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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第五妖媚 - 第82章字體大小: A+
     
    第八十二章

      關於木蝴蝶進學的安排,月佼心中是早有一些打算的。不過她也知自己考慮事情未必能多周全,還是先找嚴懷朗商量。

      嚴懷朗簡單探了一下木蝴蝶的底子,知她只是早年曾跟著月佼簡單認過一些字而已,認真講來,幾乎等同一個尚未開蒙的稚子。

      月佼也清楚,這樣的狀況自是進不了官學的,便想著替木蝴蝶先找一傢俬學。

      嚴懷朗略一盤算,覺得羅家的家塾對木蝴蝶來說是最合適的。

      畢竟木蝴蝶幾無根基,若真要讀書,只能先和稚子們混在一堂做同窗;外間私學人員蕪雜,小孩子們未必全都懂事,她一個大人與孩子們坐在一起求學,難免會招來異樣的目光。

      而羅家有帝師羅堇南與大學士羅霜坐鎮,本就家學淵源,風氣也淳厚端正;加之羅家上下是恨不得將月佼捧在心尖上疼著,愛屋及烏之下,自會對木蝴蝶厚加照拂,也免她在外頭的私學被人排擠或嘲笑。

      「原本我外祖家也是有私學的,但外祖以暗探之事起家,馮家的私學文武兼修,要從很小時教起,她這時候再去也不合適。」

      嚴懷朗剖析了其中各種利弊,月佼深以為然,這事就這麼定下了。

      「那你為何不提你嚴家的家塾?」月佼有些好奇。

      嚴懷朗「嘖」了一聲,「你想想嚴芷汀是個什麼德行。」

      忠勇侯府的家塾承襲了些許老世家頑固的舊俗,雖明面上家中的小姑娘們也與兒郎們一樣打小進家塾唸書,但在課業上對女子是有明顯疏怠的。

      雖說同熙帝新政已有四十多年,但有些觀念在暗中仍有其根基;在有些人的眼中,女子一生最大的成就仍是嫁人生子,能認字,稍稍懂些道理便足夠。

      這種根深蒂固的陳腐觀念想要改變,絕非一家一戶、一朝一夕之功,或許還需要數代人的潛移默化,才能徹底將此事導回正途。

      待到十一月十七,月佼與嚴懷朗一道,領著木蝴蝶前往羅家大宅,向羅堇南提了這請求。

      對於月佼的任何要求,羅堇南都是不會拒絕的,何況這是一件好事,當下也就同意了。

      這時月佼才知,羅家家塾的主事先生竟是羅如晴,當下不由得對這個比自己年長沒幾歲的姑姑生出敬佩來。

      月佼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羅如晴笑道,「我原以為,你是只管在閨閣中繡花……」

      「嘿,你這小姑娘,瞧不起人呢?」

      羅如晴沒好氣地笑著,抬手就想去敲月佼的頭,卻被羅堇南、羅霜與嚴懷朗齊齊瞪了回去。

      就在此時,羅昱松顛顛兒地跑進廳中,抱住月佼的腰大叫一聲「侄女啊」,然後回頭對臉色鐵青的嚴懷朗哈哈大笑。

      「從前我叫你嚴二叔,你還不樂意,」小羅昱松肉乎乎的臉蛋上全是得意挑釁,「這下你還得倒過來叫我『叔』了。」

      慪得嚴懷朗險些從齒縫中蹦出個「滾」字來。

      因絃歌巷與羅家大宅隔著大半座京城,每日來回的跑也不方便,月佼便提出讓木蝴蝶借住羅家;木蝴蝶怕月佼身旁沒了人照應,自是不肯。

      嚴懷朗與羅堇南合計一番後,提出待他與月佼成婚、搬進陛下賜的宅子後,再讓木蝴蝶到羅家好生讀書,畢竟那時宅子中自不會少人照應,木蝴蝶也可安心求學。

      ………

      隨著婚期越來越近,羅家、忠勇伯府、高密侯府都一日忙勝一日,嚴懷朗自也少不得忙碌奔走。

      倒是月佼這個待嫁的姑娘,被縱得跟沒事人一樣,每日該當值當值,該回家回家,什麼事都不必操心。

      「還真沒見過你這麼甩手不管事的新娘,」蘇憶彤羨慕得不行,「若將來我嫁人時也能如同你這般,那真是謝天謝地了。」

      月佼笑得慚愧:「不是我不想管,實在是中原成親的規矩好麻煩,我什麼也不懂,他們就不讓我摻和了。」

      話雖如此,可明眼人都看得懂,說到底還是嚴懷朗捨不得她累著,羅家也不願她勞心費神。

      雖羅家尊重月佼的意思,一直未大張旗鼓對外宣揚她的身份,可若遇到有人問起,倒也從未瞞過,如今月佼這頭的請帖又是由羅家發出,且在婚禮當日她還會從羅家大宅被迎走,因此她的家門出身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原本一個小小的員吏武官,忽然就要與右司最高官長、忠勇伯府二公子結為連理,又爆出帝師重孫女的身份,自會引發不少背後的嘀咕,旁人看待月佼時的目光也免不了多出幾分揣測。

      對於旁人忽然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目光,月佼不是沒察覺,可她也不驚不惱,且比從前更加勤勉、更加注意自己當值時的言行,以免因懈怠或疏忽而落人口實。

      「既你無事可忙,不若咱們散值後一道喝酒去,」雲照神秘兮兮地攬了月佼過來,笑得不懷好意,「送你個大禮。」

      「看你的神情,似乎不像什麼好事……」月佼心中惴惴,又忍不住好奇。

      雲照與蘇憶彤對視一眼,兩人不遺餘力地鼓動起來。

      蘇憶彤道:「咱們已經許久沒有聚到一起玩了,這還是趕上近來大家都清閒,這才趕緊約著你小聚一下。」

      「可不是?」雲照嘿嘿道,「就我們三個,去我那裡吃飯喝酒,說說姑娘家的閒話,你瞧我們連江信之和紀向真都沒約的。」

      雲照不喜歡回家,也不住官舍,就在城西置了個宅子,離監察司不遠,也沒有太多人伺候,倒是清靜不拘束。

      近來發生太多事,之後一直忙忙慌慌,幾人確實許久沒好生聚過,月佼自然是心動的。

      安頓好木蝴蝶的事之後,她就在琢磨起紅雲谷其他人的出路來。

      不過隋枳實那頭還無消息傳回京,想來是尚未找到破解瘴氣林之法,因此「如何安置紅雲谷其他人」這事,倒也並不急迫,還有時間容她慢慢想。

      她知道雲照見識多、眼界廣,就一直想找機會問問雲照有沒有什麼主意。

      遲疑片刻後,月佼點了頭,又去同嚴懷朗說了一聲。

      嚴懷朗素來也不拘著她,知她是去雲照那裡,就只與她約好時辰去接,便由得她去。

      申時散值後,月佼和蘇憶彤跟著雲照回去,趁著宅子裡的侍者忙著備晚飯的空隙,雲照將她倆領進書房,展示了送給月佼的「新婚大禮」。

      是一大箱子書與畫冊,極不正經那種。

      比月佼當初在龍泉山雲家別院的書房裡見識過的「紅杏樓主」的著作更為膽大包天。

      「我倆搜羅了好久,每一本都是我們親自上書肆去挑的!」

      這話若是雲照說的,月佼還不覺得出奇,可偏是一向內斂些的蘇憶彤說出這話,真是叫她驚掉下巴。

      月佼紅著臉從箱子裡隨意拿出一本畫冊翻了翻,抬頭看向蘇憶彤,訥訥道:「你……變了。」

      蘇憶彤面上也浮起赧色,笑嚷道:「還不是為著你的新婚之夜著想麼?」

      淺笑恣意的雲照一手攔住紅臉月佼,另一手握住紅臉蘇憶彤的手,口中一本正經道:「這就是真朋友!」

      那一箱子不正經的書冊,月佼自沒好意思大大方方帶回去。

      雲照倒是當真「貼心」,隔日便吩咐了人送到絃歌巷,將那箱子交給木蝴蝶偷偷收起來,成功避開了嚴懷朗的注意。

      月佼知道後,只能紅著臉目瞪口呆贊雲照一句「義薄雲天」。

      ………

      同熙四十年十一月三十,小寒;宜納彩、開市、嫁娶。

      寅時,平旦,銀月仍在天邊,鴉青天幕掛一團冰,隱隱有鳥鳴喈喈,天地萬物由昏昏漸向清明。

      木蝴蝶受羅霜委託,小心翼翼地進到房中,將後半夜才勉強入睡的月佼喚醒。

      因著京中的婚俗,昨日黃昏時月佼就被領回了羅家大宅。

      身旁沒了那個熟悉的人,她很不習慣;加之昨夜又忽然下起雪,簌簌雪落的聲響攪擾得她愈發難以入眠,約莫輾轉到子時之後才勉強睡著。

      可這才睡了不足兩個時辰就又被喚起來,她實在難過得笑不出來。

      見她蔫頭耷腦跟在木蝴蝶身後出來,羅霜料想這姑娘必定是滿肚子起床氣,便慈愛笑著一路哄,說婚禮當日不可以發脾氣。

      「在中原成親,真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月佼悶悶打了個呵欠,垂著腦袋邊走邊小聲嘟囔。

      待用過簡單的早點,一群人又忙忙碌碌替她換好嫁衣、梳發妝點,一切妥當後,已是卯時了。

      原本羅家按照中原的習俗,專為月佼打造了一整套金器佩飾;可嚴懷朗在詢問過木蝴蝶之後,又特地按照紅雲谷的習俗,為她另備下一套銀飾。

      紅雲谷有俗,「無花無銀,不成婚嫁」。

      銀戒飾纖指;銀鐲襯皓腕;銀鏈綴玉頸;銀墜傳耳語。

      對紅雲谷的人來說,那淺淡銀輝如月華一般遍體流光、熠熠生輝,便是月下林間少女幽幽心事初喜,是花燈紅帳中新婚春宵的不甚嬌羞。

      月佼已睏倦得近乎渾噩,自無心思去看鏡中的自己是如何妍麗,懵懵的眼兒盯著院中仍未停歇的落雪,整個人恍恍惚惚、呵欠連天。

      黎明前的蒼穹似被漫天風雪抹了一層薄霜,隱約見有雀鳥立在寒枝,片刻後撲哧振翅飛去,拉開一縷清明天色。

      遠處有熹熹光亮隱現,遙遙映著羅家大宅青磚黛瓦、閭閻撲地。

      不經意地一個抬手,她腕上金銀兩只鐲子相互輕擊,發出錚然悅耳之音,那睏倦僵硬的小臉終於軟和些許,唇角淺淺上揚。

      此生重來,她並未預知太多事,能成為如今這般模樣的自己,是她從未料到的。

      她原以為,這一世能保住性命,找到一條謀生的路,平平凡凡、問心無愧地活到壽終正寢,便是最大的圓滿。

      可是她尋到了自己的血脈親人,遇到了一群夥伴,找到了一個心上人。

      等到天光大亮時,她的心上人就會穿過重樓迢迢,越過風雪漫漫,來到她面前。

      從此與她攜手,共赴此生煙火紅塵。

      羅堇南面帶慈愛的欣喜,親手替月佼戴上了小金冠。

      金線流蘇輕晃,將小姑娘那被妝點得愈發明艷的眉眼遮得若隱若現。

      月佼紅唇微彎,徐徐站起身朝羅堇南、羅霜行了禮後,在眾人矚目下抬手輕揚。

      嫁衣紅裳,皓腕上金銀雙鐲擊出動人清音。

      一室金紅點點倏地紛紛而下,似銀河傾倒,如星光爍爍。

      「感謝上蒼,待我不薄;願我的家人、我的夥伴,此生喜樂、平安。」

      她的嗓音有別於平日那般綿甜,連神情姿儀都與往常不同。

      這是「紅雲神女」的答謝之禮,也是她的承諾。

      無論是哪路神明網開了這一面,請一定要知道,第五月佼,她沒有辜負這重來一世的機會。

      沒有被前塵仇恨、恩怨遮蔽雙眼,一步一步走得踏實、認真,終於活成了今日這般美好的自己。

      將來,還要變得更好的。

      ………

      辰時,天光已破曉,遠處朝霞漸起,如半江瑟瑟半江緋紅。

      飛雪輕揚,長空皓影,迎親鑼磬聲聲分明。

      草木著霜,重樓與遠山皆披了霜雪華彩,萬種詩情,千般畫意。

      羅家大宅的正門外,一身玄色吉服的嚴懷朗長身立於迎親儀仗的最前,看著心愛的小姑娘牽著羅堇南的手,款款行來。

      銀裝素裹的天地之間,青山白首,近水融雪,萬物清澈靈秀。

      而那烈烈張揚的紅色嫁衣,卻宛如四月早春裡映日的絢麗煙雲,在當下的冬雪掩映之中,如火如焰,明麗奪目。

      金線流蘇輕遮了她半面,可隨著她的身移影動,那善睞明眸便帶了毫無遮掩的含情笑意,大大方方朝他望過來。

      這一望一笑,如熾烈佳釀,似要將人醉倒在這白茫茫的天光裡。

      嚴懷朗定定回望著她,眸心湛笑,恍惚間想起兩年前那個秋夜,黑雲遮了半月的林間,如山中精怪一般靈動的小姑娘。

      那時她「趁人之危」,偷偷摸了他的手就跑時,定然沒想到,餘生都要乖乖來償當日「輕薄之債」。

      行禮過後,羅堇南將月佼的手交到嚴懷朗的掌心。

      在嚴懷朗將月佼打橫抱起的瞬間,他沉沉笑嗓在她耳畔輕聲道,「松鼠精,這下你可別想再跑了。」

      「我才不跑。」月佼抬手環住他的脖頸,眉眼與紅唇俱是甜滋滋的笑模樣。

      兩年前在林間月下初見時,她只看到這人星眸清冽,於黑夜中似璀璨銀河。

      萬沒料到,有朝一日會被他溫柔而親暱地抱在懷中,紅裳與玄衫輝映,飛雪雙雙沾衣。

      她的心上人多好呀,十里春風不若他眉間落雪,千江明月不及他溫情厚意。

      今日她在漫天大雪裡握住這個人的手,便似乎握住了從此之後漫長而美好的韶華,她不會放開的。

      她會與他一道去看山河錦繡,一起去經歷世事沉浮。

      哪怕最終他倆只是浩渺天地之間的過客,青山白雲也會記得,他們曾攜手走過。

      ………

      大縉的婚俗中,迎親時新郎與新娘分別坐在兩匹馬上,娘家的長者以一根細長紅繩繫在兩人小指上後,兩人便要帶著迎親儀仗游城。

      嚴懷朗將月佼抱上馬背坐好,自己也躍身上馬,羅堇南便替二人繫上紅繩。

      兩人雙雙向著羅堇南及羅家眾人行了禮,徐徐策馬。

      獵獵寒風中,月佼扭頭對身旁的人笑道:「嚴懷朗,好好領著我往前走吧。」

      一場薄雪,十里紅妝,不成敬意。

      此生,就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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