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得知是白家出麵取消的宴會之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冉夏開著二十碼的小車車就到了白赦辦公的地方,一路上,各種小電驢從她豪華囂張的紅色跑車旁呼嘯而過。
前台的小姐姐依舊是當初的那個人,冉夏看到她的時候甚至熟練地對著她打了個招呼。
小姐姐在見到冉夏的時候眼睛都亮了,愉悅而主動地問道:「是來找白少的麼?」
在冉夏點頭之後,小姐姐很快的替冉夏預約了見面。
冉夏甚至還有心情和小姐姐搭話:「那個什麼張經理呢。」
上次來的時候,張經理可是狐假虎威的厲害,冉夏可記仇呢。
前台小姐姐在和秘書預約之後,衝著冉夏甜甜的笑著:「她被開除啦!已經預約好了,依舊是老地方上去哦。」
冉夏臉上帶著笑意,衝著小姐姐揮了揮手,轉過身來就是鐵血無情。
嗬,便宜老公,我來了。
冉夏被帶進辦公室的時候,白赦正在辦公,見到冉夏的時候,他衝著冉夏點了點頭,示意她找個地方坐下。
冉夏坐在了舒適的沙發上,放下了昂貴的小包包,抬起頭就想要對白赦進行嚴苛的申討。
——你把宴會取消了,我精致的小禮服怎麼辦!我昂貴的高跟鞋怎麼辦!我可愛的小包包怎麼辦!
剛想要說話,卻見到白赦放下了他手中的筆,雙手交握著放在膝前,身體略略向後靠在了椅背上,目光淡定而沉著,看著冉夏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突然闖入的下屬一般,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冉夏的身上穿著的是黑色的緊身小裙子,精簡的剪裁完美的包裹著她妖嬈的曲線,衣服的胸口開的不大,可也足以讓人看清她傲人的資本。
冉夏坐著的時候雙腿交疊著,黑色的裙子緊緊裹著她的臀部,露出了一雙膚如凝脂的雪白大腿。
大腿之下,小腿的肌肉緊實,線條完美,雙腳踩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豔麗而張揚,在白赦的注視之下,甚至還有心情一點一點地觸著地面。
白赦看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眼不見為淨。
這穿的,不像話!
白赦正要移開視線,卻見到冉夏理所應當地對著自己說道:「冉憐的宴會,是你讓人取消的麼!」
白赦抬起頭來,和冉夏對視著。
他很清楚冉夏是來做什麼的,更清楚怎麼對付冉夏。
對於冉夏的問題,他略整了整手腕邊的袖口,勾了勾唇,笑道:「取消了?」
在老爺子滿臉擔心的吩咐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知道……
這女人沒心沒肺的,怎麼可能被冉家認回親女兒的事情傷到?
她最在意的果然是宴會。
白赦幾乎能想像出來冉夏的套路。
不管開場是什麼,過程是怎麼樣,最後的結局一定是冉夏得到她想要的——從自己的口袋裡。
想到這一點,白赦就覺得結婚真是了無生趣。
不過……
他抬眼,看向了冉夏滿臉寫著「我要補償」的直白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其實,倒也不賴。
比如說,看到冉夏啞口無言的模樣的時候。
雖然這樣的時刻比較少,可是正因為少,才足夠珍稀。
冉夏得了車的這三天,白赦的生活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沒有甜膩膩的「老公」,也沒有虛偽又直白的彩虹屁,甚至連冉夏的身影,都有時候看不見幾分。
這樣的日子,像極了白赦理想之中的婚姻,可卻又仿佛少了些許色彩。
可是,真的看到冉夏的時候,他又覺得……
算了還是黑白世界比較適合自己。
色彩什麼的,還是敬謝不敏了。
白赦的沉默讓冉夏很是憤怒。
她就知道!
這破事一定是白赦指使的!
冉家真是廢物!
連自己家的宴會都保不住!
在這一刻,冉夏對冉家的怨念達到了頂峰。
鼓著氣,冉夏仿佛要把地板踩出個坑一般,氣勢洶洶的走到了白赦的面前,她「砰」地一聲把那精致的小包包扔在了白赦的辦公桌前,一隻手按住了白赦面前的辦公材料,另一隻手膽大包天地揪住了白赦的領口。
因為冉夏的動作,白赦不得不仰起頭來和她對視著,他皺了皺眉,卻發現自己被冉夏的動作困在了方寸之間。
他推了推桌子想要靠後,卻被冉夏發現了他的動作,整個人怒氣衝衝的越發貼近了白赦,聲音裡滿是要求:「回答我,是不是你!」
白赦下意識地抬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冉夏那因為彎腰而有些若隱若現的胸口……
他飛快的移開了視線,努力的和冉夏對視著,好叫自己的餘光不看到應該看的,可這動作實在是有些危險,即使努力的放空視線,也難免有些不該看的入了他的眼簾。
冉夏還在那邊振振有詞著爭取起了正當權益,對她的現狀一無所知。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配那些可愛的小包包有多努力!」
「你知不知道要是那件漂亮的禮服知道自己沒有了出場機會,會有多傷心!」
「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強烈要求你補償那些可愛的包包和禮服!」
白赦輕輕咳嗽了一聲,努力移開自己的視線。
冉夏察覺到了他偏頭的動作,有些不滿地扯了扯他的領口:「我說話呐!」
怎麼還開小差!
這可關係著自己能從他口袋裡掏出多少錢!
他必須得給自己好好認真聽著!
因為冉夏的動作,白赦不得不重新和冉夏對視了起來,他的目光略有些遊離,可是這麼多年的教育讓他說不出「我看到你胸口」了這樣「低俗」的話語,他憋了半天,連自己冷靜自持的形象都維持不住了,這才有些狼狽地說道:「你坐好。」
冉夏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要求,倔強而決絕:「我不。」
白赦:……
冉夏繼續說道:「你應該給我補償!」
激動的時候,冉夏甚至又拍了拍桌子,隨著她動作的幅度……
白赦的目光仿佛觸電一般收縮了起來,他猛地推開了冉夏的手,急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窗前,深吸了幾口氣,聲音似乎被刻意壓低了:「我不。」
冉夏:???
這話怎麼那麼熟悉呢?
輕輕歎了口氣,轉過身來看著冉夏,白赦恢複了平日裡的冷靜:「是老爺子讓我做的。」
說完,白赦勾起了唇,凝視著冉夏的臉,在他的目光之下,冉夏的表情一寸寸的凝固,一寸寸的皸裂,她臉上的字從「我要補償」一點點的變成了「窩草我這還怎麼去要補償」。
這個回答的效果,如白赦意料的那樣效果出色。
冉夏看著白赦的目光充滿了控訴。
她本應該是個小廢物!為什麼要告訴她這麼可怕的消息!
白赦看到冉夏呆若木雞的模樣,愣了愣,很快的低下了頭,遮掩住了自己的唇,過了一會,這才滿臉冷漠地重新抬起頭來。
冉夏看著白赦這一連串的動作,有些懷疑人生。
?剛才你是去偷笑了吧?
還是當著我的麵偷笑的吧?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妻子,你面前活生生的受害者?
冉夏看著面前的男人,默默地握緊了包包。
不能揍他,他是財神爺,是你的快樂源泉,不能揍他。
不行……快忍不住了。
看著冉夏的神情,白赦低下了頭翻閱起了文件,很是有現世靜好的滋味。
勾了勾唇,不讓冉夏察覺到自己的愉悅,白赦說道:「補償是不可能補償的,你可以試著問老爺子要。」
冉夏:??問老爺子要補償?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麼?
別以為你低下頭我就看不出你在幸災樂禍!
好氣啊!
冉夏衝著白赦翻了個白眼:「不敢,不去,不想!」
看著冉夏的神情,白赦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冉夏的第一次見面。
也是這個房間,也是差不多的時間。
當時的冉夏還沒有暴露她的本性,站在自己的面前,對著自己小心翼翼地吹著彩虹屁。
她說:「你真是個好人,是我嫁過的最好的老公,就是不知道我這個合法妻子能不擁有一點點的合理又卑微的...零花錢?」
可恨當初自己竟然沒有從「嫁過的」這三個字裡窺見她的本性,隻被「好人」「最好的老公」這幾個詞給蒙蔽了眼睛。
合理又卑微的零花錢?
自從自己給了她副卡,她又抱上老爺子的大腿之後。
她哪裡卑微了?
她還敢扯自己的衣服,對著自己翻白眼,簡直要爬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難怪他們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白赦覺得,沒有愛情,婚姻也都快成了他的墳墓了。
現成的那種,躺下去斃命的那種。
正要說些什麼,白赦卻見到那頭的冉夏低垂著頭,看著她手裡的手機,整個人若有所思的模樣。
冉夏手機裡推送的標題是這樣的。
#美女豪車龜速行駛街頭,行人摩托紛紛輕鬆超車#
冉夏凝視著這短短的幾句話半天,有些不確定。
自己這是……
絕佳的車技被公開處刑了?
作者有話要說:L('ω')┘三└('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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