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不情願的離開自己舒適的椅子，站起來邊拿手機邊發牢騷道：「現在年輕人，吃飽了撐著，要我說，把房價提高十倍，沒房子不許結婚，不得繼承父母財產，為了繁衍後代，我看他們還有精力胡搞瞎搞。」

蘇誠也站起來，問：「這種案件多嗎？」

「不少，很多人認為自己受到關注度不夠，會進行一些反常行為。很多出軌的行為帶有報復配偶，希望配偶注意的行為。不少在校學生有時候會努力的做一些事，期待自己女神，男神，或者家人對他們產生興趣。我辦過一個案件，一個沒有朋友的中學生，為了證明自己有不平凡地方，將一個幼兒園小孩給淹死。原因是班級人氣最旺的學生開玩笑說過，為了出名我甚至想過殺人，可惜沒有那膽量。這孩子聽見，認為自己做了他偶像都做不到的事，很驕傲。」光頭收拾東西，和蘇誠許璇邊走邊道：「不要去怪孩子，很多時候是父母的責任。也不要去責怪父母，很多時候孩子的性格是天生的。也不要去相信教育孩子的書籍，一種教育手段對一名孩子有用，對另外一名孩子有可能起反效果。孩子能不能成龍，三分靠運氣，三分靠父母，還有四分是天生，走了。」

「加油。」蘇誠揮下手，和許璇回到了七組。

兩人坐到自己位置上，沒人說話，蘇誠突然道：「要不，許璇我們談談戀愛唄？」

許璇看了蘇誠一眼：「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比如我們知道你有個團隊，你會不會不小心泄露了你團隊的秘密？」

蘇誠憂鬱道：「可是我感覺不戀愛對不起自己，你都二十九了，一著急，結婚了怎麼辦？」

「你說什麼？」

「不戀愛對不起自己。」

「後面一句。」

蘇誠道：「錯過你這麼優秀的姑娘，我會感覺自己輸了五個億。」

「算你聰明。」許璇道：「你也別朝你自己臉上貼金，現在結束你老闆工作，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機會。蘇誠，你比我小了三歲半。另外，在你沒有結束工作之前，我們不要討論這件事好不好？」

蘇誠問：「一切隨緣？」

「也好。」

「我們換個話題，華子寒是個賤人。」

許璇苦笑，無奈問：「哪賤了？」

「他比你大五歲，還有臉追求你。」

許璇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情世界，和蘇誠當然不錯，你愛我喜歡，而且蘇誠真心不介意年齡和工作。但是蘇誠這工作偏偏不能戀愛。加上許璇認為馬丁是蘇誠王牌，蘇誠欺騙自己，利用自己。這一切讓許璇很頭疼，反過來看華子寒就簡單多了……但是不來電。不管怎麼說，二十九歲在大城市中還不算大齡。誰說虛歲？弄死你……

……

中午吃飯時間，左羅和宋凱在辦事，蘇誠等三人先吃飯。

話題談到心理學，蘇誠開始施法：「心理學很簡單，比如方凌，你喜歡將青菜放置在米飯中，然後混合米飯一起吃下，這個動作和很多人不一樣，這表明了你外剛內柔，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是堅強的你偶爾也會感覺到孤獨，寂寞，冷。」

方凌獃滯一秒：「這麼厲害？還有嗎？」

蘇誠道：「雖然你外剛，但是你喝湯的動作是將湯送進口中，閉嘴，避免發出聲音。說明你很在乎一些感性的東西，外貌，身材。但是你並不想被人知道。」

「哇，這……心理學真有這麼厲害？」方凌驚嘆。

許璇道：「方凌，我從你骨碟中的雞腿骨頭我可以推斷出，你喜歡吃肉。」

「我是喜歡……」方凌突然醒悟，一指蘇誠：「你敢耍我。」

蘇誠看許璇：「拆台有意思嗎？」這叫星座心理學，很多人看自己星座描寫，會發現好像，說的好准啊，星座好厲害啊。其實傳統十二生肖分分鐘乾死滅亡很多年的巴比倫星座，為什麼這麼說，玄學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能拿出去忽悠別人嗎？

「有意思。」許璇笑道：「你就欺負方凌吧。」

方凌聽這話不太高興，什麼叫欺負我？

蘇誠發現了，道：「不是欺負方凌，每個人的強項不一樣，許璇你有很多地方不如方凌。」

「很正常。」許璇承認。

說話間，左羅和宋凱回來了，落座，叫東西，道：「檢察官已經對高卉批捕，明天就轉看守所。」

蘇誠道：「高卉這事情算告一段落，就看光頭的本事了。最遺憾的是，這次沒有抓到復仇。不僅我想抓，毒梟魔術師也想抓他。」復仇身份很有意思，家裡曾經幫助過復仇，但是後來又要求抓復仇，不過家裡又不給自己資料。如果不是自己被唐春綁架，加上最近比較忙，蘇誠認為自己會對復仇感興趣。現在想起來，蘇誠還是克制自己這種想法，以免分心太多。

話說到這裡，兩個男子到了餐廳，一名男子隨意坐下，另外一人走過來，許璇站起來，介紹道：「這是刑警隊的車副隊長，Z7左羅，方凌，宋凱，蘇誠。」

「你們好，你好……」車副隊長和大家一一握手，蘇誠感覺車副隊長看自己眼神挺曖昧，自己又幹嘛了？

車副隊長道：「許隊，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當然可以，什麼案子？」許璇坐到了十二米外的桌子上，三人背對了蘇誠這一桌。

大約十分鐘后，三人走向蘇誠這一桌，許璇表情奇怪的坐下，看著蘇誠，將車副隊長攜帶的電腦轉向蘇誠，是一位女性的照片，穿著博士衣服，顯然是大學畢業照，女性很漂亮，許璇問：「蘇誠，你認識她嗎？」

蘇誠看了一會：「好像有點眼熟。」

許璇拉動屏幕，是這名女性的生活照，其中一張是泳池的出水照，蘇誠心中一咯噔：「這好像是昨天晚上強吻我的那女人？」蘇誠不太肯定。

許璇再一來照片，蘇誠大驚，還是泳裝照片，是出水后的照片，只見那女人臀部尾椎上方刺了一隻蝴蝶。

什麼情況？這女人昨晚和自己強吻，還逼迫自己強摸手感很好的地方。前幾天這女人和田龍准妹夫發生了關係……

沉浸到自己思考中的蘇誠神色變幻莫測，車副隊長和許璇互相看了一眼，車副隊長拿出一張照片，蘇誠倒吸口冷氣，這是死亡照片。車副隊長道：「今天上午九點，在綠道公園發現了她的屍體。」

蘇誠平靜道：「我不認識她。」

許璇道：「蘇誠，你最好說實話，你的表情告訴我不是只有昨天晚上那回事。」

蘇誠道：「昨晚有位女性對我襲擊，但是我不認為是這位女性。」

車副隊長道：「麻煩蘇顧問和我們去下刑警隊。」

「拘捕嗎？」

「不，暫時只是配合調查。」車副隊長回答。

蘇誠道：「可是我這邊還有一個重要案件需要和二組進行溝通。」

「我相信左隊長會做的很好。」車副隊長回答。

作為Z部門成員，立刻聽出言下之意。如果只是配合調查，那麼人家會說，耽誤幾個小時。但是車副隊長意思，不是幾個小時能解決的。這不是配合調查，這是控制。

蘇誠站起來，許璇提醒道：「蘇誠，最好說實話，我不相信你沒記住她，你是專業的。」

蘇誠道：「我無法斷定是不是昨晚那姑娘。」風險，最大風險不能拉出田龍。

左羅以為馬丁是蘇誠王牌，不，馬丁最多是蘇誠遲早要扔出去的底牌，田龍才是王牌，田龍才是蘇誠敢接這趟活的王牌。保護田龍，等同是保護蘇誠，所以蘇誠已經決定了策略，先問出警察知道什麼再做打算。

為什麼會這麼巧，這姑娘為什麼要強吻自己，為什麼要強上田龍准妹夫？難道田龍已經暴露？是鬼團設局要誣陷自己？還是塘鵝決定讓自己坐牢？或者是家裡有更好的替代者？

蘇誠被帶走，方凌道：「我去打聽下具體情況。」

左羅道：「不行，我們暫時不能參與這案件。方凌，和周斷聯繫下，看一組能不能接這案。蘇誠表情很奇怪，顯然他知道很多東西，只是沒有想到這姑娘會死。我會向內務局申請，介入調查此案。」蘇誠在七組工作，七組要迴避，但是左羅擔負監視蘇誠的任務，對蘇誠最了解，仍舊需要內務局的許可。

……

蘇誠被送到了Z1，和以往不同，這次是戴了頭套，上了手銬，從後門進入的Z1。在沒有反抗跡象情況下，被戴上手銬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警方已經對蘇誠提出指控。

陸任一旁聽，周斷和姜玉親審，思南和另外一位林副隊長陪審。內務局同意左羅旁聽和介入本案，馬局和左羅在外。

周斷按照程序來，抽出一張放大的女孩照片推給蘇誠：「認識嗎？」

蘇誠回答：「不認識。」

左羅一腦門霧水，許璇已經告訴他昨晚發生的事，蘇誠已經記得住的才對。為什麼蘇誠否認呢？

周斷問：「今天凌晨零點十分到零點四十分，你在哪？」

蘇誠回答：「我在海王星賓館1321房間。」

「做什麼？」

「睡覺。」

「幾個人？」

「一個。」

「有人能證明嗎？」

「沒有。」蘇誠道：「但是酒店有監控，你們可以查詢。」

周斷道：「海王星賓館不是星級賓館，為了保護客人隱私，只有大堂、電梯、消防通道有監控。偏偏最近海王星賓館的監控很不穩定，昨天似乎有人黑了系統，把監控抹掉。」

「似乎？」蘇誠反問道：「聽你口氣來說，你不肯定是監控系統出了問題，還是有人黑了系統，對吧？」

周斷不置可否，他不會鑽牛角尖盯住一點，周斷道：「據說昨天晚上你和許璇警官一起吃飯，然後有一位女性突然出現和你親熱。」

蘇誠道：「親熱這個詞不嚴謹，有廣義上的，也有狹義上的。」

對詞摳字眼，馬局對左羅道：「這次和蘇誠作風不一樣，以前幹什麼都無所謂，今天是擺開了架勢。」

左羅道：「其中有鬼，說不準人真是蘇誠殺的。」情緒太反常了，平時蘇誠面對這情況，會胡搞瞎搞，而這次蘇誠全面防禦，回答問題時候反套周斷的話，似乎在試探警察知道多少。

周斷道：「餐廳提供的監控表明，你和許璇慢慢靠近，按照許璇筆錄說明，準備接吻……對嗎？」

蘇誠道：「不對，接吻也許只是許璇單方面認為，湊近只是行為上的誤解。」對主觀認定，無客觀證據的事情，全盤否認。

周斷笑了笑，道：「這時候有位女性騎坐上你的大腿，並且和你***同時將你右手塞到T恤內揉壓，對嗎？」

蘇誠想了一會：「當時是出現了一位女性，但是具體做了什麼，細節是什麼，一切發生太突然，我想不起來了。」

周斷道：「餐廳多名服務員證實，你向他們出示了ID證件索要監控錄像，並且氣急敗壞的說要弄死她，對嗎？」

蘇誠道：「氣急敗壞是個形容詞，不是法律用語。準確說，我非常生氣有人破壞了我的晚餐，所以我想知道這位女性是誰。反過來說，如果你同意服務員所說，那就必須相信，我並不認識這位女性，記不住女性的臉，那麼我很好奇，我是如何找到她，又殺死她的？」反審訊第二招，給警察提邏輯問題。當警察無法回答說你給我老實點，就說明警察已經山窮水盡。

許璇湊到附近，左羅讓她過來，許璇聽了幾句：「這是個漏洞，蘇誠如果認識她，殺她是有可能，蘇誠如果不認識她，那要短時間找人殺人，不會那麼容易。而且我剛詢問了，蘇誠沒有動用警方資源去追查某個人。」

馬局一邊道：「許璇，你覺得如果有個神經病攪黃了你和蘇誠的進展，蘇誠會不會惱羞成怒。」

「應該不會，不過……我給了他一拳，還把他扔了，我回去后想過，如果蘇誠是冤枉的，那得多憋屈和惱火。」

馬局道：「蘇誠的老闆在A市是有團伙的，而且蘇誠自己也有個小團伙，最少一名黑客。」

左羅道：「所以監控說不通，如果蘇誠故意讓黑客黑了賓館的監控，那代表蘇誠要去殺人……我可以相信蘇誠因為很憤怒而殺人，但是我不會相信蘇誠會親自殺人。就我對蘇誠了解，如果要殺人，他肯定會有一堆證據將自己洗白白的。」

馬局問：「你認為呢？」

左羅道：「我認為……我不知道。不能肯定死者是不是和蘇誠有額外的聯繫，也許是他老闆緊急聯絡員，用這方法把蘇誠從許璇身邊拉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