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洛曇深坐在床上,浴袍的領口微敞,手中的玻璃杯里有小半杯已經涼透的水。
他看著前方,醉意雖然早已散去,卻似乎留下了一片掠影在眼中。
片刻,他緩緩抬起右手,將半張臉埋了進去。yh在外面的唇線略顯緊繃,左側臉頰浮現出並不明顯的咬肌,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一抽。
他不大確定,夜里是不是和人做了。
這次醉酒和上次全然不同。上次醒來時不是現在這種感覺,但現在這種感覺應該如何形容,他也沒法說清楚。
可以確定的是,上次一夜安眠,睡得極好,絕無可能與人借著酒意纏綿。但這次……
他絞緊了雙眉,額頭在手掌里輕輕蹭動。
記得昨夜是被人抱到套房里來的,還被那人脫掉了衣服,放入一池熱水中,後來酒精迷惑著本能,yh有了反應。
再後來,便好像置身雲中海中,隨波逐流,隨雲翻滾。yh貼著那人的yh,呼吸纏著那人的呼吸,每一寸肌膚都被溫柔地照料,(ru)望洶涌的一處被包裹被吞噬,從那里催生的快意由心髒的每一次跳動,泵向脊椎、腳趾、頭顱。
釋放的時候,yh就像從高空墜落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叫喊出聲,也不知道自己跌向了哪里,只模糊記得有人在親吻自己的耳根,溫熱的氣息鋪灑在灼熱的耳垂上,然後連看不清的抽象光影也消失了,意識仿佛沉入無光的海底。
有人說,“睡吧。”
他猛地扯開浴袍,凝視著自己的yh。
白皙的肌膚上,沒有任何歡愛過的痕跡。
下床走幾步,除了宿醉帶來的暈眩乏力,也沒有絲毫別的不適感。
這絕對不像做過愛。
可是那些零碎而模糊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只是做夢?夢里被一遍一遍親吻,夢里與人相互索取?
但如果真的只是夢,感受到的快意為何那麼真切?
他惱怒地將杯中剩下的涼水兜頭澆下,水滴順著頭發往下流淌,卻並未帶走半縷焦躁。
他扔掉浴袍,赤身裸(3走進浴室。
浴室很干淨,浴缸和地板、牆壁上沒有水痕,干毛巾整齊地掛在架子上,鏡子上也沒有任何痕跡。
一切,都像沒有被使用過。
但這不可能。
他的確無法確定夜里是否與人做過愛,但能肯定睡前洗過澡。
誰幫他洗去了渾身的酒氣,卻又將浴室整理得完美無瑕?
就像……與他做(3)之後,又抹去了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這個認知讓他胸口一滯,下意識地再次看向自己的yh。
沒有痕跡,不代表沒有做過,不是所有的情愛都會留下吻痕抓痕,如果足夠溫柔,足夠細膩,痕跡便不那麼容易被留下。
至于殘存在yh上的感覺……
他必然不是承受的那一方——那里沒有任何異物感,想來也沒有誰敢趁著他醉酒佔據他的yh。
如此一來,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主動承歡,還不願意留下分毫“罪證”。
他擰開花灑,愈加不快。
他當然不是什麼守身如玉的人,但也不願意在不清醒的情況下隨便與人發生關系。
這兒是鑒樞,送到他房間里來的必然是干淨的男孩,安全問題不用操心,可這並不能打消他的不快。
他有個被許沐初等人嘲笑了幾年的“原則”——維持一段感情時,不會與另外的人發生關系。
如今雖然沒有將單於蜚追到手,但“追人”這一過程並不能從“一段感情”中剝離開來。
這還是他頭一回違背自己的“原則”。
心里放著一個人,yh卻干了另一個人。
浴室里熱氣氤氳,他閉上眼,拳頭慢慢捏緊。
從浴室出來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正在“嗡嗡”震動。
他走過去,一見來電顯示,眼神就寒了下去。
“醒了?”許沐初懶洋洋地笑,身旁還躺著一個沒穿衣服的年輕男人。
“我怎麼跟你交待的?”洛曇深語氣不善,“昨天你在場吧?你他媽往我床上隨便塞人?”
許沐初懵了,“什麼塞人?”
“別裝傻!”
“我他媽裝什麼傻?上次在凌渡我都沒給你叫人,這回在你洛家的地盤上,我瘋了給你塞人?”
洛曇深蹙眉,唇角一壓。
兩秒凝滯後,許沐初突然道︰“你,你不知道昨晚送你去房間的是誰?”
洛曇深莫名有種預感,“誰?”
“我靠,你他媽真是喝傻了。”許沐初說︰“還能是誰?你那寶貝兒啊!昨晚我本來想送你上樓,但他突然殺出來,凶神惡煞,抱起你就走。雖說他是你這兒的員工,你又在追他,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離開之前專門找過你們客房部和餐飲部的經理,他們保證,確實是他在你房間里,沒別的人進去。不信你自己去查監控。”
“單於蜚?”洛曇深坐在床邊,無意識地輕捏住被子。
雖然方才已經有了預感,但真听到答案,還是覺得有些荒唐。
尤其許沐初的描述——什麼“凶神惡煞”、“抱起你就走”——這實在是太假了。
單於蜚從來沒有凶神惡煞過,表情始終是淡淡的,即便那天在廢棄車間被激怒,也連百分之一的凶神惡煞都沒有。
“怎麼,听你這意思,他是趕在你清醒之前跑路了?”許沐初慢慢道︰“噫,不過你剛才說我往你床上塞人。這說明你們做了,但你不知道自己操的是誰,所以跑來找我興師問罪?我靠,你那寶貝兒是他媽個田螺姑娘啊?讓操不留名?”
“你他媽閉嘴。”洛曇深吼道。
“哎?”許沐初語氣一變,“別是你被他操了吧?上次單看照片我還沒發現,昨天看到了真人才注意到,他又高氣場又強,打橫就把你抱了起來。你是沒看到,他一來,酒吧門口溫度都降了好幾度。洛少,你後面還好嗎?”
洛曇深倒在床上,想象不出許沐初講述的情形,嗤笑,“他怎麼敢?”
“那就是說,還是你操了他咯?”許沐初笑,“你也是厲害。”
這話洛曇深不知道怎麼回答。yh的感覺不會有錯,那個隱秘的位置絕對沒有被侵犯過,所以自己這是在還沒有追到單於蜚的情況下,就把人給上了?
單於蜚自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