官證後,頭也不回地往醫院外面走去。上了車,等屬下趕來後,他說:「查出來了嗎?」

      屬下一付驚魂未定的表情,嗑嗑巴巴地道:「查、查出來了,是……」

      「不要說給我聽,搞定逮捕令、搜查證,我們走。」

      這種大案,中隊長親赴一線也是正常的。一小時後,司佑到了地點,看著圍在房間外一圈刑警,問:「怎麽還不進去?」

      「房主不開門。」有隊員無奈地道,「我們正在喊……隊長?」

      司佑掏出槍,走過去對著門鎖就是一槍。震耳欲聾的槍聲回蕩在樓道裡,令許多人都捂住耳朵。他徑直往有聲響的房間走去,再次對著門鎖一槍,一腳踢開門,就看見一個胖男人面無人色地蜷縮在床邊,驚恐的大叫:「你是誰?出去!這是我的房子,出去!」

      「先生,我有您的逮捕令和您這幢房子的搜查令,現在,請您立刻站起來和我們走。」

      「不要!滾出去!」

      「您拒絕和我們走是嗎?」

      「滾出去……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甚至蓋過了槍聲,胖男人捂著小腿,在地上瘋狂扭曲著,就像一條又白又胖的蟲子。

      「嫌疑人拒捕,已經治服,現在帶他走。」

      司佑走的時候,看都沒看其他人一眼,自然也沒有發現屬下們蒼白的臉色。在其他人的眼中,他乾脆俐落的作風就像是惡魔,儘管漂亮地破了案子,可是回想起過程來,所有人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奸殺案的破獲受到了媒體與警界的一致好評,司佑的名字成為警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就連黃明達也十分滿意。他的鐵腕作風不僅沒有帶來疑慮,反而一躍成為紅人,受到追捧,他甚至接到了受害人之一高官父親的感謝。司佑麻木的接受了這一切,表面上看來仍舊風趣有禮,但關起門來的他總是面無表情,像樁臘像般坐在辦公桌後。這個小細節只有秘書知道,但她卻無人訴說,因為沒有人會相信。這世上,恐怕只有一個人會相信秘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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