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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知深淺 - 第31章字體大小: A+
     
    31.

     下車時腿上根本使不出力,膝蓋和腳踝麻得像已經不屬于自己。洛曇深想不到會在如此狼狽的時刻遇見單於蜚,左腳剛一踩在地上,小腿肚就跟轉筋似的抽痛。他連忙低下頭,想要遮住臉上的猙獰神情,左手卻被單於蜚扶住。

     他突然想起上次在田埂上,自己被泥土里藏著的石頭絆了一下,踉蹌撲進單於蜚的懷里,之後假裝腳踝受傷,不能走路更不能開車,那時單於蜚也是這樣扶著他的手。

     這次他仍舊沒有受傷,yh卻在巨大而沉重的心理沖擊下短時間失控,以至于明明毫發無損,卻站不起來。

     他感到難受,感到心虛,迫切地想要站起來。

     但是不行,腿腳完全不听使喚。

     不知道為什麼,上次裝傷裝得理直氣壯,這次真的邁不動腳,卻忐忑不已。

     是怕被發現腿上壓根沒傷嗎?

     還是不願意再在這個男人面前示弱?

     他想將單於蜚推開,但是手指卻抓著對方的衣袖不肯松勁。

     周圍是混亂的,人聲鼎沸,很多人看到豪車撞上路燈桿,要麼拍手稱快,罵一句“有錢人活該”,要麼拿出手機拍照,傳給不在現場的人一起樂呵,警車似乎來了,笛聲越來越近……

     他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也不清楚自己的臉色慘白得多嚇人,腦中紛繁不堪,就像卷過了一輪又一輪狂風驟雨。

     面前的男人躬下腰,幾乎與他貼在一起,他看著自己的手臂被撐起來,接著身子突然一輕,幾乎是被對方架出了駕駛室。

     “我……”他的喉嚨就像堵了一團棉花,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都困難。

     雙腳都已踩實在地上,yh卻還靠在單於蜚身上,單於蜚的一條手臂從他肋下穿過,繞到他背心,正在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

     這無疑是個極其親密的姿勢。單於蜚支撐著他,也安撫著他,他感覺得到單於蜚胸口的震動,也听得見單於蜚沉穩的呼吸聲。

     他努力想要冷靜下來,讓那些暴(an)的、黑暗的、冰冷的情緒不要再在yh里橫行肆虐。

     直到交警、急救車趕到,單於蜚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無聲地擁著他,在混亂與嘈雜中給他撐出一個狹小的,卻安全的空間。

     “少爺!”林修翰沖了過來,一看引擎蓋凹進去的一大塊,就眼前一黑。

     之前通話時,洛曇深只說遇見了周謹川,他哪里想得到這居然還出了車禍。更沒想到單於蜚也在現場。

     “我沒事。”洛曇深臉還慘白著,但精神稍好了些,腿仍舊乏力,不過好歹不用一直由單於蜚撐著了。

     急救車見沒有需要救治的傷員,已經開走,交警還在拍照取證。

     “你來得正好。”洛曇深意一說話就喘氣,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叫人來把車拖走。那邊兩位小孩,我沒撞到他們,但小孩子受了驚嚇,穩妥起見,你馬上安排人帶他們去醫院做詳細體檢。還有這個路燈,看看該怎麼賠。”

     林修翰看向單於蜚,單於蜚站在洛曇深身側,仍舊扶著洛曇深的手臂,但沒有再摟著他。

     也許是注意到林修翰的目光,單於蜚調轉視線,與林修翰四目相對。

     林修翰立即別開眼,不敢再看。

     那是一道沒有神采的目光,甚至是麻木而空洞的,這讓他感到極不舒服,好像單於蜚看的不是他這個活生生的人,而是隨便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

     他想不通洛曇深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陰冷的人著迷。

     單於蜚給他的感覺就像一場下了半個月的雨,潮濕晦暗,四處冒著涼氣,不被日光所眷顧。

     誰都不喜歡連綿沒有盡頭的陰雨天,誰也不想長時間置身于雨水中,哪怕文人墨客總愛用清新脫俗的詞句描寫一場雨。

     藝術和生活總歸是不一樣的。

     洛曇深向交警交待完情況,一回過身,就看進單於蜚眼里。

     與林修翰的認知不同,他從不認為單於蜚像一場冷雨。一定要形容的話,單於蜚應該像一捧在海洋上空刮過的風,潮濕歸潮濕,卻帶著誘惑人的咸味。

     大概是注意到洛曇深已經不需要攙扶,單於蜚松開了手。

     下一秒,小臂卻被洛曇深抓住。

     單於蜚微垂眼睫,眼睫的陰影像雲一般倒影在眸子里,“嗯?”

     “你要走?”洛曇深皺眉,手指更加用力。

     單於蜚看了看被扔在一旁的自行車,“我要去上班了。”

     洛曇深這才意識到,單於蜚突然出現僅是巧合,此時正是三點多接近四點,而這條路是單於蜚從摩托廠前往鑒樞酒店的必經之路。

     但即便只是路過,單於蜚停下來敲車窗,還有之後那一系列動作,已經給了他莫大的慰藉。

     痛苦、瘋狂之類的情感其實並不能感同身受,人要麼自己走出來,要麼一輩子深陷其中。

     是單於蜚將他從旋渦里拉了出來,給了他一個臨時的避風港。

     如果剛才單於蜚沒有踫巧經過,沒有將他從車里架出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盡快平靜下來。

     是單於蜚拉了他一把。

     “別去。”他沒有松手,盯著單於蜚的眼,重復道︰“別去。”

     單於蜚半擰起眉,似是有些困惑。

     在別人臉上,這不過是一個極淡的表情,在單於蜚臉上卻足以表現拒絕。

     “陪我一下。”洛曇深眼中通紅,分明是之前就爆出的紅血絲,此時看上去卻像因為委屈而紅了眼。

     他拉著單於蜚不放,眼尾還在因為那些雜亂無章的情緒而顫著,臉上沒有血色,只有唇角被咬破的地方紅得觸目驚心。

     他的皮質大衣被扔在車上,此時穿的是最正式的西裝,本該光潔如新的皮鞋上蹭上了些許泥灰,褲腳也有些髒,一絲不亂的背頭散了松了,幾縷頭發支楞著搭在額頭……

     這一切都令他看上去可憐又可笑。

     但他的背脊卻還挺得直直的,下巴也昂著,只是肩膀在不由自主地顫抖。

     此時此刻,他就像一只擁有華貴毛皮與漂亮眼楮,下凡時卻不幸摔了一鼻子灰的仙獸。

     單於蜚抿住唇。

     “你別走。”他靠了過去,緊抓住單於蜚胸口的衣物,抓得那麼用力,骨節都開始泛白,“或者你可以帶上我。你去上班,我也去。你,你的車在那兒。”

     單於蜚偏頭看了看,將他的手從自己胸口挪開,轉身去扶倒在地上的自行車。

     洛曇深緊步跟上,站在他身後一步遠的地方,像是怕他騎上車就跑掉。

     林修翰從未見過自家少東家這副模樣,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暗自心驚。

     “這車修過一次。”單於蜚終于開口,“現在已經不能載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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