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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滾遠了 - 第9章字體大小: A+
     
      第二章 學著愛(7)

      芮睿正這樣想著,護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芮醫生,幫個手?」

      他上前一步,兩隻手托住司佑的肩膀和腦袋,柔順的頭髮揉搓著他的掌心。司佑的腦袋因為無意識往後仰,嘴巴微微張開,無力的垂下,他往前一步,把司佑的腦袋抱在懷裡,似乎這樣就能保護對方般。

      護士們並沒有發覺異常,推著司佑就去準備了,芮睿知道這會兒他該去消毒準備進手術室了,但懷裡的空虛令他有種失去的茫然。

      這兩天,芮睿體會到了許多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這非常有趣。他一直很樂於研究自己的心理,他把自己當作一個特殊的標本,興致勃勃的觀察著。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有哪個心理醫生能夠完全得知病患的心理變化呢?

      在消毒室的芮睿表現得有些高興,得到了陸長數個懷疑的眼神。

      很快,一群醫生湧進了手術室,醫院裡許久沒有這樣的「大手術」了,手術並不是什麽疑難雜症,但參加的醫生級別卻是前所未有的高,即使最低階別的,也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本該在裡面拉勾的住院醫生只能在手術室外猜測這是怎麽回事。

      芮睿再度確認了錢是好事,如果不是他帶來的巨額收入,以及給各個科室的「好處」,誰會在乎他呢?誰又會為了一個普通的手術而來做實習醫師的事呢?

      人類,不過是狗一樣,因為獎勵而做出相對的反應。

      芮睿驀然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改變。

      他認為同事們中有聰明的,比如陸長,和他有著同一水準的智商,邏輯思維都與他相當契合,與這樣的對像交往無疑是愉快的,但是,他仍然認為他們不過是動物,通過相應的訓練能夠得到相應的結果,一群「聰明的狗」而已。

      而司佑無疑就是愚笨的,儘管在破案上屢建奇功,心思細密,頭腦敏捷,但芮睿就是認為司佑是個笨蛋。只不過,他逐漸發現,就算是笨蛋,司佑也是個人,「一個笨人」。

      以前他的認知可是反的,怎麽一夜之間就改變了?

      芮睿一邊沈思一邊看著司佑身上被插進各種管子,昏睡的面容沒有表情,但他卻看出一絲不安來,這是心理症狀,但他就是覺得司佑似乎在害怕。

      更令他不爽的是,擺弄司佑這個「笨人」的卻是一幫「聰明的狗」,這令他有種被垃圾褻瀆了寶物的感覺,只不過,這種感覺仍然是心理症狀,他明白的。

      明白,並不代表可以接受。

      眾目睽睽之下,芮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司佑的臉頰,從眉眼到嘴角。儘管惹來無數好奇的視線,但他還是要做。

      不是司佑需要,而是他需要,受安慰的不是司佑,而是他。

      陸長很淡定,目不斜視地和一助手談著手術流程,仿佛沒事發生般。

      監視資料顯示各項正常,芮睿不用嘗試就已經知道他不可能主刀了,果斷地對陸長說:「儘量快。」

      「手術不是只有快。」陸長瞄了眼牆上掛著的片子,「那個地方你知道的,怎麽快?」

      芮睿被噎了下,無奈的壓下火氣,道:「只是請你,儘量快點。」

      他可從來不是這樣的軟氣的人,但在這種時刻,他強硬不起來。就像小弟弟被綁了個炸藥,再強壯的男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手術開始了,電鑽聲令芮睿的心情瞬間混亂起來,人人都躲在口罩和帽子後面,只露出一雙冷漠的眼神。落在他眼前,似乎大家只是在活生生的解剖司佑般,他知道這不是實情,這只是某種精神表現,他必須得忍耐,像個正常人一樣,但司佑安靜地躺在手術臺上這個場面本身就在刺激他。

      手術開始還沒十分鐘,芮睿的背後就被汗濕透了,他死死盯著陸長的動作,忍住下一秒就要衝上去扯開陸長的衝動。

      不行,我不能呆在這裡,我得出去。

      這個念頭盤旋在芮睿頭腦中,只可惜他完全做不到,他無法把這樣的場面扔在身後,再一走了之。在外面他會產生更大的幻想,說不定沒等手術結束他就必須得找點活人來穩定情緒,要不就是給自己紮上一針,一覺睡到三小時後。

      口罩下的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幾乎咬穿,他把嘗到嘴的鐵銹味不慌不忙地咽下去,冷靜卻又瘋狂。他可以做到的,只需要安靜地站在一邊,什麽也不看,司佑只是睡著了,看,只是咬著一根管子奶嘴的東西,睡著了……

      「芮醫生?」

      護士的聲音響起,芮睿看著自己按住了遞骨膜剝離器的護士,而陸長正伸著手,站在司佑的腦袋後面,等著接那工具。

      「你要不要出去?」

      「不用。」芮睿感覺自己的回答在飄,意識像是被剝離了,有些不對勁,這種情況和衝動不同,不是外部的衝擊,而是內心的推動,「我就在這兒。」

      「你確定?」陸長垂下眼簾,把視線重新落在腦袋上,「這麽多人看著,你可別吐啊。」

      手術裡許多人笑起來,善意的,這是親人避則,常有的事,冷靜自製的醫生上了台,面對親人時連拿刀的手都在抖,或者情緒崩潰大哭大鬧。

      一般來說沒有醫生有勇氣給親屬做手術,能夠做到的是特例。

      「沒問題,我就是有點頭暈。」

      有護士把芮睿扶到一邊,手術室裡出現一個坐著的人是那麽突兀,不過此時,大家都很理解芮睿的心情。

      最好的兄弟嘛,大家的想法。

      狗屎的「兄弟」,這是陸長心中所想。

      手術室恢復了秩序,所有人開始忙碌起來。芮睿閉上眼睛,緩慢而鎮定的深呼吸,片刻後再睜開後,他恢復了冷靜,瞪著陸長的動作。

      每一步,每一下,哦,看到病灶了?

      陸長瞥了一眼過來:「挺迷你的。」

      不管良性惡性,「迷你」總是意味著好的預後。

      手術室裡響起一陣放鬆的呼氣聲,陸長的動作麻利而專注,當那個小小的、嚴格說來也是肉質結構的東西被拖出來時,芮睿清晰地聽見心臟裡血液歸於活躍的聲音。切片樣本被送去檢驗,結果很快就能出來。

      「嗯?」

      陸長的疑問聲令芮睿的心臟有點梗的趨勢,他瞪著那人問:「怎麽了?」
      第二章 學著愛(8)

      「有個贈品。」

      「贈品」是指比較小的,片上看不出來卻手術時發現的小瘤,大部分是惡性腫瘤轉移或者良性浸潤後的惡果。

      如果說有贈品……

      「看起來不像是轉移。」陸長冷靜地察覺看,「你要來看看嗎?」

      「不!」芮睿這聲答得乾脆極了,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在哪裡?」

      「杏仁核和前額葉之間。」

      芮睿沒好氣地道:「你這個範圍也太寬泛了!」

      「所以叫你過來看不就得了。」

      「不。」芮睿非常明智地拒絕了這個提議,「關顱。」

      所有人都錯愕地望著他,陸長更是瞪大了眼睛:「邊緣清晰,無浸潤跡像,十分十分迷你,為什麽不切掉?」

      因為那裡會引發情緒、記憶、感覺的各種變化,我不想讓司佑對我的感覺有一絲一毫變化!

      「也許是你看錯了。」

      芮睿知道這個理由不靠譜,但他沒辦法,他找不出一個正常的、符合普通人想法的理由。

      陸長注視著芮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敢出大氣的懶得出。

      「我作主,切。」

      芮睿的聲音已經失去了平常的溫和:「你憑什麽作主?」

      「我是主刀。」

      「他全權委託我做所有醫學決定,他相信我!」

      「你明顯已經處於不正常的心理狀態中!」陸長的話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同,卻無人說話,哪怕司佑死了,以後芮睿還會在這家醫院幹下去,甚至在整個醫學界大放光彩,誰也不願意得罪

    他,「責任我負!」

      「你敢動手我就告到你這輩子也當不了醫生!」

      「我不像你,我是為了救人才當醫生的。」陸長緩緩地道,一隻手夾出了一塊組織,「完事了,關顱。」

      「你……」芮睿這才發現說話的這段時間,陸長根本沒停下手,只是他的視線被遮掩住,沒看見而已,「這事沒完!」

      一直到返回辦公室裡,芮睿還是氣憤難平。

      控制情緒是他從小到大的必修自修課,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內心如何煎熬,他都必須要擺出一付平靜的姿態。他是不正常的,但他必須成為「正常的」,裝的也好,學習也好,這是為了生存下去。

      在這個艱難的過程中,陪伴他的永遠是司佑。

      他從不孤單,寂寞與他無緣,現在,支撐他的溫暖倒下了,他必須得面對自己種下的因。

      他討厭死這種感覺了,就像被等待判刑的犯人。

      「芮醫生?」護士從門外探了個頭進來,剛才芮睿怒氣衝衝走出手術室的場面百年一見,陸長則少有的面帶微笑,真是奇了個怪,「呃,麻醉師說小司提前醒了。」

      「不是說了讓他睡到明天?」芮睿緊張地站了起來,「怎麽這麽快就醒了?」

      「這個,我不知道……」護士果斷地縮了,她可不想做大人物的炮灰,「小司已經進加護了。」

      「好,謝謝。」芮睿盡力緩和著表情。

      這時候衝護士發火毫無意義,芮睿反復告誡自己,慢慢往加護晃去。

      司佑這時候不太可能有清醒的意識,估計只是睡夢狀態而已,嗯,再加藥就是了。

      等他到了加護,司佑的第一句話就把他的心沈進了馬里迦納海溝:「你……誰?」

      講完這句,司佑眼一閉又睡著了。

      芮睿站在床邊,沒人敢看他的臉色。

      司佑的病理檢查是良性,手術切除乾淨,預後良好。然而,所有人都看見芮睿衝進陸長的辦公室,倆人大吵一架,甚至還上演了全武行,陸長完全不是對手,被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芮睿揪著頭髮撞牆,差點鬧出人命來。

      起因僅僅是司佑醒來後不認識芮睿了。

      其實這種事司空見慣的,病人畢竟還處於不清醒的狀態,說什麽都不稀奇。更何況,腦部手術,發生什麽事都有可能,最奇葩的後遺症醫生們都見過,畢竟,這是個大城市最好的醫院,疑難雜症都可以編成十本年鑒還多了。

      大家都覺得芮睿對司佑是好到根子裡去了,尤其是在聽到他紅著眼圈說「怎麽向司阿姨交待」時更是同情萬分。關心則亂嘛,大家都理解,更何況他除了對陸長粗魯之極,對其他人都是可憐巴巴的,誰能狠下心說他呢?

      陸長完全成了可憐的炮灰。

      如果司佑清醒的話,就會明白,「打陸長」是真的,「可憐巴巴」則是假的。

      在把陸長打到差點住院後,芮睿就已經恢復了理智。

      他決定等到第二天,再由司佑的表現來決定要不要把陸長幹掉。這一夜非常難熬,他推掉所有的工作,工作找了代班,他居然還搬了個床進加護,在「加護不可陪床」的規則下睡了一夜。

      誰也沒有去責怪他,這種時候,怎麽能責怪一個「因為從小一起長大,幾乎和親兄弟一樣的朋友可能出事而心煩的男人」呢?

      司佑是第二天一早醒的。

      在這之前,他會有些短暫的意識,像是在做夢般。他的身體對麻藥的代謝力令人吃驚,中間加了藥,居然還是一早醒了,麻醉師都說他這樣的體質極為罕見。

      司佑最後的記憶是好幾天前的,他在辦一起案子,然後,似乎有個某學長來找他示威,說起「窒息」的事來……

      睜開眼,臉上有個罩子,奇怪的氣味,還有下身那難受的感覺。

      這是哪裡?

      怎麽回事?

      我……在醫院?

      司佑是憑著天花板認出來的,他來芮睿這兒的次數不多,等待的時間卻不短,經常盯著天花板發呆,那形狀閉著眼睛也能認出來。

      身體的感覺相當遲鈍,氧氣罩被下掉後各種不適應,尤其是腦袋,重得跟戴了頂鉛帽子般。

      「小佑。」

      司佑遁聲轉過去,看見一張漂亮而陌生的臉,他打量了好幾秒才從恍惚中恢復過來:「小睿?」

      一出聲,他才察覺嗓子幹得像著了火,芮睿用棉簽潤濕著他的嘴唇,他只想喝一整缸水。

      「我怎麽了?」

      「手術。」芮睿組織著語言,「你記得什麽?」

      「有個……學長,打電話給我。」司佑皺著眉頭,閉上眼睛擋住光線,「我記得……他說什麽窒息。嗯,是你的學長。」

      芮睿非常高興聽到這個消息,如果這幾天司佑都沒有記憶的話,那他解釋起來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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