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回途

　就算隊長喬的跳躍力再跳那也不能飛，氣的大吼大叫之餘卻全然沒辦法。「不來了不來了，這架打的沒意思！」一屁股坐到廢棄的水泥板上癱道，擺手示意這架不打了。「突破了八級也不說一聲。不過小子，你不愧被稱為末世後最有天賦的異能者，連精神異能那麼難進化的異能你都能達到八級，不錯。我一向不服什麼人，你算一個。」

　黎耀不疑有他，降落在隊長喬的旁邊，只是得瑟的話還沒說出口，腳便被鐵抓似的手指捏住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陷進廢墉砸出一個大洞。

　「該死的，你既然玩陰的！」

　隊長喬不覺得不光彩，反而叉著腰笑的得意洋洋。「什麼陰的，這叫兵不厭詐！」

　「去他媽的兵不厭詐！」黎耀怒撲而上。

　隊長喬也欣然應戰。兩人都不用異能單憑體能，你一拳我一腳打的那就一個不亦樂乎。良久，打的累出一身汗來癱道在地，舒坦了。

　「他說我很殘忍…」

　隊長喬不解看他.

　「回來之前我想催眠讓他忘了我.」

　喬目瞪口呆的看他，半天恨鐵不成鋼道:「我怎麼就教出你這麼個薄情寡義的小子來？」

　「我只是想讓他好過些，想讓他以後過得開心，難道就做錯了？」

　「大錯特錯呀！」喬一怔，急問：「那你到底催眠了沒有？」

　「沒成功。」

　「還幸沒成功，要成功，哪一天等他恢復記憶，恐怕得恨死你。由愛生恨的事情這世上多得是呀。記得總是個念想，想著想著時間一久，或許能把你當作珍貴的回憶也不一定。」頭頂皎白的月亮仍舊碩大出其。「如果想找個人說說話就找我吧。」

　「說什麼？」

　「什麼都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比如說說他？」

　「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一個人麼？」

　「切！那我問吧。那是個男的？」

　「……」

　「不回答當你默認。憑你的眼光來說，不是個帥的掉渣的或美的出其的，恐怕入不了你眼。是前者還是後者？」

　「…帥的。」

　「帥的…今年多大了？」

　「好像二十六七的樣子。」

　「性格怎麼樣？家勢呢？」

　「性格還成，家勢嘛，他爺爺是當時國家最有威名的上將。」

　「不錯，性格好，又長得帥還年輕又有家勢，他是異能者吧？」

　「是，應該是第一批覺醒的異能者。」

　「什麼系的？」

　「純雷系。」

　「嗯，純雷系…等等，純雷系？！他媽的是純雷系？！」隊長喬驚詫的下巴都要掉了。「性格好，長的帥，年輕家勢好，他媽的還是純雷系？！哇操，他媽的是上帝的私生子吧？」掰著手指算完，苦大深仇的瞪向黎耀恨得捶胸頓足。「這麼一顆奇葩白菜，怎麼就被你這只薄情寡義的豬給拱了呢？天理何在呀！」

　黎耀看他，嘴角抽搐。「你說我拱了白菜，怎麼就不說白菜誘了我這……」

　隊長喬眼眶瞪大，跳起來指著黎耀直抖。「你你你的意思是，你他媽的是被吃的？！」

　「我穿過去的身體只有十六七歲。」

　「十六七歲也不成！你異能又沒丟卻被人壓，簡直丟盡我們身為七級異能者的臉！」

　黎耀挑眉，涼涼的說：「那有什麼辦法，我穿過去的身體又弱又沒能力，性格沒他好長得沒他帥沒家勢，沒錢沒勢的，他就一顆水潤出其的玉白菜，我就一顆野生粗長的小野菜。」

　「……」隊長喬被噎的沒話說。

　時隔十數天，一直沒有消息的院長老頭聲稱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黎耀被通知開會，可等他到時，既然只有主席跟隊長喬還有院長老頭在。

　院長老頭一看人到齊，便開始報告他的研究成果：「我們進入了一個誤區，認為是宇宙來物便以為它是隕石，其實不是。這是一種細胞，這種細胞的硬度幾乎已經超過了隕石體，它會繁生一種細胞微粒飄散到空氣中，人體感染後又有了傳染力。就像一種細胞病毒，傳染就是複製病毒。這種病毒極為霸道，比人類的免疫系統不知高了多少倍。」

　主席想了下說：「所以病毒傳染給人類後，人類的免疫系統根本毫無招架之力，進而在極短的時間內演變成喪屍？」

　院長老頭點頭。

　「那喪屍的進化呢？」隊長喬問。

　「這正是這種細胞病毒的可怕之處。傳染給人類後，它會逐漸增長分化，時間越長，分化的越多，那麼細胞的能量也就越大。我有個大膽的猜測，這或許就是我們一直好奇的外星友人的身體一部份。」外星人，這永恆的話題，可令人想不到的是，第一次接觸既然是如此慘絕人寰，令地球上的所有物種面臨絕境！

　一屋子人沉靜良久，半晌主席看向黎耀跟隊長喬。「這次叫你們來，一是告訴你們院長的研果外，二是告訴你們一個消息，五十萬喪屍大軍向我們挺進了.」

　黎耀眼瞳一縮，隊長喬雖然極力掩飾心慌的情緒，可從他難耐的不停換姿勢來看，內心絕對是不平靜的。

　院長老頭看向黎耀。「三，是想請黎少將再回去。」

　「……」聽到院長老頭的話，那一下黎耀覺得他幾乎失去了所有感觀。良久才找回聲音，抖著音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再回末世發生前？」

　院長老頭搖頭：「不可能回到你上次回的時間，這次回去的時間應該是接聯你上次回來的時間，就算有相差也會不大。」若頓了頓再道：「這也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喪屍軍隊已經在向基地挺進。時間緊迫短短幾天內研究不出消滅病毒的辦法，只研究出小部份破壞基因鏈的藥，這種藥，對進化後的喪屍沒用，卻對病毒感染體有致命的效果。」

　主席接口：「只要你回到過去使用這種藥消滅全數喪屍，那我們現在面對的絕境就不可能發生。」

　黎耀反應敏銳：「那你們呢？我改變過去那你們還會存在麼？」

　院長老頭點頭：「會，只是會以另外一種形態。不會有這一生的經歷跟記憶。」不會有現在的記憶跟經歷，或許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

　「不會有記憶…那跟讓你們消失有什麼兩樣？」就算見面也不認識，只有他一個人記得過往的種種，歡樂的愉快的悲傷的，都只有他一個人記得。

　隊長喬猛給他個爆粟：「失去記憶總比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喪屍好！再說，就算我們沒有記憶，你難道就不能告訴我們呀？！」說罷，又轉向院長老頭，神情比較嚴肅問：「黎小子回到『過去』改變『未來』，那黎小子自己的出生呢？會不會也會改變，改變了之後黎小子又怎麼會有『現在』跑回去改變『未來』？」

　「這就是位面記憶的獨特之處。被黎少將改變的未來跟我們現在的未來會在某一特地時間分列開來，被改變的未來才是『真實』的，而我們現在的未來則是『虛浮』的，『虛浮』的未來在分裂開後會被衝到時間洪流中慢慢消失，而『真實』的未來則會永遠的代替『真正』的未來。也就是說，你的擔憂是不存在的。」

　一眾人等差點被這什麼『真實』『虛浮』給繞暈，還好最後一句話是通俗易懂的。

　黎耀咬咬唇，說不想回去是假，可讓他放棄眼前這幫生死相交一起長大的朋友，又有點不捨。想了半天，猶豫說：「…可不可以多派幾個人跟我一起？」

　院長老頭笑，笑他的天真。「你似乎想的過於簡單了。橫穿時空洪流多有困難？你成功可以說是運氣跟碰巧之下的產物，機率比頭髮絲還要小數倍。而這次你因為在那邊留了精神烙印，可以說是簡單些了，但這也只限於你。別人？可沒搭這順風車的票。」

　黎耀還待說，院長老頭抬手阻止他。「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命運規則』。」黎耀臉一下子蒼白起來。「這組細胞病毒的破壞藥物的組成部份碼，在那個時代是不可能研究出來的。一百年，這一百年來所有研究都集中在喪屍上，對細胞的繁生重組有重大突破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研究出這種藥物。」院長老頭若頓：「不是我老頭子自誇，這藥的研究比那個時代何止先進百年？」不是『過去』的東西想從『未來』拿回去，鐵律一般的『命運規則』，肯定會要阻止，進而降下『懲罰』。

　黎耀記得那種懲罰，他多次領教，『記憶』無比深刻。

　「你突破了八級精神異能，或許能支撐片刻複述這組藥物合成碼，可複述之後是生是死，可就看你的運氣了。」

　隊長喬眉頭擰起：「這麼恐怖？」

　主席直接開口問：「黎少將，你還願不願意接受這一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