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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罪遊戲 - 第1章 落網字體大小: A+
     
    新紀年3000初春發生了一件大事,通緝排行榜TOP1的殺人犯伽瑪落網了。

     在逃三月屠殺二十一人,號稱犯罪史上最窮凶極惡的罪犯,在讓全市乃至全國惶惶不安三月有余之後,終於被騎士團的特級警督賀瀧抓獲。

     網絡上沸反盈天,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伽馬本人編纂出了各種離奇荒誕的故事,有的說伽馬是個喜歡吃人肉的猛漢,殺人是為了飽口腹之欲,有的說伽馬是個變態的時尚精英,殺人是為了剝人皮製作好看的衣服。

     伽馬今日將從普通監獄被押往辛德勒監獄,各大媒體聞風而至,苦苦等候了整夜想要一睹真容,結果只看到一個帶著黑色頭套的囚犯被按頭上了印有最高警局徽章的警車——身量頗高,骨骼清瘦,和猛漢形容迥然相異。

     數量警車前後開道,浩蕩出城。

     辛德勒監獄建在距離市區幾十公裡開外的深山內,岩壁陡峭,山勢近乎原始,進出困難,設置在這樣的地貌環境中是因為監獄本身的性質特殊——重刑犯聚集地。

     警車抵達時適逢餐點,囚犯們陸陸續續從礦場回來等候放飯,一雙雙厭世的眼睛難得迸出毒蛇樣陰毒的光澤。

     “呸,姓賀的還沒死。”

     二十七歲的賀瀧生的俊朗昳麗,身高腿長,多年的素質訓練讓他肩背寬闊,手臂及胸腹肌肉都結實有力,無論是被拉去拍電影還是當男士內衣模特都綽綽有余。但他卻不是個繡花枕頭,辛德勒監獄裡有好幾位都是他的老熟人,被他親手送進來,再沒出的去。

     與賀瀧一比,那個傳聞中的變態殺人犯伽馬則顯得瘦弱許多,脊梁微微駝著,被賀瀧拽下車,按著肩扯掉頭套。

     “刷拉”

     伽馬和他們想象的都不太一樣,既不威猛也不猙獰,相反,俊俏的有些過分,那張細致的面孔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唇色慘白,透著一股病氣。

     突如其來的光亮飽含刺激,伽馬難以忍耐,猛地抓住賀瀧的手臂。

     那群囚犯瞬間激動起來。

     “伽馬發威了!”

     “打起來!打起來!乾死姓賀的!”

     伽馬僵了兩秒,陡然“嘔”一聲。

     眾囚犯:“……”

     旁邊隨行的警員也露出了些許不忍的神色,四十多分鍾的環形山路,在走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伽馬就受不住直犯惡心,手指死死的攥著褲面,賀瀧卻熟視無睹,硬是一聲不吭的讓車開到底。

     犯人雖罪大惡極,但在處刑之前都享有基本人權,賀瀧這種隱形的虐待就仿佛他們之間有什麽了不得的私仇。

     足足十分鍾,伽馬的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了。

     賀瀧面無表情的撐著他,任憑他弄髒自己的警服。

     直到吐不出什麽來,伽馬才擦了擦嘴角。

     “對不起。”

     “沒事。”賀瀧漠然將髒外套折疊,搭在另一條手臂上對獄警道:“人我送到了,看牢他。”

     “好的賀警官。”

     “賀瀧!”

     賀瀧回眸,凌厲的眉一寸一寸軒起。

     “賀瀧……”伽馬又喊了他一聲,欲言又止,憂愁裹挾著眷戀如同蒙蒙煙雨,籠在他秀氣的眉間:“對不起。”

     “會不會抓錯人了……”有獄警在小聲嘀咕。

     賀瀧的臉頰忍無可忍的抽動,他幾步回頭,揪著伽馬的領子猛地將人摁在牆上,將硬實的衣領勒進青年蒼白的皮膚裡。

     “不準再叫我的名字!”他咬牙切齒:“嚴瀟,在這裡贖罪,別再動那些歪心思!”

     “你,你不要生氣。”伽馬難以呼吸,他艱難的哀求著,垂落的眼睫濕潤戰栗:“我會乖乖的,乖乖的改造……你不要生氣。”

     賀瀧的眼底暈開一片血色,他兩腮咬的緊繃,似是恨極,良久才松開手。

     “哐當”監獄大門閉合,警車絕塵而去。

     伽馬默然站立,久久的望著警車駛離的軌跡,直到獄警呵斥才離開。

     背後傳來口哨聲,伽馬回眸,看見一個平頭男和一個胖子在鐵欄的另一端衝他笑。似是被嚇著,他忙把頭轉回去低下,徒留一個白皙柔軟的後頸輪廓。

     “真可愛。”老K用拇指按唇角:“佛陀,你覺得呢?”

     “這小子真是伽馬?”佛陀鄙薄道:“瞧這弱不禁風的樣子,賀瀧別是抓錯人了。”

     “姓賀的抓沒抓錯不知道,跟他有仇是真的。”老K幸災樂禍的說:“倒是便宜了蓋帽的,淦。”

     “蓋帽的”是黑話,指獄警。

     佛陀知道老K指的是什麽,所有新犯人都要先在入監隊接受調教,監獄長會用各種野蠻的方式告訴他們什麽是“服從”,不少倒霉鬼會在入監教育階段直接被搞殘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監獄與世隔絕,等級嚴森,監獄長就是這裡的皇帝,他有能力讓犯人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更要命的是這裡雄性聚集,連個耗子都是帶把兒的,無處宣泄的欲望只能沿著食物鏈向下發展。而伽馬這樣羸弱又漂亮的年輕人,儼然是食物鏈的底端。

     “總不至於弄死了。”佛陀淡漠道:“最後不還是你的菜?”

     “又要用二手貨。”老K忿忿不平的啐道:“真他媽晦氣。”

     適時放風時間結束,他們不得不在獄警的呵斥聲中排隊回籠。

     晚飯時分,伽馬出了入監隊,他換上了不大合身的灰色囚服,肩與腰處都明顯空出一塊。年輕人膚色冷白,眉宇卻黑的宛如淬了墨,額骨和顴骨處多了淤青血痕。

     他來的晚了些,放飯的容器空空,只剩下薄薄一層黃湯,他微有茫然,背後稀裡嘩啦吃飯的囚犯們連連怪笑——看新人出洋相是監獄裡的例行節目。

     伽馬捧著餐盤默然走到角落裡坐下,他腰似乎不太舒適,坐下時用手扶了一下。

     伽馬這張臉無論做什麽表情都賞心悅目,扶著腰皺眉的樣子更是滿含撩撥,老K在不遠處看的眼冒綠光,屁股一點點離開了凳子。

     監獄長帶著電棍走進,老K忙坐下,監獄長將一份塑料袋裝的水煮青菜和米飯扔到伽馬跟前。

     “謝謝。”伽馬溫和道:“我能再要一些白糖嗎?”

     “你的要求可真多。”監獄長不陰不陽的說,掏出幾袋從咖啡廳裡順出來的紙包裝糖粉扔過去:“只有這個。”

     “謝謝您。”

     老K目送監獄長離開,下巴都給驚掉了。

     監獄克扣錢糧是常事,他們為了不餓肚子就自然形成了這種競爭性的用餐制度,來晚了就活該餓著。監獄不是療養院,許多新人連著幾天吃不到飯,在勞動的時候餓暈,獄警只會拳打腳踢呵斥他們起來。

     監獄長親自送飯,還給挑口味,實屬罕見。

     “這小子懂生存之道,反抗只會吃更多苦頭。”佛陀在一旁一邊剔著肉裡的蛆蟲一邊說:“相反,把監獄長伺候開心了日子會好過很多,我現在相信賀瀧沒抓錯人了。”

     老K眯眼。

     “好事兒。”

     伽馬將幾包糖粉盡數倒進米飯,攪拌了幾下送進嘴中。

     米飯夾生,混著沒洗乾淨的沙礫,煮青菜涼透,毫無滋味,唯一能讓人稍事放松的就是那些纏繞在舌尖的齁甜滋味。

     他很快吃完了食物,跟著人群去洗澡。

     監獄就是這樣,什麽時候做什麽事,早一刻晚一刻都不行。

     伽馬在外面等到大多數人都洗完才走進浴室,燥熱的空氣中充斥著雄性的臭味,未擰緊的水龍頭“滴答”作響,地上滿是積水,他突然喪失了洗澡的欲望。

     一個人影從後方慢慢襲近。

     “啪”

     伽馬被捂著嘴猛地甩到牆角,地上積水四濺,他險些滑倒,雙手亂抓,被對方反剪至背後。

     “讓我爽爽。”老K將他貼牆按住呵氣,用力頂了兩下嘶啞的笑:“我保證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伽馬驚恐的搖頭:“唔!!”

     腰部一涼,他松垮垮的褲腰被撐開,老K的手貪婪的伸進去,他拚命掙扎而無果,眼淚從眼角滲出來。

     老K愈發興奮,他感覺這年輕人全身僵了一下,漂亮的眼睛閉合,幾秒後又睜開,清潤的瞳孔裡像是注入了一些別的東西。

     “怎麽?想明白了?”他咬上那白嫩的耳朵含糊發問。

     年輕人古怪的哼笑一聲,明明淚痕尚在,眼尾的弧度卻如窄刀般收束。

     “今天蓋帽的都沒敢動我,你怎麽敢?”

     蓋帽的是黑話,新人不會知道。

     老K的瞳孔收縮,狐疑的在伽馬瘦而緊致的腰窩處掐了一下,冷笑:“他沒動你?那你這腰是怎麽回事?當我K王好騙?”

     伽馬痛的倒吸一口涼氣,笑的更厲害:“他跟你一樣,話沒說清楚之前喜歡動手。”

     老K的手不安分的搗鼓了幾下,有點震驚。洗澡是這一天唯一的清洗機會,蓋帽的顯然也不是個會保護犯人的存在,這小子褲子裡卻乾淨得很……

     “你跟蓋帽的說了什麽?”他冷冷道。

     “我告訴他賀警官對我的確有私人意見。”伽馬輕描淡寫:“因為賀警官是我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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