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想念

　　凌西城和黎墨走進夜覓的時候，張輝清已經到了，看著張輝清好奇的四處打量，黎墨開口叫住他「怎麼不坐下？」

　　「啊！學長，凌總！」張輝清蹦跶到黎墨面前。

　　「怎麼跟小孩似的。」黎墨拍了拍張輝清的頭示意他安靜會。

　　凌西城幫黎墨拉開椅子，自己去前台那裡去了茶壺泡茶。

　　「這個茶，我大哥也會泡！」張輝清喝了一口興奮的說。

　　「怎麼會，這可是文理的獨門手藝。」黎墨有些詫異的問他。

　　「真的，不騙你！雖然我就喝過兩次，但我確定味道是一樣的。」張輝清又喝了一口，肯定的說道。

　　黎墨和凌西城對視了一眼，覺得似乎發現了什麼，又有點抓不住。

　　這個時候文理端著菜走了出來「都別傻坐著了，過來一個幫忙，可以吃飯了。」

　　張輝清立刻起身說「我來吧！學長凌總你們倆先坐著。」

　　凌西城悄悄問黎墨「墨墨，你說會不會......」

　　「應該不會這麼巧吧！」黎墨回答的有點猶豫，如果張輝清的大哥就是文理等的那個人，文理一直沒有搬家，為什麼張輝清的大哥不直接找過來？

　　「嗯，還是等我回來再說吧！不過墨墨，你千萬要小心黎子瑜，我怕他趁我不在做些什麼。」

　　「放心吧！我有分寸。」黎墨安撫的握住凌西城的手。

　　凌西城點點頭，四個人坐下吃飯。

　　一宿無話，凌西城是上午9點的飛機，黎墨一邊幫他檢查行李一邊囑咐他要注意安全。

　　凌西城坐在一邊的床上看黎墨為自己忙碌的樣子覺得格外捨不得。重生回來之後，凌西城還沒有和黎墨分開過。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和黎墨在一起，習慣了身邊時時刻刻都有黎墨的陪伴。

　　凌西城走到黎墨身邊抱住他說「好了墨墨，別折騰了。在拾掇下去整個家都要被你裝進去了。」

　　「哪就那麼誇張了。」黎墨低聲接了一句，卻沒有推開他的意思。黎墨心裡也有些難過，原來凌西城也經常出差，和黎子瑜一起的那會，更是一個月都沒見過人影，黎墨現在回憶起來都忘了自己當時是以什麼心情忍耐過來的。

　　「真想把你一起打包帶走。」凌西城狠狠的抱了黎墨一下，又親了親他的唇角。時間快到了，再不走就要趕不上飛機了。

　　「路上小心。」黎墨一邊說，一邊幫凌西城調整了一下領帶的位置，撫平他有些褶皺的衣領。

　　「嗯，你也是，注意安全，等我回來。」凌西城最擔心就是這段時間黎墨的安全，又再一次慎重的囑咐他。

　　「放心吧，趕緊出門，別晚了。」黎墨笑著說道，安撫的親了親凌西城的臉。

　　「嗯，那我走了。」凌西城拿起放在玄關的行李箱，又抱了黎墨一下，這才出門。

　　去往幾場的路上，凌西城左思右想，還是給黎玄打了一個電話。

　　「幹嘛？」黎玄人正在外面，電話那邊清楚的傳來各種吵雜聲。

　　「我今天出發去日本，大概一個禮拜左右回來。墨墨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我讓文理去陪著了，你有時間也去看看。」

　　「嗯，知道了。」黎玄答應的很快「我這邊有些事，先掛了。」

　　凌西城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有些無語，也不知道黎玄靠不靠得住。那也是一個忙起來就不管不顧的主，「哎！」凌西城嘆了口氣，他就應該帶著黎墨一起走，要不然這會就不至於這麼牽腸掛肚的了。

　　黎墨送走了凌西城之後也覺得跟少了點什麼一樣，勉強告誡自己提起精神，收拾好東西去上班。吩咐了老王晚上來接自己之後，黎墨就上樓了。

　　剛剛打開電腦，打算看一下最近的工作進度，手機就響了。是凌西城的短信，上面寫著「墨墨，我要上飛機了，到了那邊給你打電話。另外我和黎玄說了我出差的事，讓他有時間去看看你。工作別太累，好好照顧自己。」

　　黎墨嘆了口氣，靠在窗邊心情很複雜。他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去習慣略冷淡的婚姻生活，而凌西城只用了不到1個月的時間就打破了他的從容。看著短信字裡行間的溫情與關切，黎墨很想回覆一句，我想你了。但是他告誡自己不可以，他不允許自己成為凌西城的負擔。拉回思緒，黎墨把手機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打開工作計畫，看看今天應該做些什麼。

　　凌西城一到下飛機就打開手機，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黎墨的回覆短信，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黎墨打了回去。等了半天，都沒見他接電話，只好發了一條短信報平安。有心想打內線電話，卻記起來黎墨的辦公室是剛整理出來的，還沒有裝內線。也許他正在忙吧，凌西城安慰自己。

　　心不在焉的和日本這邊的負責人匆匆見了一面，凌西城直接去了早就安排好的溫泉旅館。看著房間後面的露天溫泉，他覺得應該是黎墨會喜歡的風格。

　　圓形的溫泉池不大，但是兩個人使用還是綽綽有餘的。白色的大理石台階附近種著一棵櫻花樹，許是溫泉水熱，櫻花已經開了。配著氤氳的水氣竟也有幾分人間仙境的味道。凌西城拍了張照片發給了黎墨，他覺得下次可以兩個人一起來。

　　等了一會，還是沒有收到黎墨的回覆。凌西城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也是魔障了，看個溫泉也能想起黎墨。

　　坐在和室的榻榻米上，凌西城翻著手裡的資料，心思又不禁飛到遠在國內的黎墨身上，這個時間，黎墨應該在工作吧！不過也又可能忙累了在休息，黎墨放鬆的時候喜歡泡一杯紅茶，窩在沙發上看書。他總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雖然凌西城在辦公室的落地窗邊鋪了地毯，也擺了畫架，可黎墨一次都沒在那裡坐過。

　　想起在家時黎墨轉著寬鬆的家居服坐在窗邊屈起一條腿畫畫的樣子，深色的地毯總是顯得那雙沒穿襪子的腳格外纖瘦白皙。凌西城煩躁的扔下手裡的文件夾，拿起手機又一次撥通了黎墨的手機，漫長的等待之後是系統提示無人接聽的人工語音。

　　凌西城看了看時間，從他出門到現在已經快6個小時了，黎墨不應該這麼長時間都沒看過手機，難道是出事了？凌西城心裡一驚，趕緊打給文理。

　　「喂？」文理的電話接的很快。

　　「是我，黎墨呢？」凌西城的話裡帶著焦急，倒是讓另一邊的文理有點不明就裡。

　　「黎墨在辦公室啊！」

　　「那他怎麼不接電話？你去幫我看看。」雖然文理的話讓凌西城稍微安心了一點，但是沒親耳聽到黎墨的聲音，他還是不踏實。

　　「人家沒準在忙沒看見唄，我說學長，你乾脆把黎二少綁在身上算了，這才多久，你就魂不守舍的。」文理一邊說著一邊往黎墨的辦公室走，敲了敲門，黎墨果然在裡面，文理把還在通話中的手機遞給黎墨說「黎墨你趕緊和我們凌大boss說一聲，他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啊？」黎墨有些驚訝的從設計圖中抬起頭，接過了文理的手機「喂，西城嗎？你到日本了？」

　　「嗯，你怎麼不接電話？」凌西城聽到了黎墨的聲音一直緊張的心情放下了不少。

　　「我剛才在幹活，手機不在邊上沒注意，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黎墨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好像又讓凌西城擔心了。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中午吃飯了嗎？」凌西城的聲音透過電話更顯溫柔。

　　「吃了，在員工餐廳吃的，你呢？日本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嗯，放心，我在這邊住在一個溫泉旅館裡，環境還不錯，我拍了照片發到你手機上了。你看看，要是喜歡下次咱們倆一起來。」

　　「嗯，好。一會我看看。」黎墨沉默了一小會，開口問「你中午吃飯按時了嗎？」

　　「吃了，在飛機上吃的。」

　　「飛機上就那麼幾樣食物，要是餓了就在旅館叫些食物，別湊合。」黎墨不放心的叮囑。

　　「嗯，你也是，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凌西城邊說著邊看看時間「我這邊晚上還要和日本方的接洽人吃飯，就先掛了。」

　　「嗯，好。」黎墨掛掉手機，就看見站在一邊似笑非笑的文理。「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黎墨被文理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不過你以後可得把手機帶好，就學長這個緊迫盯人的勁頭還真是......」文理笑著搖搖頭，他從來沒見過凌西城這麼緊張一個人。「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晚上下班我過來找你。」

　　「嗯，行。」黎墨把文理送走，趕緊拿起手機。果然上面有幾個未接電話，還有兩條短信。打開最近的一條，是凌西城發來的溫泉旅館的照片。黎墨把手機調成鈴聲模式放回口袋理，重新拿起放在一邊的手寫板。想著凌西城剛才的電話，黎墨有些失神。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畫的是凌西城的臉。「哎」黎墨嘆了口氣把圖保存了，起身泡了杯紅茶靠著沙發上發呆。這才第一天，還有六天呢，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下心來工作。

　　另一邊，掛斷黎墨的電話之後，凌西城就加緊了手頭的工作。他到底是放心不下黎墨一個人在家。凌西城知道自己現在的心裡有些病態，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尤其是想到上一世黎墨的結局，就覺得心裡有股說不清的寒意。

　　晚飯後好不容易應付完那些日本人，凌西城推拒了其他人的邀請，獨自回到了旅館。簡單的洗過澡之後，凌西城穿著浴袍靠在床上。看了看時間還不算太晚，他正考慮要不要給黎墨打個電話的時候黎墨那邊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喂，墨墨？」由於晚飯喝了點酒，凌西城的聲音顯得有些慵懶。

　　「嗯，晚上談的怎麼樣？」黎墨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差不多了，但是具體內容還要明天見面在討論，合約有些細節需要重新斟酌。」

　　「那就好，你現在幹嘛呢？」

　　「躺著呢，你呢？今天都做了什麼？」

　　「就正常上班，也沒做什麼。晚上去文理那裡吃的飯。」黎墨說話的音量不大不小，有種催眠的效果。

　　凌西城靜靜的聽著電話裡黎墨的聲音，半天沒言語。

　　「你累了嗎？」黎墨的聲音很輕，帶著他獨屬的溫柔。

　　「沒有。」凌西城用帶著些嘆息的語氣問道「怎麼辦墨墨？我想你了。」

　　「.....」黎墨那邊沉默半天沒說話。

　　凌西城知道他肯定害羞了，估計這會子耳朵脖子都是紅的，也不為難他。剛想轉移話題，就聽電話那邊傳來小小聲的一句「我也想你了。」

　　「嗯，呵呵。」凌西城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他的黎墨呀，總是這樣直白，雖然害羞但是依然坦誠的可愛。

　　聽見凌西城的笑聲，即使知道他沒有嘲笑自己，黎墨依然覺得不好意思，匆忙道了句晚安就掛了電話。

　　凌西城一個人躺在旅館的床上難以入眠。總覺得身邊少了一個人的呼吸連床也變得大了許多。也不知道黎墨現在一個人睡的好不好，會不會像自己這樣孤枕難眠，凌西城想著想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