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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滾遠了 - 第3章字體大小: A+
     
      第一章 不幸的幸運(5)

      瞄到桌上的湯,他微笑了下,道:「沒有啤酒?」

      司佑在廚房裡說:「你晚上要出去嗎?」

      「嗯。」芮睿撿了塊菜扔進嘴裡,「昨天那位學長很不錯,我很喜歡。」

      司佑的回答十分淡定,連頓都不打一下:「那你別喝酒,晚上還要開車。」

      「不是有你嘛。」芮睿倚在廚房門框上,看著在灶台間忙碌的男人笑眯眯地道,「到時候和交警隊打個招呼,不就成了?」

      司佑轉過臉,怔怔地望著芮睿,似乎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芮睿等了一兩秒,不耐煩地轉過身走到桌邊時,身後才傳來聲音:「不是每一次都成的,而且萬一碰上嚴打,有媒體在我也麻煩。」

      「你生下來就是為我解決麻煩的!」

      芮睿帶著笑聲的話語從客廳傳來,司佑嘴角卻沈重得揚不起來。剛才那一瞬間,他確實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不僅如此,他的腦中只有一片空白,就連眼前的人是誰都忘了。

      他最近起床時總覺得頭疼,某次飯局後還吐得稀裡嘩啦的,對他這種酒精考驗的人來說,喝到吐得噴到牆上已經是非常罕見的事了。

      有一次行動時,他持槍站起來後,卻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一時間連自己身處何地都不明白。幸好同事們也跟著衝了上去,他的異狀才被掩藏了下來。

      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也許我該去休個假?

      抱著這樣的想法,端著飯進客廳後,司佑覺得休假完全不管用,因為他最大的壓力源正在客廳裡微笑地看著他。

      「什麽米?」

      「盤錦米。」

      「果然還是你對我好,上次我說一句你就記住了。」

      「嗯。」司佑不置可否地應了句,握起筷子後,他在心裡罵了一句,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昨晚和那個學長玩了什麽?」

      芮睿的笑容更大了,他抬起臉,意味深長地望著桌邊的男人:「怎麽?有興趣3P嗎?」

      「不。」司佑沒好氣地道,「我只是……你不能就這麽把過去的事告訴陌生人。」

      「他不是陌生人,我們在床上可帶勁了。」

      司佑臉色難看極了,握著筷子的手青筋畢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芮睿笑了出來,咯咯的聲音裡含著玩味:「昨晚我們只是玩了個小小的窒息遊戲,他很享受。我和他說你因為這個離開了我,怎麽,他和你說什麽?」

      司佑抿了抿嘴,莫名地放下了心。

      「小佑,你得知道,總有一天,會有一個人比我更瞭解我。我們會坐在一塊兒,看看月亮喝喝酒,談談心什麽的。」芮睿開始吃飯,悠閒自得的,「我瞭解他的一切,他也瞭解我的一切,我們會是無可比擬的靈魂伴侶。」

      雖然知道是自取其辱,司佑還是問道:「我不行嗎?」

      芮睿的回答十分乾脆:「不行。」

      司佑的回答也一如往昔:「為什麽?」

      以往,芮睿總是到此為止,笑一笑便不再說話。這次,他考慮了片刻,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認真地道:「你無法理解我。無論是感情還是智商,你都遠遠不及我。我說的話有人能順口接下去,可你就像是聽天書。你只會按照我的生活習慣形成機械反應,思想卻和我不在一個水準上。」

      見司佑露出茫然的表情,芮睿突然煩躁起來,道:「簡單來說,就像是訓練一條狗,只要給予足夠的獎勵,狗就會做出相應的反應,你明白了嗎?」

      司佑不是不明白,他確實明白了,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想法。他的腦袋就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般,好半天,他只能歪著腦袋,看著芮睿,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的眼睛怎麽了?」

      芮睿的問話驚醒了司佑,他舔了下嘴唇,剛想答話,芮睿已經站了起來:「算了,你不理解就不理解吧,我吃好了。洗好碗記得把東西擺放回去,擺錯了我就懲罰你。」

      條件反射地,司佑問:「擺對了呢?」

      芮睿停住腳步,慢慢露出一個淺笑:「沒有獎勵。因為對你已經不需要獎勵了。」他聳了聳肩膀,「反正你不會明白的,我走了。」

      門關上好久後,司佑才慢慢拿起碗,開始吃飯。他吃得遲鈍又緩慢,就像是瀕死的大象,顯得那麽愚蠢而無力。

      也許我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哦,不對,芮睿還學過心理呢,他說心理醫生都是騙錢的。

      司佑吃完,把殘局收拾好,試圖按照記憶中的方式擺好碗。當他拿著碗站在碗櫥前時,卻發現完全記不得原先的順序了。他的記憶力從小就很好,雖然持續不了多久,特別適合於考前突擊。一頓飯的時間他絕對能記得住,可是今天不知怎的,他怎麽想也想不起來,一點印像也沒有。

      無奈之下,他把碗按照顏色和大小順序擺了,芮睿肯定會不滿,但也沒辦法。

      與芮睿有關的事,只要有辦法,無論那個解決辦法多難他都願意去做,可是現在,記不起來就是記不起來,他也無能為力。

      真說起來的話,他面對芮睿的時候,有哪一天不是無能為力的呢?

      回到家時已經十點了,司佑最近總是很疲倦,他也不洗澡,就這麽穿著衣服躺在了沙發上。凌晨四點,他被劇烈的頭疼喚醒了,從夢中醒來的感覺並不好,手腳都輕飄飄的。他坐在沙發上,緩解了一下蜷縮一夜的腰酸背痛,突然覺得家裡安靜得過份。

      家裡沒人,但有時鐘,鄰居還養了狗,頂樓有鴿子,他每天都在周圍人家的吵鬧聲中醒來。

      今天,他卻什麽也沒聽見,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好幾秒,就像是某處開關被按下般,一陣狗叫傳入了耳中,震得他幾乎從沙發上跳起來。

      最近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他坐著發了一會兒呆,站起身去洗了個澡,決定今天去醫院看看。
      第一章 不幸的幸運(6)

      司佑覺得這麽多年下來,他居然沒有半點自殺或者殺了芮睿再自殺的念頭,實在是太不科學了。他很注重自己的健康,連帶著對芮睿也十分注意,雖然芮睿總是嘲笑他查來的養生手段。

      他沒有去芮睿的醫院,那家醫院最大最好,但只是檢查身體沒必要去。

      芮睿也警告過他少出現在醫院,雖然他可以對付流言,但長期生活在流言裡並不是什麽令人高興的事。

      司佑去了家附近的一所小醫院,檢查完該檢查的後,他被打發回家等結果。

      這一星期就這麽無聲無息的過去了,某學長中間打過兩次電話,一次是向他示威有了芮睿的鑰匙,一次是叫他不要再來纏著芮睿。

      兩次不愉快的談話都以司佑的沈默而結束。

      最近芮睿越發冷淡了,仍舊是笑眯眯的,也接受司佑的照顧,但不再和他說任何事。有時看見芮睿皺起眉頭的模樣,他還是會忍不住問,雖然明知道問了也不會有回答,但這種習慣已經深入骨髓,難以改變。

      至少,芮睿沒有叫他別再問,那事情就還有餘地。如果芮睿真煩了,一個眼神就可以叫他閉嘴。

      司佑最近在想,該不該出去旅行一下?

      他很久沒有出過遠門了,工作、芮睿,再然後是父母,除此之外的所有事都不再出現在他的意識中。

      這種狀態已經持續多久了?

      久到他都記不得了。

      去取報告時很輕鬆,小醫院很清淨,沒有大醫院那吵吵攘攘的混亂,司佑想到每次去芮睿的醫院時那鬧心無比的場面就覺得頭疼。就像現在,他站在電梯裡,多了幾個人,他就覺得腦袋後面像多了把電鑽,幸好,只是一瞬間。

      等到了腦科,司佑看見接待他醫生的表情,突然覺得疼痛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腦癌?」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良性的,不過位置不太好。」醫生板著臉說,語氣緩慢而沈重,「由我來講不太好,不過這個位置我們醫院確實不敢動,只能保守治療,放療或者化療。我勸你你最好還是去大醫院檢查一下,第一醫院的腦科就不錯。」

      第一醫院,芮睿的醫院。

      和芮睿認識多年,司佑很清楚,當醫生說「位置不太好」時,通常就意味著「不可能」,說「最好再檢查下」時,意思就是「確診一下,以免死後家屬來找我們麻煩」。

      司佑笑了笑,對醫生說了句謝謝,拿起資料袋就離開了醫院。他回到家,關上門,拉上窗簾,坐下,對著攤了一桌的片子病歷發呆。

      時間過去了多久,他幾乎沒有感覺。

      我要死了。

      不,就算僥倖不死,也要經歷一次嚴重的疾病。

      這疾病來勢洶洶,毫無妥協的餘地,無論怎麽求饒也不會心軟。

      我會躺在床上,虛弱得抬不起頭來,痛苦得呻吟不休,到最後神志不清,靠機械來維持苟延殘喘的生命。

      這就是我人生的結局?

      為什麽?

      憑什麽?

      我做錯了什麽嗎?

      得到這樣結局的難道不應該是芮睿嗎?

      而站在芮睿現在位置上的,難道不應該是我這樣的好人嗎?

      為什麽我要得到這樣的下場?

      我做錯了什麽,要受這樣的懲罰?

      司佑蜷縮成一團,在空曠的房間裡哭得像個孩子,他完全止不住眼淚流出眼眶,哭泣的聲音卻發不出來。

      痛苦太深,深到無法言訴,也無法緩解。

      同時,他意識到自己是多麽憎恨芮睿,愛有多深,憎恨就有多深。

      他憎恨芮睿對他的為所欲為,厭惡芮睿對他的控制,煩惱芮睿輕視的目光。他想要逃離芮睿身邊,可是,他卻無處可歸。

      司佑從上午在地毯上一直坐到下午,平躺著,身下柔軟的地毯似乎漸漸平息了他的悲傷。絕望仍舊在流淌,但他至少還在呼吸,只要還在呼吸一天,他就必須是他。

      接下來,他所要面對的就是:要不要告訴芮睿?

      事實上,他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秒就想打電話給芮睿,想抱著芮睿哭。

      也許芮睿會安慰他,那是很可能的。

      芮睿會對他很溫柔,也許還會照顧他,叫他住院,一直陪他到臨終。

      這樣,芮睿就能夠成功扮演一個完美的兄弟,而他,就會成為芮睿絢爛人生中美好感情的證明。

      看,多麽好的男人!

      不,我不要這樣。

      司佑渾身發冷,他不要這樣的結局,他寧願瞞著芮睿,哪怕只能激起小小的吃驚,他也不要在生命的最後階段再做芮睿的道具。

      他仍然會對芮睿很好,他們仍舊會是不是「愛人」的「愛人」,他會和平時一樣。

      然後有一天,他就離開,平平靜靜地離開。

      哄好父母並不難,芮睿也不會事先發現,儘管他是個醫生,但他的眼光早就移往別處了。

      這樣的話,芮睿的心裡也許會留下他的一席之地。

      多麽可悲。

      司佑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無能、沒用,甚至要用一死來在所愛之人心中留下一絲痕跡,還不一定能成功!

      他和那些變態有什麽區別?

      噢,唯一好過變態的是,他傷害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他還配能被叫做男人?

      女人都知道要爭取,他就只能用死亡這種方式,還是靜悄悄的死。

      可是……

      可是……

      我真的用過所有的方法了啊!

      我真的想放棄他!

      我真的、真的想建立屬於自我的生活!

      我也是真的……要死了。

      司佑無聲地呐喊著,即使沒有芮睿,沒有這份可笑的「愛情」,他也要死了。

      受盡疾病和人類發明的一種名為「醫術」的折磨,在病房中孤獨的死去。

      司佑說不出話來,他仰著頭,靠在沙發邊上,像條垂死的魚在岸上撲騰。他不想動,不想說話,只是以空洞的眼神望著天花板。

      手機響了起來,他聽了好幾聲後才慢慢爬起來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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