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一起去吃飯嗎?
對方沒有回復。
已經兩天了。蘇埃深深沉默,覺得有哪裡不對,明明上一次見面兩個人還高高興興地一起吃飯。
他問:“如果一個女生突然不開心,也沒有原因,是為什麽?”
前座的人想也不想地答:“生理期唄。”
“是嗎。”生理期?蘇埃把手機收起來,說了一句:“謝謝。”
“不用…咳咳咳!蘇埃是你啊。”男生驚訝,天,剛剛是蘇大佬在跟他講話?
【求助帖】
主題:女生生理期要怎麽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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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題,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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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殺盡天下cp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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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回事,虐狗的那麽多,單身狗還有沒有人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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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躁(貓貓流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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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這年頭會關心女生生理期的男生不多了,默默問一句,是樓主你的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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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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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早說嘛妹妹,哥夫好啊,呃…樓主你要不要看一下我的頭像[羞澀]?長得合你的心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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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jio飛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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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群辣雞!樓主別理他們,女生生理期的話,可以給買些紅糖紅棗煮湯,有效治療痛經的效果,挺有效的。衝一杯開水,放五六個紅棗的那種,紅糖適量,喜歡甜的話可以再放點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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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鞠躬)。
蘇埃走出校門,打算步行去附近的超市買點棗乾和紅糖,結果在途徑一個小巷時聽到怪異的聲音。
“??”
巷內正爆發一起鬥毆。
幾個年輕人扭打在一塊兒,臉上被揍得鼻青臉腫,中心那位顯然不是好惹的,在被圍攻的環境下竟還能保持勇武,拚命衝上來腳鏟倒了兩個家夥
在看清受害者的臉的那一瞬間,蘇埃挑起眉,感到驚訝。
賀少北站在牆角,粗暴地抹掉額角的汗,感到胸口翻騰的惡心死死地皺緊眉,勉強站直身體:“操蛋的陰險玩意兒。”
“呵呵,你小子,撐不下去了吧,哈我看你還狂…”對面得意洋洋地笑,話突然戛然而止。
一聲長長的慘叫發出,緊接著巷內傳出奇怪的肉,體碰撞聲,讓路過的大媽不禁老臉一紅,忙加快腳步:“吆死吆死,青天大白日的呦!”
“喂,”蘇埃問:“你怎麽在這裡?”
賀少北呆立在原地,看著滿地的狼藉,眼前少年身材高挑瘦削,白色的毛衫更是襯得臉蛋漂亮又乖巧————個鬼!
如果不是蘇埃腳下踩著的西瓜頭,賀少北真TM信了他乖崽人設的邪。
“你管我?打架不行啊。”毫不示弱地反駁,賀少北一臉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拽樣。
“我救了你,”蘇埃很不讚同道:“身為被救者,你要懷有感恩的心,要有禮貌。”
“難道不是?”他歪過頭,微妙一笑:“噢讓我想想,要是讓學校那些你的粉絲們知道他們崇拜的二少跟個外面的混混打架還打輸了…”
“啊行了知道了!”賀少北猛地打斷他,臉有點紅,咬緊牙關,半響過後,才擠出一句:“謝…謝謝。”
“嗯哼,這才對~”
“你!”賀少北氣急抬頭,撞入蘇埃那雙黑亮的眼裡,聲音一時卡殼,又望見他背在肩膀上的黑色帆布袋:“你幹什麽?背著個包醜不拉嘰的。”
“買東西。”蘇埃言簡意賅道。
賀少北抽了抽嘴角,不是吧,買東西你還要自帶袋子?!
蘇埃很淡定:“環保意識好不行?這叫推動綠色發展懂不懂。”
“呵呵。”
“呵什麽?臉腫嗎。”難道還沒被他打夠?
“閉嘴!”
似乎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對話太過小學雞,兩位男士慢慢停止了交談。
一陣涼風吹過,半天后
“拜托,我為什麽要跟你一起來超市啊?”賀少北皺了皺鼻子,目光挑剔地在貨架上的包裝袋掃過。
“這麽驚訝幹什麽,難不成你還沒逛過超市。”蘇埃隨口道,伸手拿紅棗包的動作一頓,突然抬頭:“該不會你真的沒來過吧?”
霎時眼中掠過一絲不自在,賀少北故意大聲地道:“誰沒來過?這種破地方,我都來膩了好嗎!”
蘇埃眨眨眼,哇,真的沒來過。驚訝,竟然有人會從小到大都不來超市。
“等等你要買藥?”賀少北注意到他伸手的動作:“先別,我看一下,喂這個不行…換這個吧。”
蘇埃低頭瞅了眼手裡的藥盒,沒看出什麽不同:“你會挑?”
“嗯,”賀少北點點頭,嗓音含糊道:“我有幫媽媽買藥的經驗。”
沒來過超市,所以,都是去專門的藥店買嗎?蘇埃若有所思地想。
“什麽藥?”
“鎮靜劑。”
下意識地回答道,賀少北明顯驚了一下,不自在地別過臉嘀咕:“你問這個幹什麽。”
蘇埃盯著他沒說話。
東西都買好後,兩個人走出超市,蘇埃看了看手表的時間,發現已經十二點多了,賀少北站在旁邊,偏頭看了他一眼,突然說:“一起去吃飯吧,附近有家店還可以。”
“?”蘇埃微微地仰起頭,和他嗎?
什麽啊,他本來想利用完人就扔的。算了,看看這個家夥想幹嘛吧。
餐廳內的音樂慢慢悠悠,像陽光淺淡而不濃烈的溫度,隔著玻璃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二人面對面地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氣氛莫名的絲絲尷尬。
蘇埃撐著下巴,畢竟每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的,尷尬是必須的吧,賀少北突然找他,是想說些什麽?
“那個,”賀少北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什麽事?”蘇埃漫不經心地問,低頭翻看菜單。
“我想了很久…”他說:“因為你是黎暖暖很重要的人,所以才打算親自告訴你,”
“——我要和她解除婚約。”
對面的人眼眸一瞬間變得凌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就知道會是這樣。賀少北心想,但他毫不退縮:“我明白我在說什麽,我現在就清楚地告訴你,我會跟黎暖暖解除婚約,我不會跟她結婚。”
“理由。”蘇埃輕聲道,一邊悄悄握緊了放在杯沿上的手,想到某人,喉頭不禁溢出一絲冷笑:“因為你喜歡黎心語?”
如果是這樣的原因,將他的小哭包置於一邊不顧,那他
“不是!”沒想到賀少北很快反駁。
他皺著眉頭,眉眼掠過一絲不自在,指了指自己:“難道你就沒有過疑問,為什麽我姓賀不姓顧嗎?這件事的原因很複雜。”
“你可能不知道吧,我跟顧驕不是同一個母親。”
…
賀少北從小就知道,自己出生在一個顯赫的家族,可以說他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疼愛他的外公,顧家次子這個名頭所帶來的無比榮耀。
按理說,他應該滿足才是,但他並不。
因為是聯姻才在一起,所以母親與父親感情冷淡,就跟許多豪門家庭的縮影一樣,其中的原因也很複雜,並不是顧父不會喜歡人、對人好,相反,是太喜歡‘上一個’了
“早在聯姻以前,父親就有深愛的人。”
蘇埃:“那個人是學長的母親?”
“是。”賀少北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任何不自然,別過頭:“他很喜歡那個女人,上一段婚約也很完美,所以那女人走後就一蹶不振了。”
渾渾噩噩地聽從家族安排和賀家聯姻,娶一個新的妻子,再有個新的小兒子出生,神情卻無喜無悲得像個工具人完成上司安排的任務一樣。
“然後呢?”蘇埃握緊杓子。
“沒有然後,每天酗酒,就那樣唄。”賀少北不甚開心地哼道,語氣毫無一絲對所謂父親的尊敬:“自己愛的人死掉了,心也跟著死掉,所以看誰都覺得世界不公平吧。”
蘇埃慢慢低頭,眼睛望向桌面的菜單:“那學長呢?不是…留下來的嗎。”
“他不喜歡他,原因嘛,那個女人就是生下顧驕後難產去世的,我也不是很懂,但任誰見到這樣一個完美的兒子再回憶失去的愛人,內心再怎樣釋然也會覺得難受吧?”
是這樣啊,蘇埃恍惚地想,所以顧驕才從來不提所謂家人的存在。
不被期許的降生嗎,他也…
蘇埃抿盡了杯中的茶。
賀少北冷哼一聲:“媽媽很難受,但也沒有辦法,好在這麽些年過去好多了,已經有了新的支柱。總之,我的家庭不適合黎暖暖那種性格,所以無論我跟她的這個婚約有多麽堅固,我都不會接受,我不想像他們那樣,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我隻想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
“但你傷害過我妹妹,這是不爭的事實。”蘇埃冷冷地道:“無論用什麽都沒辦法掩蓋。”
賀少北咳嗽了兩聲,英俊的臉蛋發紅:“我、我以前以為我喜歡心語,結果你讓我兩個月不要和她說話,忽然就…覺得也沒什麽。”
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喜歡她,那以前是為什麽著了魔似的一心一意護著對方?奇怪。
他抬起頭,認真盯著蘇埃看,忽然大聲道:“我會向黎暖暖道歉的,但道完歉後,你跟我做朋友吧!”
蘇埃:“???”
“咳。”對方紅了臉,“我的意思是…嘿,你打架很厲害,哥們。”
蘇埃眨了眨眼,賀少北在他目光下漸漸支撐不住,眼神羞憤:“喂,到底答不答應?!剛才打架的時候跟個男人一樣爽快,現在幹嘛不出聲?”
“不答應。”他乾脆利落地道。
對方愣了一下,緊接著怒而站起身:“你這家夥…!”
“傷害已經造成,無法挽回。”蘇埃說:“等你正式道完歉再說,如果暖暖滿意你的道歉的話也許我還能考慮一下。”
賀少北眼睛一亮:“好!一言為定!我一定讓你承認我,蘇埃你可不許反悔。”
“哦,可能吧。”蘇埃懶懶扯了扯嘴角,心想:‘這家夥是不是對他太執著了?’
在二人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一個纖細的身影猛的起身,似乎是不受控地攥緊指甲,然後壓低了頭頂的帽子匆匆離去。
高一二班。
“黎暖暖,有人找你。”
懨懨靠在座位上的女生直起身,看見教室外蘇埃的身影,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哥哥?”
黎暖暖一邊往教室外走去,路過時聽到幾聲低聲議論。
“又來了。”
“蘇埃經常來找黎暖暖歡,他們真的…”
真的什麽?
黎暖暖已經聽不清了,她不敢細想。
在教室外等了一會兒,蘇埃終於看見小哭包,卻感覺對方有點奇怪?為什麽一邊頭髮的劉海要放下來。
“啊,這是,新髮型。”少女不自在的側過身,避開他的視線:“對啦,哥哥你來找我有事嗎,你手上提著的袋子是什麽?”
她還想說,哥哥不要再經常來找她了。
這樣對他不好,她不想蘇埃因為他遭受到流言蜚語,因為她被傳出難聽的事,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光是升起這個念頭,黎暖暖就有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果然還是無法在一起嗎。
“哦。”蘇埃乾巴巴地應了一句,不太明白,女生的審美總是奇奇怪怪的。不過說到袋子,他把手上的黑色帆布袋遞給她:“諾。給你。”
黎暖暖看著被包裹得很嚴實的布袋,這是什麽?
她伸手接過,發覺手下厚實的重量,心想難道是練習冊,哥哥覺得她最近的成績下降了。
這麽想著,黎暖暖悄悄開了一道口子,然後看見了
一大包紅糖乾棗加粉色包裝的衛生巾。
“?!!”
“(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