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變化也不是很大，和當年你帶我來時的樣子差不多。」祁嘉和傅斯衍並肩走在F大的校園裡，旁邊的大草坪上零零散散坐著一些年輕人，說笑玩樂，很青春的模樣。

　　「那時候才二十多，現在都三十了，怎麼沒變化？」傅斯衍感慨道：「學校是沒怎麼變，變的是我們。」

　　他作為優秀校友，被F大邀請來做講座，祁嘉正好有空，就陪他一同去了，兩個人走在林蔭下的小道上，恍然想起七八年前剛剛交往時，好像也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那個時候，傅斯衍帶著祁嘉參觀自己的學校，兩個人還處在曖昧期，傅斯衍路過哪棟樓，先瞧瞧祁嘉的臉色，看祁嘉有興趣，就連忙獻寶似的介紹一番。祁嘉也不說話，垂著眼睛盯著傅斯衍的衣服扣，等傅斯衍說完了，就抬頭衝他笑一笑。傅斯衍一見祁嘉笑，自己的臉也有些發熱，轉彎的時候，他假裝不經意地扶了把祁嘉的胳膊，手指隔著衣料擦過祁嘉的皮膚，惹得祁嘉身子僵硬，他稍稍站開一些，拉開二人距離，傅斯衍也感覺出來，狀若無事，兩人就又不尷不尬地並排往前走。

　　學校其實都大同小異，教學樓又有多好看呢，這一條又長又繞的路，於祁嘉而言興趣並不大，於傅斯衍而言，這些每天都要經過的地方更沒什麼新鮮，多年後回憶起來，那條路上有什麼祁嘉早就沒了印象，只記得身邊那個臉紅的男孩，還有一路上自己緊緊攥著的手。

　　那是人生第一次，不管目的地，不管路邊風景，滿心滿眼只盛著身邊那人，一邊心跳如擂，一邊暗自歡喜。

　　「怎麼變了？」祁嘉拉過傅斯衍的手，將二人相握舉到傅斯衍面前，「你身邊不還是我？」

　　「當然是你，我也沒有過別人啊！」傅斯衍反手把祁嘉握在掌心，拇指摩挲著祁嘉的指根。

　　祁嘉調笑著瞥了他一眼：「聽起來還挺遺憾？」

　　「是遺憾，咱們應該更早遇見，一起上學，一起長大，這樣，你人生的一半時間就都是和我一塊度過的了。」

　　「酸死我了！」祁嘉笑著揮開傅斯衍的手，想快步往前，還沒掙開就又被傅斯衍拉了回來，傅斯衍直接攬過祁嘉的腰，貼著他往前走。

　　「傅總，你也注意點場合。」旁邊還有來來往往的學生，祁嘉臉皮還是薄，身子還沒掙開，臉就先紅了。

　　傅斯衍倒是一臉淡定，「反正我都出櫃了，秀個恩愛怎麼了？」

　　提起這個祁嘉就心裡有些發堵，當時傅斯衍公開性向，引起好大一陣輿論風暴，負面新聞纏身，連著他公司的股價一度暴跌，傅斯衍低聲下氣地借錢融資，晝夜不分加班加點，好不容易才把那段噩夢熬了過去。

　　可這傻子竟然還很開心，頂著一雙熊貓眼抱著祁嘉猛親，說公開了真好。

　　祁嘉又能怪他什麼呢？只好把他抱得更緊一些。

　　兩人一路走到教師公寓，傅斯衍才想起來好久沒去探望他導師了，他讓助理給他買點水果和禮品，等助理送過來，傅斯衍就帶著祁嘉上樓去看望看望恩師。

　　導師今年六十五，身子硬朗，他見傅斯衍來，喜笑顏開地歡迎他進來。

　　「虧你還記得來看看我。」

　　「哪兒的話，我就這兩年忙些，來的少了，剛畢業那幾年，我一個月來您這兒多少趟？」

　　「那時候我還能給你提提意見，指指方向，現在你發展得這麼好，我是跟不上你了。」導師感慨道。

　　祁嘉替傅斯衍把禮品擺好，也和導師打了招呼。

　　導師抱來自己的小孫子，讓他喊「叔叔好」，傅斯衍驚訝地說：「明明都長這麼大了？我記得我上次來他還不怎麼會走。」

　　明明滴溜著烏亮的眼睛看面前兩個高高的叔叔，過了一會回過神來，把嘴裡的棒棒糖舉到祁嘉面前，讓他吃，祁嘉還沒動呢，傅斯衍就一把抱過那孩子，把他放在腿上逗他玩。

　　「小孩這個時候是一天一個樣，」導師看了看傅斯衍和祁嘉，想了想說：「你倆不打算生一個？我看我一個朋友的兒子也和你們一樣，他就去美國找代孕還是什麼的，生了個女孩子，一家子也和和滿滿的。」

　　祁嘉看向傅斯衍，傅斯衍也沒表態，邊捏明明的小臉蛋，邊答：「我現在沒功夫想這些，再說吧。」

　　祁嘉倒是把話聽進去了。

　　回去的路上，祁嘉踟躕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你想不想要小孩？」

　　傅斯衍笑著說：「你能生？」

　　祁嘉「嘁」了一聲，「我和你說正經的呢！」

　　「不想要，我不喜歡小孩，小孩那麼點大，摔不得碰不得，還愛哭，鼻涕眼淚流一臉的，我真受不住。」

　　祁嘉無奈地笑了笑，「那我看你剛剛逗小孩逗得挺開心。」

　　「我是看那小孩眼睛一直盯著你臉看，一副要你抱的樣子，所以我才主動抱他，分散他注意力。」

　　祁嘉伸手揪他耳朵，「你幾歲啊？我還真以為你喜歡小孩呢，本來還想和你好好討論一下這件事。」

　　他頓了頓，「咱倆爸媽那邊雖說都默認了，也不反對了，但老人家心裡不都記掛著那點事麼？」

　　「那怎麼？你要找人代孕？想都別想。」

　　「領養呢？」

　　「你覺得咱倆有時間有精力照顧一個孩子嗎？我自認做不好一個父親，也給不了那孩子一份完整的愛，與其讓他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中長大，還不如不要開始。」

　　祁嘉想了想，「⋯⋯也是。」

　　傅斯衍在祁嘉面前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要是再多一個孩子，估計這家就亂了套了。

　　祁嘉還在琢磨這件事，傅斯衍已經把車開進了地庫，祁嘉等車停下來，就解了安全帶要下車，還沒開車門，就被傅斯衍拉住了。

　　「嗯？」

　　「你還在想剛剛那事？」

　　祁嘉認真地說：「也不是，你看咱倆年紀也不小了，如果真要辦也就這幾年。」

　　傅斯衍盯著祁嘉問：「真領養一個孩子，你一定會很疼他吧？」

　　「會啊，養了就要負責啊！」

　　「那我呢？」

　　「嗯？什麼你⋯⋯唔唔⋯⋯」祁嘉話還沒說完就被傅斯衍以吻封唇，傅斯衍半個身子探過來，把祁嘉壓在椅背和車門之間的夾角中，他左手護著祁嘉的後腦，右手就開始解祁嘉的腰帶。

　　「斯衍⋯⋯車上⋯⋯回家⋯⋯」祁嘉被親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兩隻手抵在傅斯衍的胸口，無力地反抗。

　　傅斯衍解開祁嘉的腰帶，兩手一拽，祁嘉的褲子就被拉到了大腿根，「自家的車庫又沒別人，寶貝，咱們還沒在車上做過吧？」

　　「不要⋯⋯」祁嘉在這個逼仄空間裡的羞恥感遠大於他對新鮮性事的渴求，他用力攥住傅斯衍的褲子拉鏈，不讓傅斯衍進一步得逞。這個時候傅斯衍哪裡還聽他的話，握著祁嘉的手順勢解開了褲腰帶，放出怒張的性器貼著祁嘉的手心抵在他的腿間。

　　祁嘉還沒回過神來，傅斯衍整個人都跨過來了，他那雙長腿顯然有些無處安放，祁嘉到底還是心軟，伸到座椅下把座椅向後調到最大，讓傅斯衍好舒舒服服地躺在他身上。

　　「我先幫你弄出來，回去再做好不好？」祁嘉退步商量。

　　「不好！」傅斯衍埋頭在祁嘉的脖頸和胸口，賭氣似的咬他的乳粒。

　　祁嘉微微吃痛，「嘶」了一聲，抓在傅斯衍肩上的手也猛然使勁。傅斯衍連忙鬆開，抬頭去親祁嘉的嘴，溫柔地舔他的唇舌，祁嘉委屈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你在生什麼氣啊？」

　　祁嘉到現在也沒明白傅斯衍生氣的點在哪裡。

　　傅斯衍用手幫祁嘉套弄，一下一下讓快感累積，他貪婪地看著祁嘉紅著眼睛，沉溺在慾望中的樣子，祁嘉只能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我不想要什麼孩子，不想你把愛分給任何人。」

　　祁嘉聽懂了，可想說的話剛出口就支離破碎，傅斯衍太熟悉他的身體，不需要什麼技巧，只要用指尖輕輕摩挲著股溝到鼠蹊那一小片肌膚，祁嘉就能被弄到全身顫抖。

　　傅斯衍偏偏就愛摸那裡，他俯身含住祁嘉，手指不斷在祁嘉的下身流連，祁嘉哪裡受得了，不多時就射了出來。傅斯衍將濁液抹在祁嘉的穴口，順著指尖往裡帶。

　　「髒⋯⋯」祁嘉拉住傅斯衍的手，「回去等我洗澡好不好？」

　　「不好！」傅斯衍打開扶手盒，從裡面取出一盒套，迅速給自己套上，祁嘉驚呆：「你怎麼車上都有？」

　　傅斯衍就著套子上的潤滑液掰著祁嘉的腿就擠了進去，「我早就想在車上幹你了，還有花園，陽台，書房⋯⋯」

　　祁嘉被頂得一聳一聳，聽了他的話失笑道：「你這是在集郵嗎？」

　　「好主意，」傅斯衍挑了挑眉，「寶貝，任重而道遠啊。」

　　祁嘉自悔失言，主動閉嘴閉眼，敞著腿讓傅斯衍操幹。

　　傅斯衍用臂彎托住祁嘉的腿，俯身和他接吻，下身不斷的挺深，每一下都撞到祁嘉不能承受的深度，祁嘉想往後躲，但兩隻手還是不由自主地環上了傅斯衍的脖子，在他耳邊斷續呢喃：「斯衍你輕點好不好？」

　　可能是地庫燈光昏暗，加上狹小的空間帶給了傅斯衍巨大的刺激，等他釋放出來，祁嘉全身都是兩人的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傅斯衍從祁嘉的身體裡出來，摘了套穿好褲子，取過駕駛座後的外套，裹在祁嘉身上，把他抱了出來。

　　祁嘉攬著傅斯衍的脖子，把頭埋在他懷裡。

　　「要不今天再去書房蓋個戳？」傅斯衍邊走邊問。

　　祁嘉噗嗤一聲笑出來，還留著紅暈的臉直往傅斯衍的頸窩裡鑽，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親了親傅斯衍的下巴，細聲說：「算了，不要小孩了，有你一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