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玄幻奇幻 » 聽說我是深情男配» 第105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聽說我是深情男配 - 第105章字體大小: A+
     
    第九十九章

     玄解算不上嗜甜, 他對口味這種東西寬容得有些不可思議, 幾乎沒有什麼獨特的喜好。

     糖畫入口的那一瞬間,玄解恍惚著想起了那幾個糖人, 其實在離開姑胥沒有多久後, 它們因為天氣的緣故化了開來,濕膩膩的糖漿沾濕了衣服,如同夢境中的雨後, 覆在身上無孔不入的水汽。

     滄玉、倩娘乃至他自己的模樣都化作一灘多彩的液體。

     玄解將衣裳扔了,連帶著那些他曾珍愛無比的糖人所融化後的糖漿, 仿佛割捨掉了什麼重要又似乎全無意義的東西。他知道那些東西終究不是本人,如同曾在船上與滄玉所說的那些話, 然而他遲鈍又緩慢地意識到,自己對待這些東西也許遠比當初所以為得更為冷酷。

     它們都很相似,是難以永遠存在的東西,不過享受一時的歡愉, 而後飛快消逝在時間之中。

     “你買了什麼?”

     玄解回過神來, 聽見滄玉好奇地發問,那甜到發膩的糖畫已被塞在了自己手中,天狐不以為意地將手伸過肩膀,輕輕敲了敲那被布匹包裹著的盒子,發出沉悶的空響。

     “琴。”玄解沒想過隱瞞, 他淡淡道, “之前謝通幽教了我幾首曲子, 我想可以平心靜氣些。”

     君玉賢飛仙而去, 自然不會留什麼身外之物,他性情豁達通透,七弦琴縱然有再大的意義,多年過去都已變得無關緊要。倒是謝通幽說著放下,仍難逃執迷,那把七弦琴最終被他留下了。

     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玄解雖不是君子,但倒不至於跟謝通幽搶奪什麼。

     滄玉有些震驚,他仔細看了看玄解,想起之前在山上的那些瑣事,偶爾君玉賢會用琴聲送玄解入眠,避免異獸難以掌控自己初掌控的能力,忍不住道:“難不成夢魘的能力又發作了?你沒有什麼事吧。”

     “沒有什麼事。”玄解淡淡道,“只是一時興起。”

     這理由叫滄玉半信半疑,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恢復了往常的平靜跟矜持:“那我們去舒瑛的攤子上看看他吧,雖說昨日他被砸了攤子,但既然家中貧苦,想來他今日還是會出攤的,正巧買些糕餅,就當做見面禮好了。”

     玄解很少拒絕滄玉,更不必提這樣的小事,他甚至連意見都懶得發表,跟著滄玉進了那些糕餅鋪,由著對方精挑細選。

     為什麼滄玉總有如此充沛的情感。

     有時候玄解會感到困惑,早在滄玉發現他之前,他就看見了站在巷口的天狐,與凡人閒談的滄玉,無可奈何的滄玉,會為精湛的技藝而發出驚歎的滄玉,忍不住微笑著的滄玉,甚至是能夠若無其事與他親近的滄玉……

     這些洶湧而澎湃的情感並非是假造出來的虛無,更不是夢境之中那樣的幻想,而是真實存在卻又轉瞬即逝的。

     滄玉為什麼能如此輕鬆地饋贈他人情感,又毫不猶豫地收回,就像那些美麗的糖人一樣,無法永遠留存。

     燭照與世間絕大多數生靈都並不相同,它們誕生於混沌之中,對伴侶之外的任何事物都漠不關心,導致了他們過分冷漠而專一的性情。玄解出生較早,又生於妖族與人族之中,自幼被教導如何做一個“正常”的大妖,然而隨著年紀漸長,他的本性與日俱增地顯露出來,與幼年所得到的教育產生了衝突。

     他慣來心智堅定,並不覺得自己的本性與凡俗有什麼區別,反倒對滄玉產生了憂慮與困惑。

     就如同此刻一般。

     玄解願意將所有精神都花耗在滄玉身上,即便與對方無聊地互相注視都不成任何問題,因為滄玉是特殊的、是唯一的,是這世間絕無僅有的。倘若玄解的世間有能與日月爭輝的存在,那便只有滄玉,因而為天狐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可是其他人之間並無任何區別。

     若是倩娘,那倒還值得玄解多看幾眼,為她挑選一番禮物。

     然而如舒瑛與杏姑娘等人,哪怕是玄解極為欣賞的白朗秋,他並不覺得這幾人有什麼值得花心思的地方。

     滄玉精心選了幾樣東西,這對玄解而言過於困難的體貼溫柔不過是他隨心所欲的手段,天狐似乎生下來就明白如何分明與他人的界限,如何討人歡心,如何斟酌裁定禮物的輕重。他對於不同的人給予不同的寬容與溫柔,或多或少,恰到好處,沒有誰會更特別些,也沒有誰會更永久些。

     許多東西並不是學了就能會,更不是會了就能通。

     “走吧。”滄玉付過錢,拎著小禮盒出來,他選了點適合老人的糕餅,又要了些不太甜膩的茶點。昨日雖不過短短一面,但看得出來舒瑛為人正直清高,倘若滄玉將禮物送給他,十有八九是不會收的,倒不如借花獻佛,說送給杏姑娘難免讓人猜疑,也有礙她的清譽,送給舒母就合適多了,畢竟是長輩。

     這就跟大人之間來往送禮不好意思,借小孩子或者是老人的名頭就會順利多了,是同一個道理。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太早了,再過一會兒就該到吃午飯的時辰,滄玉跟玄解遠遠就看見舒瑛在攤子上幫人寫信,收些潤筆費,想來一時半會還不到下班收攤的點。他們倆總不能去攪人家的生意,更不能自己到舒瑛家裡去玩,滄玉乾脆帶著玄解去了旁近的茶樓上吃飯喝茶,打算虛耗整個下午。

     午飯時舒瑛從布包裡拿出烙餅,隔壁茶攤老闆好心送了他一碗涼水,將就著咽下肚去了,而後繼續頂著午時的炎炎烈日守攤子,偶爾挽起袖子擦擦頭上的汗。

     看起來就是個稀鬆平常的窮苦書生。

     杏姑娘跟那位白爺,還有神神秘秘的天仙大美人,到底之間有什麼聯繫呢。

     那白爺要真的就是玄解感興趣的白朗秋,看他人似乎不壞,怎會教養出那麼囂張跋扈的小娃娃,還有那孩子說他娘認為舒瑛是個壞人。舒瑛不過是一個窮書生,每日出攤不過爭幾個銅板填補家用,還有個生病的老母親,家中一窮二白,舒家與白家堪稱雲泥之別,他如何能得罪白夫人?

     要說是情仇,舒瑛顯然喜歡杏姑娘,而白朗秋看起來不像單相思舒瑛,全沒緣由——更何況就按照昨日的情勢,即便有一方單相思,也應當是舒瑛,而不是白朗秋。

     總不可能是大小姐與窮書生當年兩情相悅,哪知道之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逼著大小姐嫁作他人婦,大小姐想奮力一搏與窮書生私奔,怎奈何書生不願,最終因愛生恨……

     這更說不通了,那來找茬的應當是白朗秋才對。

     滄玉倒不是一時好奇就想著把人家扒個精光,他隱隱約約覺得煩躁,塵封的記憶裡似乎有些許橋段與此刻重疊在一起,然而線索不足,因此支離破碎難以成形,飄飄蕩蕩著在大腦裡形成了模糊的熟悉感。

     仿佛霧裡看花,水中看月,終隔一層。

     正如同他對玄解的心思一般,倒不是說滄玉至今還不分明自己是否喜歡玄解,而是知道了反而麻煩。

     他正需要些能轉移自己對玄解心思的事情。

     在玄解的眼中,滄玉也許是尊貴的青丘狐族大長老,也許是博學多識的教導者,也許是一路同行的長輩與友伴,哪還有什麼更多私情藏心中,即便他確實是有,滄玉又如何敢信。他們在船上一道生活了數月,玄解生性單純,非是尋常孩童那般天真爛漫,他于俗世常理全然不懂,見著什麼就好奇什麼,尋常人的親昵之舉對他來講更像是撲朔迷離的待解謎團。

     滄玉如何能開口說出滿腹心事,難不成靠一腔孤勇麼?

     要說情愛一事只為付出不求回報,那不是單箭頭就是愛撒謊,一味的付出對任何一方都是沉重的壓力,倘若真的絲毫不要半點回饋,那不過是單方面的迷戀與敬仰,縱然是粉絲都期盼著偶像能在茫茫人海裡看自己一眼,可見感情之事,向來沒什麼無怨無悔之說。

     不過細細想來,倘使玄解真如辭丹鳳那般久經世故,飽看風月,大概又要生出其他的憂慮來了。

     店小二送上了吃食茶水,滄玉不經意瞥過眼,見玄解的手放在琴盒上,不知買了一把怎樣的琴,見他神色坦蕩,要是當初夢魘折磨之事,自己方才開口問過,理應會明說;若不是病痛折磨,他買這琴難道另有隱情?

     琴棋書畫對滄玉而言都是頗為遙遠的事,更不必提玄解了,他飲了杯茶,故作不經意道:“玄解,你買琴是想自己平日怡情嗎?”

     “……你覺得,情是什麼?”玄解看向了琴盒,聲音輕緩而柔曼,讓滄玉想到飄落于水中的輕紗,似乎藏著隱隱約約的譏誚,又仿佛軟化地空無一物。異獸微微垂著臉,薄情的面容上既沒有笑意,更沒有怒氣,他看起來鎮定非常,冷若冰霜。

     沒有等滄玉回答,玄解很快又說道:“是短暫的,稍縱即逝的歡愉;還是漫長的永遠不會斷絕的信念。”

     “什麼——”滄玉有些茫然。

     玄解撫過琴盒,將目光投向了蒼空,聲音平淡:“我在回答你的問題,它不能讓我怡情,只是拿來尋樂。”



    上一頁 ←    → 下一頁

    斗羅大陸隨機懲罰一名幸運觀眾洪荒歷異界極品紈?我修的可能是假仙
    我統領狐族那些年一劍獨尊大王饒命網遊之倒行逆施外室女