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花海明顯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假花,嚴清妖力這麽一放, 假花連同著枝葉四散開來, 小花樹和小花龍兩兄妹出生便是大妖, 倒是反應迅速地往一旁躲去。
粉色花瓣飛滿天空, 隨後一片片地落在現場呆滯的一眾大妖頭上。
耿一淮已經出手化掉了嚴清帶有攻擊性的妖力。電光石火間,耿大佬一把抱住了即將要炸毛的自家伴侶,哭笑不得道:“幹什麽呢?”
嚴清剛打出妖力,下一刻便被熟悉的氣息環繞, 登時沒了所有的殺氣。
他抬眸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呆呆愣愣地眨了眨眼,隨後往左邊看了一眼——天青雀和一眾妖族管理會的長老們, 往右邊看了一眼——陶寧陸遠星還有一些他沒見過但明顯是大妖的妖族們。
嚴清:“……”
“那個,”他窘迫地小聲道,“我沒在傳送法陣上感受道熟悉妖力, 以為是什麽……”
他說不下去了。
以為是什麽黑妖余孽又來暗算,然後看到孩子護犢心切根本沒過腦子的想法他根本說不出口。
嚴清扁了扁嘴,低聲問道:“這、這是在幹什麽?”
耿先生快要被他的小花妖可愛到心化了。
嚴清每回心虛的時候都會臉紅, 就連耳垂都會紅得滴血,比本體的花色還要惹人注意。他這樣面紅耳赤地靠在耿一淮懷裡, 是誰看了都會心猿意馬。
可惜這份心猿意馬根本沒有持續太久。
反應過來的嚴清突然皺了皺眉, 一把推開耿一淮:“不對啊,現在是在幹什麽?你背著我偷偷幹了什麽又沒告訴我?”
四周,前來參加婚禮的妖族大妖們和兩個孩子都睜大了眼睛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們兩個,一臉想要看戲的表情。
耿一淮無奈:“我還以為你心裡知道了, 只是不說。”
嚴清:“???什麽心裡知道了?”
小花龍奶聲奶氣在一旁道:“爸爸,婚禮呐。”
嚴清眨了眨眼。
天青雀撇了撇自己頭上的好幾篇花瓣,一張老臉堆滿了笑容:“兩位大人,時間快到了。”
嚴清繼續看著耿一淮,無辜地眨眨眼。
耿一淮:“……”
精心準備了一場驚喜結果變成了這副模樣的耿大佬放棄了:“今天是我們的婚禮。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昨天才放出新聞。”
“是啊,”陶寧在一旁抱著小花樹,涼颼颼地說,“我和老耿都沒有想到,你昨天看到新聞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們還以為你是看到了但是默契地不說。”
李穆山扶額:“時間真的快到了。”
嚴清這才在他們幾人的對話中完完全全反應了過來。
“不是,所以,”他結結巴巴道,“昨天、昨天的新聞是、是真的?”
耿先生歎了口氣,一把拉起了自家伴侶的手,耐心道:“是真的,特意放出來給你看的,誰知道你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那、那我們現在?”
“去換衣服,參加婚禮。”
嚴清一路被耿一淮牽著。
兩個孩子想跟上來,小花樹被陶寧拖著哄:“乖乖乖,你爸爸和父親要去換衣服。”
小花龍則是被蒼狼一句話就勸了回來,十分乖巧。
“妹妹真可憐,”小花樹看著被一堆妖族長老簇擁在中間的小粉龍,枝椏晃了晃,“陶寧,你不知道哇,那些老頭一直圍著妹妹要妹妹學這學那的,好險我沒有龍族血脈……”
陶寧:“……”他該說這孩子天真卻有福氣好,還是該罵這孩子沒大沒小好?
……
嚴清被耿一淮帶進了婚禮現場的後台化妝間。
他和耿一淮一路施展障眼法,不惹人注意地走來,這才發現,今天的婚禮不僅僅有妖族的大妖們,居然還有耿一淮和他在人類社會的關系。
只不過妖族大妖們所在的地方——也就是剛剛嚴清傳送到的地方,是婚禮現場的最內部,而他和耿一淮認識的那些人則是在外面一圈,妖族和人類之間有一個透明的結界,互相看不見對方,都能感受到自己在婚禮宣誓台的周圍。
而這個婚禮的地點……
嚴清沒認錯的話,似乎是楊城郊外一處莊園,經常作為影視劇的拍攝場地,他好歹算是個圈內編劇,多少聽人談起過。
租一小塊拍戲的價格就不便宜,包場的價格更是無法想象。
勤儉節約習慣了的小花妖在化妝間裡拽了拽自家耿先生的袖子,小聲道:“兩個孩子都出生了,你弄這些虛的幹什麽?”
“嗯?”耿先生回頭,微微挑眉,“你同意了的。”
“誒?”
“我這幾天都在籌備。”
嚴清一怔:“你不是在處理妖族那些繁瑣的儀式嗎?”
“就是這個婚禮。儀式無用,不如婚禮。”耿先生抬手,刮了刮嚴清的鼻子,“我還欠你一個正式的婚禮。”
“長老們……”
“他們從來就沒有資格管束我。”
耿一淮握著他的手,輕輕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嚴清怔然,一瞬間竟然腦袋空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他當初遇上耿一淮的時候,從未想過會有今天。或者追溯到更久以前,花族大妖因為龍血之恩一點一點注視著耿一淮一步步成長的時候,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的關系站在耿一淮的身邊。
他一直在看著耿一淮。
他一直都知道,他喜歡的這個人,比世間任何人類、任何妖族都要優秀,都要出眾,都要值得一切美好的東西。甚至在孩子出生前,嚴清都還覺得,這樣的他配上這樣的耿一淮,是他家耿先生吃虧了。
所以即便是一開始搬進耿一淮家裡,到發現自己懷孕,到孩子出生,嚴清都從未想過其他。
也從未有過不滿。
“我不計較這些的,”他心中酸甜苦辣交織,心裡暖洋洋的,感慨萬千,“我從來不在意這些的……”
耿一淮以為他又要說那些客氣話,想製止他,豈料嚴清反而抬手,食指抵在耿一淮的唇邊,像之前耿一淮讓嚴清先別說話的方式一樣。
他笑了一聲,說:“我的耿先生,你先別說話,噓。”
這句“我的耿先生”著實戳中了耿一淮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嚴清親眼看著他家耿先生的目光柔和下來,隨後溫聲答道:“好。”
嚴清回了個笑容。
他看著耿一淮的眼裡仿佛盛著星光,睫毛顫動間,勾住了世間一切的溫情。
他緩緩地說:“我從來不在意、不計較這些虛虛實實的東西,即便是妖族那些儀式,我也並不是為了自己。在給小龍和小花選名字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不是為了他們能在妖族不短了面子,我才不做這些。”
耿一淮張了張口,似乎想說點什麽,卻又想起嚴清的要求,他最終默然。
嚴清微微笑著,一手緊緊地抓著耿一淮的手,指節稍稍用力,像是握著什麽無法放開的東西。
“我昨天看到新聞的時候……確實沒有想到會是真的,”嚴清歎了口氣,“因為我真的沒有想過我們還會需要來一場形式上的婚禮。”
他看著一直很想開口的耿一淮,知道他家耿先生要說什麽。
可他也不急,眨眨眼睛看著對方,這才又道:“但是今天……我發現我好在意啊。”
只見男人神情一怔。
嚴清接著道:“剛才發現這是你為我準備的婚禮的時候,我完全懵了,是那種……好像完全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表達出我的開心,我又怕我舉止不太好,讓別人看了笑話,但我真的很想抱著你說,我好高興好高興,好感動好感動啊。”
他說著,竟是鼻頭有些酸澀,眼眶微微泛紅。
耿一淮抬手,輕柔地擦拭掉他眼角的濕潤。
嚴清抬起另一隻手,柔和的妖力在他手中凝結,枝椏延伸而出,自動蜷縮起來,竟是在他們兩人當中緩緩編織出了一枚枝椏構成的戒指。
帶著磅礴而又內斂的花妖妖力,沁著淡淡花香。
“唔,什麽事都讓你顧慮周全了,這回我總算搶了個先。”嚴清一把抓過這枚戒指,緩緩放到了耿一淮的掌心,“耿先生,你願意和我過一輩子嗎?”
耿一淮握著戒指的手微微一顫。
嚴清等著對方說願意。
可是半晌過後,耿一淮緩緩將他用本命枝椏編織的戒指戴上,卻低沉著嗓音道:“不好。”
“嗯?”
“雖然你搶先了,”耿一淮眼角眉梢都帶著情意,“但我還是不能同意你來求婚。”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打開,兩枚戒指靜靜地躺在其中。
“這是用我成熟期蛻下來的龍角打磨而成的兩枚戒指,既然現在——”他晃了晃戴著戒指的那隻手,“有了你給我的戒指,那多出來的一個我就切成兩個半月形,戴在咱們孩子的身上,也當時防護的法器了。”
他說著,收起其中一枚戒指,拿起另一枚,緩緩在嚴清的面前單膝跪下。
“嚴先生,”他的嗓音仿佛蓋著這世間最柔軟的紗,“你願意讓你的耿先生照顧你一輩子嗎?他不想只和你過一輩子,他想什麽都依著你,什麽都聽你的,讓你一輩子都過得像個孩子。”
耿先生不等他答,就將戒指戴到了嚴清的手上。
嚴清在一片酸澀甜蜜的感動中哭笑不得:“我還沒回答呢!”
“不用回答,也不能回答,”耿一淮站了起來,“我要等這個答案等一輩子。”
嚴清一怔。
他的耿先生親了他臉頰一口,在他耳邊說:“這樣我就會覺得,我永遠都像現在一樣在追求你。”
嚴清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蓄在眼眶裡的淚水這一刻終於洶湧而下,浸濕他的臉龐。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耿一淮,將這人面容上的一筆一畫都刻在心中。
“老耿,嚴清——”外頭傳來陶寧急匆匆的喊叫,“好了沒有啊時間要到了!!!”
嚴清和耿一淮對視了一眼,同一時刻笑出了聲。
耿一淮牽起他的手:“快去換衣服吧,宣誓儀式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兩三章完結。評論區掉落三十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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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煦是個身高腿長有錢有顏的Omega,從來只有他看不順眼別人,沒人敢跟他作對。
然而剛轉學到瀾城一中,就和校草喬惟肖杠上了。
——
很少有人知道,張揚奪目的陽煦其實得了一種怪病。
所有Alpha的信息素對他都沒有用,除了喬惟肖。
對此,陽煦表示:“老子就算是從四樓跳下去,也不會吸他一口信息素!”
連陽煦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對信息素的本能渴求,使他每天晚上都會在夢遊時化身鎖匠,撬開一個神秘宿舍的大門,做一些“道德淪喪泯滅人性”的事。
——
瀾城一中出了件大事。
A到爆表的一中校草喬惟肖,腺體被人咬了一口!
全校的Omega心碎流淚,只有死對頭陽煦日常嘲諷:“誰瞎了眼居然標記了你?可別是你被狗咬了不敢承認吧?”
喬惟肖目光掃過他的犬牙,語氣淡淡:“是不是狗我不知道,反正眼確實是瞎了。”
“另外,陽煦同學,請問你是不是十八代開鎖世家的傳人?”
陽煦一臉懵逼:“?”
你在說什麽鬼話?
當晚。
喬惟肖的宿舍門被熟練地撬開,一條黑影竄了進來,焦急地抱住他:“昨天我咬疼你了沒?讓我看看……”
喬惟肖望著夢遊的陽煦,一臉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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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得知真相的陽煦咬牙切齒:“我夢遊,你難道不會反抗嗎?自己去男德班學學自尊自愛自重吧。”
喬惟肖一臉無辜地表示:“喬氏家訓:不拒絕,不主動,不負責。”
陽煦氣得炸毛:“渣男!老子才不要你負責!”
喬惟肖一把將陽煦壓到床上,低聲誘哄:“乖,不負責,是不負責退換,但終身保修。”
#我是開鎖的小行家但我家真不是開鎖世家##我們是死對頭和我每晚夢遊標記你有什麽衝突嗎?##白天我們對著乾,晚上我們對著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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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路過漫山遍野濃烈芬芳的花朵, 而你是天地間唯一的無色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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