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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第五妖媚 - 第62章字體大小: A+
     
    第六十二章

      靜夜中宵,燭影輕搖;數聲淺笑低喚,溫軟似紅塵繾綣,恍如一瞬星霜換。

      月佼抿唇垂眸,並未回首,只是望著自身後牽住自己衣袖的那隻手,滿心滿眼都盛了甜津津的偷笑。

      「做什麼?」她紅著臉抬頭,水眸斜斜望向房梁,明知故問。

      嚴懷朗舉步繞到她身前,笑眸中有湛湛的光:「你這小松鼠精,還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他雖笑意和煦,可月佼卻莫名感受到一股別樣的危險氣息。

      「是、是你說,旁的事我都不必管,那我自然就該、就該回去了呀。」隨著他徐徐的迎面迫近,羞澀伴著莫名的慌亂使月佼連退數步。

      嚴懷朗淡淡揚眉,目光始終直視著她,笑音輕緩:「旁的事你盡可交給我;可我,卻是交給你了。」

      眼見她已經退至桌案前,後腰險些就要抵上書桌邊沿,嚴懷朗眼疾手快地上前,環臂護住她的腰身。

      她退得太急,沒防備嚴懷朗會伸手來護,收勢不及,竟將他的手背撞向了桌沿的稜上。

      嚴懷朗吃痛地悶哼一聲,卻並未撒手,反倒順勢將她圈進了懷中。

      「很疼嗎?」月佼倏地停下後退的腳步,想要去牽起他的手來查探傷勢。

      扣住她腰身的那手卻收得愈發緊了些。

      待那陣淺淺的鈍痛過去,嚴懷低頭盯著她,滿面凝肅:「還有個事,我很疑惑。」

      見他忽然神色正經,月佼連忙抬起紅臉看向他,「什麼事?」

      「在沅城時,你當真將我壓在牆上……」

      他話音未落,月佼立刻面紅耳赤,抬手就捂了他的嘴,在他懷中羞赧到幾乎要跺腳了,「沒有!沒有壓在牆上!是你自己退到那裡的!」

      「哦,沒有壓在牆上,」嚴懷朗點點頭,愉悅偷笑的沉嗓悶悶自她掌心冒出來,「只是偷親?」

      幾日前在監察司的院中無意間聽到紀向真與她的對話時,嚴懷朗心中是頗感驚訝的。

      從前他顧念著這小松鼠精對世情懵懂,便一直小心克制,直到在龍泉山上的林間,他因她突如其來的躲避而慌張,才忍不住跨過了心中給自己設下的小小藩籬,衝動地親吻了她。

      而在那之前,他就怕自己一不留神浪過頭,將她給驚著。

      可那日聽紀向真所言,這膽大包天的小姑娘,竟早在沅城時便趁他神志不清明,先下手為強了!

      早知如此……他想想自己克制到愁腸百結、輾轉反側的那些日夜,真是遺憾到扼腕。

      提起這事,月佼驀地羞到發急,索性以兩指將他的薄唇上下捏住,紅臉瞪人,「不是不是不是!明明是你先……」

      要知道,此時的月佼已是「參悟」過「紅杏樓主」著作中的文以載「道」,又加之面前這人孜孜不倦的「身教」,自是今非昔比了。

      在沅城時她還不太明白男女之間親吻的意義,才會稀里糊塗做出那樣冒著傻氣的古怪舉動。此刻回想起當時心中所思,總覺十分丟臉,所以她一點也不想讓嚴懷朗知道這事。

      可托紀向真那大嘴巴的「福」,到底還是被嚴懷朗給知道了。

      「總之,總之,我那時絕沒有想過趁你神識不清就、就輕薄你,真的!」月佼急忙紅著臉強調自己的正直。

      嚴懷朗甚是愉悅地哼笑著收緊了臂彎,幾乎將懷中的小姑娘緊緊黏在了自己身上。

      他早早對這小姑娘動了心,先是遠遠望著,然後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這之後多少次小心翼翼的迂迴試探,於無聲處不著痕跡地極盡誘惑,就想引她入懷。

      他一直克制地耐心守著、等著,竟不知小姑娘早在他一無所知時,便已對他生出了心思。

      這真是叫他又甜蜜又苦澀,又歡喜……又失落啊。

      螢燭微光下,將兩道緊緊相貼的身影半映在書房的牆上,如一對交頸鴛鴦的剪紙小像。

      牆上那對影兒就這樣緊相偎、慢廝連,其姿態之綺麗曖昧,直叫人面如火燒,心如擂鼓。

      「那,你此刻想想,可好?」嚴懷朗以額抵上她的眉心,笑音沉沉帶啞。

      低語中如有模糊而壓抑的淺吟,似懇求,又似渴盼。

      感受到環住自己的懷抱愈發炙熱,月佼反過雙手弱弱撐在背後的桌沿上,悄悄嚥了嚥口水,紅臉上揚起一絲顫顫的僵笑道:「想、想……什麼?」

      「我這人是很矜持的,」嚴懷朗啞聲笑著,低頭貼上她微顫的甜唇,含糊輕道,「若你實在想要輕薄我,請務必,竭盡全力。」

      ………

      所謂「天不遂人願」,就在兩人癡癡纏纏之際,書房的門叩叩作響。

      馮星野那老頑童在書房外跳著腳低聲嚷道,「收斂點收斂點,探監也有個時限的啊!」

      惱得嚴懷朗生平第一次生出個忤逆非常的念頭——

      真想一拳打扁自家外祖父的臉。

      被驚到的月佼羞赧得只想就地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心思各異的兩人各自急急平復著曖昧的氣息,又整理了略有些凌亂的衣衫後,面紅耳赤的月佼仍是手足無措,低著頭不敢看人。

      好在那老頑童鬧了兩句後便離去了。

      月佼凝神側耳,聽著那施施然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嗔了嚴懷朗一眼,小聲開始甩鍋:「都怪你。」

      嚴懷朗認命地將這鍋接來背好:「嗯,怪我。要不……」

      就不走了吧。

      月佼猶如福至心靈般,竟立刻懂了他沒說出口的那半句話是什麼,隨即慌張地抬起雙手摀住自己的紅得要滴血的耳朵。

      「不聽不聽,有一顆松子精在唸經……」

      她絕不能再受他的蠱惑了!

      嚴懷朗倒也沒再強求,只是望著她笑。

      月佼扭頭,拒絕看他那魅惑人心的俊朗笑臉,半晌後心虛不已地碎步蹦到門後,將書房門打開一條小小縫隙。

      她紅著臉躬身自門縫中偷覷半晌,確認外頭已無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嚴懷朗好笑地瞧著她那副做賊似的模樣,走過去大剌剌將門打開,「我讓府中的馬車送你回去。」

      聖諭畢竟還未撤,他終究不方便貿然出門。

      「你傻了嗎?我可是翻牆偷溜進來的!」月佼訝異地回頭瞪著他。

      嚴懷朗牽起她的手,低聲笑道:「若明日你還是很想我,直接從府門進就是了,不必翻牆的。」

      「不是,我是說……」

      「傻姑娘,」嚴懷朗難得地笑彎了眼,「聖諭只說我不能出去,又沒說外頭的人不許進來。」

      月佼聞言,頓時紅唇呆呆微啟,如被點穴定身。

      被、被自己蠢到了。

      ………

      兩日之後,高密侯府門口的內城衛戍悄然撤走,但嚴懷朗仍未復職。

      月佼不知嚴懷朗是如何向陛下交代的,但聽江信之說了內城衛戍撤走的消息後,心下稍感安定。

      她對嚴懷朗是足夠信賴的,既他說過能將事情處理得如她所願,她自全心信他,絕不會自以為是地去做些沒頭沒腦的莽撞舉動,無謂拖他的後腿。

      眼下陛下已經撤了對他的「禁足令」,羅家那頭也無太大動靜傳出,想來他已將「尋找羅霈」這差事向陛下與羅家都做出了令他們信服的交代;而他暫未復職的緣由,多半還是為著那群文官反對出兵海上清繳寧王殘部,仍在對他繼續彈劾以向陛下施壓。

      對此,月佼雖為嚴懷朗焦心,卻也分得清輕重,明白這不是自己能摻和的事,便也不去胡亂打聽箇中內情,也沒再去高密侯府攪擾嚴懷朗,只沉下心來,認真在小書院中安分進學。

      九月十五一大早,點卯過後,眾人又秩序井然走進小書院的講堂內,先是三五成群地各自圍攏講了些閒話,待到見時辰差不多,這才各自歸位坐好。

      侍書小僮抱了一摞卷宗、圖軸匆匆入內,將它們整齊擺放在講堂案上,前排有人低聲笑問小僮今日是哪位大人前來授課。

      小僮回以神秘又驕傲的一笑,回頭瞧瞧進門處無人,這才低聲道,「你們真走運,嚴大人難得有空,今日竟親自來小書院講學呢。」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眾人立時議論紛紛。

      當下嚴懷朗只是被陛下勒令停職,卻並未罷官,因此他來小書院替新進員吏們講學,倒也不違規制。

      只是有些出人意料罷了。

      作為右司的最高官長,嚴懷朗並沒有什麼官架子,卻也甚少與新近小員吏們有過多接觸。

      一則他不喜枯坐案頭,許多重大案件都是親自上陣,時常離京在外;再則他肯給予下屬足夠的權力去施展才華與抱負,許多事都交由謝笙帶領周行山及趙攀去酌情安排,並不會驕橫自負地指手畫腳。

      新近小員吏們對他少年時的傳奇功勳有所耳聞,平日裡又無機會與他交流,只見他在人前的神情時常都是淡淡的,雖不倨傲,卻也並不多麼親和,便覺他猶如清風明月,只可遠觀。

      今日一聽他要親自來授課,眾人自是喜不自勝,於議論紛紛間翹首以盼。

      在滿室期待中,唯獨紀向真瑟瑟發抖,恨不能將自己團成一個實心小圓點。

      坐在他後頭的江信之見狀,疑惑地皺眉踢了踢他的椅子,「你在做什麼?」

      「你不會懂我的痛。」紀向真飛快地回頭瞪他一眼,又縮回去繼續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作為在場「唯二」受過嚴懷朗指點的人,紀向真實在很怕嚴懷朗今日將自己拎出來做靶子。

      抖了片刻,他又扭頭看了一眼右後方的月佼,原以為可以得到同病相憐的一個回視,卻見那小妖女深思恍惚地紅著臉瞪著桌面。

      太詭異了,看不懂。

      ………

      今日嚴懷朗心情像是不錯,雖面上神色仍是淡淡的,卻不若平素那般漠然。

      他主要剖析了《大縉律》中一些與右司職權範圍相關的法條,又以之前的「洞天門」販奴案做了範例,雖並不如周行山那般聲情並茂,倒也詳盡實用。

      接著又從「洞天門」販奴案開始,向眾人道出右司之後最重要的一件大事——

      平定江湖勢力。

      此事其實早有苗頭,小員吏們並未大驚小怪,但神色中也隱有由於與迷茫。

      種種跡象都能看出,右司平定江湖勢力的所有行動,並非只針對所謂「邪魔歪道」,對名門正派也在以相對溫和的手段行招安之實,似乎是最終目的是將整個「江湖」一併消弭於無形。

      對此,小員吏們有贊同者,也有異議者,只是沒人敢當著他的面表露出來。

      之後,嚴懷朗按小書院授課慣例,讓眾人自行提問,由他來答疑解惑。

      蘇憶彤率先起身發問:「言官御史們常言右司行事煞氣重,時常不留餘地,近乎以暴制暴,實乃大惡。下官茫然,請嚴大人指點。」

      這個問題其實是在場不少人的心聲,卻沒人有如蘇憶彤這般的勇氣來做著出頭鳥。

      與左司同屬監察司的右司職能為何,坊間之人多是雲山霧罩,而朝中文官對右司「行事手段過於凶狠」多有詬病,這也是嚴懷朗自領右司丞後律被彈劾的根源。

      眾人紛紛屏息,齊齊望著嚴懷朗。

      嚴懷朗不鹹不淡地環顧四下,並無絲毫慍色。

      「左司職能為何?」

      蘇憶彤答道:「尚書省名下監察左司,掌辯六官之儀,糾正省內,劾御史舉不當者。」

      言官御史監督百官,糾舉、彈劾不法官吏,左司又監督御史不當,如此相互牽制,方能各有敬畏。

      「那麼,右司呢?」嚴懷朗又看向雲照。

      雲照擲地有聲地應道:「除暴安良,以武,維護法度威嚴。」

      不同於左司的明正堂皇,右司便如那監察司內隨處可見的神獸獬豸,以獠牙鎮妖邪,以犄角辨曲直忠奸。

      原本以為自己今日逃過一劫的紀向真還沒來得及慶幸,便被嚴懷朗點了名,「何謂『俠士』?」

      頭皮發麻的紀向真在滿座同情的目光中緩緩起身,站了個筆直,絞盡腦汁想了半晌,才猶猶豫豫應道:「除暴安良,以武……犯禁。」

      這就是陛下欲以右司為利劍,將整個江湖勢力不分正邪一併消弭的根源。

      江湖名門「除暴安良」的所謂俠義之舉,往往也游離在法度之外。

      而秩序,攸關同熙一朝的興衰存亡。

      「良善若無力自保,便只能任人魚肉;而律法,正是為了維護良善與秩序。可律法本身,是無力維護自己的。右司之所以存在,雖不為開萬世之太平,卻是為守護律法之初心。」

      嚴懷朗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在座的所有人,身姿修挺,氣度英華,「言官彈劾,市井誤解,甚至,後世史書上或許都不會給我們一個褒揚的名頭……」

      可,職責所在,以惡護至善,雖千夫所指,吾往矣。

      ………

      月佼與所有人一樣,怔怔望著講堂之的嚴懷朗。

      他只是神色如常地站在那裡,如任何一個尋常武官那般挺拔肅立,可月佼深信,此刻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到——

      他身上,有光。

      坦蕩昭昭,無懼無畏。

      彷彿只要跟在他身後,便永遠不會走錯路。

      月佼忽然忍不住抿緊了唇,一對眼兒笑成了彎月。

      這是她的心上人呢。

      講堂上的嚴懷朗驀地咳了一聲,不著痕跡地將頭扭向一邊,避開了她的直視。

      他在心中暗道自己大意,竟忘了事先提醒這小姑娘,不要在今日這眾目睽睽的場合下,對他笑得那樣好看。

      實在是很容易……將嚴大人的一身正氣,擊個粉碎。

      滿座正在按要求書寫策論的眾人中有人無意間抬起頭,卻驚見嚴大人正心事重重地蹙眉,頓時無不惴惴彷徨,以為他在考慮什麼凶險之事。

      可嚴大人心中想的只是——

      就說,那個此刻衝自己笑得一臉甜滋滋的小姑娘,什麼時候才肯當真鬆口,給堂堂嚴大人一個名分啊?!

      ………

      到了九月下旬,同熙帝才詔令嚴懷朗復職。

      但因同熙帝堅持命慶成郡王做出兵清繳寧王殘部的準備,文官們對嚴懷朗的彈劾便依然沒有停止。

      於是同熙帝不得不在嚴懷朗復職的詔令中加了一條,暫不許離京,以便及時上朝接受言官質詢。

      好在近期也無需要嚴懷朗出京的案子,於是他便每日按時點卯,耐著性子伏案處理一些雜事。

      這閒散的狀態倒合了他眼下的心意,使他有充裕的時間在散值或休沐時領著月佼到處吃喝玩樂討小姑娘歡心,順便將心愛的小姑娘……吃乾抹淨。

      總之,除了「心愛的小姑娘暫時不肯鬆口成親」讓嚴懷朗略有些焦灼之外,這段日子原本還算舒心。

      直到九月廿五這日,謝笙將之前月佼一行出京辦理「洞天門」販奴一案時的花銷明細記檔交給嚴懷朗審閱批復時,嚴懷朗頓時覺得,花不香了,水不甜了,陽光也不明媚了。

      「雲照,你們初到沅城住客棧時,你是與人同住一間嗎?」嚴懷朗徐徐抬眸。

      雲照、紀向真還有月佼,三人排排站在他的桌案前,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不知他為何忽然讓人將自己叫到議事廳來。

      雲照搖搖頭,疑惑地答道:「沒有啊,那幾日我都是獨自住的一間。」

      「紀向真,請解釋一下,」嚴懷朗修長的食指點著明細記檔中「沅城客棧食宿」這一條,盯著紀向真的冷眼裡閃著凶殘的光,「當日你、雲照、月佼,三個人住客棧,為何是兩!間!上!房!」

      右司已經窮瘋了嗎?!要出差事的同僚省一間房的錢好過年嗎?!

      那日午後,監察司的上空縈繞著近乎咆哮之音。

      整個監察司左右上下的人,包括各個角落裡的耗子們都聽出來——

      清風明月的嚴大人,他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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