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兩個大麻煩

　雲文揚複雜的看他。「這句話應該我們問你。」

　黎耀不答，摘下茶色眼鏡。「跟護送軍走散了？」顧淮安跟雲文揚在軍隊都有關係，對那些掌控權勢的人來說，派一隊人專門護送親朋離開是再理所當然不過了。

　雲文揚搖頭。「…安子擔心你，回來準備帶你一起走。」

　「該死！」黎耀爆粗口，他就知道，顧淮安、雲文揚因他而回進而陷入危險境地，因為是直接原因，所以『命運』的懲罰較比往常嚴重，剛才那一下差點把他痛暈！「護送隊現在在哪？」

　「已經走了。」雲文揚聳聳肩，掃一下周圍。「我們已經困在這裡一晚上了。擬定撤離的時間是昨晚十一點。」

　也就是說這十多個小時，護送軍早跑的沒影了。「知道撤去哪？」

　「聽說是y市。」

　y市是二級市，人口密集度有限，交通發達又是重工業城市，難得有人在混亂中還能這麼冷靜，那幫子人要是撤向首都或高度發達的臨海城市，嘖，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還撐得住？」看向兩人，黎耀心裡鬱悶的想死，如果知道那次不經大腦的本能反應會造成現在這般鬱憤無比的後果，就是說什麼都不會衝動那麼一下下了。瞥眼兩人手中的槍，各丟發子彈，黎耀『卡嚓』兩聲把自已手中的槍也換滿子彈，看兩人。「不要讓喪屍抓傷或咬傷，血水殘肢什麼的也最好不要碰。已經被喪屍抓傷咬傷的人也要遠離，病毒會感染。」

　顧淮安搓把臉表示明白，現在情況危急，心裡疑問再多也要等安全後再說。

　「跟緊。」

　顧淮安與雲文揚頭皮一麻，對視一眼給雙方壯膽，緊了緊手上的槍趕緊跟上。

　黎耀在前方開路，一手一槍隨著密集的槍聲只見前方衝來的喪屍也一片片的倒地，前方四米內完全是真空狀態，殺的那叫一個輕鬆寫意，後方墊尾的兩人只能抽冷子放兩槍。

　快步繞過樓梯看那被完全堵死的前門，眉頭都不眨下帶著兩人繞去後門，結果與另一方被引來的喪屍迎面相撞，雲文揚目測下，至少有兩百隻喪屍正把他們包圍。「怎麼辦？」

　黎耀撇嘴，要只有他一個人，他不見意多留半小時把這兩百隻抑殺在變異進化之前，可問題是他能耗另兩個不能耗，傷著個一點半點被病毒感染，『命運法則』還不懲罰的他頭痛而死？「上樓梯，從窗戶跳出去。」

　黎耀、顧淮安掩護，雲文揚跑上半層樓用槍柄敲碎裝飾玻璃，再踹開細碎的，第一個跳下去把引來的喪屍解決了，其次是顧淮安，最後是黎耀。

　黎耀輕盈的躍下窗戶，用下顎示意裝飾圍牆那邊的悍馬。「翻圍牆過去，我掩護。」

　兩人相繼翻圍牆跑到改裝悍馬旁邊，雲文揚瞧著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裝甲車的悍馬，伸手摸了個空這才記起他的眼鏡早就不知丟哪去了。「……這車要被蘇林那小子見了，非得腳軟不可。」

　顧淮安已經賊溜的跑到了駕駛位，手腳麻利的啟動車子，等雲文揚一坐定立馬開著繞過圍牆到門口接黎耀。

　黎耀把兩個炸彈從窗戶裡丟進去，嘴角勾出一抹奸詐的笑意，解決幾個不長眼的喪屍快步從門口一躍攀到車上，顧淮安踩油門快速離開。

　雲文揚打開車門讓黎耀進來，幾乎不等他坐定，從後傳來兩聲巨烈的爆炸聲。

　顧淮安、雲文揚作舌，聽響聲根本不似普通的□而是真正軍用的殺傷力強、範圍廣的軍用炸彈！那種炸彈在軍隊中可也是限量的！

　顧淮安與雲文揚在後視鏡中對下眼神，皆是複雜加震驚滿眼莫名驚懼。

　黎耀沒管兩人的眼神交會，手指在控制台上的觸摸屏點開地圖，手指滑動放大地圖，指在一個地方。「去這裡。」

　顧淮安點頭，雲文揚在後座疲憊的揉眉心。這一天一夜的緊張刺激可真讓人不敢恭為。

　回程途中碰著個小商店，黎耀掩護著兩人下車拿了點吃的東西回來，悍馬的智能系統自動接連房子的智能系統，不用使用密碼便自動開啟讓車子進去。

　把車子停入車庫，黎耀激活整個房子的供電系統，瞥眼整個傻眼的兩人，揚聲：「啟動自動刷洗系統。」

　美妙的電子音響起。「自動刷洗系統啟動，倒計時5、4、3、2、1，開始。」

　悍馬頂上探出四個水龍頭，在車底也有兩個水龍頭探出，隨著電子音的『開始』噴撒出強勁的水流，自動刷洗著車上染著的血水。

　黎耀站高一個台階，打開牆壁嵌入的水龍頭沖洗著一身的污漬。沖完用塊大浴巾包裹自己，回頭上下打量兩人一眼，走上滿是長方形燈槽的通道，手按著那些長方形燈槽往前輕輕一壓，『卡』一聲自動彈出一個抽屜，裡面裝的是一疊疊整齊的毛巾。指向牆壁水龍頭。「水。」還有整通道的長方形燈槽。「這裡有你們要的東西。」

　兩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快手快腳把一身狼狽給扒了衝到水龍頭底下刷洗個乾淨，再打開那些長方形櫃子，東西是應有盡有，雲文揚歡喜不已的翻出一幅眼鏡戴上，對著鏡子照照，感覺這才是完整的自己呀。

　等兩人收拾妥當，黎耀已經換了身衣服還煮了三碗麵，熱騰騰的龍鬚面上蓋了個煎雞蛋切了幾片火腿，再從冰箱翻出泡菜。「我會做的只有這個了，想吃什麼自己到廚房翻食材做。」

　顧淮安輕咳聲說。「已經很好了。」如果是從前，這樣的簡單麵食他們是想都沒想過的，可經過這一天一晚的驚嚇，這碗麵吃下去比以前吃過的山珍海味還要來的好吃數倍。至於廚藝？咳，他們最多分得清鹽和油。

　雲文揚快速進入角色，負責清洗碗筷。

　黎耀給每人倒杯酒，帶到碩大的觸摸電腦屏前點開地圖。「如果護送隊是去y市，那麼在那裡必定會建立倖存者基地，現在天上走不得，只能開車。」

　「走高速不停的開要6天時間。」雲文揚皺下眉。「現在高速應該堵車堵的利害，而且還不安全。」

　顧淮安點出幾個點。「這裡城市人口過於密集，最好要繞開。」

　「按你們說的，兩個月都到不了y市。」黎耀哼笑下，不看顧淮安雲文揚兩人臉上的尷尬，在地圖上畫出一條路線。「休整五天，翌日一早準時出發。」

　黎耀畫的線雖然不是直穿那幾個人口密集的城市，但也是緊擦著經過。

　雲文揚扶下眼鏡。「喪屍是經由聲音和人的氣味來辨別人類，我怕……」一個密集的城市人口有百萬之多，一不小心困在裡面，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黎耀搖頭。「兩個月的時間太長，要走就須趁喪屍的行動能力還遲緩的時候走。」

　「…什麼意思？」雲文揚蒼白著臉問。

　黎耀瞥他眼，扯出抹意義不明的笑。「字面上的意思。」仰頭一口喝完杯中酒，手指點開另幅圖。「明早七點出發，到這個地方尋一車食物。」雖然他的領域空間有足夠的食物，但他並不打算在兩人面前顯露出來。想要活命，就必須比別人花廢更多一倍的精神，比別人更拼。兩人因為他的原因掉出護送隊，『命運法則』就把兩人當作了他的責任，如果不能保證兩人毫髮無傷的回到正確的『道』上，那麼這兩人將永遠是他的責任。他的責任已經夠重了，不打算再多擔兩個人的。

　打發兩人到樓上房間休息，黎耀來到武器庫。八十坪的地下室整個改造成了燈光璀璨無死角的武器庫，樓梯下去旁邊兩面牆掛著琳琅滿目品種齊全的槍枝彈藥，房間中間碩大的鋼鐵架上放著應該被政府列為管制刀具的軍刀、長刀、武士刀、還有單純的砍刀等。

　顧淮安找來時，就見著這讓人目瞪口呆的武器庫，還有站在那隨意擺弄一把長距離射擊的槍械的黎耀。

　黎耀重組好射擊槍，端在肩上偏頭作描准樣。他要熟悉這些槍械，並且找出這些槍械的最大利用價值，事實證明百年前的槍械也並不是毫無誇讚的價值，至少手上這把能對付初級感染者以上的一級喪屍。

　修長筆直的腿包裹在黑色緊身軍褲中，緊瘦的腰跟漂亮的肌理被貼身的黑色羊毛衫襯托包裹著，漂亮的側臉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展露著驚心動魄的美和性感。

　顧淮安感覺喉嚨有點幹，鼻子有點癢，趕忙捂著鼻子撇開視線，只是不過幾個呼吸又不知不覺把視線移了回來。

　黎耀端著槍找那種熟悉的感覺，對另一個人的氣息是完全的無視了。

　碩大沉重的射擊長彈在黎耀的手下如同玩具般的拆開再重組，再拆開，如此重複三次，把顧淮安瞧的眼花繚亂直接給看呆了。

　把玩膩射擊長槍，重組好再放回牆壁架子上，偏頭瞅顧淮安那等呆樣，抱胸玩味的看他。「你看夠了沒有？」

　顧淮安小尷尬的移開視線。

　「如果有什麼要問的，我勸你什麼都不要問，因為就算你問了我也不會回答你，」取過另一把射擊長槍，黎耀看下手錶。「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回房間利用剩下來的時間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爭取在明早五點起來，然後找我熟悉這些保命的必要工具。」

　「那你呢？」顧淮安下意識問。

　黎耀詫異的回頭看他，嘴角一撇。「你想在你我之間，劃上等號？」意思是，你想拿自己與我相此？

　顧淮安大窘。

　耳中聽著顧淮安離遠的腳步，黎耀若為煩躁的扒扒頭髮。

　「…嘖，兩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