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夏在小廳裡坐了半天,終於還是坐不住了。
這個財神爺怎麽回事?
都到吃飯的點了怎麽還不出來?
他是想要在自己的房間裡躲到天荒地老麽?
想了想,冉夏站起身來,雄赳赳氣昂昂地就往白赦的房間走去。
敲了敲門,沒有得到回應,冉夏就有點頭疼了。
這老公,怎麽這麽嬌羞?
這麽嬌羞可怎麽辦?
說實話,冉夏覺得自己這輩子是生不出“白搭”了。
猶豫了一下,冉夏勇敢地推開了白赦的房門,決心讓他面對現實。
逃避是沒有用的!
畢竟他已經落入了自己這麽一個豪門小怨婦的手裡了。
推開門的瞬間,冉夏幾乎都已經打好腹稿解釋自己是怎麽不小心開門進來的了。
然而,在冉夏抬起頭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呆滯在了原地。
不……
不是?
老公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麽圍著浴巾光著上身剛剛從浴室裡走出來?
你這樣子,你親愛的老婆很容易腦內小劇場的!
冉夏默默地把視線從白赦震驚的面孔上往下移……
嘖,胸肌,腹肌,人魚線……
啊,真羨慕自己有這麽一個老公啊。
人魚線往下……
冉夏變態的笑意頓了頓。
這礙眼的浴巾!
冉夏死死的盯著浴巾,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階級敵人一般痛恨。
而白赦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無奈了起來。
自己這個老婆,行事風格總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看夠了麽?”白赦涼涼的問道。
看夠了嗎?
誠實地回答的話,答案是沒有。
冉夏的目光戀戀不舍的從浴巾上移開,這才倔強的移到了白赦的臉上,緩緩地點了點頭:“看夠了。”
白赦:……
所以你看得很盡興咯?
白赦也沒了一開始的局促,就那麽直直的站在原地和冉夏對視著。
冉夏眨了眨眼,目光漸漸遊離。
啊……這腹肌,我死了。
察覺到冉夏的神情,白赦突然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他有些頭疼,抬起手來,浴巾略略往下掉了掉。
正要說什麽,卻看到冉夏的眼睛在那一刻放出了光芒。
白赦:……
不,正常來說,這種情形之下,自己和冉夏的反應都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個老婆是怎麽回事?
她能不能收斂一下自己的表情?
想生氣,但是根本氣不起來。
白赦看向了冉夏,深吸了口氣:“好看麽?”
冉夏誠實的點了點頭:“挺好看的,不過這玩意為什麽你舉手也不掉。”
這玩意?
白赦默默地低下頭去,看向了那塊潔白的浴巾。
他感覺自己髒了。
髒的透透的了。
默默地提了提浴巾,白赦看著冉夏的目光冷冽而嚴肅。
冉夏眨了眨眼,意會,舉起手來:“我這就走!”
說著,冉夏轉過身去。
冉夏很後悔。
非常後悔。
自己衝進房間的時候,為什麽不帶著一個錄影機?
現在好了!
看完了!
什麽也沒留下!
哎……
冉夏幽幽的歎了口氣,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這個老公……
為什麽在吃飯邊上洗澡啊?
平時他洗澡的時間,可不是這個點。
冉夏的腳步頓住了。
她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態了起來。
她轉過頭去,看向了白赦,留下了一句:“真快。”
說完,趁著白赦還一頭霧水,冉夏愉快地衝出了房門,挽救了自己的生命。
白赦在看到冉夏愉悅的背影的時候,終於明白她話語裡的含義。
???
這個老婆是怎麽回事?
白赦總覺得自己和這個老婆之間,一定有一個人拿錯了劇本。
為什麽她這麽懂啊!!!
還有這個女人!
什麽叫真快?
這一點都不快好麽?
壓抑住了內心吐槽的**,白赦勉力維持住了自己冷靜的人設,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扯下浴巾,換上衣服的時候白赦的手頓了頓。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忍不住勾了唇笑了笑。察覺到自己的笑容的時候,白赦的臉冷了冷,很快地收斂了自己的笑意。
白赦出了房間的時候,冉夏已經坐在餐桌上了。
白赦的目光從冉夏的衣服上滑過,她之前那件衣服已經被換下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件幾乎想要把扣子扣到喉嚨口的襯衣。
收回了目光,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白赦看到了冉夏手腕的袖子。
即使是這個地方,這件衣服的扣子也是完完整整地扣著的。
白赦有些無語的把目光移到了冉夏的臉上,卻意外地發現了冉夏臉上討好的笑意。
她甚至“不經意”地抬了抬手,試圖引起白赦的注意。
白赦看著冉夏臉上寫著的“求誇獎”這三個大字,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是,他是不習慣冉夏穿著那麽……暴露。
可是這不代表他想要看到一個修女。
在等待上菜的時候,冉夏正襟危坐。
她想起剛才的經歷,就覺得自己血虧。
她進房間的目的是什麽?
是哄財神爺!
可是結果呢!
是!
她是看到了財神爺如雕塑一般完美的身材,甚至在他的腹肌上多看了幾眼!
可是這就代表她賺了麽!
不!不是的!
她血虧啊!
這玩意,看了又不能重複播放!
甚至最後自己還因為色迷心竅,多嘴說了一句“真快”。
冉夏基本上可以想象自己在財神爺那邊的好感度了。
哎……
恐怕已經扣成負數了吧。
白赦看著這樣的冉夏倒是有些新奇。
如果說,白赦在剛才的事情發生之前,還沒有理清楚自己對冉夏的心思的話。
那麽,在剛才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比自己的腦子更明白他自己在想什麽。
白赦不是一個會拒絕現實的人。
既然認清了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是那種會矯情糾結的存在。
既然喜歡冉夏,那麽自己就應該拿出喜歡的態度來。
如果……
如果冉夏喜歡那些親密接觸的話,自己配合也不無不可。
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等待著張嫂上菜。
白赦和冉夏對視著,一時間無言。
以往的白赦是非常享受這樣的安靜的。
可是對於今天的白赦而言,這樣的安靜,會讓他忍不住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
即使白赦自認已經看清自己的內心。
可是對於白赦而言,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始終還是過於刺激了點。
為了打破這份寧靜的尷尬,白赦張了張嘴試圖挑起話題。
可是一張嘴,他說的就是一句;“我不快。”
冉夏愣在了原地,有些茫然地看向了白赦。
許久,她才艱難地回應:“ 你……不快。”
不是?
這個財神爺是被人穿越了麽?
他突然在說什麽呢?
如果是以往,冉夏恐怕已經在腦內開始上演餐桌普雷了。
可是今天的冉夏,已經惹惱了財神爺一次,不能再惹惱財神爺第二次了!
冉夏努力的在腦海裡重複著“珠寶展”這三個大字,才勉強把不和諧的畫面驅逐出去。
對著財神爺,冉夏微微笑了起來。
笑的矜持而優雅。
仿佛天生的修女,聖母瑪利亞在世。
白赦在說出口的那一刻就後悔了。
可是在看到冉夏的表情的時候……
算了,這個戲精。
上了菜,冉夏優雅地舉著筷子,緩緩地用餐。
白赦看著冉夏,忍不住皺了皺眉,提示道:“今天的菜不錯。”
冉夏看了看這個和往日沒有多大區別的菜單,秉持著財神爺說什麽都是對的的原則,點了點頭:“是的,不錯。”
說完,她優雅地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了自己的碗裡。
白赦:“……”
這和他想象的畫面有一點點的區別。
這個老婆,今天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的沒有眼色。
想了想,白赦夾起一筷子菜,放進了冉夏的碗裡,這才看向了冉夏,等待著她的反應。
冉夏茫然地看著自己碗裡的菜。
受寵若驚!
哇,這個財神爺怎麽回事?
上次這麽給自己夾菜的時候,還是自己做了一桌子黑暗料理的時候啊!
是的,冉夏承認那是黑暗料理了!
但是那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財神爺,給自己夾菜了啊!
冉夏看著這筷子菜,覺得這菜裡有毒。
她默默地戳了戳碗,抬起頭來,看向了白赦。
白赦的眼底閃過一絲期待來,而後和冉夏平靜的對視著。
冉夏猶豫地,試探著對著白赦說道:“謝謝?”
白赦的眉頭,在那一瞬間就皺了起來了。
這個女的,怎麽回事?
自己給她夾菜,她不給自己夾回來也就算了,就這麽一句謝謝就打發了?
連敷衍的“老公”都沒有了?
冉夏看著白赦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反應出錯了。
哇,這個財神爺怎麽回事啊。
不就是洗個澡麽?
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可怕!
冉夏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考了個不及格的差生被老師點名隨堂問答一樣。
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想起白赦剛才誇了今天的飯菜不錯,冉夏狠了狠心,夾起一筷子菜來,就往自己的嘴裡塞。
而後,她飛快的在臉上掛起了熟練而真誠的微笑:“今天的菜真好吃!”
白赦看了看冉夏碗裡的菜。
又看了看自己空空蕩蕩的碗。
呵。
這個老婆看不懂哪怕一點點的眼色。
是時候離婚了!
冷著臉,從冉夏的碗裡夾起一筷子的菜來,白赦冷著臉繼續了自己的用餐。
白赦覺得自己的暗示非常明顯了。
就等著冉夏的表現了。
而冉夏看著白赦的動作,整個人都絕望了。
哇……
這個財神爺已經氣到連夾給自己的菜都夾回自己的碗裡了麽!
那自己的珠寶展是不是完蛋了!
是不是已經吹了!
一餐飯,冉夏吃的戰戰兢兢。
在白赦放下筷子的那一秒,冉夏也飛快地放下了筷子。
白赦看著冉夏,正想要說點什麽。
比如說,當初的那些協議,和所謂的約定。
在白赦意識到自己的真正心思的那一刻,那些協議,就已經失去了它應有的價值了。
可是,還沒等他說話,白赦就見到這個老婆,飛快的站起身來,噔噔噔地就往她自己的房間跑去。
不過一錯眼的功夫。
人就跑了個沒影。
???
這個老婆,是看不出來自己想要和她談心的意圖麽?
以前沒發現這老婆這麽看不懂眼色啊。
而那頭,飛快的回到了房間裡的冉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重重地松了口氣。
她感覺自己得救了!
默默地給自己點了個讚,冉夏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第一的小機靈鬼!
她在自己老公放下碗筷的那一刻,就知道白赦要張嘴說話了!
回想起這一整天的表現,冉夏幾乎能想象出自己的老公會說什麽!
無非是珠寶展不給你去了之類的殘酷的話!
幸好!
她冉夏聰明機智!
當機立斷飛快地離開了案發現場!
完全沒有給這個老公任何的說話機會!
她可愛的珠寶展!
保住了!
她真棒!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七夕情人節快樂啊!
加更什麽的,留到周末吧,最近工作突然繁忙,有心無力(歎氣)
這麽好的節日,不如發88個小紅包吧!前88,先到先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