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荊天月的發布會入場都審核重重,這兩天洪則忙的要死,抽空來看下還差點被轟出去,回去之後格外憤憤不平。
結果當天晚上又出了點么蛾子。
楚妍開直播回答粉絲問題,關於秦冕的事幾乎是事無巨細。
開直播的時間在凌晨一兩點,導致一大堆相關行業從業者哀嚎遍野。
畢竟後天還要出席荊天月的發布會,這戲一出出的,誰頂得住啊。
荊天月被洪則的電話叫醒,肖絨也迷迷糊糊的,被荊天月哄了兩句繼續睡了。
荊天月到外面接起來,洪則說:“稿可能要改了。”
荊天月:“怎麽?”
她穿著睡袍,領口都沒合攏,站在樓梯扶手邊上,一隻手敲著木質的扶手。
“你自己看微博,人家打感情牌,你……”
荊天月哦了一聲,“我看看,等會回你吧。”
外面走廊沒開燈,手機屏幕的光線沒能把人照亮,只能描出影影綽綽的輪廓。
楚妍的聲音就特嗲,是基本上男人都喜歡的那種類型,還很會撒嬌。
荊天月第一次知道她,還是在一次圈內的小型晚宴上,明星很多,她跟高靜一向聚在一起開玩笑。
秦冕扎在男人堆裡閑聊。
女人聚在一起八卦忒多,特別是高靜這種資深瓜農,她欸了一聲,說你知道嗎,楚鵬翻車了。
楚鵬是一富二代,家裡開連鎖酒店的,算得上帥,但跟明星比還是差了點。
人倒是有趣,看到荊天月就姐姐的喊。
“他又怎麽了?”
楚鵬這人有點愛好,就是喜歡長得顯小的類型,喜歡清純口味的女孩,娛樂圈裡這種一把抓,他談戀愛倒是出手大方,也不愁女朋友。
“看上了盛恆的一個藝人,追了半年都沒追上呢。”
高靜笑了一聲,“頭一次看他這麽執著。”
“很難追?”
荊天月剛結婚不久,不過她一向對圈內的事沒那麽熱衷。
“也不是,”高靜笑著說,正好穿著白西裝的楚鵬過來,被高靜拉住問:“真失戀了?”
楚鵬頭髮不知道打了多少發膠,荊天月站得遠了一些。
“還沒開始怎麽失。”
楚鵬笑著說,“小妞眼光高,看不上我
。”
高靜:“那就別勉強了唄。”
楚鵬:“我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嘛,約了她幾次,都說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
高靜:“那你畢竟比不上男明星皮相好。”
楚鵬摸了摸臉,“但是我好歹玉樹臨風啊。”
荊天月嗤了一聲,“減減肥,怎麽感覺你今年胖了。”
楚鵬欸了一聲,“姐,誇我帥很難嗎?”
高靜:“當然,人老公天下第一帥。”
荊天月的婚禮楚鵬也去過,之前沒見秦冕也很好奇,但是那場婚禮實在堪稱世紀婚禮,無論哪方面都讓人羨慕。
更何況還是美女求婚。
楚鵬哦了一聲,“那當然是比不上姐夫的,就我追的那個小明星,也說理想型是姐夫這種呢。”
荊天月抬了抬下巴,“那當然了,秦冕天下第一。”
高靜哎喲一聲,順便問楚鵬,“你追的那個美女叫什麽,今天也在嗎?”
高靜也就隨口一問,畢竟這個場合十八線的來不了。
楚鵬看了一眼,指了指一邊,“那兒呢,喲,正在跟姐夫說話。”
高靜眯了眯眼,荊天月也看了過去。
楚妍穿了一條天青色的禮裙,光遠看就一股清純味。
高靜:“是個小美女。”
荊天月:“我很老嗎?”
高靜:“你怎了,不至於吧,還不允許粉絲追星呢?”
荊天月哼了一聲,走了過去。
秦冕個子高,本來在和幾個男賓客聊天,冷不防楚妍走過來,他愣了好半天。
卻聽到對方說:“秦老師好,我很喜歡您的電影,能給我簽個名嗎?”
他倆很久沒見,卻沒想到在這種場合見到,簽名的心不在焉,求簽名的鼻酸難忍,而旁邊的人看不明白,正好荊天月過來,發出此起彼伏的問號。
秦冕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他喊了一聲天月。
荊天月嗯了一聲,她的目光落在楚妍身上,心想楚鵬眼光不錯。
但對方眼圈微微發紅,倒是挺莫名其妙的,她又看了一眼秦冕,秦冕卻拉住她的手,“想回去了?”
荊天月沒把楚妍放在眼裡,也沒注意這倆的不自然,嗯了一聲。
直到後來秦冕接了一部武俠電影,楚妍是女一號,她這多留了個心眼。
三年的時間,也不知
道這兩個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苟合多少次,一個劇組就已經是舊情複燃,還是當初宴會上就心照不宣?
“我十三歲就認識冕哥了,那時候跟我媽媽在南方上學,嗯嗯……冕哥是我的鄰居,他很照顧我的。”
“冕哥是個很溫柔的人,是啊,夏天的西瓜放在水井裡冰一下才好吃……是嗯,是,他時候幫家裡乾活,晝夜顛倒的……”
“喜歡要分年紀嗎?我那時候就喜歡他了,哈哈是啊,很帥,對我又好,他還會幫我趕走欺負我的男同學,那麽帥的哥哥,誰不喜歡呢?”
“後來……後來他就…”
楚妍的話透露出來不少唏噓,評論罵她小三的和為這種愛情流淚的都有,楚妍好像根本無所謂被罵小三。
她的背景應該是在自己家裡,背景還有和秦冕的合照,不少人在評論裡洗,都說楚妍也不是故意做小三的,分先來後到的話,也是荊天月是小三吧。
真是荒謬。
荊天月看著直播回放還是沒看完,草率地拉到底,楚妍宣布了一個消息——
“我懷孕了,是冕哥的孩子,婚禮也在準備,祝我幸福吧。”
深夜很安靜,荊天月靠在欄杆上靠了好久,最後開了燈在窗戶邊抽煙。
外面還有星星,遠處的高樓樓頂的紅燈閃著,有夜班飛機飛過,風冷心淒,她覺得自己怪倒霉的。
也很無語,她什麽都不知道,那邊唱戲的已經敲鑼打鼓不知道幾出了。
十幾歲的時候追求愛情,追求理想,也曾經熄滅過,再點亮,再碰到秦冕,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
誰知道對方是別人冰箱的冷凍肉,咬一口硌牙,化冰後還讓人哆嗦。
又覺得還好,還有肖絨。
室內開著小燈,她抽煙抽得愁腸百結唏噓萬分,又有點慶幸。
肖絨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荊天月的背影。
這個人隨隨便便一個姿勢都帶著風情,真絲的睡衣被燈描上了光,好像也泛著碎金,連帶著荊天月有點亂的頭髮也添上了慵懶。
一個人靠過來,一雙手環在她的腰上,下巴靠在自己的肩。
溫熱的皮膚交疊,荊天月想到幾個小時前肖絨的喘息,還有閉著眼等親的乖巧。
她問:“怎麽起來了?”
肖絨:“
夢裡找不到你,嚇醒了,醒來也沒有你。”
荊天月:“這麽巧。”
肖絨看到一邊的煙盒,空氣裡都彌漫著煙味,她問:“怎麽了?”
荊天月唉了一聲,“大人的煩惱啊。”
肖絨:“我也是大人。”
被人掂了掂胸,“不大啊。”
肖絨哼了一聲,“你剛還說你大就可以了。”
荊天月的領口敞開著,睡衣裡當然什麽也沒有穿,凸起的點都印了出來,乳暈上還有咬痕。
“所以你好使勁咬我,希望我再大點讓你埋著喘不過氣?”
她的聲音帶著揶揄,那點愁又沒有了,煙嫋嫋的,被風稀釋,肖絨也拿了一根,塞進嘴裡,湊了過來。
她們靠著窗,點煙點得有些曖昧,彼此身上都是彼此的味道。
肖絨吸了一口煙,說:“什麽時候去旅遊?”
荊天月嗯了一聲,尾音上挑,“終於想起來你鴿我的旅遊了?”
肖絨:“忙嘛。”
荊天月:“明天什麽行程?”
肖絨:“錄音,之前有幾個工作沒收尾。”
荊天月哦了一聲,“我們肖絨好有出息哦。”
肖絨:“別鬧。”
荊天月笑了一聲,她抽煙的姿勢都帶著媚,眉梢眼角都是讓肖絨喘不上氣的誘惑。
特別是上床的時候,她恨不得貼得再緊一點。
恨不得對方把自己搞暈。
荊天月:“等你檔期吧,我隨時有空。”
肖絨:“那你等我。”
荊天月:“我還不等你?換做別人我早不要了。”
肖絨:“那我是特別的。”
荊天月嗯了一聲。
肖絨的頭髮披著,也不長。荊天月和她在一起很少看她抽煙,驀地想起第一次拍電影的時候,看到肖絨在樓下抽煙。
大雨的路邊,這個人踩著拖鞋弓著背抽煙,懶洋洋的,抽出了點頹。
現在也沒差,眉宇自帶的,兀自的那股味,就是留不住的味道。
偏偏本性相反。
“什麽時候開始抽的?”
荊天月問她。
肖絨想了想:“十四吧。”
荊天月:“那麽早。”
肖絨:“教我跳舞那大哥給了我一根。”
“就很喜歡了?”
肖絨:“那也沒有,自己買一包很浪費,就不太抽。”
後來出道有時候壓力大會
抽兩個根,跟趙茗硯背著梁伊衣在樓道裡抽,還是被抓到,罵了個狗血淋頭。
頭被人揉了揉,荊天月把自己那根煙扔了,伸手拿走夾走肖絨嘴裡那根,趁著對方還沒合上嘴,親了上去,舌頭順著唇縫鑽進去,煙味都纏繞在一起。
肖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親得快喘不上氣。
她不服氣,松開之後喘著氣說:“再來一次。”
荊天月:“不要。”
肖絨哼哼兩聲,轉身走了,荊天月哎了一聲,手剛伸出去拉她被人拽住,天旋地轉,位置倒轉,被人壓在窗欞,睡袍都腰帶都被這個動作扯掉了。
根本是開著衣服。
肖絨還穿得整齊,布料跟肌膚摩擦,肖絨臉上都是得逞的笑意。
她捧起荊天月的臉親得對方滿臉都是口水。
荊天月:“你是小雞嗎?”
肖絨:“你不是米。”
荊天月:“那我是什麽?”
肖絨:“老婆啊。”
她的手摩挲著光滑的肌膚,“發布會真的不讓我去?”
荊天月:“你這麽想去?我還在追你呢。”
肖絨:“那我們現在算什麽?”
她的唇在荊天月唇邊逡巡,手卻按在前幾個小時咬出的牙印,荊天月腰都軟了。
荊天月挑了挑眉:“偷情?”
肖絨:“……”
荊天月:“無媒苟合?”
肖絨覺得還是讓她閉嘴吧。
她有一件禮物,想送給荊天月很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點首太一的《第一次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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